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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艦隊參謀長松田中將,對山本司令官冒險的決定,感覺很是不妥,僅僅留下一個中隊的戰斗機,那整個聯合艦隊用來保護艦隊安全的戰斗力數量,不到一百五十架,實在是危險,唯一支那獨立師的航空兵機群,趁機突襲艦隊,又該怎么辦?
松田參謀長向勸說山本司令官,放棄這個瘋狂的決定,但他看到,山本大將兇光四射,通紅的眼珠子,知道自己的上司,已經陷入了偏執的瘋狂狀態,這種狀態下的司令官,是聽不進任何不同意見的!
但他轉念一想,連著兩天的空戰,雖然說聯合艦隊艦載機大有損失,但卻掌握著空戰的主動權,都是壓著支那獨立師的陸基航空兵打,支那人窮于應付,想來也是沒有多余的作戰飛機,突襲聯合艦隊,這么一想,也就放心了,便將山本大將的命令,如實的傳達下去。
夜色濃濃,從爪哇海吹過來的海風,帶著一股咸澀味兒,卻吹不散悶熱的空氣,加里曼丹島的巴厘巴板,南方飛行集團前線指揮所里,樂一琴和參謀長何志軍,各自在專心的看著一封封電報。
盡管熱得滿頭大汗,但何志軍依然是軍容嚴整,絲毫不敢松懈,但樂一琴卻不同了打著赤膊,手里搖著一把大扇子,嘴里不斷的咒罵這悶熱的鬼天氣,還一邊不時的笑幾聲,亦或是一驚一乍的拍案叫好,弄得何志軍直翻眼皮。
樂一琴把手里的電報,推到一邊兒,說道:“志軍,連著跟小鬼子的艦載機群打了兩天,那個山本老鬼子的路數,咱們基本上也摸清楚了,明天,我估計明天的戰斗,會更加激烈,也是最后一場大空戰,這場仗該見分曉了!”
“指揮官,何以見得?”何志軍思索著問道。
樂一琴灌進肚子里一杯涼水之后,抹了下嘴巴,說道:“根據情報處的情報,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實力,在今天已經動用了差不多五分之三左右,山本那個老鬼子,總得留下些艦載機來看家吧?”
“所以,明天小鬼子出動的艦載機數量,應該在五分之四以上,這是山本能夠使用兵力的極限,也是最后一擊,重點應該是我們在各地的野戰機場,所以,明天大打一場,小鬼子也該收手了,否則,他損失不起!明天該是給小鬼子吃苦頭的時候了,嘿嘿嘿!”
聽見樂一琴的奸笑,何志軍忍不住打個冷戰,他知道,每當指揮官這樣笑的時候,就是有一個坑人的招數,已經醞釀成熟了,“指揮官,您是想動用二線的預備隊?”他馬上就猜出了大概,問道。
“對!”樂一琴得意的說道:“這下,你知道我為啥始終沒有動用,新加坡基地,還有呂宋島和棉蘭老島上的十幾個戰斗機團了吧,就是為了明天給小鬼子準備個大禮物,重點是轟炸咱們機場的小鬼子轟炸機群,叫他有來無回!”
樂一琴說得是眉飛色舞,何志軍聽得連連點頭,這時,一名通訊參謀進來,手里拿著一封電報,立正報告到:“報告指揮官、參謀長,剛剛接到師指的來電!”
樂一琴接過來電報,“樂一琴,還撐得住吧?有什么困難盡管說,南方飛行集團現在承擔著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全部壓力,一定要頭腦冷靜,你是戰場老手了,別的我就不多說!”
“志軍,你看師長說的,啥叫還撐得住嗎?瞧不起人咋地?”樂一琴大為不滿意,對何志軍發牢騷的說道:“這才剛剛開始嗎,要是山本那個老鬼子撐得住,我就跟他打幾個月,看我不把這個老鬼子的血都給擰干嘍!”
何志軍一臉的無可奈何,說道:“指揮官,師長那是關心咱們,怎么給師長回電?”
“就一句話,明天見分曉!”樂一琴轉身離開悶死人的屋子,臨走時,丟下這么一句話。
那名通訊參謀當時就傻眼了,征詢的看著何志軍,問道:“參謀長,就按照指揮官剛才的意思,給師指回電?”
“原話照發,師長也不是不知道咱們指揮官的脾氣!”何志軍說道,“這該死的天氣,熱死我了!”
第三天,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艦載機,除了留下不到一百五十架保護艦隊的安全之外,其余的傾巢而出,氣勢洶洶的殺來,一開始,空戰的模式與昨天的基本相同。
日軍艦載戰斗機群,以數量略多于樂一琴的兵力,進行空戰,其后,部分艦載戰斗機掩護全部的轟炸機,開始突襲南方飛行集團的各地野戰機場。
“報告指揮官,地面雷達站報告,部分日軍艦載機群突破我戰斗機群的阻擊,已經朝著野戰機場而來!”一名參謀放下電話,報告到。
“終于來了!哈哈哈!”樂一琴大笑,對何志軍說道:“參謀長,命令預備隊的各個戰斗機團起飛,馬上按照預定計劃,給我包小鬼子轟炸機群的餃子!”
這就是樂一琴的后手,十二個戰斗機團,七百余架戰斗機加入戰場,絕對能夠改變西南太平洋戰場空戰的態勢,這一次,山本五十六的虧,是吃定了!
班達海海域,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旗艦“長門號”上,山本大將保持著軍人的姿態,兩眼微合,腰板兒筆直端坐在椅子上,但他的內心絕不平靜,西南太平洋戰場上的支那獨立師陸基航空兵,與自己龐大的艦載機群,兩天的空戰打個平手,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也是絕對不舒服的!
什么時候,拿不上臺面兒的陸基航空兵,能夠與大日本帝國海軍聯合艦隊,一較高下了,山本大將冷靜下來之后,也反復權衡過,以海軍艦載機與支那獨立師的陸基航空兵決戰,似乎不大合算,規模龐大的聯合艦隊,對上有陸地機場的支那航空兵,在內海海域,不占優勢!
“這是最后一次,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能繼續在內海海域,與樂一琴的陸基航空兵糾纏下去了!”山本大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暗自想到:“希望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司令官,情況不妙啊!”聯合艦隊參謀長松田中將,急匆匆的走過來,說道:“接到混合艦載機群指揮官的報告,他們在轟炸支那航空兵野戰機場的時候,突然遭到大批支那航空兵戰斗機的攻擊,綜合起來判斷,大概有七百余架,他們的損失很嚴重!”
“除外,與支那獨立師陸基航空兵空戰的戰斗機群指揮官報告,空戰依然處在難解難分的程度,無法脫離戰場,更無法分身去增援混合機群!”
“什么?”山本大將霍然起身,他再也無法淡定了,連著打了兩天,再處于劣勢的情況下,那個叫樂一琴的支那航空兵指揮官,竟然還留有后手,此人絕對是個狡詐、陰險的對手。
“八嘎!混蛋!”山本大將怒罵起來,恨恨的對松田參謀長說道:“命令,所有的艦載機立即返航,取消所有的轟炸行動!”不打了,那個狡猾的樂一琴擺明了是要耗死自己啊!
第三天,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艦載機群,打到上午九點多鐘,便收手了,接到艦隊司令部的命令之后,日軍戰斗機掩護著轟炸機,邊戰邊撤,往班達海海域方向撤退而去。
樂一琴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命令所有的戰斗機,進行追殺,一直把日軍的艦載機群,攆到班達海海域上空,才收手返航。
巴厘巴板,南方飛行集團指揮部里,接到報告的樂一琴,沖出門去,朝著班達海方向,仰天大笑,一通狂喊,“怎么樣!山本老鬼子,老子終于把你打尿了吧!不服氣接著來啊!”
山本五將黯然收手,當所有的艦載機都返航之后,他立即下達命令,聯合艦隊馬上離開班達海海域,轉至澳洲北部進行補給和休整,他不禁沒有達到,摧毀獨立師陸基航空兵機場的目的,還得防備樂一琴的反擊,現在,聯合艦隊的全部艦載機,剛剛著艦,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近千艘各種類型軍艦,以最快的的速度,離開班達海,往帝汶海方向駛去,這當然逃不過獨立師地面雷達站的眼睛,情況馬上報告到了前線指揮所。
以樂一琴的脾氣,絕對不會就這么放日本海軍聯合艦隊,輕松的離開班達海,但他出奇的平靜,沒有下達進行追擊的命令,不是他不想,而是有心無力。
南方飛行集團的各個戰斗機群,剛剛進過一場激烈的空戰,情況跟日軍艦載機群差不多,彈藥和油料消耗基本消耗殆盡,必須要進行補充,他也只能放山本五十六走。
也就是山本又足夠的決心,馬上命令聯合艦隊離開班達海海域,如果他再遲疑幾個小時,勢必會迎來南方飛行集團一千余架作戰飛機,暴風雨般的攻擊。
墨綠色的海水,在“長門號”的艦后,留下一道長長的浪跡,山本大將和松田參謀長,站在旗艦的后甲板上,看著翻卷的浪花,兩個人沉默許久。
山本大將長嘆一聲,說道:“松田君,切記一點,今后,聯合艦隊絕不要進入內海作戰,我們的舞臺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統計一下損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