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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軍事會議已經開始,斷然不會出現任何差池,主持會議的是誰啊,堂堂的大本營總參謀部載仁親王殿下,又是在場的諸位軍官的直接最高長官,那個吃了豹子膽,敢鬧事兒,處置個把師團長、軍司令官之類的將領,就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兒的事兒!
可能是載仁親王,也覺得新野參謀長這個主意很不錯,推陳出新,打破原有的界限,破除門戶之見,尤其是對于關東軍部隊的將領們來說,更為重要,也就樂得給與會的高級軍官們,一個互相交流、聯絡感情的機會。
因此,雖然距離開會的時間,只有不到二十分多鐘的時間,他也沒有急著出去,在關東軍總司令官南次郎大將、遠東派遣軍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將,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將、戰役總部參謀長新野中將,參謀本部本部長山田少將的陪伴下,在辦公室內,談一些他們這個級別要說的話。
在蘇聯遠東方面軍被徹底合圍,大勝利指rì可待的趨勢下,rì軍將領們此刻的心情,無疑是極度愉快和亢奮的,所談論的話題,雖然與即將發起的遠東戰役總攻擊有關,但每個人都顯得無比的輕松,氣氛也是非常愉悅的。
rì軍遠東戰役總司令部所屬的三支部隊最高司令官,與載仁親王相談甚歡,而在外面的會場上,卻因為一件事,兩名rì軍中將級別的高級軍官,碰撞出了火星子!
rì本遠東派遣軍第一軍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將,肚子里壓著一股邪火兒,在遠東的阿爾丹河東岸戰役之中,擊潰蘇軍第十五集團軍的功勞和榮譽,都被第三軍搶走了,派遣軍司令部原定的主攻部隊第一軍,趕到戰場的時候,連打掃戰場的份兒都沒有,第三軍連一點兒殘羹剩飯都沒給自己留下。
第一軍十幾萬名士兵,差點兒跑斷腿兒,累死累活的趕到戰場,卻發現,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第三軍的部隊,你追我趕的攆著蘇軍的腳后跟,呼嘯往東而去,氣焰那個囂張哦!
菊地中將心里這個憋氣啊,拉著架子,氣鼓鼓的在阿爾丹河東岸,等著第三軍司令官chūn彥太一中將,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等了兩三天的時間,人家chūn彥中將,愣是沒露面兒,根本沒搭理這茬口兒,菊地中將的氣可就大去了,搶了自己的功勞不算,還這樣牛皮哄哄,欺人太甚么這不是?
若是chūn彥中將低姿態,好言好語解釋一番,菊地中將也是個明事理、知進退的人,事已至此,發脾氣有什么用,勝仗畢竟是人家第三軍打的,自己頂多也就是發發牢sāo,說些場面話,事情也就揭過去了。
可chūn彥這家伙,明知道自己在等著他上門兒,表示歉意,卻來個不理不睬,菊地中將有心殺上門去,可人家第三軍在追擊蘇軍第十五集團軍的戰斗之中,打得不亦樂乎,chūn彥中將沒工夫搭理自己,一來二去,菊地中將的火氣可就大去了,只不過是沒找到機會發泄,硬生生的憋在心里,并不斷的發酵!
菊地中將也知道,這事兒不好大吵大嚷,末了,丟人的還是自己,也就打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主意,準備在以后,找個機會,揪住chūn彥這家伙的破綻,狠狠的搞他一把,至少也得弄他個灰頭土臉,丟盡顏面!
這事兒,算是在菊地中將的心里,栽下一根刺了,偏巧,參加戰役總部的軍事會議,自己和chūn彥這家伙距離如此之近,菊地中將想得很美好,倘若chūn彥這家伙,現在對自己解釋,也不算晚,自己是堂堂的大rì本帝國陸軍中將,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頂多教訓他幾句罷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
于是乎,菊地中將正襟危坐,等著chūn彥中將跟自己個兒套近乎,可過了幾分鐘,人家chūn彥中將壓根兒沒搭理這個茬兒,確切的說,是直接無視自己,反倒是與朝鮮駐屯軍的一個中將,嘮的熱乎,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眼角都沒往自己這里看一下,菊地中將心頭的火苗子,可就“騰”的一下子竄起來!
眼神兒惡狠狠的射過來,“chūn彥中將,鄙人有一事不明,想向閣下討教一番!”菊地中將先行發難,語氣不善的說道。
其實,菊地中將的一舉一動,chūn彥中將都看在眼里,本來嗎,也想和解,說幾句場面話,大家哈哈一笑,就此揭過,畢竟,自己搶了人家的功勞,滿肚子的不舒服,也是情理之中,換做是自己,也不會高興。
可看著菊地這家伙的架勢,正襟危坐,如同自己上司似的,是等著自己向他賠禮道歉加解釋一番呢,chūn彥中將的驢脾氣也上來了,“憑什么啊?我chūn彥又沒有做錯什么,戰役結束之后,小野典五郎司令官,還通令嘉獎了第三軍,這就說明,司令官閣下對第三軍的主動進攻精神,是大加贊賞的!”
“何況,第三軍的進攻行動,就連遠東戰役總司令官載仁親王,都贊不絕口,你菊地憑什么挑毛病、找茬兒?要是好說、好商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同為大rì本帝國和天皇陛下效力,可瞧你這副嘴臉,還不鳥你了,怎么著吧?”所以,chūn彥中將故意沒瞧菊地中將一眼,也是實在不想跟這家伙打交道。
見菊地中將首先發難,chūn彥中將摘下金絲眼鏡,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細細的擦拭起來,然后,微微一笑的說道:“菊地中將,你我同屬遠東派遣軍作戰序列,談不上什么討教,有話直說便是了!”
夾在中間的那位,朝鮮駐屯軍的中將,不知道兩人兒的過節啊,以為是探討軍事問題,第三軍在阿爾丹河東岸,擊潰蘇軍第十五集團軍并殲滅其大部的一戰,的確揚名了,不僅僅在遠東派遣軍內部,就是其他的部隊,也都有耳聞,對于一個勉強算得上是三流的部隊,取得如此戰績,頗為好奇!
于是乎,這位暈頭暈腦的中將閣下,插言到:“哦,這位是菊地將軍吧,不僅僅是閣下,就是我本人,也對chūn彥將軍的部隊,取得如此戰績,頗為好奇,我還聽說,本來,攻擊蘇軍第十五集團軍的任務,是另外一個部隊承擔的,不過,因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指揮不利,部隊行動遲緩,因而貽誤戰機,所以,chūn彥將軍才不得不承擔起攻擊的重任,是這樣嗎,chūn彥將軍?”
chūn彥太一中將一聽,暗地里直咧嘴,“壞了,打哪兒冒出個愣頭青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當面兒打臉嗎,看來,今天這事兒沒法善了!”
果然,菊地中將的臉色,鐵青之中帶著紫紅,就跟調色盒似的,惡聲惡氣的說道:“這位將軍,我就是那支承擔攻擊蘇軍第十五集團軍部隊的指揮官菊地美雄中將,不知閣下這些話,是從什么渠道得知的?有什么根據嗎?”
這位倒霉的中將,立馬目瞪口呆,背地里傳閑話,那知道正主兒就在跟前兒,這不是當場煽人家大嘴巴子嗎,真他娘的倒霉,你說,不是閑的慌嗎,攙和這事兒干嘛,那是他們遠東派遣軍內部的齷齪,“兩位將軍,鄙人內急,去一趟廁所啊,失陪了!”中將閣下撂下幾句話,慌慌張張的找個借口溜了。
剩下眼對眼的菊地中將和chūn彥中將,都互不相讓的擺出一副斗雞的架勢,“菊地中將,有什么話不妨明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說什么討教,鄙人承擔不起!”chūn彥中將針鋒相對的回答到。
“哼哼!”菊地中將冷笑一聲,說道:“接到我的電報之后,你部為什么還擅自妄動,故意違反派遣軍司令部的命令,別忘了,第一軍才是主攻部隊,你這樣做,是否有搶功的嫌疑?以第三軍的兵員素質,以及戰斗力,能承擔如此重任嗎,我也是出于擔心的考慮,不要以為,僥幸取得一場勝利,就目空一切,賣弄聰明,憑著僥幸是成不了大事的!”
“chūn彥將軍,不妨告訴你,你自作聰明的做法,看似取得了勝利,但是,卻破壞了大事,如果第三軍能夠遵照派遣軍司令部的命令,堅守阿爾丹河西岸六個小時的時間,我第一軍趕到,蘇軍還能逃脫嗎,恐怕,蘇聯遠東方面軍第十五集團軍的番號,已經從蘇軍的作戰序列之中,徹底消失了!”
chūn彥中將氣得臉色煞白,手哆嗦著,阿爾丹河東岸一戰,是自己自打加入帝國陸軍一來,最得意的一次戰役,卻被菊地這個王八蛋,說得一文不值,全憑僥幸,還破壞了大事兒,去你母親的,豬腦子啊,僥幸——你菊地也來個僥幸試試?還咋侮辱人,士可殺不可辱!
菊地中將故意落chūn彥中將的臉面,說這番話的時候,可著嗓門兒嚷嚷,毫不掩飾,有意讓參加會議的其他軍官們聽見,的確,兩人兒說話的動靜都挺大,已經有很多軍官,詫異的轉過臉來,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