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國喜幾步跑進分艦隊指揮艙,在艦載雷達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亮點兒,層層疊疊,他摸了摸胡茬子,說道:“小鬼子的運兵船數量不少!怕是有幾百艘吧!”
一片的作戰參謀,給了比較精確的答案,“根據雷達反射波的大小,推算運兵船的噸位,日軍運兵船編隊,大概運載了兩萬五千至三萬人的日軍士兵!”
“是一條大魚啊!”涂國喜兩眼放光,“命令,快速炮艇支隊,各以一個大隊的兵力,向日軍運兵船編隊左右兩翼迂回包抄,軍艦編隊和快速炮艇支隊第三大隊,正面進攻,咱們要包餃子了!”
左右兩翼共計三十余艘快速炮艇,在風平浪靜的班達海海面上,劃出道道白色的浪跡,消失在遠方,而正面進攻的第三分艦隊五艘主力戰艦,十余艘快速炮艇,一線排開,梯次配置,五艘主力戰艦在前,快速炮艇在后,戰斗警報聲音,響徹在班達海海面上,驚飛了一群群的海鷗。
“報告師團長閣下,前方十幾公里出海面,發現支那獨立師艦隊的軍艦!”擔任為第二十七師團運兵船編隊護航的炮艇大隊大隊長西田海軍少佐,驚慌失措的,一頭撞進奧井師團長的指揮艙內,臉色煞白的報告到。
“哈尼?”奧井師團長嚇得頓時一∮長∮風∮文∮學,ww+w.cf≌wx蹦,瞪著眼珠子問道:“支那艦隊的實力如何?”
“瞭望哨發現了五艘支那艦隊的軍艦,正在高速往我們運兵船編隊和護航炮艇編隊沖過來!”西田少佐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
“呦西!”奧井師團長似乎鎮定了。拍拍西田少佐的肩膀,說道:“西田少佐。你有十五艘炮艇,而支那艦隊只有五艘軍艦。三比一的優勢,我命令你,立即將支那軍艦擊沉,確保運兵船編隊的安全,你要記住,大日本帝國無論是海軍還是陸軍,都是戰無不勝的!”
西田海軍少佐嘴里苦澀得,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他真的無法跟這位陸軍的奧井中將解釋什么。白癡一般的命令,完全是外行之中的極品外行說的話,以為這是在陸地,兵力多的一方就占有絕對的優勢?
這是在海上,支那艦隊是五艘主力戰艦,一艘的噸位,就是自己護航的所有炮艇加起來那么大,還有更要命的火力對比,恐怕自己的十五艘炮艇一擁而上。支那軍艦不還手干挨打,也不見得能擊沉一艘,反過來,只要是支那軍艦大口徑艦炮的一發炮彈。就能讓自己的炮艇飛上天!
何況,自己的十五艘炮艇,也不是真正的炮艇。就是將民船改裝一下,鋪上些薄裝甲。安裝上兩門一百毫米口徑的前主炮,一門七十五毫米的后主炮。便拉出來當護航炮艇使用了,平常在近海,嚇唬那些土著的漁民還成,在幾千噸的支那獨立師主力戰艦面前,真心的不夠看!
“奧井師團長閣下,您的命令我無法執行,這是在海上,我們的護航兵力于支那軍艦的實力對比,相差太懸殊,作戰艦只的噸位不成比例,主動發起進攻,只能是全軍覆沒!”西田少佐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這不是敢不敢打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打的問題。
你奧井中將,總不能讓我不過百余噸的小炮艇,去跟獨立師幾千噸的大家伙去拼命吧?那不是勇敢,而是去送死!
“八嘎!”奧井中將怒了,他大概也回過味來兒,是啊,讓百余噸的小炮艇去跟支那艦隊幾千噸的軍艦去拼命,的確不合適啊,但自己卻不能承認是外行,讓海軍的這幫家伙們瞧不起!
“原來海軍的人,都是些膽小鬼、懦夫!”奧井中將一臉的鄙夷,“如果是我們帝國陸軍,哪怕是敵人比你強大無數倍,也會毫不畏懼的投入戰斗,以玉碎為光榮!”
“算了,西田少佐,對于你們海軍的事兒,我不便于評論,你說,我們現在應該采取什么措施?”
一個是陸軍中將師團長,一個是海軍的小少佐,面對奧井中將侮辱海軍的話,西田少佐只能聽著,盡管他已經看出來,這位奧井中將,大概意識到了,自己找海戰方面的白癡。
西田少佐心里非常別扭,但還是出主意到:“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運兵船編隊拆分為若干小型編隊,分散突圍,然后,職部指揮護航炮艇,盡量糾纏住支那軍艦,為運兵船編隊突圍,爭取時間!”
“吆西!”奧井師團長稱贊一聲,然后對身邊的參謀長說道:“命令,第二十九師團全部,立即以大隊為單位,單獨組成編隊,分散突圍,集結地依然為澳洲的達爾文港口!”
“西田君,那運兵船編隊的安危,就拜托你了!”奧井中將一反剛才的鄙夷之態,很是誠懇的對西田少佐說道,“請西田君安排兩艘小艇,送我和師團部回運兵船,關鍵時刻,我必須要與我的士兵們在一起,即便是無法突圍,也要死戰到底!”
奧井中將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又大義凜然,但誰也不是傻子,西田少佐的護航炮艇編隊,馬上就要去飛蛾投火了,支那軍艦首先要干掉的,肯定是這些炮艇,其次才是運兵船,奧井師團長才不會傻乎乎的跟著去送死!
西田少佐心里大大都是鄙視了一番,這位帝國陸軍的中將師團長,臉色也毫不掩飾的冷淡,對身邊的一名海軍軍官吩咐到:“安排交通艇,松奧井師團長等離開!”
“報告司令官,小鬼子的運兵船編隊,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艦隊,正在進行疏散,可能是要分路逃跑!”一名作戰參謀,放下望遠鏡,報告到。
第三分艦隊已經逼近了日軍運兵船編隊不到六公里,被發現是肯定的,如果涂國喜手里,僅僅只有五艘主力戰艦,西田少佐的應對戰術,有極大的可行性,最少,有三分之一只有的日軍運兵船,能夠逃脫被擊沉的命運,但現實的情況卻并非如此。
“哼哼!分散逃跑,倒是個好主意!”涂國喜冷笑幾聲,說道:“命令,正面進攻之快速炮艇第三大隊,前出編隊發起進攻,炮火覆蓋,左右兩翼迂回包抄的第一大隊和第二大隊,立即收緊包圍圈,各艦注意,馬上開炮,先給小鬼子一個下馬威!”
正面進攻的十幾艘快速炮艇,如同離弦的箭,從五艘主力戰艦海面射出,速度開到了最大,艇身幾乎是在海面上飛起來一般,與此同時,五艘軍艦馬上改變航向,變成軍艦的側身,正對著日軍的運兵船編隊,前主炮、后主炮加上側舷炮,一起開火,炮彈雨點般的砸落過去。
炮聲轟鳴,班達海平靜的海面上,頓時激起沖天的水柱,水柱里,是破碎的船只碎片,日軍士兵的殘肢斷臂,十五艘亡命徒般撲上來的日軍小炮艇,成為軍艦的首輪打擊目標,西田海軍少佐說的沒錯,他所在的指揮炮艇,挨了兩發大口徑艦炮炮彈,頃刻間變成為了班達海海底的塊塊兒碎片。
更為恐怖的還在后面,正面進攻的十幾艘快速炮艇,在飛馳間,艇上的三聯裝海戰型“雷霆”火箭炮,一次齊射,就是三百零五毫米的火箭彈一千五百多發,火箭炮最大的特點,不是要求命中率有多高,而是炮火的覆蓋面,對于還沒來得及疏散的日軍運兵船編隊來說,火箭炮的齊射,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與此同時,兩翼的三十多艘快速炮艇,也同時發起了攻擊,近五千發大口徑的火箭炮彈,把這一片海域,變成了屠殺的現場,一艘接一艘的日軍運兵船,在烈焰和爆炸聲中,變成了燃燒的火球,船上的日軍士兵,渾身燃起大火,嚎叫著來回奔跑,很多日軍士兵,一頭扎進大海,就再也沒有浮上來。
“司令官,咱們這樣打,是不是有點兒欺負日軍運兵船編隊了?是否救援落水的日軍士兵?”一個作戰參謀,看著屠殺般的場面,心里有些不忍,對涂國喜建議到。
“欺負小鬼子?對,我就是欺負了!這就是戰爭!”涂國喜目光不善的看著這個參謀,說道:“救援這些小鬼子?虧你想得出,你在艦隊也不是一兩天了,怎么還說這些沒腦子的話,如果換成是我們,你說,小鬼子能手下留情嗎?能援落水的士兵嗎?”
“不能!相反還會大肆的屠殺!”作戰參謀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涂國喜的臉色,有些緩過來,“如果我以后再聽到你,說這些沒腦子的話,趕緊從第三分艦隊給我滾蛋!”
兩個多小時之后,戰斗結束了,班達海海面恢復了平靜,水波不興的海面上,漂浮著一具具燒焦了的日軍士兵尸體,一塊塊兒破碎的木板,蘇拉威西島撤退的日軍第二十七師團全部,第二十九師團一部,三萬余名日軍士兵,全軍覆沒,無一幸存,葬身于班達海海域,數百艘各類運兵船,悉數被擊毀。
涂國喜放下望遠鏡,說道:“向艦隊司令部報告,我第三分艦隊在班達海海域,成功截殺一支日軍運兵船編隊和護航炮艇編隊,日軍約兩萬余人,全軍覆沒,我分艦隊繼續尋找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