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松花江上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假話對謊言
從上午的軍事會議結束時開始,唐秋離就有意無意的撩撥劉心蘭的內心世界,讓人家姑娘平靜的心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不在寧靜如水,唐秋離不知不覺的把這當做一次戀愛的開始,從劉心蘭擔任自己機要參謀那時開始,他就不斷的發現,這個與小玲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卻有著與小玲截然不同的內心世界。下:載樓小_說_網шшш.xiàzǎilóu.сο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心蘭和小玲是兩個世界的人,銘刻在心的外貌,不一樣的內心世界,唐秋離接受現在的劉心蘭,卻并不排斥內心那刻骨銘心影像,并時時重疊,這是一種全新的感受,讓唐秋離有了在東北山村里,那種少年的沖動。
而劉心蘭的心情,就要復雜得多,可以這么說,她對唐秋離的了解,只是限于表面,這個卓爾不群的男人,他的經歷是什么?他的內心世界里,有多少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而且,他已經有了兩位美麗的妻子,他的感情世界夠完美的了。
劉心蘭是個外表嬌柔,而內心堅韌的女孩兒,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與這個男人發生些什么,她也無意與其他兩個女孩子,共同分享一個男人的愛戀,這可以看做是劉心蘭的原則,劉心蘭自己的定位是,一個好參謀,僅僅是上下級關系。
因此,她不斷的抗拒,抗拒來自這個男人無處不在的吸引力,閑暇時,女伴們也經常談論有關這方面的事情,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豆蔻初開青春年華,心里對于自己心儀的異性,有了比較明晰的標準,劉心蘭也常常想,自己那個未來的他,會是什么樣子?
一萬個美好的理想之中,沒有唐秋離的一絲影子。相差太懸殊,無論是地位還是其他,唐秋離都如高高在上的太陽一般,自己大概連個小星星都算不上。可就在今天,這個男人的眼神和語言,蠻不講理的、猛地撞開了她的心扉,讓她猝不及防。
比如現在,自己與這個男人的距離,幾乎沒有了空隙,在外人看來。就像兩個戀人在竊竊私語,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劉心蘭想抗拒,可她多少有些無奈的感覺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抗拒,越來越無效果,到似乎內心渴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還有。.那個不知道內情的美國人的胡言亂語,都讓她內心紛亂,這個男人的氣息。霸氣的包圍著她,心如撞鹿,臉色緋紅,就連唐秋離悄聲交代的任務,都沒有聽清楚幾句,唐秋離看出了劉心蘭的窘態,連小耳朵都快紅透了,這才說道:“劉參謀,該你上場了。”
劉心蘭無論如何也猜不透,這個男人今天晚上。怎么總是將自己推上前臺,好像是有意向眾人介紹自己,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這時候,也糊涂起來,沒辦法。就把這個女主人的角色扮演到底吧,誰讓自己遇到這么一位上司。
劉心蘭強自鎮定的說完了開場白,接下來,就是身為主人的唐秋離致辭了,劉心蘭這才如同放下千斤重擔般,松了一口氣,顧不得注意同僚們投來的贊許的眼神,就覺得渾身發軟,悄悄的躲到一個網.更新角落里,拍拍高聳的胸脯,已經是汗濕內衣。
“心蘭,你太棒了,真給咱們實習的學員爭氣,”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劉心蘭嚇一跳,轉頭一看,是自己的同學也是室友,一個嬌小秀麗的女少尉,劉心蘭嗔怪的說道:“死丫頭,嚇死我了,也不先提醒一下。”
女少尉滿臉的興奮,摟著劉心蘭的肩膀,趴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心蘭,你成了名人了,這一下,師部所有的人,都會記住你的,還有啊,我看,咱們師長對你是特殊的關照,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快坦白,到什么程度了?”
劉心蘭大羞,剛要反駁,唐秋離已經開始講話了,“我代表獨立師全體官兵,熱烈歡迎遠道而來的盟軍特使和戰地觀察團的朋友們,我可以保證,諸位此次來到仰光前線,定會不虛此行,看到你們想要看到的一切,為了盡快消滅我們共同的敵人,日本侵略者,為了使東南亞盡快的實現和平,干杯!”
唐秋離的開場白很短暫,在麥克阿瑟聽來,卻讀出了重要的信息,唐秋離馬上要在仰光有動作,而且,是在自己沒有離開的時候,也就是說,可能明天,唐秋離的軍隊,就會攻擊仰光的日軍,這正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麥克阿瑟當然高興。
所以,致答謝詞的時候,麥克阿瑟的溫度,足以把人烤焦,不但用了極盡贊美之詞,來稱贊獨立師的士兵,還用唱歌一般的語言,大力宣揚盟軍之間的團結和協作,以及親密無間的友誼,不了解內情的人聽了,都會感動的掉下眼淚。
最后,麥克阿瑟說道:“非常感謝唐將軍,能在戰火紛飛的緬甸戰場,安排了這樣一場超乎尋常的家宴,讓我以及我的同僚們,有回到家鄉的感覺,在此,我還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那就是今晚家宴的女主人,美麗而迷人的劉心蘭少尉,沒有她的付出,就沒有今天的場面。”
混在人群里的劉心蘭,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美國人,這不是在亂搞嗎?身為男主人的唐秋離,剛致完辭,他就來個感謝女主人,放在一塊兒,這成什么關系了?可這是社交禮節,自己不露面,會讓美國人嘲笑,劉心蘭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前臺,與唐秋離并肩站在一起。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兩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些個美國人,發出一陣陣驚嘆,唐秋離舉杯,向大家點頭示意,劉心蘭也只好隨著他的動作,手心兒冒汗的附和,心里這個緊張和害羞啊,那種滋味,就跟放在火爐上烤一樣。
麥克阿瑟看到這一幕,露出得意的微笑,他自詡是個中國通,也的確下一番功夫研究中國文化,他認為,中國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以唐秋離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正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男人,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少尉,和唐秋離的關系不一般。
以麥克阿瑟的理解,應該是情人的關系,麥克阿瑟本人,就絕對不會放過身邊這樣一位迷人的尤物,南太平洋美軍總部,稍有姿色的女軍官,他不知道品嘗了多少個,將心比心,唐秋離也好不到哪去,滿足男人的虛榮心,稱贊他的妻子或者是情人,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換句話說,是麥克阿瑟從另外一個角度,在討好唐秋離,現在看來,效果奇佳,看這個討厭的中國人,滿面春風、一副很受用的表情,麥克阿瑟知道,自己成功了,搔到唐秋離的癢處。
唐秋離暗笑,“這個老奸巨猾的美國佬,拍馬屁的本事,頗有些功力,知道夸贊劉心蘭,自己會很高興,這與自己去馬尼拉的時候,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別,”不過,他并不介意麥克阿瑟自以為得計的伎倆,相反,還很高興,最起碼,把自己與劉心蘭的關系,無意間定位下來,好事兒啊!
至此,家宴的氣氛,達到了,賓主頻頻舉杯,盟軍戰地觀察團成員,和獨立師眾將,親切交談,跟親兄弟似的,一連串的互相奉承之語,脫口而出,就是沒有一句是真的,歡聲笑語一片,場面熱烈的就差高呼“中美友誼萬歲”了,真個是口蜜與腹劍同飲,謊言與假話齊飛。
在這種場合,劉心蘭只好把女主人的角色扮演到底,她纖白的小手,臉上帶著有些無奈的笑容,虛挽著唐秋離的左臂,與盟軍戰地觀察團的成員們應酬,別提多累了,好不容易應酬完一圈兒,抽空偷看了一眼,緊夾著自己小手的唐秋離,劉心蘭差點氣樂了,這個男人,一臉理所當然的享受狀。
與唐秋離在緬甸南部小鎮央東,歡迎麥克阿瑟的熱鬧、輕松場面不同,困守在仰光城內的,日本東南亞派遣軍總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卻是愁云慘霧,寢食難安,夜不成寐,才幾天功夫,就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本來就干瘦的身體,愈發像麻桿兒一樣,真擔心安達曼海的一陣海風,把他吹到太平洋里去。
撤到了仰光,伊藤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背靠仰光港口,可以接受來自海上的增援和補給,擺脫被合圍的命運,自從抗命撤離曼德勒之后,伊藤就拿出一副聽天由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安排完仰光的防務,就大門緊閉,謝絕會客,坐等著天皇陛下的雷霆之怒,大本營的嚴厲處罰。
對于即將到來的命運,伊藤自覺問心無愧,他對得起天皇陛下,對得起大日本帝國,把二十多萬帝國士兵,從死亡的邊緣拉出來,為帝國保存了一支完整的部隊,東南亞派遣軍建制還在,骨干還在,就算再嚴厲的處罰,伊藤也可以心安、聊以自慰了。
伊藤伸頭閉眼,等著挨刀,可他想象之中的處罰,卻遲遲沒有到來,無論是大本營還是總參謀部,都好像是遺忘了這個戰場抗命的伊藤,幾天過去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這樣一來,伊藤反而覺得不安了,等待的日子,最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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