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的這道命令,有諸多令人不解之處,負責現階段獨立師部隊作戰指揮的副師長唐秋生,就是很不理解。+◆頂+◆diǎn+◆小+◆說,..o
雖然日本澳洲方面軍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試圖用誘敵深入之計,盡出八十余萬大軍,采取迂回包抄的戰術,但卻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反倒是在羅伊希爾城一帶,被直屬兵團第一旅劉弘章部,狠狠的咬了一口。
八十多萬日軍再加上原來澳洲中部戰場上的近三十萬日軍,超過一百萬的日軍總兵力,看起來不少,但放在綿延數千公里、縱深達數百公里的澳洲中部戰場上,也不見得多,無法形成一條環環相扣的完整防線。
雖然唐秋生嚷嚷著要給劉弘章處分,但在內心里,他對這員悍將的打法,很是欣賞,正準備命令各部,組成精干的快速突擊縱隊,利用日軍防線上的空隙,采取咬一口就走的戰術,擴大戰果,但就在這時,師指的命令來了。
所以,唐秋生的不解,實際上是不舍,錯過了好機會的惋惜,而且他認為,輕易放棄澳洲中部地區,全軍后撤,似乎并不合適,一個多月以來,蘇魯機動兵團和直屬兵團四路進攻所取得的戰果,盡付東流,這實在是可惜得很!
本著軍人的責任和戰場實際情況考慮,唐秋生以副師長的名義,給師指發去一封電報,陳述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同時,命令部隊準備后撤。他相信自己的堂弟,這個創造了無數奇跡的家伙。不會做出如此低級決定的,但自己并非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提出不同意見也是為他負責。
將師指設在阿德萊德的唐秋離,馬上就給唐秋生回電了,電文很簡單,“按照命令撤退,秋生哥,地域廣袤的澳洲中部地區,就讓伊藤嚴三郎背著吧!”
電文就如此簡單,看得唐秋生大皺眉頭,“光涵。你怎么看師長的命令?”他問自己的參謀長于光涵少將到。
于光涵搖著頭,回答道:“說實話,副師長,我也搞不大懂師長的意圖,也許,這是一個誘敵深入的策略?”
“希望如此吧!”唐秋生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光涵,命令部隊,立即開始后撤。同時,嚴密監視,是否有尾追的日軍部隊!”
勢頭正猛的四路獨立師部隊,突然全線后撤了。給力文學網這個反常的舉動,讓伊藤嚴三郎大為不解,他可不認為。以現在的八十多萬兵力,加上此前已經打得精疲力竭的近三十萬人的中部戰場部隊。就能迫使支那獨立師部隊,沒經交手和幾次大規模的會戰就撤退。那么,支那人這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
伊藤大將站在大幅的軍事地圖前,足有大半天的功夫,不動也不說話,就是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地圖,讓進進出出的方面軍司令部的參謀們,面面相覷的同時,都懷疑司令官閣下是不是中了邪?
伊藤大將在絞盡腦汁的琢磨,支那獨立師部隊突然后撤,有什么陰謀,他反復考慮,是否又是一個誘敵深入的策略,以自己現在在澳洲中部戰場的百余萬兵力,放進面積廣袤的澳洲中部區域,無法形成一道左右相連,首尾相顧的防線,以支那獨立師部隊的快速機動和突防能力,很容易就找到攻擊diǎn。
倘若自己面臨部隊南進,這樣的破綻就會更多,反復思考和權衡之后,伊藤大將幾乎認定了,支那獨立師部隊放棄到手的澳洲中部地區,全線后撤,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是誘敵深入之計的翻版。
如果北美戰場上的帝國皇軍部隊,全部集結于澳洲北部,伊藤大將不會擔心什么誘敵深入的伎倆,二百余萬大軍,前后呼應,如同一個鐵球般滾滾向前,根本沒有破綻可尋,或者,大本營補充的重裝備和戰車以及作戰飛機全部到位,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擔心,但現在不行,兩個條件都不具備。
伊藤大將認定了,這是支那魔鬼唐秋離的一個誘敵深入的陰謀,隨之便采取相應的舉措,已經南進至澳洲中部費多拉、沃克普、格拉尼茨和凱努納一線的八十余萬部隊,就地轉為防御,大規模修筑野戰工事,修復城鎮防御體系,正在撤退的澳洲中部戰場部隊,馬上停止撤退,就地休整。
獨立師部隊后撤,日軍無心繼續南下進攻,于是,在八月份的澳洲中部戰場,中日兩隊之間,就出現了一條長達數千公里,寬達三百多公里的真空地帶,雙方貌似相安無事,互不干擾,各干各的。
不過,將要指揮二百余萬精銳日本陸軍部隊的,澳洲方面軍司令官伊藤嚴三郎大將,可絕不是想奪回澳洲的半壁江山,與死敵支那獨立師部隊,保持微妙平衡這么簡單,自從他接過來這副重擔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在澳洲大陸廣袤的戰場上,與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決一死戰,進而收復整個澳洲大陸。
暫時的停滯不前,是為了積蓄力量,特別是陸基航空兵的力量,在澳洲戰場上,帝國陸軍的航空兵力量,薄弱得讓伊藤大將郁悶加心疼,即便是在澳洲北部的達爾文一帶,帝國部隊的大后方,也能時不時的看到,在支那航空兵戰斗機的護航下,從高空掠過的支那航空兵偵察機的身影。
可堂堂的大日本帝國澳洲方面軍聯合航空隊,竟然無法出動足夠的戰斗機進行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的飛機在天空肆虐,所以,伊藤大將拼了命的催促大本營,要重炮、要戰車、要作戰飛機,要所有能夠加強澳洲方面軍實力的武器。
伊藤大將甚至威脅大本營,“經過多次與支那獨立師部隊的小規模戰斗證明,帝國澳洲方面軍的武器裝備,遠遠遜色于支那獨立師部隊,如果沒有與之相當的武器裝備,職部寧愿無限期地推遲全線反擊的時間,不能用帝國士兵的血肉之軀和生命,去消耗敵人的炮彈和炸彈!”
一句話,如果大本營不給我弄來足夠的打人家伙,我就不開打,伊藤大將的頭腦,算是相當冷靜了,跟獨立師部隊交手慘敗的經歷,讓他知道帝國陸軍的缺陷在哪里,尤其是制空權方面,幾乎跟空白差不多。
想起來制空權,伊藤大將就對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南云忠一,那個冥頑不化、腦筋僵硬的家伙,一肚子的氣,澳洲方面軍的空中力量不值一提,可也不能任由獨立師的偵察機,時不時的在頭dǐng晃蕩,如入無人之境啊,至少,在達爾文一線,不能任其猖狂。
為此,伊藤大將放下身段,專門登上聯合艦隊的旗艦“長門號,”去拜訪南云忠一,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讓聯合艦隊的航母艦載機,擔負起澳洲北部的空中巡邏和防御任務,尤其是針對支那航空兵的偵察機。
兩個人一見面兒,就互相看不順眼,板著死人臉的南云忠一,在伊藤大將看來,就是個不知道變通的迂腐之人,而南云忠一對伊藤嚴三郎的印象,也相當欠奉,屢次謀奪山本大將職位的家伙,人品能好到哪去兒,換句話說,羊群里蹦不出駱駝來,陸軍的家伙們,能有幾個好人?
兩個滿不是心思,壓根兒就不對路的人,湊到一起,能有什么好結果,所以,當伊藤大將用自認為非常誠懇和謙卑的語氣,從澳洲決戰對帝國前途命運巨大影響的高度,說明自己的來意之后,他都對自己的語言藝術,有些佩服了。
不過,顯然伊藤大將天花亂墜的話,沒起到任何作用,南云大將的臉上,絲毫沒有表情,語氣冷淡得跟白開水似的,回答道:“伊藤將軍,非常抱歉,聯合艦隊司令部沒有接到海軍部,任何配合陸軍作戰的命令,我不能違反,因此,你提出來的要求,請恕我無能為力!”
南云忠一當時就把門給封死了,一句話又繞回原來的老路,讓聯合艦隊配合陸軍作戰可以,拿出海軍部的命令來,可伊藤大將知道,讓海軍部下達命令,那是更高層面兒上的博弈,需要陸海軍兩系的若干大佬們,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幾個回合之后,才能最終塵埃落定,但是,天照大神知道,那得需要多長時間?
伊藤大將氣得臉色鐵青,連最后一diǎn兒面皮都撕破了,臨走前,惡狠狠的丟下幾句話,“南云忠一,海軍有你這樣的指揮官,是一種絕對的悲哀,更是帝國的不幸,如果你是我的部下,哪怕是拼著身家性命不要,也要處置掉你!”
“今天這件事,我會向大本營如實報告事情的經過,并附上我的個人意見,而你南云忠一,執迷于陸海軍派系之爭,置帝國在澳洲利益于不顧,坐視陸軍危難而無動于衷,是什么罪行,等著大本營的裁決吧!!”
南云忠一的臉色,終于變了,不是畏懼和擔心,而是裸的不屑,既然伊藤嚴三郎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哪還有什么顧忌可言,“伊藤嚴三郎,上報大本營就悉聽尊便,至于后者,等你成了我的上司之后,再耍威風吧,不過,真有那么一天,我會辭去軍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