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松花江上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隱約的擔心
攻占仰光,應該是獨立師部隊,在中南半島的最后一戰,可這一戰的難度,要超乎想象,關鍵在于一個“逼”字,不能把仰光打爛,不能全殲伊藤所部日軍,還要讓他保存一定的實力退走,不論是日本大本營還是伊藤,都不會甘心放棄仰光,日本在中南半島的最后一個橋頭堡,問題的糾結,就在于此。下:載樓小_說_網шшш.xiàzǎilóu.сοм
這一次,連一貫沉穩的唐秋生,也皺起眉頭,暗自想到,“這仗不好打,小秋把攻取仰光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旦打砸了,自己顏面無光倒在其次,耽誤了他的整體戰略部署,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獨立師的罪人?”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為難的唐秋生,第一次有了棘手的感覺,不過,他沒有說話,既然在會議上,提出了這些問題,總應該有較為妥善的解決辦法。
唐秋離也看出,將領們的為難情緒,尤其是秋生哥,眉頭緊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可以理解,中南半島的收官之戰,落在秋生哥的肩上,還有這么多明擺著的難題,換做是那個,都會不輕松。
他示意常風,繼續往下說,常風接著說道:“解決這些困難,就需要通盤考慮緬甸的戰局,師長部署是這樣的,攻擊仰光的部隊,從仰光的西部和北部開始攻擊,采取一書書屋最快更新線平推的戰法,逐步壓縮的日軍防守區域,在勃固的第二十九兵團,西調瓦溪瑪一線,讓開日軍東撤的通道。”
“馬朝陽兵團,南下曼谷,做右翼警戒,防止日軍增援部隊在泰國灣登陸,直屬兵團做戰略預備隊,仰光之戰,關鍵在于掌握時間,在日軍本土增援部隊未到達之前。解決戰斗,又要讓伊藤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守住仰光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期間的尺度。要拿捏的精確,因此,這一仗,打得是心理戰。”
常風坐下之后,沉默了好長時間,沒有人說話,都在消化常風剛才的戰略部署。許久,唐秋生說道:“整個戰略部署,沒有問題,照這樣打下去,仰光必然能攻克,可有一個問題,第二十九兵團撤出勃固,讓開日軍東撤的通道。是否做的過于明顯,伊藤會按照這條線撤出仰光嗎?”
唐秋離接著說道:“秋生哥的顧慮不無道理,我制定的這套仰光戰役作戰計劃。是建立在對伊藤此人的了解之上的,伊藤自詡為中國通,他應該知道,中國古兵法中,有一計,叫圍三缺一,伊藤看出來更好,他會自認為識破了我的計策。”
“而且,馬朝陽兵團,是我虛張聲勢的一張牌。在戰略上,形成切斷伊藤東撤通道的態勢,并擺出攻擊馬來半島的姿態,不愁伊藤不快跑,倘若日軍大本營,給伊藤的命令是死守仰光。寸土不讓,那就在仰光全殲伊藤所部日軍,當然,這是美國人希望看到的結果,也是我不愿意見到的局面。”
唐秋離說的是實話,他殫精竭慮的布局,就是要伊藤連吃敗仗,一路南撤,往美國人身邊靠得越近越好,真的在仰光把伊藤所部日軍全部消滅,他的計劃就會是個不完美,或者說,是個很遺憾的結局,要想干掉伊藤,在曼德勒就可以做到,何必攆到仰光來打?
他希望日本大本營的決策者和伊藤本人,看出自己故意留出的這條生路,而不會在仰光死守、死拼,可是,瘋狗一樣的日本人,尤其是哪個有些神經質的天皇,會做出什么樣瘋狂的決定,日本人的思維和行為方式,很不好把握,唐秋離在內心里,第一次對自己的緬甸戰略構想,產生了一絲憂慮。
不過,這種情緒,他不會露出一絲一毫的跡象,連戰役計劃的制定者,都不是信心十足,那負責執行計劃的將領們,豈不是更心里沒底兒?會動搖軍心的。
于是,唐秋離半開玩笑似的說道:“生路已經給伊藤擺在那了,他不去走,那就是自尋死路,怨不得咱們了,秋生哥,你就放開手腳打,我命令樂一琴的南方飛行集團,在仰光附近海域,保持不間斷的巡航,一旦發現海上而來的日軍增援部隊,就把小鬼子送進海底喂鯊魚,斷了伊藤的念想,也給秋生哥你增加一些籌碼,怎么樣?”
唐秋生笑了,說道:“既然師長已經制定了完整的仰光戰役計劃,我們遵照執行就是了,保準錯不了,從東北打到緬甸,你的戰略計劃和戰役計劃,還沒有出差錯的時候,我們大家心里都是明鏡似的,還有什么放不開手腳的?”
唐秋生的話,驅散了大家心里的最后一絲疑慮,想想也是,只要是師長算計上那個,都沒跑,從進入緬甸作戰以來,先是英國人,然后是伊藤這個老鬼子,還不是步步落入師長的算計之中,會議室內的氣氛,活躍起來,師長說得對,大不了,就在仰光把伊藤干掉。
唐秋離看看手表,忽然驚呼到,“這個會議開了這么長時間,都快到晚上了,我們還有尊貴的客人需要宴請,怠慢了欽差,會倒霉的,”唐秋離說著,做了個很怕怕的表情,大家哄笑起來,他轉身喊道:“劉參謀,你過來一下。”
在會議室外面,擔任警戒的劉心蘭,聽到喊聲,急忙進來,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師長,您有什么命令?”唐秋離苦笑著說道:“劉參謀,咱們倆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多,就不要這些規矩了吧?我都看著累得慌,你也感到拘束不是?”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都把目光看向這位姿容秀麗,烏發如云,體態豐滿、婀娜的少尉女軍官,馮繼武和李洪剛,盡管是第二次見到劉心蘭,還是多看了幾眼,兩人交換一下眼神,都明白彼此之間的意思,“一模一樣,就像是張小玲重生一樣,世界上,還有如此相像的人,真是奇跡。”
劉心蘭沒有想到,唐秋離會在這么多高級軍官面前,與自己開玩笑,當時就臉色緋紅,想想也是,自己的確每次都依足了規矩,也怪累得慌,不由自主的“撲哧”一笑,這一笑,宛若初開的蓮花,風情萬種,大家都見過梅婷和梅雪。
無可否認,梅氏姐妹的氣質、才氣、容貌都是上上之選,而這個女少尉,似乎也不多讓,可以與梅家姐妹比肩而立,尤其是酷肖張小玲的容貌,讓他們的目光里,有了些明悟,又轉頭看看唐秋離,都是意味深長的一笑,笑得劉心蘭莫名其妙的心慌不已。
唐秋離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劉參謀,知道你精通英語,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以我的特別助理的身份,負責與美國人溝通,另外,你要負責安排今晚宴請美國人的事宜,具體的地點和宴會規格,你自己確定就好了,需要幾個助手,你找楊克天去要,嗨,央東這樣的小地方,能有什么酒店,這樣,你就按照咱們中國人的習俗,以家宴的形式安排就是了。”
看著劉心蘭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會議室,唐秋生低聲喟嘆到:“真的一模一樣,小秋,我知道你的心思,好好把握吧!”唐秋離岔開話題,說道:“今晚大家都要參加宴會,給美國人來個豪華陣容,打仗吃喝兩不誤。”
說實話,唐秋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讓劉心蘭去準備這樣重要的宴會,他了解西方歐美人的習慣,一般來說,張羅家宴的,都是女主人,在咱們中國,家宴也是由女主人張羅,吩咐完劉心蘭之后,唐秋離才意識到這一點,也許,從內心深處,他已經把劉心蘭當做自己的妻子了,當然,主要是有小玲的因素。
夜幕降臨,緬甸南部小鎮央東,郁郁蔥蔥山林間的一處谷地,一條清澈的小溪,從谷地中間潺潺流過,谷地上,搭起一頂寬大的帳篷,足以容納百十人,這就是劉心蘭選擇的宴會地點,從英國留學歸來的劉心蘭,熟知西方的風俗習慣,盡管唐秋離讓她按照中國風俗準備這頓晚宴。
劉心蘭還是以野餐的形式,菜肴是純粹中國風味的,宴會的方式,卻是歐美風格,也算是另外一種中西合璧吧,楊克天大力支持自己的下屬,從參謀處調來二十幾個年輕的男女軍官,充當宴會的服務人員,并且告訴他們,一切聽從劉心蘭的安排。
不過,劉心蘭多少有那么些心緒不寧,關鍵是唐秋離家宴這個“家”字,不能不讓她多想,她清楚,無論是在西方還是在中國,家宴都是女主人出面張羅,那自己豈不是女主人是身份,換句話說,自己豈不成了他的妻子?
想到這些,劉心蘭不禁有些氣惱和羞澀,她不斷的安慰自己,這是他的無心之舉,是隨意說出來的,自己不必放在心上,就以一個下屬的心態,作為重要任務區完成,可是,越是這樣想,心里就越不安,還有那么一絲絲的期待,反正是很復雜的心態。
劉心蘭的心,有些亂,那種想法,她從來沒有過,拋開天差地別的地位懸殊不說,就是自己內心的無形障礙,也無法克服,忽然間,她有些怕見到唐秋離,是不是向楊處長申請,給自己調換一個工作崗位,離他遠一些?劉心蘭暗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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