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皇老哥期待的目光,載仁親王心里苦笑一聲,“對于香港問題,自己能有什么錦囊妙計,那個卑鄙的支那魔鬼唐秋離,已經把大日本帝國,推到了沒有回旋余地的程度,從內心來說,為了一萬多死鬼,帝國付出這么多的代價,無論如何也不值當,可現在的關鍵,不是拿出多少黃金的問題,而是對大日本帝國民心和士氣,影響大小的問題——”
載仁親王心里暗嘆,“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不虧是慣于耍陰謀詭計的高手,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招,就讓大日本帝國,不得不硬挺著中槍,還不能躲!”
對于陸軍大臣米內光一的激烈言論,載仁親王從內心里瞧不起,“一介赳赳武夫爾,知道什么是政治,你米內光一可以這樣慷慨陳詞,還在前線作戰的士兵,和那些陣亡士兵的親屬,未必這樣想。”
在已經無法改變的香港問題上,載仁親王,不準備再說一些沒有價值的高論,應該適當的轉移會議的主題,因此,他說道:“陛下,臣弟以為,香港問題,我們只能按照唐秋離提出的條件去談判,臣弟最擔心和憂慮的,倒是新加坡的問題!”
果然,載仁親王的話,一說出來,立即把幾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新的話題上來,裕仁天皇不解的問道:“載仁,新加坡問題,為何使你這樣憂慮?”
陸軍大臣米內光一大將,外務大臣西多良輔兩人。都沒有說話,這是天皇陛下哥倆兒之間的對話。自己插不上嘴,再者,他們兩個,還沒弄清楚,這位素以詭計多端著稱的天皇御弟,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載仁親王不緊不慢的說道:“皇兄,新加坡孤懸在中南半島一隅之地,與帝國西南太平洋派遣軍主力部隊。隔著馬六甲海峽,自從派遣軍總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從新加坡抽調大部分兵力,加入到呂宋島戰場之后,帝隊在新加坡的守備兵力十分空虛,目前,不過是一個旅團多一點兒的兵力。”
“臣弟擔心的是。支那魔鬼唐秋離的目光,是否已經從香港,盯到新加坡上,按照他的個性,是不能容忍新加坡,成為日后帝國反攻中南半島橋頭堡的。所以,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未雨綢繆,制定針對新加坡的應變計劃,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死守、二是放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載仁這一番話說完,包括裕仁天皇在內的幾個人,都沉默了,無論是否認同載仁的說法,但不可否認,他的話很有道理,新加坡眼下的地位,的確很尷尬,味同雞肋,固守,必然會分散西南太平洋派遣軍的一部分兵力,當前,帝國的下一步戰略方向,是在澳大利亞和呂宋島,只有占領了整個澳洲大陸,大日本帝國,才能是真正的控制了全部太平洋地區。
因為一個新加坡,與支那魔鬼唐秋離反復爭奪,似乎不符合帝國現在的總體戰略,得不償失,再者,就算是固守,帝國為此會付出多大的代價,誰也無法估計,唐秋離的主力作戰兵團,都集結在中南半島一線,真要是打起來,帝國肯定占不到任何便宜,弄不好,會是下一個香港。
可若是就這樣放棄了,在座的幾個日本核心決策層大佬,顯然是舍不得,大日本帝國的胃口,不僅僅是一個太平洋地區,中南半島包括中國大陸在內,早就在他們幾個的腦海里,劃為大日本帝國未來的版圖了,而新加坡特殊的戰略和地理位置,是日后反攻中南半島和中國大陸最佳的橋頭堡。
這是個極為痛苦的兩難選擇,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皺眉苦思的裕仁天皇身上,最后拿主意的,還是這位老大,其他人的意見,不過是僅供參考罷了!
裕仁天皇抬起頭,臉上是一副肉疼的表情,眼睛里,是不甘心和仇恨的神色,也是,自從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在中國大陸橫空出世之后,讓裕仁天皇心疼加肉疼的事兒,還少嗎。
裕仁天皇說道:“載仁的提議,非常及時也很重要,關于新加坡,我們立足于放棄,總參謀部下達命令給新加坡的守衛部隊,一旦唐秋離的部隊,有進攻新加坡的跡象,立即撤離該地,不可做無謂的阻擊,當然,我們大日本皇軍撤離新加坡之前,是不會給那個支那魔鬼,留下一座完整城市的,這件事,載仁,你要親自督促!”
載仁點點頭,裕仁天皇接著說道:“關于陣亡在香港的士兵的遺體問題,我們接受那個卑鄙的唐秋離提出的條件?”這是征詢幾個人意思,換句話說,這樣的窩囊事兒,裕仁也不想自己一個人背著。
沉默片刻,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裕仁天皇接著說道:“那好,西多愛卿,就由你們外務省,派出要員,今天就啟程去香港,和那個該死的支那魔鬼唐秋離,洽談有關事宜,另外,我已經命令國庫,準備好了黃金,可一同隨機到達香港,哎,我們大日本帝國,再一次遭到了那個卑鄙的支那人的敲詐勒索!”
裕仁天皇的話里,透著深深的不甘心和無可奈何,幾個大臣,也都低下頭,這件事兒,擱在誰的身上,也不好受,明擺著挨宰,連討價還價的余地都沒有,怎么是一個窩囊,就能道盡心酸的!
鬧心了片刻,裕仁天皇的目光里,冒出兇焰,語氣也變得陰森森,問陸軍大臣米內光一大將,“米內愛卿,那個敗類保利加文的家里,還有什么人?”
米內光一大將心里一顫,“看來,天皇陛下是要把一腔怒火,發泄到保利加文家人身上了,都是陸軍系統的人,本來,看在袍澤的份上兒,應該伸手拉一把,罪不及家人嗎,不過,現在的情況,天皇陛下已經是動了殺機,自己也愛莫能助,再者,為一個帝國敗類出頭,似乎不大值得!”
米內光一回答道:“天皇陛下,保利加文有兩個兒子,一個在海軍服役,一個在陸軍服役,都是尉級軍官,還有一個女兒,在帝國陸軍軍醫學校讀書,明年就能畢業,他的妻子在兩年前去世,他還有一個弟弟,經營著一家大公司,是個很有經濟實力的人物,基本情況就是這些!”
裕仁天皇陰沉的“哼”了一聲,說道:“讓東京憲兵司令部負責,查抄保利加文的財產,還有他那個弟弟的家產,也一并查抄了,收歸國庫,把他的兩個兒子,都送到前線去,還有他的女兒,也不必等到畢業了,也送去前線,鼓舞帝國士兵的士氣嗎,再有,保利加文直系的親屬,也一并查處,任何人不得為這個敗類求情,米內愛卿,你負責這件事吧,畢竟是你們陸軍系統出的事兒!”
“朕這樣嚴厲處理保利加文的事情,就是要讓本土的民眾都知道,背叛大日本帝國和朕,是絕沒有好下場的!”天皇陛下幾句話,昭告所有日本人這樣一個事實,保利加文雖然死了,他的家人卻逃不過株連,還有隱藏在裕仁天皇內心的話,沒有說出來,“保利家族很有經濟實力,那就用來彌補朕的損失吧!”
神圣的天皇陛下,既然開了御口,保利加文的家族,也就徹底倒霉了,據日本國內媒體估計,受到牽連的人,不下三百多,雖然沒有達到株連九族的程度,株連三族、四族乃至五族,還是有的。
七月二十五日下午,日本國負責處理戰死士兵遺體工作的外務省特使,飛臨香港,要求面見獨立師師長唐秋離將軍,在應允條件的基礎上,就具體事宜,進行雙邊洽談。
香港,唐秋離辦公室內,參謀長趙玉和問道:“師長,日本特使已經來了,您是否與他見面?”
唐秋離“哼”了一聲,說道:“我沒必要更不想和日本人見面,玉和這樣,立即發電報,給在昆明的后勤部部長張全,任命他為處理此事的獨立師全權代表,即可飛來香港,咱們這位張部長啊,可是個討價還價的老手,由他出面對付日本人,非常合適,只能占便宜,絕對吃不了虧!”
接到命令的張全,起初還摸不著頭腦,等想明白了,是從日本人身上割肉,立馬就來了精神頭兒,下巴上的胡子刮得鐵青,一身筆挺的少將軍服,帶著一大幫后勤部參謀和鐵算盤,組成一個龐大的陣容,乘坐兩架專機,幾個小時之后,降落在香港機場。
在臨起飛前的會議上,張全是這樣做動員的,“大家都清楚,咱們后勤部相關部門人員,此次飛赴香港,是執行師指揮部的命令,處理日軍陣亡士兵尸體的問題,和小鬼子打交道的,大家都記住嘍,刀子要快、下手要狠,師長已經將前期的鋪墊工作做到位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能從小鬼子身上,割下多肥的肉,大家心里有數,一句話,給小鬼子留一口氣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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