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祖宗來了(求推薦求收藏)→
“我總覺得,張副將軍可能已經認出我來了。”
于林的家里,大武愁眉不展,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說道。
“咱就跟他打了一個照面,他就能認出你?”二嬸子作為整件事情的導火索,說話都很心虛。
如果她知道自己被蜘蛛嚇得那一跤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她還不如讓那蜘蛛爬臉上,哪怕是有毒的蜘蛛,毒死她也心甘情愿。
現在眾人都在等不離那邊發號施令,所有人的心里都忐忑不安。
于氏一族的骨干幾乎都在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我男人也不會暴露,要殺要罰沖我來!”二嬸子哭了出來。
她是真沒想給村子招這么大禍,都怪她求子心切,好端端的不在家待著,跑去看什么郎中啊。
“不怪她,是我太不小心了。”大武平日里沒少跟二嬸子打架,真出了事,卻還是愿意挺身而出。
“要不你們把我交上去,就說我是逃兵,要殺要剮的隨便!”大武已經想好了,如果自己死了能換村子平安,他就死。
“好了,都別說了。”于光開口。
“真要是暴露了,你死也難以解決爭端,樂觀點想,或許張副將軍軍務繁忙,早就把你忘了,咱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一直沉默的于林卻是搖頭。
“你們太不了解張副將軍這個人了,他早些年并不是跟著將軍的,戰功不算卓絕卻能做將軍的副官,還是有些過人之處的。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他發現了咱們村子的秘密,我們該如何應對。”
眾人陷入沉默,只有二嬸子刻意壓制的哭聲在屋里回旋。
二毛這時跑進屋,眾人呼啦一下圍過來。
“二位祖宗怎么說?”
“族爺爺說,明日讓你們停止一些勞作,帶妝操練英歌舞。”
“操練?!”眾人吃了一驚。
火燒眉毛了,族爺爺怎么還讓大家做這個?
“是,族爺爺說早起讓大家把扮相畫上,畫得熟不熟練都不重要,只要把臉涂滿就行。”
不離的原話就是這個,二毛如實轉達。
屋內眾人摸不清頭緒,但還是決定照做。
“另外,族爺爺說,讓你們先不要散去,去祠堂待命。”
“現在?”眾人面面相覷。
二毛頷首,就是現在。
族爺爺沒說什么時候散,只說祠堂待命。
于光正準備給大家發刀,不離預定的刀已經到了,所有刀都是開了刃的,只要有情況,全村都都有一戰之力。
“族爺爺說,不準帶刀,不準帶任何武器。”二毛邊上的于村說道。
眾人深吸一口氣,感覺賭村子運勢的時候到了。
卿卿和不離站在門口,倆人說話的語調也一如往日那般平靜,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到底有沒有認出大武?”不離問卿卿。
二毛剛剛傳遞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張昭之前見過大武,倆人有爭執,大武必然讓張昭印象深刻。
現在全村都陷入被動當中,一步走錯,全都吃菜。
“也許認出來,也許沒認出來,保險起見,計劃提前進行。”卿卿摸摸肚子,“咱家孩子是真喜歡看熱鬧,瞅瞅這一晚,多熱鬧。咱們當爹媽的,也總要拿出實力,讓孩子不后悔投胎到咱這個家庭。”
卿卿家的西屋,張昭從遙遠的思緒里回過神,腦子里亂作一團,太陽穴漲著疼。
一些無關緊要的片段在他腦子里來回跳躍。
將軍下令押送小隊不留活口,回來一隊,殺一隊。
就在幾天前,押運小隊小隊長周全,被人發現死在了城內寺廟的暗室內,尸身燒了個面目全非。
將軍對這種小事也不愿過問,只說周全為他效力這么多年也算有功,寬恕他的家人,給了一筆安葬費,打發了周全遺霜。
至此,押運小隊所有成員,全都斃命。
但他看到了早就死去的成員之一活了,就在大裕村,就在剛剛。
如果按照周全死前的說法,他剛剛看到的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押運小隊成員,早在兩月之前就該處死了。
那他看到的是什么,鬼嗎?
突然,張昭又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細節。
他上次來大裕村,村民們畫了臉譜,跳著殺氣凜然的戰舞,當時他只覺得這個村子挺有意思,現在想來,那臉譜,有沒有可能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腦子里陡然浮現大裕那個漂亮的女祖宗說的話來:
“我們這個村子的男人們,早些年是被派到縣衙跟著兵吏修橋造路,這么多年才給放回來,在外面吃力氣的活做多了,自然健碩些。”
這番話,當時聽沒什么,可是現在回想,張昭嚇了一身冷汗。
大裕的兩位祖宗像是有魔力,跟他們說一會話,就會不自覺的按著他們的想法去做事情,女祖宗說了這些后,他就稀里湖涂寫了一副字。
張昭騰地起身,第一反應就是他要看名冊,押運名冊!
一個答桉呼之欲出。
可他很快又想起一個無力的事實,就在周全“燒死”前一天,那個記錄著魏將軍不可告人秘密的名冊著火了。
死無對證。
這四個大字在張昭心里來回跳動,他下意識地握緊佩戴的刀把,又想到最壞的一種可能。
有沒有可能,那個女祖宗是故意留下線索,讓他事后發現這一切的,一切看似不相干的蛛絲馬跡,串在一起形成一個天羅地網,他被牢牢扣在里面了!
“張副將軍,你手里的刀2,是要保護昏迷的將軍,還是你自己?又或者,你是想砍我們,抑或是,將軍?”
卿卿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張昭一個激靈,拔刀出鞘,對著卿卿哆嗦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的真實意圖是什么?!”
“噓!”卿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畔。
“病人還沒恢復神志,你這般大吵大嚷,總不合適。”
“你既然知道他是將軍,就該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要掉腦袋的!”張昭的話說了一半,氣勢越來越弱。
并不是他慫了,是不離的刀懸在了魏將軍的頭上,只要他手起刀落,大燕的氣運就此了斷。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張昭雙手握拳,渾身充斥著被人掌控的無力感。
“我只要你跟我來一個地方,聽我講一個故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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