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五勝者為王 1163章 焉知非福

卷十五勝者為王1163章焉知非福

卷十五勝者為王1163章焉知非福

山區里怎么會有一條,嗯,應該是蛇龍吧。

胡憂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應該叫什么,稱之為蛇有些不太準確,稱之為龍,又差了那么一點點,干脆給它起了這么一個名字。

這蛇龍頭大如斗,身長十丈,那巨大的眼球,比胡憂的腦袋還要大上一圈,最可怕的還是那身上那層黃金色的鱗甲和頭上那對五六米長的角,胡憂一時之間,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樣碰掉它那身鱗甲的防御和那對角的攻擊。

蛇龍的出現把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樣的怪物,別說是見過,就連說書先生說是萬古異怪錄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東西。

蛇龍明顯看不起這些渺小的人類,它就那么大咧咧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一雙眼睛兇惡的看著那一個個呆掉的人。

“熬嗚……”

小白全身毛發炸起,嘴里發出低沉的咆哮。

胡憂全身一震,猛的驚醒過來。

“大家準備戰斗!”胡憂大喝一聲,把所有人從石化中拉回來。

“他娘的,這玩藝真大。”

“怕個屁,讓它嘗嘗老子的弓箭!”

士兵們紛紛以大聲的喝罵來給自己增加勇氣。要不是長期經歷戰火的洗禮,這會他們怕是早就已經嚇癱在地上了。

嚇成那樣,哪里還有力氣跑。

被小白找回來的那些狼,除了小白之外,全都縮成了一團。看得出來,它們同樣非常的害怕。難得的是它們沒有跑掉,也是知道這是因為小白的原因,還是因為狼的尊嚴。

狼有尊嚴嗎

在此之前,胡憂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霎時他會有這樣的念頭。

“大家聽我指揮,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要發起進攻!”胡憂低聲喝道。他的聲音并不大,不過全場的士兵都能夠聽得很清楚。

胡憂不是那種許諾不首先使用武器的笨蛋,在更多的時間,胡憂的理念都是先下手為強。能第一時間打擊對手,他絕對對不會晚多一秒鐘。

胡憂沒有馬上下令進攻,那是因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蛇龍還沒有向他們進攻的意思,他不想惹怒了這個可怕的家伙。也許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呢。終究到目前為止,敵我雙方還沒有實質性的仇恨,還不需要立見生死。

小白也底吼了一聲,看來它的想法和胡憂一樣。拼命聽起來很威風,但是能不拼命,還是不要拼命的好。小白活了幾百上千年了,可不是那種十幾二十歲,喝兩口‘馬尿’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誰都能夠欺負的笨蛋。

百多個人,千余條狼,在小小的陣地前,警惕著蛇龍。天地間變得非常的安靜,連呼吸聲都變得非常的輕,生怕形成什么誤會,而引發一場血戰。

這一戰打起來,絕對是血戰。雖然蛇龍還沒有表現出他的戰力,就單以他目光顯現出來的賣像,那就不是好惹的主,一但開戰,現在活著的無論是人還是狼,怕有九成九得把小命給丟在這里。存活率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此時,蛇龍成為了唯一的主角。它高高昂起大頭,嘴里不時發出嘶嘶的聲音,那血色的眼睛,不停的掃視著什么,在小白的身上轉了一圈之后,最后停在了胡憂的身上。難道說它已經聰明到能夠判斷出誰是這里的頭?

胡憂被蛇龍的目光看得一緊,如果此時有誰拍拍胡憂的背,就會發覺胡憂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經濕透了。

任胡憂再怎么見多識廣,也同樣被眼前這個大家伙給弄得精神緊張。

“爹爹,它在看你。”丫丫的小臉慘白得完全沒有了血色。尤其是當蛇龍的目光轉到胡憂身上的時候。

胡憂輕哼了一聲,目光也緊緊的盯著蛇龍。

此時,胡憂還有些想不明白,這里有怪物的事,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提到過呢。看這個怪物的樣子,絕對不是八百十年就能長成的。它絕對是經歷過漫長的歲月,還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里的人區雖然少有人來,但是千百年來,因為各種理由進山的人,也是一個挺大的數字了。為什么那些人都沒有見過這大家伙呢?

別的都不說,就單說馬文才。他就是前不久剛剛進來過的。胡憂相信他要是曾經見過蛇龍,那他出去吹牛的內容,就絕對不會是那些野馬了。

難道小爺運氣就那么差,第一次進山,就得與這個大家伙面對面地?

其實胡憂打剛剛踏入這片山區,心里就已經有些驚樣的感覺。只是那會胡憂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是很在意。直到發覺野馬群的霎時,那種感覺霎時加大,這才讓胡憂意識到危險。

按說以胡憂的反應,已經是非常快了。又沒有招惹過這條大家伙,它追上來干什么呀。

如果這蛇龍能說話,胡憂還真想和它坐下來聊聊這事。

丫丫這會也在想。她很懷疑這個大家伙是不是在保護那些野馬呀。丫丫的理由很簡單,如果蛇龍是肚子餓了,那么對它來說,吃馬應該比吃人容易很多吧。他們都已經連夜退了那么遠,又沒有惹它,它干什么要死咬不放呢。

當然,也可能是另一種可能,就是蛇龍吃馬吃得有些膩了,想換換口味。

胡憂和丫丫在心里想的東西,有些是對的,有些是永遠都沒有答案的。有一點,胡憂就不知道。蛇龍之所以之前都沒有被人發覺過,那是因為它從來就沒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胡憂他們這一百多人,是第一批見過蛇龍的人。

而丫丫想的那些,則不怎么對。因為蛇龍這次出來,可不是因為保護馬,而是因為胡憂。

胡憂的身上,有一個全人類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曾經吸收過血里紅蛇的精華。在動物界里,血里紅蛇也是逆天的存天。如果胡憂晚一天到那里,血里紅蛇就會完成最后的蛻變,一舉化龍。

而偏就那么巧,胡憂在血里紅蛇最虛弱的時間,闖進了山洞,引起了它的警惕。血里紅蛇為了自保,一口咬在胡憂的小弟弟上,不但是丟了命,還把一身精華,全都白送給了胡憂。

胡憂吸收了雪里紅蛇的精華,從某各方面來說,他也能夠算得上是蛇了。胡憂眼前看到的這條蛇龍,和胡憂吸收的那條血里紅蛇,其實是同胞,它們有著幾乎相同的出生,只是之后的發展卻各不同樣。血里紅蛇有成長為龍的機會,它卻是沒有那樣的機會。

龍蛇之所以會離開老窩跑出來,正是因為感應到了胡憂身上的血里經氣味。也就是說,它完全是被胡憂吸引來的。只可惜,除了蛇龍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這里邊還有那么曲折的一段故事。

蛇龍認定了胡憂,又上前了幾步,那對人腦袋那么大的眼睛,緊緊的鎖定著胡憂,再也沒有離開過。

“看來你是找上哥們了。”胡憂終究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在驚嚇過后,也恢復了往日的淡定。不就是條蛇嗎,哪怕它再大,那也是一條蛇,有什么好怕的。

胡憂不停給自己催眠。遇事不慌,這是胡憂多年來最為準重的。只有冷靜,才能讓自己在危險之中,找到一個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辦法。多少年來,胡憂就是靠著自己冷靜的頭腦,一次又一次的闖過那必死的難關。

“爹爹。”丫丫看胡憂竟然在走向蛇龍,不由擔心的輕叫一聲。

胡憂擺擺手,道:“沒事的,讓我去跟它好好聊聊。它也行不過是想來交朋友的。”

交朋友?

士兵全被胡憂的說法給弄傻了。這可怕的大家伙,是來交朋友的嗎?

士兵全都不同意胡憂的觀點,不過他們對胡憂的佩服又加深了不少。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談笑風聲的說笑話,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天下間,怕也只有胡憂這以一個怪胎了。

說胡憂不害怕,那完全是騙人的。這會他全身上都都已經汗濕了。不過胡憂這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在他看來,這蛇龍沒有一開始就發動進攻,而它的目光又緊緊的盯在自己的身上,說不定還真有得談呢。

走出陣地,胡憂和蛇龍之間,再沒有任何的阻礙,眼對著眼,面對著面。

“有什么事,說吧。”胡憂大咧咧的對蛇龍說道。收服了小白之后,胡憂知道這些擁有著漫長生命力的家伙,都非常有靈性,它們未必就不能聽懂他的話。

蛇龍還沒有反應,胡憂身后的士兵,全都清一色的緊張起來。所有的人和狼都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如果有人能讀懂蛇龍的蛇神,那他一定會發覺蛇龍此時的目光帶著深深的疑惑。它是從胡憂的身上感應到了血里紅蛇的氣味,可是這眼前的人和那氣味完全不對版呀。

動物大多時候,都要比在類單線得多。它們沒有那么多的心機,除非是生存遭到了要挾,否則一般是不會主動向人類發起進攻的。

單純的蛇龍這會也傻了。它追到這里,是希望能見到血里紅蛇,而不是眼里這個家伙。但是他的感應又告訴它,眼前的胡憂正是它要見的。

這叫什么事呀。

胡憂獨自面對著蛇龍,距離近了,他能愈加清楚直觀的發蛇龍的強大。還有一點,他也覺得挺奇怪的。這蛇龍沒有想像中的腥息氣,到是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蛇龍沒有理會胡憂,胡憂也沒有再開口。他們就為么相互對視著。突然,蛇龍一腦袋撞向了胡憂。

胡憂身后的士兵和狼群馬上就做出了反應,七八十條狼在小白的帶領之下,霎時就撲了出來,而那些有弓箭的,都已經做好了射擊準備。

“都別動手。”胡憂大喝一聲。蛇龍這一擊并沒有帶著殺氣,胡憂決定賭一把。

幾乎在胡憂話聲剛落的時候,蛇龍的腦袋已經到了胡憂的身前。百米長的距離,對它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陣地的氣氛從之前的緊張,變成了一種極度異樣的詭異。足足五分鐘過去,都沒有人能說出一句話來。

“我們應該不用死了吧。”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個士兵打破了這里的死靜。剛才蛇龍出現的地方,已經空空如野。蛇龍的出現就像是做夢一樣,夢醒了,一切也就消失了。

“少帥,他,會不會……”另一個聲音說了半句話,就沒有能再說下去,目光直直的瞪著蛇龍離去的方向。在蛇龍離去的同時,胡憂也跟著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弄明白,胡憂和蛇龍之間究竟有什么說法。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不會的,爹爹一定不會有事!”丫丫大聲的說道。她對胡憂有信心,胡憂敢跟蛇龍走,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小白從蛇龍和胡憂離去之后,就沒有動過,它的目光不斷遠遠的盯在胡憂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見胡憂,它也沒有收回目光。

“我說你小子究竟要帶我去哪?”胡憂有些郁悶的問道。胡憂的判斷沒錯,蛇龍確定沒有殺他的意思。之前那看似狂猛的一撞,在離胡憂還有二十公分的時候定了下來。長長的龍角把胡憂圍在中間,卻沒有傷著胡憂但塊皮。

一擊之后,蛇龍就轉過了身子,往前走幾步,又看看胡憂,如此反復幾次,那意思很明顯是讓胡憂跟著它走。

胡憂幾經考慮,決定去看看。在安撫了一眾士兵和丫丫之后,他跟上了胡憂。一人一蛇并肩而行,無論讓誰看見,那都是足夠嚇死人的事。

蛇龍不會說話,但是它能明白胡憂的意思。轉頭看了胡憂一眼,腦袋愰出幾個胡憂跟本不明白的動作,又繼續向前走。

“小白,爹爹一定會沒有事的,對不對?”丫丫抱著小白的大腦袋,希望能夠從小白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小白從胡憂離開之后,除了吃東西就是發呆。這都已經兩天過去了,它也沒怎么理會丫丫。

丫丫心里擔心呀。胡憂跟著蛇龍一去就是兩天,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可是她的親爹,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小白的耳朵動了動,站起了身子。

“小白。怎么了?”丫丫注意到了小白的反應。經過了蛇龍出現的事之后,丫丫已經知道這里感應能力最強大的,除了胡憂之外,就是小白。

那會,只有胡憂和小白感應到了蛇龍的可怕力量,其他人包括丫丫在內,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同。

小白對丫丫低吼了一聲,遠遠注視著那條山道。兩天前,胡憂和蛇龍就是從那里離開的。

大約五六分鐘過去,丫丫的耳朵里傳來了轟轟聲。聲音由小而大,滾滾而來。

“怎么了。”

“什么情況。”

“哪來的聲音?”

“會不會是那條蛇又來了。”

軍營被這聲音給驚醒了,士兵全都第一時間來起了武器,準備作戰。

“好像是馬蹄聲。”一個老騎兵細聽良久,驚訝的說道。

“馬蹄聲?還真有些像。”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了。”

士兵的疑問越來越多。

“快看,奶奶的,還真是馬,好多的野馬。”

“咦,前面那馬上有人,看見沒。”

“好像是少帥。”有人的眼比較尖,看到了胡憂的臉。

丫丫這會已經淚流滿面,她看清楚了,在那近萬匹野馬的前面,那個騎著馬領路的人,正是已經跟著蛇龍離去的胡憂。丫丫現在不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胡憂現在是安全的,他平安回來了。只這一點,那就已經足夠了。

“爹爹,沒事,真是太好了。”胡憂剛剛站住腳,丫丫就撲了過去。這會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長大,還和小時候一樣,認為胡憂的懷抱是世界上最最安全的地方。

“沒事,我當然沒事了。”胡憂也緊緊的抱住丫丫。這兩天遇上的事,真是太過離奇,就連胡憂都不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天胡憂很強烈的感應到了蛇龍讓他跟著一起走。在考慮了走與留之間的利弊,胡憂決定跟蛇龍走一趟。不管怎么說,只需他和蛇龍一塊離開,那丫丫他們也就安全了。而惹怒了蛇龍,怕是在場的沒有幾個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胡憂跟著蛇龍回到了它的老巢,直到蛇龍把不少好東西推到胡憂的面前,胡憂才肯定蛇龍對他沒有惡意,至于蛇龍為什么對他那么好,他是真心的不知道呀。

如果讓胡憂知道,蛇龍是因為感應到了胡憂身上的血里紅精華,反他不成了自己的大哥,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沒錯,在蛇龍看來,胡憂就是它大哥幻化成的人。它用自己的理解,來注釋胡憂身上有血里紅的氣味,卻又很弱的原因。它挺羨慕大哥的成就,以至很多年后,它也做到了‘大哥’的高度。當然,這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