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陽鋼所說,臺下沒有武功了得的好手上場,霍都又連勝了幾位好漢。眼看太陽在天空一點一點挪動,群豪都是心中著急,可又知道自己本事不夠,上臺也只有丟丑的份,所以也無可奈何。
由于上臺打擂的都是四十歲以下的壯年,與郭靖同輩之人,如朱之柳,郝大通、王處一等人,因為身份是郭芙叔伯級人物,所以自然不能上臺,這些人都只有干氣。如陽鋼等人所想,霍都連勝了十幾局,竟無一人把他打下臺。
這時天色將黑,霍都又連敗三人,雖然上臺較藝者不斷,可惜無一人能打他下臺。郭靖黃蓉面面相視,均想今天這個日魁,只怕要被霍都奪去了,二人同目光時望向陽鋼。
陽鋼自然知道他二人之意,心道:“蓉兒阿姨是想要我出手,這樣的好機會,正可給自己揚名,本不該錯過。嘿,不過這個擂臺,我可不是那么看得上眼,此刻若跳上臺去,只怕郭芙那丫頭還以為我也想娶她!”
陽鋼正自有些猶豫是上還是不上,這時只見臺上霍都把“中州一虎”打下了擂臺,接著大叫:“魯長老,現在什么時候了?”口氣有些喘息,畢竟中原群豪不乏有好手,他經過一天的連續激戰,已經十分疲憊,再有人上臺相斗,只怕就要力氣不續而戰敗了。
魯有腳心中有氣,“哼”了一聲道:“將黑!”
霍都冷冷一笑,打開摺扇扇風透氣,怪聲說道:“前天和昨天這個時候,日魁好象都已定出來了吧,嘿嘿,為什么對待本王,就偏偏特殊一些。”
魯有腳老臉一紅,看了看天色,也知道今天的擂臺比賽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可實在不愿意把日魁給眼前的蒙古人,一時拿不定主意,又把目光望向黃蓉。黃蓉秀眉深蹙,眼波盈盈,卻是望向陽鋼,眼神之意,是請求陽鋼在最后時刻上臺打敗霍都。
陽鋼見霍都疲憊不堪,力氣已經耗竭,心想霍都激戰了一天,力氣消耗極多,自己此時若前去,那是等于以全力打他一個無力之人,勝得再好看,也是沒有意思、沒什么光彩。想到這里,當下對黃蓉一笑:“蓉兒阿姨,今天的擂臺,我沒有準備去打。霍都雖是蒙古人,但他勝的正大光明,就宣布他是今日的日魁吧。”
黃蓉眸子一黯,似乎沒料到陽鋼會拒絕自己的請求,但竟無生氣之意,只是嗔了他一眼。
這時郭靖點頭道:“不錯,霍都以技壓人,今天的日魁,確實該歸他所有。”
魯有腳聽了郭靖的話,嘆了口氣,只有宣布道:“今日日魁,蒙古霍都。”說罷橫了霍都一眼,恨恨下臺而去。此時臺下,沒有了前兩天的喝彩,中原群好,不免都有些灰頭土臉的感覺,喃喃咒罵聲中,各自散了。
霍都也不在乎眾人的眼光,得了一個日魁,神情極度得意,仰首挺胸,走下擂臺,直接向郭芙道:“郭小姐,嘿嘿,小王與你認識認識。”
郭芙雪白的臉一紅,她對霍都極無好感,啐道:“誰要與你認識,滾開。”
霍都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然后又對郭靖道“小王拜見大蒙古國金刀駙馬。”說著身子一躬、拱手拜下。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均是一愣,黃蓉卻是秀美一蹩,暗罵霍都狡猾。原來郭靖年輕時候曾是成吉思汗親封的駙馬,此事陽鋼也曾聽穆念慈說過,暗道:“這霍都好狡猾,郭伯伯乃是反抗蒙古的義士,他卻當著眾人面說此話,分明是故意要讓他難堪。”
郭靖眉頭一皺,單手抓住霍都手肘往上一提,霍都只感覺一股極大的力氣把自己托了起來,連忙運力氣下壓,可郭靖的手就似一根橫栓的鐵棍,無論如何也拜不下去。這時只聽郭靖道:“小王子,不必客氣!”
霍都臉上一紅,只有站直了身子,心中暗道:“此人內力真是深不可測!”稍作鎮定,隨即又道:“郭大俠,你以前曾是我蒙古國成吉思汗親封的金刀駙馬,呵呵,現在你女兒又做我蒙古王子的媳婦。哈哈,你和我蒙古,真是有脫不清的干系啊。”言下之意,好象那魁首遲早都要歸他所有一樣。
郭靖臉色鐵青,心中有氣,但想到霍都終究是今天的日魁,總不能傷害于他,于是仍然以客人之禮相待。
霍都見郭靖沒有開口反斥,便得寸進尺:“郭大俠,君昏民困,奸佞當朝,忠良含冤,你當世大大的英雄好漢,又是我蒙古的金刀駙馬,卻何苦為昏君奸臣賣命?”
霍都竟然敢當著大宋群豪慫恿郭靖叛變,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為之變色。陽鋼心中一冷笑:“此話只怕才是霍都此次來打擂臺的主要目的。”
“胡說!”郭靖忽然一聲大喝,如驚天一雷,只震的再場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頓了一頓,然后朗朗說道:“郭某縱然不肖,豈能為昏君奸臣所用?我是大宋子民,只是心憤蒙古靼子殘暴,侵我疆土,殺我同胞,郭某滿腔熱血,是為我大宋千萬老百姓而灑。”
這時換來霍都臉色一變,他見郭靖發怒,再也不敢提及此時,心下暗道:“哼,到時候我娶了你女兒,江湖上傳出郭靖之女嫁給了蒙古王子,到時候倒要看你怎么在中原立足。”眼光一斜,看見陽鋼、何足道、耶律齊、武敦儒、武修文幾個年輕男子,人人都是年輕英俊,心想這幾人只怕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此刻正好來個下馬威。微微一笑,故意裝作友好,對武敦儒道:“這位兄弟氣質不凡、相貌堂堂,哈哈,大家都是年輕一代,來,親近親近。”說著伸手去和他表示友好。
武敦儒本也對霍都沒什么好感,也無意要與他結交,但聽他夸贊自己,心里大是高興,自然便伸手與霍都相握。霍都臉上笑容不變,手下卻忽然發力,武敦儒和他手剛一握住,就感覺象是被一把燙紅的鉗子夾住了一般,急忙回扯,扯之不動,手骨被捏的喀嚓直響,忍不住躬腰彎腿,大聲痛叫了一聲。
“好你個蒙古賊子,竟然陰我兄弟。”武修文見哥哥吃虧,才知道霍都沒安好意,一步跳上,一掌拍向霍都。霍都看準來掌,空著的另一只手掌一翻,急速無比的抓住了武修文的手腕,向下一溜,也握住了他的手,口氣友好:“這位兄弟氣質也很不凡,我們也來親近親近。”說著手下暗運內力,又只聽武修文又發出一聲殺豬般的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