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大吃一驚,望向陽鋼,又對老頑童顫聲道:“師傅,這……這位兄……前輩是您師傅?你可別開玩笑。”
老頑童一步竄到陽鋼身邊,笑道:“我每天都在開玩笑,可這次絕對沒有開玩笑。老頑童前不久剛拜他為師傅,并且都磕了頭。齊兒,你還不快參見師祖。”
耶律齊怔怔的看著陽鋼,想到老頑童行事向來沒有個常倫,只怕他說的不假,既然是師傅吩咐了,怎敢違背?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臉漲的通紅:“晚輩耶律齊,拜見師……師祖。”見陽鋼年紀和自己相仿,‘徒孫’這兩個字,他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
陽鋼想到自己是老頑童和歐陽鋒的長輩,如此一來,就算王重陽在世、那也得叫自己師叔,天下間還有誰有自己輩分大?以后豈不是誰見了自己都要磕頭!又是想笑、又是無奈、又是有些自豪,但又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象是占了人家便宜似的,忙把耶律齊扶起:“你師傅的性格想必你也知道,我和老頑童雖然有‘師徒’之名,但這與他人無關。耶律兄不必客氣,更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你我以‘兄弟’相稱便是。”
江湖上的人最重輩分,特別是師尊之道,耶律齊諾諾點頭,卻不敢答應。余眾等人,見了他尷尬摸樣,都忍不住抿嘴想笑。耶律燕倒比哥哥豪爽了許多,咯咯笑道:“哥,既然陽大哥都開口稱你為‘兄弟’了,你以后也叫他陽兄便是。看他摸樣,只怕年紀還比你小上一兩歲,你叫他師祖,實在太別扭了。”
“這……這可不敢。做出不尊師重道之事,會為江湖人所不齒。”耶律齊微微一愣,紅著臉,神色極是謹慎。老頑童只喜歡惡搞,不在乎什么輩分、什么江湖規矩,見徒弟吃癟,倒是十分高興,拍胸哈哈大笑。
“這位耶律兄,為人正派,行事耿直,倒可做一位良友。”陽鋼心中一嘆,想到以后如果人人都像耶律齊這樣對自己惟恐不敬,那自己豈不是一個年輕朋友都沒有了,握住耶律齊的手,笑道:“我與老頑童的關系,只是我二人之間的事,江湖朋友眼里,是算不得數的。耶律兄,你也是去襄陽?”
耶律齊見陽鋼對自己如此親和,呆了一呆,有些受寵若驚,又是對他好感大增,想想老頑童的行事,許多時候確實也不能算數,心中又是寬慰了一些,但那‘兄弟’兩個字始終不敢說出口,點頭道:“不錯,我和小妹正是要去襄陽湊湊熱鬧。”口氣十分謙虛,仍然以晚輩之態自居。
“耶律少俠也是想去奪那‘郭靖女婿’之位?”李莫愁美目流盼,忽然接口,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諷刺。
耶律齊并不認識李莫愁,但見這女子淡雅脫俗,氣度清華芳菲,于是也不敢小視,謙然一笑:“我不認識郭大俠和黃女俠的千金,此次和小妹出來,只是想見見世面、在江湖上游玩一番,恰好聽說最近襄陽最熱鬧,所以便去襄陽。”
“做了郭靖的女婿,那便是‘東邪’‘北丐’兩脈的傳人,呵呵,只要江湖中人,誰不是做夢都想得到的美事。”李莫愁語氣看似輕柔婉轉,手中拂塵輕輕揮動,神態甚是悠聞。
陽鋼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嘿,李莫愁說話就喜歡帶諷,看似滿臉親昵,其實話中帶刺,身上一股邪氣,以后得好好調教調教才行。”
耶律齊聽出她口氣中明顯有諷刺之意,他心中確實沒有那樣想過,仍是頗有雅量笑了笑,不在言語。這時老頑童卻不服氣了,大喝道:“女娃娃,你說我徒兒去襄陽掙做我傻兄弟的女婿,是為了學‘黃老邪’和‘老乞丐’的本領,哼,如此說來,徒弟見異思遷,是我老頑童的本領就不及他們了?”
李莫愁面色一怔,知道這個老頑童她是惹不起的,但嘴上卻不愿認錯,嫣然一笑:“我沒見過東邪、北丐,不過你和歐陽老爺子的本事,是我平生見過最厲害的。”
“女娃娃不要胡亂改我姓名,叫我陽老爺子。”歐陽鋒瞪了她一眼,隨即又保持半沉思狀態。
“這話還差不多。”老頑童思維單一,也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做了一個鬼臉:“你是我大師娘,教訓一下徒孫是可以,但絕對不能說我比黃老邪、老乞丐差。”
“你……胡說八道。”李莫愁嬌軀一顫,氣得舉起拂塵,但知道打下去也沒有用,只會自取其辱。瞟眼瞧了陽鋼一眼,桃腮帶暈,俏臉緋紅。惹上這兩個無敵老頭,那還能夠怎樣?只氣自己不該開口。
耶律燕心中好奇,不知老頑童說話純屬信口開河,心想李莫愁一個美妙道姑,怎么會是陽鋼的妻子?瞧了小龍女一眼,心中這肯定就是老頑童的小師娘了。看了這兩個美女,對陽鋼更是大增好奇,不知這個男子到底是多大來歷,有多少奧妙,心中詫舌不已!對二女一笑,說道:“今天再此相遇,還不知兩位姐姐尊姓大名?”她性格豪爽,本是愛結交朋友,見小龍女、李莫愁相貌不凡,同為女子,更是有意親近。
小龍女淡淡一笑,告訴了自己名字。李莫愁卻是冷哼一聲,毫無結交之意:“赤煉仙子,李莫愁。”神態雖是傲氣,可惜剛剛臉上的紅潮未退,多了幾分嬌媚。
“赤煉仙子,李莫愁!”耶律兄妹更是心中一驚,這個名號,他們可早就聽說。
陽鋼對耶律兄妹頗有好感,本想說李莫愁幾句,但眾人面前,不忍心少她面子,呵呵一笑:“既然大家都去襄陽,那我們就結伴同行,一路邊走邊聊。”
耶律燕喜道:“那是最好,有了這么多伴兒,一路就熱鬧多了。”
陽鋼等人和耶律兄妹結伴而行,一路所見江湖中人絡絡不絕的往襄陽趕。歐陽鋒、老頑童、李莫愁的名聲赫赫,在江湖中上可說無人不知,只是真識得幾人的人卻很少,偶爾有人認識李莫愁,都對她極為畏懼,往往有人駭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