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哪里會把陽鋼放在眼里,玉手一伸,拂塵直接向他掌上掃去。就這時候,忽然聞到一陣極為腥惡的氣味從陽鋼手中激出,心中一顫,頭腦頓時一陣眩暈。她本是用毒高手,對毒極為敏感,大駭之下,忙屏住呼吸,把橫掃陽鋼的拂塵急速回收,改為舞成“護體氣圈”,舞起強勁的勁風,把腥惡的氣味揮散,全部蕩開到了身子四周。
但李莫愁在陽鋼出掌的時候終究吸了一些毒氣,用拂塵蕩開身周毒氣之后,腳下一蹌,只覺頭腦天旋地轉,全身發軟。她心里發寒,知道不及時把吸進口中的一絲毒氣逼出,就要暈厥在地,當即定定站立于地,淺運內力要即時把毒逼出身體。
陽鋼體內的劇毒猛烈無比,只要稍微聞到些須,就會立時暈厥,幸得李莫愁本也善用劇毒,她所用的暗器“冰魄銀針”和獨門絕跡“五毒神掌”,都是含有叫人聞風喪膽的劇毒。因為常常接觸劇毒,抗毒能力很強,否則她此時早已經雙腳發軟,委頓在地。
陽鋼一掌拍出,見李莫愁并沒有像郭芙、無雙、大小武那樣倒下,心中也是驚詫萬分。知道李莫愁非同常人,看她定力站著不動,心里哪去多想,拉著陸無雙,轉頭飛奔。
李莫愁眼睜睜看兩人逃跑,根本無力抬腿去追,不過心中倒是一寬,心想幸好陽鋼武學經驗不深,沒有看出自己短時間內已無反抗之力,要是此時在自己身上隨便補上幾拳幾腳,或者象上次那樣在屁股印一個大腳印,自己又哪里會有反抗之力!她不急不慌,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把劇毒全部逼出身體,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暗道:“沒想到這小子幾天不見,竟學會了如此厲害的毒掌。幸好我反應及時,只吸進去了一絲毒氣,若是吸進去一小口,只怕現在已經性命不保了!”踢腿抬步,身法又恢復了輕盈,飛速朝陽鋼奔逃的地方追去。
陽鋼拉著陸無雙在鎮上的集市中穿梭,知道李莫愁隨后就會追來,她機智狡猾、武功又奇高,想要逃避出她的耳目,當真比登天還難。兩人正自惶急,奔到一處粉墻黑門之外,但見門上銅環擦得晶亮,上面寫著“春香樓”幾個大字。
陽鋼正準備轉身而走,忽然心中一亮,暗道:“李莫愁雖然心狠手辣,但卻性格高傲、素愛清潔,妓院里是骯臟之地,想必她不屑于來。我和無雙進去躲上一天半夜,她尋找不到人,以為我們已經出了小鎮,也許就會離開了。”于是拉著無雙,直接往里面奔去。
“陽鋼哥哥,我以前聽人說過,這是窯子。”陸無雙年紀雖小,卻也認得字,一邊不由自主的跑,一邊驚聲叫道。
陽鋼嬉嬉一笑:“我料定李莫愁是不會來逛窯子的,所以得鉆挑她不去的地方。走,我們就去逛窯子。”
陽鋼和陸無雙沖進“春香樓”的大堂,頓時引來無數目光。妓院里很少有十四歲的小嫖客,還帶著一個幼女進妓院的小嫖客就進更少了,許多嫖客和妓女都驚詫的望向他兩。有妓女見陽鋼長的英俊,已經叫道:“小哥兒,快來姐姐這里,姐姐最會心疼人了。”
這時一個手拿紅巾的老女扭著屁股迎上前:“喲!小哥兒,面生啊,第一次來吧。長的真俊啊,我們這里的姑娘,一定會愛死你的。”這人正是妓院里的老鴇。
陽鋼心中一陣惡心,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快給我找一間干凈的房間。”
老鴇憋著聲音嬌滴滴道:“小哥兒這是說哪里的話,我們這兒啊,每一間房間都是干干凈凈的。”她已經五六十歲了,臉上抹的紅粉雖厚,卻始終不能掩飾住皺紋,干癟的嘴唇擦了濃濃的胭脂,越看越叫人惡心。
陽鋼皺了皺眉頭:“那就隨便找一間吧。”
老鴇布滿魚尾紋的眼睛瞧了瞧陽鋼,嘎嘎嘎的笑:“小哥兒,看你年紀不大,怎么這么急啊,一來連姑娘的名兒都不問,就直接要房間了。來我們這兒,得有規矩,想要房間,可得先交……”說到這里,伸出手來,中指和食指勾了勾。
陽鋼立即會意,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子,扔進她手中。
老鴇接過銀子,掂了掂,足有五兩重,這筆交易不算小。眉笑眼開:“小哥兒真是闊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給你選最水嫩的姑娘。”她見陽鋼長的英俊,說話到這里,忍不住伸出老手,情不自禁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陽鋼屁股被一只雞抓般的老手捏了一下,心中一顫,急忙彈開,只覺得背皮發麻,心中冒寒氣,感覺比中了郭靖的一招“降龍十八掌”還要恐怖。滿臉厭惡,瞪眼大怒:“老……大姐,別碰我。”本是想叫他‘老太婆’,話到口邊,覺得太傷人了,改成了‘大姐’。
老鴇尖聲一笑,臉色垂了下來,似乎知道自己早就沒本錢了,已經無法吸引住男人,看了陽鋼一眼,吞了一口口水,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怏怏,朝樓上走:“我去給你開房,你跟我來吧。”(不知道古代是不是叫開房。)
陽鋼感覺屁股陣陣抽筋,心中余悸未散,拉著陸無雙,遠遠跟在后面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老保忽然轉身:“小哥兒,這……這位是?”目光看向陸無雙。
“我妹妹!”陽鋼一口應道。
老鴇老臉抽了抽,有些猶豫:“你……你帶著妹妹出來找姑娘?”
“這……”陽鋼神色一愣,倒不知如何回答,他帶陸無雙進妓院,只是被逼逃命,當時并沒想其他的。這時陸無雙小嘴一撅:“我要和哥哥來逛窯子,難道不成么?你管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沒給你銀子。”她年紀幼小,雖然知道窯子是個不能去的地方,但進窯子到底是做什么事情,她卻并不知曉。
老鴇搖頭“嘖嘖嘖”了三聲,轉身又走,悄悄自言自語:“這丫頭,十來歲就跟著哥哥逛窯子,長大了還了得。咳,老娘我也是十五歲才開始接客,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這一輩兒真是望塵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