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外花如錦
第兩千零八十六章千層餅般的戰場
是啊,最多是于得水的任務失敗,沒有渠道將蘇軍急于脫身東方戰場的情報,透露給rì本人,或者說,rì本人被朱可夫打破了膽兒,打散了魂兒,心有余悸,不敢趁機反撲,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馮繼武兵團和袁景豪兵團,就是預備的后手,少了rì本人這枚臭雞蛋,還做不成蛋糕了!
陳峰從短暫的失神之中,清醒過來,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師長,我想到其他的事情了,電報里的內容,是好消息,于處長來電報告,計劃成功,通過rì本關東軍和rì本本土兩條可靠的渠道,已經將蘇軍急于從東方戰場脫身的情報,透露給rì本人,任務順利完成!”
“妙極!”唐秋離大贊一聲,于得水干得漂亮,尤其是讓rì本關東軍得知消息這一手,相當的漂亮,就算rì本國內,舉棋不定,小不了狠心,反咬蘇軍一口,吃了大虧的關東軍,能善罷甘休,以自己對rì本關東軍歷史的了解,自詡為rì本“陸軍之花”的關東軍,自打組建以來,還從來沒有栽過這么大的跟頭。Fqsw
損兵折將,被打得鼻口竄血,灰頭土臉加丟人,從上到下,都桀驁不馴、信心膨脹、不可一世的rì本關東軍,不會咽下這口氣,即使是rì軍大本營不同意,關東軍的高級將領們,也會抗命不遵,rì本軍隊,歷來有抗上的傳統,不掉過頭來,反咬蘇軍一口,就不是瘋狗般的關東軍!
“大事可成矣!”唐秋離接著又興奮的喊了一句,接下來,就拭目以待吧,朱可夫有頭痛的時候,馮繼武兵團一部和袁景豪兵團全部,應該立即往遠東地區運動,不趁著這個機會,搶占有利的態勢,豈不是傻子?
“陳處長,馬上給馮繼武司令官發電報,娘子關守備兵團,派出五個旅的部隊,由參謀長張漢生指揮,開赴遠東地區的羅曼諾夫卡一線待命,袁景豪的華北野戰兵團全部,開赴遠東地區季姆河左岸一線待命,從接到命令之刻起,部隊立即行動,相關的作戰行動,統一由劉副師長指揮!”
唐秋離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給劉副師長去電,鐵漢兄,娘子關守備兵團一部,華北野戰兵團全部,業已開赴遠東地區,策應東指部隊的行動,我決定,成立dúlì師遠東地區戰役指揮部,請鐵漢兄擔任總指揮一職,統籌該地區的戰事,指揮所有的部隊,具體的戰役計劃,鐵漢兄可自行決定,無需上報師指!”
唐秋離這是授權了,本來嗎,遠東戰場和外蒙古戰場,是相對dúlì的兩個部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蒙古戰場,給劉鐵漢專斷之權,可隨時處理戰場上的細節變化,也不至于臨機誤事兒。FXsw
在幾百萬蘇軍部隊之中周旋,再加上rì本關東軍,這個極其容易出現變數的因素,若是頻繁的電報往來,事無巨細的都要自己決策,貽誤戰機不說,稍有不慎,就是傷筋動骨的局面,自己遠在千里之外的外蒙古,總比不上身在遠東地區戰場上的劉鐵漢,了解情況,及時處置。
陳峰出去之后,山虎走了進來,說道:“小秋,師指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隨時都可以動身!”
北風呼嘯,卷起地面上的雪粒和沙石,打在車窗上,“沙沙”作響,夜色茫茫之中,dúlì師指揮部的車隊,駛出塞音山達,往外蒙古北部疾馳而去,雪亮的燈光,如同一把把利劍,刺破夜空。
坐在裝甲指揮車里的唐秋離,心情并不太輕松,現在的外蒙古戰場和遠東戰場,亂成了一鍋粥,幾百萬蘇軍部隊,急于撤退,自己手頭上的兵力,都撒出去,或尾追不舍,或前出堵截,怎么說呢,戰場的態勢,就跟一張千層餅似的。
直屬兵團五個旅,在唐努山脈和烏拉爾山脈一線布防,后面是另外五個旅的追擊部隊,蘇聯外蒙古方面軍百余萬兵力,就夾在中間,塞音山達一線,孫振邦的外蒙古野戰兵團,玩命兒似地,追殲潰逃往庫倫方向的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而在庫倫周邊的蘇軍第三十五集團軍,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南下救援。
塞音山達之庫倫一線,打得火熱,再將戰場放大至遠東地區,赤塔一線的東指部隊,馬上就要開赴遠東戰場的娘子關守備兵團一部,華北野戰兵團全部,又構筑起一條綿延數百公里的戰線,要拖住的,是蘇軍三個方面軍,超過四百余萬人的龐大軍力,說來可笑,竟然是為rì本關東軍反咬一口,爭取時間。
放眼外蒙古地區和遠東地區廣袤的戰場,dúlì師三個完整的野戰兵團,加上娘子關守備兵團一部,將近一百二十余萬的兵力,又處在蘇聯外蒙古方面軍和蘇聯遠東地區三個集團軍的中間,成了千層餅之中的一層,糟糕點兒說,是餃子餡,若是rì本關東軍再加入戰團,就更熱鬧了。
遠東地區赤塔一線的dúlì師兩個半野戰兵團,是第一道障礙線,拖住蘇軍三個方面軍,直屬兵團五個機械化步兵旅,在唐努山脈和烏拉爾山脈一線,是第二道障礙線,拖住蘇聯一個方面軍,具體的說,兩道障礙線,兵力與蘇軍相比,都很是薄弱,這也是唐秋離并沒有稱之為阻擊線的原因。
兩道相對薄弱的障礙線,分別糾纏和遲滯蘇軍兩個撤退波次,唐秋離根本不敢將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唐努山脈和烏拉爾山脈一線,那樣的話,就不是障礙線,而是阻擊線了,等同于和幾百萬蘇軍正面硬拼,一場大戰下來,dúlì師在北方地區的部隊,恐怕剩不下多少。
希特勒把蘇聯東方部分的土地,割讓給自己又如何,拿什么去干掉rì本關東軍,rì本關東軍不除,終是后患,所以,唐秋離敢于像現在這樣用兵,就是沒打算和蘇軍硬拼,本錢不足,也拼不起,所有的戰役計劃,都是圍繞著繞開這種結果,來制定的!
如此紛雜煩亂的戰場態勢,參謀處甚至都不能清晰的在作戰地圖上,標注出敵我態勢圖,紅線和藍色線條,縱橫交錯,糾纏在一起,很多時候,蘇軍的撤退路線和直屬兵團的追擊路線,多處重疊,看得人眼花繚亂,但唐秋離的腦子里,戰場態勢卻如同一幅立體畫面,非常的清晰。
每一種戰場變化,都在掌控之中,稍微出點兒意外的,就是孫振邦的部隊,結束塞音山達北部戰役的時間,太過于快速,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敗得出乎意料,本來是一枚閑著的棋子,蘇軍第三十五集團軍,就要動了,這枚閑著的棋子一動,自己手里唯一掌握的兩個旅部隊,也要跟著動。
唐秋離將戰場上的所有情況,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對于戰場上現在的格局,倒不是很擔心,東方的蘇軍急于脫身,就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他暗自想道:“幸虧不是與蘇軍死磕,否則,自己絕不會拿出這么大的本錢,替希特勒爭取更長的時間!老本兒拼光了,下一步怎么對付rì本關東軍啊?”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是促使唐秋離將兩個半主力野戰兵團,部署在遠東地區的主要原因,“rì本關東軍傷的還不夠重!”
雖然在朱可夫的兇狠打擊下,關東軍遍體鱗傷,可元氣未傷,實力尚存,兵力還有百余萬人,不在遠東地區蘇軍徹底脫身之前,蘇聯人和rì本人在血拼一場,互相消耗,就對不起自己煞費苦心的布局,按照唐秋離的計劃,關東軍應該在與蘇軍血拼之中,消耗掉三分之二左右的兵力,接下來,自己出手就會相對輕松些。
“裕仁、南次郎,我可是下了大本錢,給你們留住朱可夫一個月的時間,機會給你們了,要好好把握,可別令我失望啊!”唐秋離的目光,看著車窗往外,黑沉沉、漠漠無邊際的原野,自言自語道。
坐在前排的山虎,聽見唐秋離的嘀咕的動靜,但沒聽清楚是什么意思,以為他想起來重要的事情,忙回過頭來問道:“師長,有什么事兒嗎?要不要停車?”
唐秋離松弛的靠在座椅上,瞇著眼睛,語氣含糊的回答道:“沒事兒,想起了兩個老熟人,虎子,我睡一會兒,有事兒馬上喊醒我!”說完,隨著裝甲指揮車的顛簸和搖擺,朦朦朧朧的迷糊過去。
等唐秋離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放亮,透過車窗,看到的,是戰斗之后,遺留下來的痕跡,隨處可見的彈殼,小口徑炮彈爆炸后,深淺不一的彈坑,丟棄的槍支彈藥,間或在車前橫臥的蘇軍士兵的尸體,混合著冰雪凍在一起的血跡。
稍微推開車窗,一股混合著淡淡血腥味的寒風,狠厲的鉆進來,刺激得臉上的皮膚刺痛,“到了戰場了!”唐秋離自言自語道。
坐在前排的參謀長趙玉和,回過頭來說道:“師長,我們已經進入戰場,再有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可到達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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