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理由?”阿莫西耶夫大叫起來,說道:“我真是不理解你們中國人的思維,對了,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嗎,叫做‘舉賢不避親!’還有就是‘能者居之!’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不希望聽到師長您的借口!”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了,這個俄羅斯人,看來是沒少惡補中國文化啊,唐秋泉急忙起來打圓場,“副司令,咱們可是一年多沒見面了啊,敬你一杯!”
滿杯酒,兩個人一飲而盡,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樂一琴,終于忍不住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大家伙兒可別忘了啊,云飛是從我們航空兵部隊走出去的,是我樂一琴的部下!”
“要是不這小子,當初吵著嚷著要去艦載機部隊,我還舍不得放呢,現在我后悔了,這樣,阿莫西耶夫司令官,咱們商量一下,我把唐云飛調回航空兵,不出一個月,保證讓他指揮一個戰斗機團,上校軍銜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做夢!”阿莫西耶夫臉紅脖子粗的嚷嚷道,“樂指揮官,你這是挖我的墻角!”
唐秋離惡狠狠的瞪了樂一琴一眼,一會兒,阿莫西耶夫堅持這件事兒,還真難辦,急忙轉移話題,說道:“正好艦隊的兩位司令官和參謀長都在,不知道你們,對日軍正在頻繁的從北美往澳洲大陸調兵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唐秋泉和阿莫西耶夫對視一眼,唐秋泉說道:“在師長沒到金邊基地之前,我與阿莫西耶夫副司令官就此事,進行過細致的研究,我們認為,艦隊應該主動出擊,打擊日軍的運兵船編隊,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海上集中殲敵的絕佳時機。冰火中文”
“山本五十六的聯合艦隊,正在為日軍運兵船編隊護航!”唐秋離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們考慮到這個因素沒有?”
“充分考慮到了!”唐秋泉說道:“以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目前的實力,是我們無法正面匹敵的,但是,也并非沒有戰機可尋,艦隊偵察機大隊報告,在南鳥島附近海域,發現一支日軍小型運兵船編隊,大約二十余艘,護航的軍艦僅僅為六艘,根據其航向判斷,應該是偏離了航線,在那一帶海域晃蕩兩三天時間了!”
“這就是送上門來的機會,我們不妨組成一支精干的艦隊,突襲之!然后,迅速脫離戰場,避免與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主力遭遇,循著這個思路,我們可以組成若干支精干的小型艦隊,在日軍海上運兵線一帶海域。專門尋找落單或者是護航兵力不強的日軍運兵船編隊,進行打擊,主要的戰術是,快打快撤!”
唐秋離沉吟不語,從正常情況來說,秋泉哥的思路是對的,但那句“偏離航線,僅有六艘護航軍艦”的話,卻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警惕和不安。
山本五十六是日本海軍有名的戰將,更是個精通海戰的老鳥,聯合艦隊有近千艘各種類型的軍艦,護航兵力根本不是問題,能讓一支運兵船編隊,缺少正常護航力量的情況下,偏離航線幾天時間?
二十余艘運兵船,可以裝載差不多一個旅團,八千多名的日軍士兵,偏離航線,僅有六艘軍艦護航,還轉悠了兩三天時間,很不正常,山本不會犯這樣低級錯誤的,他甚至可以斷定,這支日軍小型運兵船編隊,是個誘餌,山本拋出來的誘餌,目的就是引誘艦隊去攻擊。
唐秋離還沒有說話,阿莫西耶夫補充到:“師長,除了司令官剛才的戰術之外,我也有一個思路,可以集中兩支艦隊的所有潛艇,在日軍運兵船編隊所經過的航線上埋伏,尋機出擊,必然會取得很大戰果!”
阿莫西耶夫的話,馬上讓唐秋離想起了二戰歷史上,德國海軍總司令官鄧尼茨上將,在大西洋海域,為了打擊英美盟軍海上運輸線,而采取的“狼群”潛艇戰戰術,給了英美盟軍海上運輸線以及其沉重的打擊。
可惜,這里不是大西洋,護航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也不是當時的英國皇家海軍艦隊,最重要的,自己哪里有上千艘潛艇,來實施“狼群”戰術啊,家底兒薄啊!
“思路不錯,但我們沒有實施‘狼群’戰術的本錢!”唐秋離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
“什么狼群戰術”?包括唐秋泉和阿莫西耶夫在內的海軍軍官們,都一臉的不解和疑惑。
“哦,沒什么!不過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唐秋離沒法解釋,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那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里發生的事情,便轉移話題,說道:“我不贊同艦隊現在主動出擊的做法,所以,目前艦隊還是以休整和海空對抗演練為主要任務,這么多年,我才積攢了這么點兒家底,可是舍不得啊!”
唐秋泉和阿莫西耶夫的臉上,都露出非常失望的神色,不過,兩個人也知道,師長不贊同必然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堅持,酒桌上的話題,便轉到其他方面上去。
沒有了獨立師艦隊海上的襲擾,日軍運兵船編隊是安全的,高密度的來往北美大陸和澳洲大陸之間,兩個多星期的時間,便將超過四十萬人的部隊,折騰到了澳洲戰場,如此一來,澳洲戰場上的日軍總兵力,目前已經達到了八十多萬人。
日本駐澳洲軍司令官森下中將,心里這個高興啊,隨著大批援兵不斷的到來,他覺得,自己進行局部反擊的計劃,有了開始實施的本錢,手握八十多萬人的大軍,兵力上已經超過了正在澳洲中部一帶的支那獨立師部隊兵力,局部反擊已經規模不夠了,應該是全線反擊才對!
于是,在森下中將的主持下,在駐澳洲軍司令部所在地達爾文,召開了一次規模頗大的軍事會議,在會議上,森下中將信心滿滿的宣布自己的反擊計劃,以駐澳洲軍全部,增援的部隊全部八十余萬人的總兵力,分別向澳洲中部的獨立師部隊,發起全線反擊,共分成八路,每路十萬人的兵力。
森下中將激情澎湃,想法也不錯,信心足夠,澳洲日軍的總兵力,也夠反擊的條件,但是,增援澳洲的日軍各個部隊指揮官,卻不買他的賬,以原北美作戰司令部所屬的第三軍司令官岡崎修造中將為首的軍官們,便明確的告訴森下中將,“森下將軍,我們沒有接到大本營的命令,服從你的指揮!”
“而且,大本營也沒有命令,將原帝國北美作戰司令部增援澳洲戰場的部隊,劃歸駐澳洲軍的作戰序列,因此,你的所有命令,只能對駐澳洲軍有效,非常對不起,在沒有接到大本營的命令之前,我們沒有服從你命令的義務!”
這些增援部隊的軍司令官和師團長們,可都是在北美戰場上,與美國人打得血肉橫飛的手兒,哪里看得起森下啊嗎,心里都忍不住的鄙視森下,“切,一個二流部隊的指揮官,沒打過幾次大仗,竟然自封其老大來了,對我們指手畫腳,還分派任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德行?”
“全線反擊,看你制定的那個作戰計劃,我呸!什么玩意兒,我手下的一個聯隊長都做的比你強,反擊,有提供空中火力支援的機群嗎?有足夠的地面炮火嗎?有必須的戰車部隊嗎?什么都沒有,你反擊個屁?忘了前段時間,被支那獨立師部隊打得丟盔卸甲,凄苦求援了?”
岡崎修造中將他們也真不客氣,噼里啪啦的一頓排炮轟過去之后,便以部隊剛剛上岸,急需要整頓和解決宿營地為理由,紛紛告辭,揚長而去,把目定口呆、氣得手腳冰涼的森下中將,自己個兒給晾在會議室了。
當然,還有十幾個駐澳洲軍的師團長們,是無法找借口離開的,森下中將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啊,但他們能說什么,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互不統屬,人家還是真正的帝國陸軍精銳,有個輕重之分,只能同情的看著自己臉色鐵青的司令官閣下。
森下中將無力的擺擺手,讓部下們散了,各自回到部隊去,他深刻的意識到,什么叫做“名不正言不順!”如果大本營有一道命令,那些從北美戰場而來的悍將們,敢對自己如此不恭敬嗎?
絕對不敢,否則,就是違抗軍令了,當場撤職幾個,也是正常,但現在不行,想到此處,森下中將便心平氣和了,立即起草了一份給大本營的電報,“大本營,到目前為止,到達澳洲戰場的帝國陸軍部隊,已經有四十余萬人之多,部隊番號也是頗為復雜,且沒有統一命令,各行其是,顯得頗為混亂!”
“而軍令不統一的結果,勢必會影響到下一步的澳洲作戰,隨著更多的帝國皇軍部隊到達澳洲,這種情況會更加嚴重,鑒于此,職部強烈建議,必須盡快確定,帝國澳洲戰場部隊司令官一職的人選,以便于統一軍令,指揮帝國在澳洲戰場上的所有部隊!”
電報發出去之后,森下中將滿腔期待,坐臥不安的等待大本營的回電,在他看來,帝國澳洲戰場部隊司令官的職務,非自己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