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鋼心中一陣舒暢,手指刮了刮無雙小翹的鼻頭:“好,只要我還沒死,就讓你永遠跟著我。”心中忽然起了一個怪念,不知郭芙是不是也會像無雙這樣全心全意要跟定一個男子,目光一瞟站在遠處的郭芙,忽然偶爾看見她手中拿著他的匕首,便伸出手道:“匕首還給我,你怕我有毒,拋過來就是了。”
郭芙聽陽鋼說不運勁發力就不會有毒,心下好生后悔剛剛說過的話,但她向來不會道歉認錯,看著陽鋼和陸無雙的親密舉動,不知為何,心中酸溜溜的很不好受。把匕首遞給陽鋼,本沒什么關系,但此時卻偏偏不給。雙手往背后一收,蠻橫無理的發起小姐脾氣:“這又不是你的,是我爹爹的匕首,我為什么要給你。”
陽鋼神色一怒:“這匕首是我穆阿姨送給我的,哪里會是郭伯伯的。”
郭芙小嘴一撅,又舉起匕首:“你說謊,我匕首上有我爹爹的名字,明明是我爹爹的。你定是見這匕首好看,所以悄悄偷來了。”
武修文和武敦儒一起向那匕首瞧去,見上面果然刻有郭靖的名字,他兩一心巴結郭芙,連連點頭:“對,對,這果真是郭伯伯的匕首。”
陸無雙杏眼一瞪:“這是陽鋼哥哥的,我親眼看見穆阿姨給他的。”
郭芙見陸無雙替陽鋼說話,心中酸楚,胡蠻的爭辯:“你這小跛子,見姓陽的對你好,你自然就替他說話。”
陽鋼見郭芙蠻橫無理,并且又出言輕辱陸無雙,又氣又怒,氣血上涌,滿臉脹得通紅,登時按捺不住,沖上前去,反手一掌,用手背打了她個耳光,順手有從她手中搶過了自己的匕首。他終究想到自己體內有毒,打的時候并沒運內勁,也沒有用手掌心打。
郭芙一楞,這是她第二次被陽鋼打,從小到大第二次被打,被打蒙住了,還沒決定哭是不哭。武修文罵道:“你……你這小子打人!”武敦儒也罵:“你這倔牛,不許打人。”
陽鋼發起怒來,誰來不買帳,雙眼一瞪:“打了便又怎樣?”
大小武微微一怔,見他滿臉煞氣,眼神中似要噴出火焰,心中不禁害怕,張嘴欲言又止,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陽鋼冷笑一聲,忽然心想,自己屢屢得罪郭芙,若再要等郭靖、黃蓉給自己療毒,那還有什么意思!想起郭靖、黃蓉,心中一陣溫暖,咬了咬牙,心道:“他們對我這么好,我老和他們的女兒不合,長留于此,終究難免尷尬。”下了決定,拉著陸無雙:“我們走,不住在襄陽了,就算死在外面,也比這里爽快。”陸無雙早想離開,點頭應允,跟著陽鋼快步而去。
看著陽鋼和陸無雙漸漸走遠,三人呆了半晌,大小武見到郭芙半邊臉頰紅撲撲的,心下甚是憐惜,圍在她身邊,不住口的安慰。
“滾開!你們兩個廢物,打又打不過人家,膽子也沒人家大,連……臭小子那一點牛脾氣也沒有……”郭芙小手狠狠一揮,跺了跺腳,看著遠去的陽鋼,想叫他回來,可又不好意思喊,這時候才“哇”一聲哭了出來:“別人都對我百依百順,就你這個臭小子老不理我。你滾,你滾,以后我永遠在也不要看見你。”
陽鋼和陸無雙離開了襄陽,幸好陸無雙的玉鐲子換了不少銀兩,陽鋼一直帶在身上,所以不至于餓到。眼下沒有別的去處,只好準備折回劉家村,回到穆念慈身邊。
兩人向東行,不出幾十里,見有一處小鎮,鎮上人來人往,頗為繁華。兩人正是肚中饑餓,陽鋼笑道:“我們現在身上有錢,得進最好的酒慣。”
陸無雙一切都聽他的:“寄人籬下真不是滋味,離開了襄陽,我心里舒暢多了,進小野店也好,進大酒館也好,總之我胃口都會很好。”
找了一處兩層樓的酒館,陽鋼和陸無雙走了進去,立即有小二前來迎接。此時他們身上穿的干干凈凈,已不是上次的乞丐摸樣。
二人進了酒館,見里面很是熱鬧,十多張桌子,空位不多。吃飯喝酒的,全是當地的普通商貴,看裝扮摸樣,并沒有武林中人。
陽鋼眼光在酒樓中掃了一轉,忽然全身一顫,胸口就似被重擊了一錘,暗道:“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這女魔頭,真是陰魂不散了。”但見酒館的一個角落,一個膚色柔美如玉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瞧著自己,她手中拂塵輕輕揮動,神態甚是悠閑。
陸無雙心中一駭,叫道:“李莫愁也在這里。”陽鋼拉著無雙,轉身便往樓下奔跑。
李莫愁瞧了瞧兩人的背影,優雅的站了起來,蓮步碎碎,走到雕木窗戶邊,向樓下飛去,她身在半空,如一只青鶴般凌空撲擊而下,身法曼妙無比。落地之時,正好擋在陽鋼和無雙面前,微微一笑道:“我赤煉仙子若要殺誰,只要那人沒死,便是天涯海角,也會永無止境的死纏不休。”
陽鋼眼見逃跑不掉,心中咚咚直跳,臉色強制鎮定,也嘿嘿一笑:“佩服,佩服。”
這時候酒觀內外看到李莫愁這一式輕功,都知是遇到了奇人異事,又聽她說要殺人,都只怕惹禍上身,頓時跑的精光。
李莫愁瞧著陽鋼、陸無雙,她警備心極強,在飛下來的時候,早已觀察了附近一帶,并不見黃蓉、郭靖,眉兒一彎:“小子,今天沒有郭靖、黃蓉,你和這丫頭又有什么脫身之計?”
“無雙,捂住鼻子了。”陽鋼知道多說無疑,大叫一聲,淺運內力,一招“潛龍勿用”,向李莫愁擊去。陸無雙知道他掌中毒氣的厲害,只要稍微吸入一點,就會性命難保,聽到叫喊后,連忙用雙手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