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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后退一步,息事寧人的chūn彥中將,見菊地中將如此的不知進退,胡攪蠻纏不說,還咄咄逼人,竟然讓自己當面給他道歉,還要承認,是故意違反派遣軍司令部的命令,存心搶了第一軍的功勞,這如何能忍得了,咋不說他第一軍行動遲緩,貽誤戰機呢,自己也是順勢而為罷了!
chūn彥中將白皙了瘦臉上,泛起一陣潮紅,看似被氣得不輕,但眼神兒卻愈發的陰冷起來,右手緩緩的摸向腰間的指揮刀刀柄,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給這個不知進退、不識好歹的混蛋,一點兒教訓也罷,不要以為動刀子,我chūn彥還怕了你?
而在門口的載仁親王,聽完菊地中將的那番話之后,淡細的眉頭一揚,似有所悟的,問身邊的遠東派遣軍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將,“小野君,那個頗為文雅的中將,就是第三軍司令官chūn彥太一?”
小野大將趕緊低聲回答道:“是的,總司令官閣下,就是職部屬下的第三軍司令官chūn彥太一中將,大敗蘇軍第十五集團軍的阿爾丹河東岸戰役的指揮官!”
“呦西!——果然不錯,懂得隱忍,也知道何時爆發,是個將才!”載仁親王低聲贊嘆道,他看出來了,起先,chūn彥中將并不想把事情鬧大,而那個菊地中將卻不依不饒,徹底激怒了chūn彥,從chūn彥中將摸向刀柄的手法之中,同樣是劍道高手的載仁親王,一眼就看得出,chūn彥的劍道修為頗深,那個菊地不是對手。
當然,載仁親王絕不想看到,大rì本帝國陸軍的兩位中將,因此而血濺當場,就在場面劍拔弩張,緊張的令人窒息的時候,載仁親王上前幾步,分開圍觀的其他將領,眼中的寒光一閃,低喝一聲,“夠了!”
就這一聲,動靜并不大,但這靜可聞針的會議室內,卻非常突兀,又帶著無邊的威壓和氣勢,rì軍將領們轉頭一看,不禁一縮脖兒,“我的乖乖,是親王殿下來了,完了,——這下算完了,如此劍拔弩張的場面,落在了親王殿下的眼里,場上的兩個人,都要倒霉!”保不準,自己也要跟著吃掛烙,鬧個不平息場面的責難!
菊地中將和chūn彥中將,更是如遭雷擊一般,瞬間臉色變得煞白,滿眼的驚惶,手足無措的各自收起了戰刀,“啪!”的一個立正,“總司令官閣下,卑職無禮,請您責罰!”
說來也好笑,句句話不對付的兩個人,這句話卻出奇的一模一樣,載仁親王沒有言語,只是凌厲的目光,在兩個表情僵硬,站得筆直的中將身上,來回的掃視,看得菊地和chūn彥兩人,心頭打鼓,兩腿微顫,腦門子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兒!
眼前這位是何許人也啊,天皇陛下的御弟,大本營總參謀長,遠東戰役總司令官,帝界當之無愧的頭號大佬,就是一句話不說,那種天生的威壓,就足以使赫赫有名的戰將,心里發慌、兩腿發顫,況且,親王殿下素來以陰狠著稱。
跟在載仁親王身后的幾位軍方重將,也是表情各異,關東軍總司令官南次郎大將,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不出是嘲諷還是欣賞兩位中將當場動刀子的勇敢亦或是無知?
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將,則是一臉的冷漠,不是自己的部下丟人現眼,關自己屁事,新組建的二流部隊,果然紀律松弛,小野典五郎大將可是治軍不嚴啊,堂堂的兩名帝國陸軍中將,進入如此無禮和孟浪,大鬧軍事會議會場,擱在自己的部隊里,早就讓他們滾蛋,轉入預備役冷藏起來了!
遠東戰役總司令部參謀長新野龍昭中將,則是一臉的惱怒,一雙眼睛,氣勢洶洶的盯著兩個臉色煞白的中將,恨不得上去就是幾個大嘴巴子,“這兩個不開眼的家伙,本來很嚴肅軍事會議,自己別出心裁的安排,竟然鬧出這等荒唐事兒?說起來,自己怎么也脫不了干系!”他暗自咬牙切齒的想到。
而遠東戰役總部參謀本部本部長山田少將,則是一臉的冷漠,精光四射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幾個人里,自己的軍銜最低,而且,這是新野那家伙一手cāo持的會務,無論出了什么問題,都與自己無關,這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方式。
最難堪的,莫過于遠東派遣軍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將,鬧出笑話的,是自己部下的兩個軍司令官,耍猴戲般,讓其他兩支部隊數百名將領們看笑話,得,這下遠東派遣軍可是出名了,更為嚴重的是,親王殿下還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這兩個混蛋,不是當場打自己的臉嗎?
想到這里,小野典五郎大將,怒從心頭起,兩眼冒出兇光,“八嘎!”的怒罵一聲,猛地跨前一步,輪圓了胳膊,照著chūn彥中將和菊地中將的臉上,“啪啪啪”就是幾個大嘴巴子,打得這個狠呦,兩人的腮幫子,當時就如同吹氣兒般,腫脹起來,紫紅的手印子,清晰的印在臉上。
兩人的嘴角,冒出一縷鮮血,可誰都一動不敢動,更不能躲,木頭樁子似的,硬挨著,大rì本帝國皇軍,就是這規矩,上司打下級的嘴巴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看兩人是中將軍司令官,也得忍著這種待遇,打的人心安理得,挨打的人理所應當,還要嘴里連喊“哈衣!——哈衣!”表示非常的感恩戴德,那是,長官可不是隨便誰的嘴巴子都打的!
小野典五郎大將,打完了,氣兒還沒消,剛要張嘴再痛罵幾句,一片的載仁親王,擺擺手,小野大將當時就閉嘴了,這不是在自己的遠東派遣軍,最大的主兒,是這位親王殿下,兩個部下的命運,自己都決定不了!
載仁親王嘴角一動,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浮現在略顯蒼白的臉上,先看了看chūn彥中將,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你是第三軍司令官chūn彥太一中將!”
chūn彥中將滿頭大汗,親王殿下第一個找上自己,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硬著頭皮,也不敢擦去嘴角的血,挺胸抬頭,大聲回答道:“是,總司令官閣下,正是卑職!”
載仁親王展顏一笑,很是贊許的說道:“嗯!不錯——第三軍在阿爾丹河東岸一戰,打得非常不錯,能以絕大多數士兵,都是新兵的情況下,審時度勢,不拘泥于既定的戰役計劃,采取主動進攻的戰法,很是不錯!”
出人意料之外啊,誰也沒有想到,載仁親王一開口,會說出這番話,這哪是要懲罰鬧事兒軍官啊,分明是當眾褒獎chūn彥這家伙啊,肯定了戰績,稱贊打法,一時間,所有rì軍軍官的目光,都復雜起來,暗自羨慕,“chūn彥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親王殿下面前,想不受重用都不成!”
在載仁親王夸贊chūn彥中將的時候,一旁的菊地中將,臉色由煞白轉為蠟黃,一陣恐懼襲上心頭,“親王殿下肯定chūn彥這個王八蛋的打法,那就是說,自己的種種指責,是無理取鬧了?”不服,我絕對不服氣!
一股怨氣,直沖上菊地中將的腦門子,幾乎使他失去理智,瞪著血紅的眼睛,剛要大聲申辯,載仁親王的目光,已經挪到自己身上,到了嘴邊兒的話,硬生生的憋回到肚子里,親王殿下的眼神兒,太陰冷了,竟然令自己打個哆嗦,滿肚子的勇氣,化為脊梁骨上的滴滴冷汗。
“你是打個遠東派遣軍第一軍司令官菊地美雄中將?”載仁親王不陰不陽的問道,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菊地中將挺了挺壓地缸子似的的身體,以超過chūn彥中將的嗓門兒,吼著回答道:“是!總司令官閣下,卑職正是菊地美雄,總司令官,卑職有話要說!”
菊地中將也是豁出去了,倒是有那么一股子蠻勁兒,他很清楚,這可是唯一的機會,這事兒要是不當面撕擄清楚,以后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親王殿下夸贊了chūn彥那家伙,就說明自己是無理取鬧,那在如此重要場合,尋釁滋事、對同僚大打出手的罪名,就能斷送了自己在帝國陸軍的前程。
載仁親王微微一皺眉頭,目光由平淡無波,轉為凌厲和陰狠,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厭惡,掃視了菊地中將一眼,猛地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臉對遠東派遣軍司令官小野典五郎大將說道:“小野君,遠東派遣軍第一軍司令官的人選,應該重新考慮了,帝國皇軍部隊,交到這樣的人手里,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菊地中將一聽,腦袋“嗡”的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一頭昏過去,渾身的鮮血,“呼!”的一下涌上來,親王殿下的一句話,自己在帝國陸軍的錦繡前程,立馬就玩完兒了,怎么會這樣?
“我不服!——要申辯!”菊地中將在心里絕望的喊道,一股不甘加冤枉,外帶絕望的歇斯底里,瞬間擊潰了他的理智,不管不顧的大喊道:“親王殿下,您處事不公,卑職有話要說!”
后面的話:敲完最后一個字,除夕之夜已經悄悄臨近,臨窗遠眺,窗外已是燈火輝煌,煙花綻放在夜空,蒙古高原的寒風依然勁吹,天氣冷甚,小錦的內心,卻是溫暖而火熱的,有諸位書友幾年的陪伴,小錦不覺孤單,甚而感動。
本來想在除夕之夜,多加兩章,奈何,突然有事,只能照發兩章了,聊以在除夕之夜,陪伴書友佐酒,還望諸君多加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