呦,祖宗來了(求推薦求收藏)→
胡老西不知道二位祖宗到底在城里經歷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這次進城后,二位祖宗心情非常好。
尤其是族奶奶。
族奶奶平日也愛笑,但是今日這笑不同往日,看著更燦爛,讓人看一眼也不由得沾染她的好心情。
胡老西一邊趕車,一邊問:
“族奶奶,您這是賣了多少銀子?”
“那兩條魚?哦,就是30兩銀子,沒多要他的。”卿卿隨口回道。
胡老西心中暗驚。
真的15兩一條賣出去了?
族奶奶之前跟他說這個數字時,胡老西還是將信將疑的,但現在看族奶奶的神色,似乎賣得并不困難。
“您到底把那兩條魚賣給誰了?”胡老西繼續問。
卿卿勉強從行俠仗義的喜悅里抽了一點點心思回他:
“自然是賣給來錢容易的人了,誰來錢容易,誰就不把錢當錢看,當然,也不是說他們不在乎錢。”
趙四平日里摟錢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精打細算的很。
但是這種人,在某種特特定場合,又不是把錢看得那么重。
尤其是送禮這塊絕對不吝嗇,對他們而言,送出去的東西能換回來的價值,自然會高于物品本身,所以賣給這種人東西,不求最好,但求獨一無二。
“商品一旦出現了稀缺性,它的價值也就不能以本身價值來衡量,這些你以后管了鋪子后,自行領悟。”
“管鋪子?我管什么鋪子?”胡老西聽出話里的重點,不好意思道,“我算賬都算不明白。”
“你算不好,你娘子算得好就行,等這陣風過去了,我們打算讓你和梅兒去泉州開個鋪子。”卿卿把未來的打算告訴胡老西。
胡老西又是一驚。
泉州?
要過海嗎?
“雖然依你族爺爺的本事,留你在村河縣,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明日過后,李亮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了他,村河縣內,也不會有人為難你,但你畢竟做過土匪,認識你的人也不在少數。”
穩妥起見,卿卿打算安排胡老西夫婦渡海去泉州,算起來,張家小哥倆回泉州也有一段時間了,差不多該有消息了。
若那邊懂得知恩回報,給卿卿來信,卿卿就讓胡老西夫婦拿著信去投奔他,在泉州開分店。
若那小哥倆一去不復返,卿卿就跟不離親自走一趟,把那邊的情況摸一圈后,再讓胡老西夫婦開店,稍微有點麻煩,但并不至于傷筋動骨,也只當是熘達一圈。
胡老西這時才知曉二位祖宗的安排,心里霎時又驚又喜,還有些惶恐。
好半天才哽咽的說道:“我胡老西受您二位的恩惠,一開始也只想著保住我娘子和她腹中孩子,沒想到未來竟還有了指望——”
不離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要做好人,以后就不要做那打家劫舍的是勾當,踏踏實實與你娘子過日子。”
看胡老西感動的稀里嘩啦,不離又覺得不穩妥,又加了句,“當然,讓你做好人,并不意味著你要當個傻子。”
“這何解啊?”胡老西眨眨眼,他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
不離清清嗓子,非常嚴肅地強調,“好人,跟賺錢,是并不沖突的。”
他這含蓄的說法,讓胡老西腦門上的問號越發多了,卿卿看不過去,直截了當的告訴他:
“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打家劫舍違反法條的事兒,該賺的銀子還是要賺的,就像今日這般,憑自己本事賺錢,明白了嗎?”
說白了,就是大奸商于不離怕洗心革面的胡老西矯枉過正,一激動把買賣干成慈善,整日布施,今兒送點銀子,明兒開個粥場,把賺的銀子都浪沒。
胡老西點頭,抱拳道:“二位祖宗的教誨,我記在心中!”
雖然暫時還不能把二位祖宗的精神完全參透,但背下來,總是沒錯的。
“可是我們夫婦過去,要開什么鋪子呢?”胡老西問。
他跟著二位祖宗幾日,也沒見著他們專注的鼓搗什么商品。
倒是零七八碎的玩意弄了不少,就像今日的小黃魚,還有賣魚,但這些看起來好像不成規模的樣子。
說句冒犯祖宗的話,胡老西覺得,這倆祖宗,好像無所不能,但又沒有真正把精力用在一個地方上,跟他平日理解的商人不大一樣。
“做什么,等我和你族爺爺閑下來研究下那邊的消費習慣再說,不急,你只要記住我們今日教給你的賣貨準則,無論做什么買賣都不會虧本,到時候再讓你族爺爺編纂個營業標準化流程,咱就是開連鎖店都沒事。”
在卿卿看來,做生意開店,千變萬化不離其中,不離負責運營和人員管理培訓,她就把心思用來疏通各地人脈細節打通黑白兩道,這些整明白了,開什么店都是賺錢的。
胡老西還是聽不懂卿卿的話,但他大受震撼,就覺得族奶奶說起這些,就跟小娃娃過家家似的,似乎一切都在掌握,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家風范?
這一路,卿卿都避開經營細節,只給胡老西暢想美好的未來,也是給他做心理建設。
不知不覺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青峰寨附近,站在小道眺望,不遠處的青峰寨盡收眼底。
胡老西下了車,對不離夫婦抱拳施禮:
“二位祖宗,若我明日能平安歸來,我胡家世世代代都愿為您效犬馬之勞,若我回不來,就請二位告知我娘子,等孩子出來了,讓他跟著您二位當牛做馬,是生是死,全憑您二位做主!我去了!”
不離頷首,胡老西得到他的首肯,大步流星地朝著夜色前行,猶如有用不完的力氣,眼里滿是殺氣,他此次回寨,便是要趁夜擊殺二寨主帶回他的心腹老三。
卿卿這一路給他暢想的美好未來,已經成了一針無形的雞血,打在了胡老西的心頭,給他此行注入了能量。
“走吧,他會平安回來的。”不離并不擔心胡老西,接過韁繩,充當起車夫。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會沒事呢?”卿卿問。
不離扯扯嘴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心里有牽掛的人,舍不得死。”
胡老西如此,他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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