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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軍遠東戰役總司令部召開的軍事會議開始之前,一場出乎意料的功勞之爭,兩個陸軍中將拔刀相向,遠東戰役總司令官載仁親王出場之后,最終的結果更是令這些rì軍高級將領們,幾乎跌破了眼球。個個長大嘴巴,一臉的錯愕。
載仁親王對遠東派遣軍第三軍司令官chūn彥中將,大為贊賞,而對第一軍司令官菊地中將,則是罷官去職的態度,絕望之下的菊地中將,也是豁出去了,喊出“親王殿下處事不公的話!”
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敢公然指責載仁親王,親王殿下是何許人也,身份之高貴,地位之尊崇,權柄之重,除了天皇陛下之外,不做第二人想,一言可令軍中重將翻身落馬,就此銷聲匿跡,又可令微末之將,驟升高位,遠東戰役總司令部所屬的三支部隊將領,一身榮辱謫遷,皆在一人之手。
菊地中將的話音剛落,會議室內,頓覺一股陰森森的寒氣,從rì軍將領們的心頭泛起,“接下來,親王殿下定會大發雷霆之怒,菊地這個可憐的家伙,要倒大霉了!果然,沖動是魔鬼啊!”
小野典五郎大將,登時氣得臉皮鐵青,從內心來說,他還是頗為欣賞菊地中將的,這家伙指揮作戰風格勇猛剛烈,極具大rì本帝國武士的進攻精神,第一軍也是遠東派遣軍中的一支王牌勁旅,剛才的那幾個嘴巴子,雖然是責罰,但卻隱含為兩名部下開脫的意思,至于親王殿下要撤換第一軍司令官的人選,可徐圖周旋,結果未必那么糟糕。
如果沒有菊地這出人意料的一出兒,這事也就揭過去了,至于回到部隊之后,任何處置這兩個混賬東西,那是遠東派遣軍內部的事情,可伸縮的余地極大,而菊地這句話喊出來之后,任何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等于是菊地將自己逼到了死胡同,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
小野大將眼睛冒火的盯著,兀自梗著脖子,瞪著牛眼,一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架勢的菊地中將,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不知道進退、不識好歹,闖下了彌天大禍的家伙。
這種情況下,小野大將不能不做點兒什么,與其等著親王殿下大發雷霆之怒,菊地吃虧帶倒霉,不如自己再出頭一次,好歹先救下菊地再說。
這樣的場面,夠分量打圓場的,只有四個人,可瞧他們的模樣,誰也指望不上,南次郎大將一臉的漠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田中新一大將目光閃爍不定,還帶著那么一絲的幸災樂禍,總部參謀長新野龍昭中將,腦門子上的黑線,比自己還多,那位總部參謀本部本部長山田少將,一臉的不陰不陽,眼皮耷拉著,明顯是置身事外的意思。
一咬牙,小野大將只能硬著頭皮,竄上前去,破口大罵:“八嘎!——混賬東西,怎么對總司令官閣下說話呢?”然后,再次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又是賞了菊地中將幾個大嘴巴子,臉上的紅腫,還沒消退的菊地中將,整個臉就跟紅燒豬頭似的,連鼻子都淌血了。
載仁親王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等小野大將打完了,還要咆哮,抬起手,略微示意一下,小野大將馬上閉嘴,載仁親王眼神兒不善的看著一臉狼狽的菊地中將。
良久,時間長得令rì軍將領們心里發緊,載仁親王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處事不公?——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好,很好,你大可以向大本營申訴,不過,現在你顯然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軍事會議了!”然后,厭惡的一擺手,就跟哄蒼蠅似的,轉身往主席臺走去,眼角都沒有掃一下七魂六魄都離位的菊地中將。
新野參謀長怒喝一聲,“衛兵!”四名膀大腰圓的衛兵,應聲而入,“把這家伙拖出去,先關到空房子里敗敗火,等會議結束之后,我會親自處理他!”新野中將惡聲惡氣的吼道。
四個衛兵上來,架起如同行尸走肉般,呆愣在當場的菊地中將就走,眾rì軍將領們,心里一陣哀嘆,“菊地這家伙算是徹底完蛋了,接下來,受到什么樣的處罰,誰也無從猜測,但結果肯定會很慘!”
一旁的chūn彥中將,曉是心思機敏,也被這一連串的變化,弄得心頭茫然,直到這時,才清醒過來,不管咋說,這事兒自己脫不了干系,菊地倒霉,自己一點兒表示都沒有,落在載仁親王和這么多將領的眼里,是個什么形象?
chūn彥中將上前一步,做沉痛萬分狀,“總司令官閣下,各位長官,此事因chūn彥而起,chūn彥自覺難辭其咎,請總司令官閣下責罰!”
這一手很是漂亮,叫以退為進,主動伸過臉去,讓載仁親王打,比菊地那個倔驢的做法,要讓人接受得多,也舒服得多,果然,載仁親王微微一笑,溫聲軟語的說道:“chūn彥君,就不要多說了,剛才的事情經過,我大致了解,此事與你無關,都是菊地那個混蛋尋釁滋事,我如何處罰你,好了,回到座位上去吧,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滿臉笑容的載仁親王,還極為罕見的上前,親切的拍了拍chūn彥中將的肩膀,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兒,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chūn彥中將滿腦袋亂糟糟的想法,思維一片空白,毫無意識的回到座位上,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劇痛傳來,才使他回到現實。
抬頭看看高踞首座的載仁親王,心中的復雜情緒,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既有發自內心的激動和受寵若驚,又有對身居高位者,那種莫測的城府和無可揣摩心思的畏懼。
載仁親王落座之后,凌厲的眼神兒,掃視全場一圈兒,一個個手握重兵的rì軍將領,在這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應該是宣布對菊地那個倒霉蛋的處罰決定了吧?”他們內心暗自猜測著。
豈料,又是讓大家伙兒猜錯了,載仁親王壓根兒就沒提剛才那茬兒,而是直奔主題,“諸君,在遠東戰役進行到最后階段,將諸君從戰事繁忙的前線調回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以帝國士兵最低的傷亡,全殲蘇聯遠東方面軍的事情!下面,由遠東戰役總司令部參謀本部本部長山田少將,宣布戰役部署和命令!”
底下的rì軍將領們,倒是沒啥反應,反正都是總部的長官,可新野參謀長卻臉色蒼白起來,腦袋“嗡”的一下,宣布戰役部署和命令,是自己這個參謀長分內之事,可是,親王殿下卻交給了山田這個居心叵測,連副參謀長都不是的家伙,難道,其中有什么貓膩兒嗎?
不理會新野參謀長滿是怨毒的眼神兒,山田少將打開文件夾,不緊不慢但卻鏗鏘有力的宣布了戰役部署和命令。
載仁親自制定的,對蘇聯遠東方面軍最后的總攻擊方案,很簡單也很直接,總攻擊發起的時間,定在五月二十rì拂曉,具體的計劃是,遠東派遣軍和朝鮮駐屯軍部隊,從現在的位置上,全線壓上去,兩支部隊的結合部,不留一絲的空隙。
選擇在五天以后的五月二十一rì拂曉,向蘇聯遠東方面軍發起總攻,載仁親王也是無奈之舉,正面壓縮的兩支部隊,最快也得四天左右的時間,才能趕到預定的進攻發起區域,時間已經很緊張了,只有一天的進攻準備時間,略顯倉促些,但是,載仁親王必須這樣做,用他的話來說,“遲則生變!”
關東軍所屬部隊,在現有的戰線上,后退五十余公里,在有利地形處布置阻擊線,堵住蘇軍竄逃進滿洲的通道,這個命令,大大的出乎了南次郎大將的意料,將打得正順手的關東軍部隊,從火線上撤下來,讓他很是不甘心,不過,基于對載仁親王指揮能力,以及對戰局精準把握的相信,南次郎大將保持了沉默。
載仁親王這樣的部署,只要他自己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防止朱可夫狗急跳墻,在四面被皇軍部隊合圍的情況下,繼續往赤塔方向突圍,根本沒有出路,那么,換個思維來考慮,朱可夫是否會孤注一擲,破釜沉舟,轉而向南,突破關東軍部隊的陣地,殺進滿洲境內,大打一番?
如果是其他的蘇軍將領,載仁親王絕不會這樣考慮,但是朱可夫嗎,自己是絕對不放心的,此人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來,滿洲境內,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皇軍部隊了,百余萬蘇軍殺進滿洲,即便是最后被全殲,可造成的破壞和影響,卻是深遠的,因此,不得不防備著朱可夫來這一手。
在布列亞山脈和庫坎山脈兩側,遠東派遣軍和朝鮮駐屯軍的奇兵,攻擊二十幾萬人的兵力,繼續在左右兩翼,鉗制蘇聯遠東方面軍的行動,具體的戰法,就是用不間斷的攻擊行動,讓蘇軍不得安寧,當然,這兩支部隊的主要任務,還是守住兩翼的山口所有通道,防止蘇軍從這兩個方向分散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