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重刑

多時，就見兩個衙役駕著喬婉歪歪斜斜地走了進來。手血淋淋的，慘不忍睹，看樣子是被用了重刑。

“喬婉姑娘……”

“先生！”

越和黑蛋焦急地呼喚著喬婉，喬婉的意識似乎有些不清醒了，根本聽不見他們的聲音，被兩個衙役扔進了牢房，撲倒在地上就再也沒有起來。

“臭要飯的，叫喚什么？安靜點，否則別怪爺不客氣了！”兩個衙役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刀，嚇唬越和黑蛋地說，又狠狠地看了其他罪犯一眼，便揚長而去。

楊嫂連忙扶起喬婉，一邊急聲地吩咐越和黑蛋，“快，扒些灰來，只要黑色的那些！”

“哦！”越和黑蛋此時也顧不上質疑，連忙按照楊嫂的吩咐，去墻邊墻角扒了一些黑色的細灰，遞給楊嫂。

楊嫂接過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按在喬婉的傷口上，并撕了喬婉的衣服里子給她包扎了，忙活了半天，才將喬婉平放在草堆上，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大嫂，喬婉姑娘她怎么樣了？”越和黑蛋剛才聽了楊嫂的吩咐背過身去，一直都沒敢說話，聽到沒有動靜了才小心地轉過身來問道。

楊嫂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姑娘從小沒怎么吃過苦，這次夠她受的了。上了夾刑，又挨了板子，傷勢不輕啊！”

“那我們先生她到底有沒有事啊？”黑蛋著急地把頭從木欄中間伸過來張望著，聲音都有了哭腔。“先生她為什么一動也不動啊？”

楊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瓜，“放心了，小鬼，你們先生沒那么容易就死，只是疼昏過去了而已，你先別吵她了，讓她睡一會兒吧，待會兒就能醒了！”

“哦。那我不說話了！”黑蛋乖巧地閉緊了嘴巴。只是擔心地看著喬婉躺著地地方。

越看著喬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要對她用這么重的刑呢？”

“這應該才是開頭吧！”楊嫂不陰不陽地笑了兩聲，“希望這丫頭能頂住，不要中途就被人家打死了！”

越聽了楊嫂的話目光閃閃地看著她，“楊嫂，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覺得你說什么都準呢？還有你怎么知道那些黑色的細灰能止血呢？”

“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就是一個在牢里待了十多年的犯人。對這些情形早就見慣不慣了，誰上堂會是個什么樣子想想就知道了！”楊嫂不知道是驕傲還是自嘲地笑了笑，“我都在這牢里待成精了，那些陳灰能止血也是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越信服地點了點頭，對楊嫂的看法稍稍改變了一些，本以為她就是一個不顧別人死活總說風涼話的怪婦人，但是現在看來她不是。

“嚶……”喬婉輕哼了一聲，動了一下。悠悠地醒轉來。

黑蛋連忙撲過來。“先生，你醒了？”

楊嫂也從草堆里爬起來，將喬婉扶了起來。喬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起身帶動了傷口，疼得直抽冷氣，看了看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地雙手，忍不住罵出聲來，“那個王八蛋地順天府尹，聽了大少奶奶幾句信口胡言就給我上刑，可憐我地纖纖玉手，都變成血手了。哎呀，疼死我了……”

越聽她還沒忘罵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由得笑道：“看來楊嫂說得沒錯，你還真是沒那么容易死，聽見你罵人就知道你還挺精神！”

“那是，我還不想死呢！”喬婉靠在楊嫂的身上，哎喲哎喲地叫喚了幾聲疼，才忿忿地說，“那個該死的大少奶奶，竟然說她親眼看到我往茶水里下毒，然后倒茶給寶格格喝，明明是她偷偷下毒的，顛倒黑白的壞女人！”

越從喬婉怨氣沖天的言語中聽出了幾分端倪，于是問道：“順天府尹讓你和大少奶奶當場對質了吧？結果大少奶奶說親眼看見下毒，而你根本就不確定是不是大少奶奶下毒，所以順天府對你用刑了？”

“對啊，我不知道大少奶奶什么時候下毒地，所以就說沒看見啊，但是絕對是她沒錯，除了她還有誰嘛！”喬婉不服氣地嚷嚷，“明明就是她，可是順天府說我說謊，誣賴大少奶奶了，早知道我也撒謊說看見大少奶奶下毒了！”

越低頭想了一下，“看來你的事情沒有那么容易了，必須要找出大少奶奶下毒的證據才行！黑蛋，”他轉頭喊了黑蛋一聲，“你的小飄現在能叫來么？”

“能！”黑蛋很確定地點了點頭，“哥，要叫它么？”

“嗯，叫來，我要給老韓送信！”越語氣不容置疑地說，“現在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去辦了，要盡快才行！”

黑蛋點了點頭，找了個離窗口比較近的地方，長一聲短一聲地吹起了口哨，這樣反復了幾次，便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了，說：“好了，哥！”

“小飄是什么？黑蛋你剛才在做什么？”喬婉聽了半天也沒聽懂，忍不住好奇地問。

“小飄是黑蛋很久之前救的一只小鳥，從那以后就經常跟著黑蛋！這只鳥似乎是通靈性的，只要聽到黑蛋地口哨聲就能找到他，所以我們經常用它來送信！”越一邊給喬婉解釋，一邊問喬婉要了一塊衣服里子，用不知道從哪里搞來地毛筆快速地寫著什么。

喬婉會意，“哦，明白了，你們把它當信鴿來用了吧？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手！”

不一會兒，就聽見窗口出一陣撲動翅膀的聲音，一只體型嬌小、通體淡黃色的小鳥從窗欞中間蹦了進來，一個俯沖飛到黑蛋地頭頂上，一雙圓圓的小眼睛機靈地轉動著，似乎在打量著這個人數眾多的牢房。

“好可愛的小鳥啊！”喬婉忍不住贊嘆地說。

黑蛋很得意地伸出手，讓小鳥跳到他的手上，“小飄，有沒有吃東西啊？我不在你可別餓著了啊！”小鳥似乎是聽懂了黑蛋的話，竟然點了點頭。

“好了，快讓它走吧，被牢頭看到就不好了！”越把寫好的布卷了起來，綁在小飄的肚子下面，讓黑蛋把它放走了。

小飄剛剛鉆出窗欞，就聽見牢門一陣咔咔作響，牢頭晃著身子走了進來，“喬婉，有人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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