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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九日夜,外蒙古南部重鎮塞音山達,唐秋離自己在屋內枯坐,已經兩個多小時了,窗外的西北風,愈發凄厲的呼嘯,層云沉沉,欲壓欲低,再看窗外的夜空,已經有凌亂的雪片,星星點點的從夜空飄落下來,卻被西北風吹得四處飄搖,蹤跡無定。
爐子里的牛糞火,業已燃盡,只剩下余燼,還閃著點點的紅光,屋內的氣溫,不再燥熱,而是一些冷森森的感覺,但唐秋離的心頭,卻一直在滾動著一團火,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內心的不安和焦躁,越來越濃。
喝了一口已經拔涼的茶水,看看手表,時針業已指向四月十日子夜零點,唐秋離暗自苦笑一下,“還是被希特勒放了鴿子,果然,除了自己的軍隊,其他人誰指望不上,不過,就算是德軍進攻蘇聯的日期推遲,希特勒也應該有個說法的,到現在,一直沒有音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暗自想道。
不能再等了,在蘇軍兩翼隱蔽的部隊,應該馬上進行部署調整,準備迎戰蘇軍,塞音山達一場大戰,還是無法避免,可笑,此前的自己,還是信心滿滿,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玉和!玉和!”唐秋離高聲喊著自己的參謀長。
趙玉和就在隔壁參謀處的屋子里,和處長葛振壯一起,研究針對蘇軍的部署,師長雖然斷定,塞音山達打不起來,可作為參謀長,還是要做好大打一場的準備,有備無患嗎!
聽到師長的喊聲,趙玉和急忙推門進來,“師長,您有什么事情嗎?”他問道。
唐秋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在吐出心中的郁結,平靜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失落和懊惱,說道:“玉和,德國人指望不上了,準備和蘇軍作戰吧,傳達我的命令。。。。。。”
他還沒有說完,師指通訊處處長陳峰,一頭闖進來,大概事情很是緊急,連敲門都省略了,“師長,德國人來電報了,一切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陳峰的語氣,帶著一絲顫抖,他可是知道,為了這封電報,師長和參謀長都是在焦慮的等待,事關到戰局的變化,而且,陳峰還從來沒見過,師長如此的焦躁不安。
唐秋離閉上眼睛,平靜一下自己激蕩的情緒,心中似乎打開了一扇窗戶,無盡的清新空氣,一起涌進來,所有的焦慮和不安,頃刻間化為烏有,許久,才開玩笑似的說道:“希特勒這個瘋子,真是沉得住氣啊,他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也許,更多的是在尋找心理平衡吧!”說著,順手接過電報。
“我的老朋友,當你看到這封電報的時候,我們德國的六百多萬部隊,已經在波蘇邊境波蘭一側,做好了所有進攻前的準備,上次通報的進攻時間不變,請老朋友原諒,到進攻發起之前的幾個小時,才正式通知您,事關到德國的命運,我不得不謹慎從事,進攻發起之前,必須確認人沒有任何的準備和防范。”
“現在看來,巴巴羅薩計劃到了成熟的時機了,而這個時機,是老朋友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創造出來的,對此,我內心十分的感激,偉大的德隊,開始進攻的那一刻起,世界的格局,就會徹底改變,在東方戰場,也會出現有利于老朋友的機會,您的夙愿也可以實現,讓我們一起帶著激動和不安的心情,一起期待著改變世界的大事件的到來吧!”
“關于戰場上的情況,我的總參謀部會隨時的向您通報,您知道,德隊在您面前,毫無秘密可言,同樣,我也希望和老朋友一起分享勝利的喜悅,您的老朋友阿道夫?希特勒。”
“狗日的希特勒,學會吊胃口了!真他娘的!”看完電報,唐秋離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嘴里不禁冒出幾句粗口,然后,覺得渾身發軟,一坐回到椅子上,長時間的緊張和等待,松懈下來之后,竟有虛脫的感覺。
趙玉和和陳峰,急忙上前,急切的問道:“師長,您沒什么事兒吧?”
唐秋離擺擺手,說道:“沒什么,正常反應罷了,這個狗日的希特勒,害得我擔心了一個晚上!”說完,自失的笑起來,趙玉和和陳峰,都感覺得出來,師長的笑聲里,有著說不出的輕松。
笑過之后,唐秋離的臉色嚴肅起來,雙眼閃動著跳躍的火焰,說道:“玉和,陳處長,德國人按時對蘇聯動手,外蒙古和遠東地區的戰局,將會出現重大的變化,命令師指所有部門和人員,從現在起,立即進入戰斗狀態!”
“命令,劉副師長的東指部隊,立即向赤塔一帶開進,目的,側擊和遲滯該地區急于撤退的蘇軍,但不可深入交戰,同時,密切關注日本關東軍的動向。”
“命令,袁景豪的華北野戰兵團,離開現駐地,齊裝滿員,即刻開赴遼西戰場,該兵團劃歸娘子關守備兵團司令官馮繼武指揮,另外,娘子關守備兵團在塞音山達戰場的部隊,立即歸還原建制。”
“命令,孫振邦的外蒙古野戰兵團,直屬兵團之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巴特爾的裝甲兵部隊,今天凌晨五時整,出塞音山達防線,向阿勒坦希雷一先推進,作戰目標為該地區蘇軍先頭的三個集團軍部隊,具體的進攻發起時間,等待師指揮部的命令。”
“命令,劉粹剛的北方飛行集團所屬各個部隊,從今天上午七時整開始,對外蒙古地區,遠東地區撤退的蘇軍部隊,進行大規模的空襲和轟炸,具體的戰役部署,由劉粹剛自行確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蘇軍撤退得非常艱難。”
“命令,在蘇聯外蒙古方面軍兩翼潛伏的直屬兵團第一旅至第十旅,立即隱蔽接近蘇軍,側擊和鉗制蘇軍的撤退行動,要求,各旅不可向蘇軍縱深攻擊,避免與蘇軍撤退的部隊正面作戰。”
唐秋離說一道命令,趙玉和和陳峰記錄一條,然后,趙玉和交代陳峰幾句,陳峰急匆匆的出去,向各個部隊下達命令去了。
陳峰走了之后,趙玉和微皺眉頭,幾句的思考著,十幾分鐘后,他說道:“師長,整體的戰役部署,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有一點我比較擔心!”
唐秋離眉毛一揚,笑著說道:“哦!——玉和,有什么擔心的,盡管說出來!”
趙玉和整理著思路,說道:“師長,劉副師長的東指部隊,開進的方向為遠東地區的赤塔,那是蘇軍撤退的必經之路,在遠東一線的蘇軍,有三個方面軍四百余萬兵力,而東指的部隊,充其量不過是六十余萬人,如果東指占領了赤塔,蘇軍為了盡快撤退,必然會傾盡全力來拔掉東指這顆釘子!”
“兵力相差太懸殊,對于東指部隊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德國人在蘇聯東部邊境線動手之后,斯大林必然會嚴令在遠東地區的蘇軍部隊,不惜一切代價,盡速脫離戰場的,因此,我的意見是,東指部隊是否在蘇軍開始撤退之后,再開進至赤塔地區,采取尾追的打法,能留下多少蘇軍部隊,盡力而為吧,我們沒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為德國人拖住蘇軍!”
“哈哈哈——!”唐秋離大笑起來,指著趙玉和,目光之中閃動著狡猾的神色,說道:“玉和,關心則亂啊,你忘了,我們在遠東地區,還有幫手呢,劉副師長的部隊,可不是自己一家在作戰啊!”
“幫手。。。。。。?”趙玉和非常疑惑,據他所知,在遠東地區,獨立師所有的部隊,都已經撤回國內,在北部邊境線展開的幾個兵團,都有各自的任務,而且,方向也不在遠東,哪來的幫手,莫菲,師長在遠東地區,還隱藏著一支奇兵,但是,自己作為參謀長,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看著趙玉和皺眉苦思,一臉的困惑,唐秋離點燃一支香煙,愜意的吐出煙霧,慢悠悠的說道:“劉副師長的幫手,就是日本關東軍!”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玉和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說道:“對對!是日本關東軍,四百多萬蘇軍包圍了關東軍,接連打了十幾天的時間,關東軍肯定損失慘重,可謂是元氣大傷,以日本人的性格,此次吃了大虧,怎么能放過抓住蘇軍急于撤退的機會,緩過氣來之后,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報復,扭住蘇軍死纏爛打,出出心里的這口惡氣。”
“東線戰火漫天,軍情緊急,斯大林肯定是一封接一封的電報催促,但是,無心戀戰的朱可夫想走,恐怕也沒那么輕松,日本關東軍現在就跟被打得脊梁骨都快斷了瘋狗一般,逮住機會,還不咬住不撒口啊!”說道這里,趙玉和自己笑起來,“這個幫手,還會非常的賣力氣!”他補充道。
唐秋離連連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個道理,而且,東指部隊逼近赤塔一線,對蘇軍的威脅更大,有切斷器退路的可能,第斯大林將會被迫坐到談判桌前,否則,我不放朱可夫走,至少,想走也不會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