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南亞派遣軍馬來半島守備師團,岸炮兵指揮官山崎中佐,還真冤枉了大本營總參謀長載仁親王殿下,一個芝麻大的岸炮兵指揮官,載仁不至于無聊至此,身為裕仁天皇的御弟,軍界的職務已經到頂,這點兒功勞,載仁還沒放在眼里。WW.HoM創。客小.說。網
全殲師艦隊于馬六甲海峽,是天皇陛下的御定的計劃,涉及到方方面面,東南亞派遣軍、海軍第一艦隊、臺灣方面軍的第十七航空隊,各不統屬,各有山頭和派系,還涉及到帝界,由來已久的海陸之爭,沒有一個夠分量的大佬坐鎮,居中協調指揮,很容易出現配合不得力,甚至互相拆臺的情況。
不單單是山崎的岸炮兵指揮官,現在,帝國海軍第一艦隊最高司令官,第十七航空隊指揮官的頭銜,都加在載仁親王的頭上,這就不僅僅是居中協調那么簡單了,而是接過了指揮權,由此可見,裕仁天皇哥倆,干掉師艦隊的決心有多大
接到山崎的電報之后,閱人無數、老奸巨猾的載仁親王,一眼就看出了山崎的小心思,不屑的一笑,說了一句:“愚蠢”然后,給山崎的回電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就倆字“頂住勿使其通過。”
帶著怨氣的電報發過去,就得到了幾個字,山崎一下子就傻眼了“頂住”這倆字兒滑不留手的,可包含的意思太多了,頂住了,當然什么事情都沒有,可要是頂不住,讓師艦隊從自己的防區前跑了,后果的嚴重性,山崎知道,不是自己掉腦袋那么簡單。
至于如何頂住,怎么才不能讓支那艦隊通過。那就是現場指揮官山崎中佐的事情了,總參謀長閣下需要考慮的大問題太多,具體指揮作戰,就是山崎的本分了。
山崎的一股火。窩在心里發不出去,跟總參謀長閣下叫板,山崎自己都覺得活膩歪了,冒著兇猛的炮火,山崎到了最近的前沿炮兵陣地,那情形,讓山崎都目不忍睹。威力巨大的艦炮炮彈,把這處的岸炮陣地,掀翻了個,那遍布的彈坑,七扭八歪的岸炮,缺手斷腳的尸體,一片狼藉。
山崎想找個活著的士兵,詢問一下具體情況。派出去的參謀,沒跑出幾十米遠,一發大口徑炮彈呼嘯著落下。這個參謀當時就化為漫天的血雨和碎肉,山崎趕緊撤回指揮部,再呆下去,指揮官本人,就有可能成了遍地尸體之中的一員。
秋泉對目前的打擊力度,并不滿意,他覺得進度太慢,對日軍炮兵陣地轟擊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有徹底清除該處的日軍炮兵,才表面上看。這里的日軍炮兵,已經被摧毀了,可秋泉不敢命令艦隊前進,萬一日軍有備用的炮兵陣地,艦隊進入其炮火射程之內,就會遭到猛烈的打擊。
可時間不等人。唐秋泉的眉心,擰成一個大疙瘩,沿著馬六甲海峽右岸,不只是這一處日軍的炮兵陣地,對艦隊構成威脅的,至少有五處,這才是第一處,照這樣下去,還是寸步難行,離天亮還不到五個小時,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艦隊第一副司令官阿莫西耶夫少將,走到秋泉跟前低語幾句,秋泉的眉頭舒展開來,命令道:“第一、第二快艇大隊,立即對剛才的炮擊區域,縱深十五公里范圍內,進行無差別炮火覆蓋,第一艦載機飛行團,起飛兩個大隊,擔任空中觀察機,同時,摧毀零星的日軍炮兵。”
阿莫西耶夫的辦法,實際上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竟然無法判斷,日軍是否存在預備炮兵陣地,就干脆來個無差別炮火覆蓋,有魚沒魚打一網,而干這樣的活計,裝備海戰型“雷霆”火箭炮的快艇大隊,是最適合的,幾艘快艇齊射,沒有射擊死角。
回到指揮部的山崎,知道自己的第一線岸炮兵陣地是徹底完了,讓師的艦炮,打得片瓦無存,他抓起電話,命令二線炮兵陣地,立即進入戰斗狀態,等師的軍艦靠近,立即開始炮擊。
然后,他舉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海面,盡管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可以斷定,師的軍艦,一定會繼續前進,否則,一個艦隊,犯不著跟一百多門岸炮較勁,他暗自慶幸,幸虧設置了兩處炮兵陣地,要不,就剛才那陣炮擊,第一炮群就全都變成廢鐵了。
望遠鏡頭里,隱約出現了許多移動的洶點兒,山崎努力瞪大眼睛,還是看不清楚,就在這時,海面上,忽然閃起陣陣火光,火光映照下,一艘艘形狀奇特的炮艇,露出神秘的身影,隨即,串串流星般的亮點兒,拖著長長的尾焰,排著整齊的隊形,鋪天蓋地飛過來,山崎詫異的看著這些火流星掠過眼前的天空,滿腦子不理解。
“轟轟轟”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分不清個數,一陣氣浪襲來,把山崎沖個大跟頭,塵土從瞭望孔席卷進來,深入海邊巖石下面幾米的指揮部,宛如狂風暴雨之中的一葉小舟,劇烈的顛簸起來,灰頭土臉的山崎爬起來,就是在愚蠢的人,也能判斷出,這是敵方進行炮火覆蓋。
可山崎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也算是老炮兵了,這是什么炮,還真沒見過,那炮艇更恐怖,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拿起電話,大聲喊道:“預備岸炮兵陣地,立即對航道進行炮擊”他發現,自己白喊了,電話那端,沒有一點兒聲音。
山崎秫然警覺“難道二線炮兵陣地,也遭到了這種奇怪火炮毀滅性的炮擊”他命令道:“立即用電臺聯絡預備炮兵陣地。”
電臺也沒有一點兒回音,仗打到這個份上兒,山崎也琢磨出點兒味道來,自己的炮兵一開炮,就會暴露目標,不但打不著師的軍艦,反而被人家的艦炮逐個敲掉,這吃虧的事情,再也不能干了,這樣打下去,別說頂住了,不到天亮,五處炮兵陣地,都會被逐一搞掉。
還有那神出鬼沒的怪炮艇,連不開炮的二線炮兵陣地,都逃不過去炮火覆蓋,山崎所有的預備炮兵陣地,都設在距離前沿炮兵陣地后方十二公里遠的地方,才前沿到后方,十二公里范圍內,都逃不過這種怪炮的覆蓋,自己有多少家底兒夠折騰
山崎覺得,應該臨機處置,別管那個狗屁不懂的總參謀長閣下了,他立即用電臺,命令其他幾個炮群,師艦隊不在炮火射程之內的時候,絕對不允許開炮暴露目標,我不打了,支那軍艦的艦炮,還能找到位置嗎
一旦支那軍艦繼續前行,進入我的炮火覆蓋范圍之內,我就豁出命來打,反正跟支那艦隊耗下去了“拖”也是“頂住”的一種方式,而且,還是損失最小的方式。
山崎的對策,讓秋泉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艦隊已經推進到新加坡海域附近,他可以確定,剛才暴露的日軍岸炮陣地,包括預備陣地,都已經被徹底摧毀,沒有什么能在“雷霆”火箭炮暴風驟雨般的炮火之中生存下來,除非是鉆到地底下。
可接下來呢,日軍不開炮了,艦隊失去了打擊目標,總不能讓快艇大隊,一公里一公里的排炮覆蓋吧,首先彈藥就是個大問題,艦隊拖延不起時間,秋泉一咬牙“命令第一艦載機飛行團兩個大隊撤回,第二團全部起飛,在馬六甲海峽右岸縱深二十公里范圍,進行火力偵察,第二團返回后,第一團接替出擊。”
秋泉也只能這樣做,艦載機攜帶航空炸彈,在凡是日軍有可能設置炮兵陣地的地方,炸上一通,然后,掃射一番,他就不相信了,兩個艦載機團,輪番這樣打,日軍的炮兵陣地,還不浮出水面
天空中,艦載機夜航的燈光閃閃,一枚枚炸彈丟下去,一串串子彈掃射下去,山崎真有股子狠勁兒,任你炸得煙火四起,火光閃閃,泥土橫飛,就是不動彈,咬著牙挺著,不見支那軍艦不開炮,一個多小時之后,見到毫無效果,秋泉只好命令行動終止。
萬般無奈,唐秋泉只能命令艦隊停止前進,就地拋錨,他不敢冒險前進,一百多公里長的海岸線,誰能知道,前面還有幾處日軍的炮兵陣地,只能等待,秋泉沒有料到,這里的日軍守備部隊,如此的難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秋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十一月二十日拂曉,五時許,南方飛行集團第一梯隊轟炸機群,飛過馬來半島上空,抵達馬六甲海峽空域,二十幾分鐘后,第一梯隊戰斗機群,在指揮官樂一琴的指揮下,飛過仰光上空,趕去為轟炸機群護航。
十幾分鐘后,在仰光西北,央東小鎮,師仰光前線指揮部的唐秋離,被劉心蘭喚醒,洗漱完畢,端起劉心蘭精心準備的早餐,剛吃上一口,師通訊處長陳峰,急匆匆的一頭闖進來,來不及立正,語氣急促的說道:“師長,緊急情報”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