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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百戶人家的安特坎鎮,在日本遠東派遣軍第三十五師團兇猛的炮火轟擊下,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火光映紅了夜空,三十分鐘之后,小鎮幾乎被夷為平地。
“呦西!”師團長鶴田中將滿意的放下望遠鏡,他相信,如此猛烈的炮擊之下,小鎮內不可能還有存活的生命了,“第一聯隊,立即開始進攻!”炮擊停止之后,他下達了命令。
一個聯隊的日軍士兵,沖進遍地廢墟、房倒屋塌,還在四處著火的安特坎鎮內,當然,除了遍布的彈坑之外,什么也沒有發現,接到報告的鶴田中將,立即給軍司令官水野賢二中將,發了一份極短的電報,“我部已經占領安特坎鎮,通道打開!”
第四十五師團的后續部隊,開始陸續通過小鎮,在后面,是日本遠東派遣軍不見首尾的行軍士兵隊列,完成炮擊任務的師團野炮兵聯隊士兵,開始忙活著拆卸火炮,收拾彈藥,準備繼續前進。
“該輪到我們上場了,自行火炮團和火箭炮營出擊!”劉弘章咬著牙命令到,然后,對裝甲指揮車駕駛員喊道:“走!”他的后面,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響起來,近百門自行火炮和火箭炮,迎著日軍而去,
說起來,劉弘章也是夠膽兒大的,沒有跟隨旅部一起行動,而是跟著炮兵在一起,就為這,副旅長高景坤和參謀長劉成林,差點兒跟他吵起來。也沒有改變劉弘章的主意,無奈,三個人簡單的分下工。劉弘章和劉成林跟著炮兵行動,步兵歸高景坤掌握。
劉成林看著劉弘章的裝甲指揮車,一溜煙兒的消失在黑夜里,招手叫過來旅警衛營營長,低聲吩咐到:“一定要確保旅長的安全,不能讓他太靠前!什么?旅長不聽你的,那你就搬出來師長的禁令!”
安特坎鎮以北。鎮內燃燒的大火,是最顯眼的目標,第一旅的機動炮群。就靜靜的等待在這里,劉弘章大半個身體,都露在裝甲指揮車外面,舉著望遠鏡。熊熊燃燒的火光之中。日軍士兵的身影,出現在遠方,“五分鐘炮擊準備!”他冷冷的說道。
正在行軍的日軍士兵,絲毫沒有心理準備,密集的炮彈就從天而降,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劈頭蓋腦的砸下來,“轟!轟!轟!”近百門火炮齊射。炮擊的范圍基本上籠罩了整條道路,炸點連成一片。暗紅色的火團,夾雜著碎石和泥土翻卷著,不規則的彈片呼嘯橫飛,無情的切割著日軍士兵的身體,成堆的日軍士兵身體,在爆炸聲中四分五裂。
自行火炮打出第三輪炮彈之后,緊接著是“雷霆”火箭炮的首輪齊射,用于覆蓋片目標和封鎖區域目標,這種恐怖的大殺器,當為首選,首輪齊射,一個火箭炮營,二十四門三十二管火箭炮,七百多枚230毫米的火箭彈,就把炮擊區域,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幾千度的高溫,將成群的日軍士兵,化為灰燼,還制造了一片無法通過的區域。
“什么?遭到獨立師炮兵的突然襲擊!八嘎!”鶴田師團長怒罵到,氣得眼珠子通紅,手直哆嗦,他心里很清楚,師團先頭的那兩個聯隊,恐怕要付出慘重代價了,光聽炮聲,獨立師部隊最少出動了一個聯隊的炮兵,而且,還是大口徑重炮,還有狹窄的地形,注定自己的士兵,只能挨炮彈炸!
“命令,師團野炮兵聯隊,立即進行反擊,務必壓制敵人的炮火,直至徹底摧毀,向軍司令部求援,請求增派炮兵,支援我師團!”眼睛盯著與眾不同的火箭彈,在夜空中,如同流星般飛來的鶴田師團長,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日軍炮兵的反應,還是相當迅速的,接到命令之后,收拾完火炮和彈藥,剛剛走了不到十分鐘,師團長閣下一聲令下,日軍炮兵嘴里咒罵著,大呼倒霉,開始架設炮兵陣地。
劉弘章看看手表,時間到了,“立即撤離!”他下達命令到,離開原來的炮擊陣地不到二十分鐘,日軍炮兵就開始了反擊,將剛才的區域,炸得火光閃閃。
邊打邊退,兩天之后,一身硝煙味兒的劉弘章,帶著他打光了炮彈的炮兵部隊,轟隆隆的撤到了直屬兵團第二旅的截擊區域吉格達,兩天時間內,第一旅的炮兵,讓日本遠東派遣軍的撤退速度,每晝夜不到三十公里,原定五個多小時走完的距離,用了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
直屬兵團第二旅旅長歐陽一山少將,在吉格達聽了兩天多的炮聲,第二旅已經做好了全力迎戰的準備,聽到參謀報告劉弘章來了,大吃一驚,第一旅的截擊區域,不是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安特坎鎮嗎,難道……
歐陽一山急忙趕過來,見這位在整個獨立師部隊里,都赫赫有名的劉大旅長,滿身的灰塵,胡子拉碴,跟個剛剛從戰壕里爬出來的步兵班長似的,貌似打了敗仗,可一臉滿足的得意勁兒,又不像,便疑惑的問道:“劉旅長,你這是……?難道,第一旅頂不住日軍的進攻,被迫后撤了?”
劉弘章翻翻眼皮,不滿意的說道:“說什么呢老弟,我劉弘章的部隊,還有打敗仗的時候?我這是給你送炮兵來了!從現在起,我的兩個重炮團,兩個自行火炮團和一個火箭炮營,就歸你歐陽旅長了,不過,炮彈可是沒有啊,都用在小鬼子身上了,至于我和成林嗎,就在你這兒討口飯吃!”
獨立師遠東戰役指揮部臨時駐地,劉鐵漢看著直屬兵團第一旅發來的電報,大笑著對趙玉和說道:“玉和,這個劉弘章可是不簡單啊,炮兵機動作戰,兩天時間,硬是讓日軍走了不到六十公里的路,而且,部隊的傷亡微乎其微,嗯,兵走偏鋒,不拘套路,虧他想得出這樣的打法,好!”
趙玉和也樂了,心里頓時輕松下來,自己擔心的情況,并沒有發生,“副師長,直屬兵團的旅長們,個個兒都打仗成了精,我還接到第二旅旅長歐陽一山的電報,現在啊,劉弘章帶著他的炮兵,跑到第二旅的截擊區域了!”他說道。
“若如此,截擊的六個旅部隊,可以以最小的代價,最大限度的遲滯日軍的撤退速度,并能給予日軍有效的兵力殺傷!”劉鐵漢贊賞的說道,“對了玉和,兩翼迂回包抄的部隊和追擊部隊的情況怎么樣?”
趙玉和言簡意賅的說道:“擔任后衛的日軍部隊,抵抗的非常頑強,往往是戰至全軍覆沒,正面追擊部隊的速度不算快,兩翼迂回部隊,因為受到地形條件所限,目前,還沒有趕至撤退日軍主力的前方兩側!”
劉鐵漢微微搖頭,顯然是不大滿意,“玉和,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外蒙古巡航區的機群,什么時候開始對日軍進行空襲?”
“根據外蒙古巡航區指揮官孟慶鵬的報告,在明天凌晨,能見度轉好的時候,即可開始進行空襲,副師長,您也知道,這里靠近鄂霍次克海,而這個季節,正是霧氣比較多的時候!”趙玉和回答到。
自然條件如此,劉鐵漢也是沒有辦法解決,“玉和,給孟慶鵬發電報,外蒙古巡航區的機群,要充分利用晴好的天氣,保證轟炸的強度和密度,另外,不要把眼睛只是盯在日軍的行軍隊列上,轟炸橋梁和重點路段,也是辦法之一嗎!”
“還有,命令正面追擊部隊,加大炮擊的強度,可以把兩翼迂回部隊,留在廟街的炮兵調上來,配屬給追擊部隊,要達到正面戰場火炮密度的最大值,我看小鬼子有多少斷后的兵,可以往里填!”他目露殺機的說道。
從進入朱格爾朱山脈的第一道關口安特坎鎮,遭到直屬兵團第一旅劉弘章部隊,炮火層層打擊之后,一路撤退的日本遠東派遣軍,就開始了苦難的日子。
有了第一旅旅長劉弘章的例子,其后截擊直屬兵團部隊的五個旅長,紛紛開動腦筋兒,抓住撤退的日軍,不敢糾纏,更不敢派出兵力追擊的空當,挖空心思的琢磨著打法,一心要想超過劉弘章創造的戰績,各施手段、奇招跌出,都用在招呼數十萬日軍士兵身上,撤退的日本遠東派遣軍,每走一公里,都要付出代價。
載仁親王都快給逼瘋了,再加上尾追在后面的東指部隊,一改此前的打法,千余門大口徑火炮、自行火炮,數百輛坦克齊上陣,斷后阻擊的日軍部隊,根本連獨立師士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消失在鋪天蓋地的炮火之中。
而獨立師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外蒙古巡航區的機群的猛烈轟炸,讓日軍士兵雪上加霜,苦不堪言,只要是晴朗的日子,獨立師的轟炸機,就會準時來到日軍士兵頭頂的天空,將一枚枚重磅航空炸彈傾瀉下來,這使得日軍士兵,無比的痛恨遠東十月的陽光,而兩翼迂回追擊的部隊,雖然沒能把日軍全部留下,但也是攆上一部分,就包圍起來殲滅這部分日軍。
到了十月上旬,一路跌跌撞撞、流血不止的日本遠東派遣軍,在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后,終于看到了鄂霍次克海蔚藍的海水邊,馬加丹港口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