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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無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撤出龍城的。你要是怕了,那你就先走好了。”
聽到胡憂撤出龍城的提議,歐陽普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變得很不講理。甚至連讓胡憂走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看到歐陽普京這樣,胡憂反而是冷靜了下來。西門戰虎現在是鬼軍,他想干什么,胡憂還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就像是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胡憂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歐陽普京是正常人呀,雖然他也曾經傳出過死訊,但他確實是一個正常人,而不像西門戰虎那種從哪方面來說,都已經不屬于人類的存在。
正常人都有趨吉避兇的思維,不說歐陽普京是一方首領,就算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在聽到胡憂發出的jǐng訊之后,也知道先向胡憂了解為什么要讓他撤出龍城的理由,而不是那么強硬而不講理的一定要死守,這其中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以歐陽普京智慧,絕對不會這樣的。..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不能離開龍城?”胡憂一臉平靜的問道。對歐陽普京讓他離開的話,他并不生氣。
歐陽普京拿過茶壺,直接對嘴喝了一大口,似乎感覺不夠,又喝了一大口,這才把茶壺放下,嘆了口氣,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既然你已經覺得龍城守不過明天,那么你留下來也不會再有什么意義,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帶家人走吧。有多遠走多遠,忘掉這里,找一處沒有戰爭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去吧。”
這樣的話,聽起來真的很像在處理自己的身后事。胡憂能聽懂歐陽普京的話。但是他無法聽懂歐陽普京這些話背后的意思。如果就這么走了,那他還是胡憂嗎?
搖了搖頭,胡憂平靜的道:“要我離開,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一個離開的理由,對嗎?”
歐陽普京放下手里的茶壺,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問道:“你想讓我告訴你什么?”
胡憂想都不想的回道:“自然是告訴我你不愿意離去的理由。”他真是弄不明白,歐陽普京這玩的是什么。
歐陽普京笑笑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是我告訴你,你也不過相信的。有時候做人還是糊涂一些的好,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胡憂把歐陽普京放在桌上的茶壺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道:“我這人就是天生好奇,你反正都已經是決定把命留在這里了,對我說說又有什么關系呢。”
歐陽普京沉默了好一會,這才點頭道:“那好,我就告訴你好了。你應該還記得浪天城吧。”
胡憂一愣,浪天城他當然記得,那是他崛起的地方。也是他一手毀掉的地方。難道說龍城當前的形勢,與已經沉進水里那么多年的浪天城關系?
“這里就我們兩個,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關于純陽真人的預言。一直以來,我是信,卻并不是全信的……”
又是一陣沉默之后,歐陽普京終于打開了話匣子。
在沒有遇上純陽真人之前。歐陽普京做為寧南帝國的王儲,那小rì子真是過得chūn風得意,金錢、權勢、美人。要什么有什么,全天下大部份人一輩子都求不到的東西,他年輕輕的就全都有了。
那時候,歐陽普京的生活真可以說是除了享受還是享受,可是純陽真人的出現,讓歐陽普京的生活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從見到純陽真人的那一天起,歐陽普京的人生軌跡就與之前再也不一樣了。
“他居然說我是天風大陸的守望首。”歐陽普京回憶起與純陽真人的第一次見面,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復雜。
胡憂不是第一次聽到歐陽普京提起純陽真人,他也不難發現,歐陽普京每一次提起純陽真人的表情很有奇怪。既有敬佩,又有懊惱,甚至還有悔恨……
歐陽普京似乎并不想說太多與純陽真人交往的經過,簡單的提了幾句之后,直接就跳到了浪天。
“知道嗎,他曾經對我說過,浪天會沉入水底!”
“什么?”胡憂一下站了起來。這純陽真人是神是佛還是妖,居然能在那么多年前,就預言了浪天的災難。
一直以來,浪天城的災難在胡憂的心里都是一個解不開的節。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他過份的相信李成功,也就不會造成那么重大的災難,這幾百萬條人命,一座天風大陸最大的城呀,這樣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歐陽普京道:“是的,他一早就有對我說過,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說過。當時我跟本就不太想理他,所以這話我是傳頭就忘記了。”
“那你之后又是怎么答應幫純陽真人的?”胡憂深聲問道。這是他最想了解的其中一部份經過。
歐陽普京笑笑道:“如果有人在他的身上下毒,那你會不會同意幫他做任何的事?”
胡憂一愣,不信道:“純陽真人居然會下毒?”
歐陽普京擺擺手道:“差不多吧。這方面的事,我并不想說太多,這段回憶對我來說是很痛苦的。你要是真想知道,以后看我的傳記好了。那上面什么都有記錄。”
“你還有傳記?”胡憂感覺今天自己這腦子是有些不夠用了。什么事聽著都那么新鮮又不怎么靠譜。
“每個皇dìdū會有的,這沒什么,將來你一定也會有,只不過不一定是你親手寫的而已。不說這些,還是說眼前的事好了。陽純真人曾經說過,如果我在天風大陸應劫之時離開龍城,那么……我和我的親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死于非命。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龍城的!”
水上皇宮已經遠遠的被拋到了身后,可是胡憂心里的不解卻沒有能留在水上皇宮。胡憂不是傻子,從與歐陽普京的對話之中,他可以聽得出來,歐陽普京隱瞞了很多的東西,就連他說的留在龍城的理由,都是那么的不可信。
說心里話,歐陽普京今天說的那些,胡憂是連一個屁字都不相信的。可是歐陽普京不愿意說實話。胡憂拿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難不成要把他吊起來打一頓嗎?
搖了搖頭,胡憂暫時把這方面的問題給壓下去。短時間內,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就算是花費再多的心思去想,也不會到得任何的答案,也許真像歐陽普京說的那樣,得看了他的傳記,才能弄明白這其中的原由吧。
正走著,胡憂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猛的停住了腳步,然后就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前。
這里是一個街角,由于不是直路,胡憂的視線并不能看到轉角那邊的情況。而那個大身影顯然也看不到這邊的情況。如果不是胡憂感應到了什么而突然停下來,那么他們肯定會撞在一起。
“羅霸,怎么是你?”這個大身影絕對是見過一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胡憂只一眼。就地認出了眼前這個比正常人足足高了半個身子的人是誰。
“少帥,哇……”羅霸看到胡憂的反應,差點沒把胡憂給嚇著坐到地上去。這個大家伙。居然毫無征兆的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
羅霸身子大,嗓門也大,這一哭起是打雷一樣,要換了個人,站得離這個大家伙那么近,弄不好直接被他嚇死。
“羅霸,你干什么,哭什么?”胡憂定了定神,喝道。不用喝的不行,這家伙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不用盡全力的喝,胡憂怕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么。
“楊小小不見了。”羅霸被胡憂喝得頓了一下,甕聲甕氣的說出句話,鼻子一抽又要哭。
“你敢再哭,我就把你丟下河去!”胡憂趕緊搶先道。好家伙,這要是再讓他哭,整條街的屋子怕都得倒。
羅霸天生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水。被胡憂這么一嚇,他到是不敢哭了。別人也許沒有把他丟下河的本事,但是胡憂是絕對有那么本事的啊。
“來,先擦擦臉,給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把這大家伙拉到一邊坐下,胡憂丟給他一條毛巾。他記得在他回龍城之前,羅霸和楊小小都留在長生草森林保護微微和柳飄飄的,他們什么時候回的龍城,胡憂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胡憂當然也不知道,楊小小早幾天就已經跟了他的兒子團團做事,此事在三狼軍的另一支部隊之中。
“少帥,你能先給我些吃的嗎?”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看羅霸把一整桶飯全給干了下去,又喝了一大缸子的水,胡憂這才開口問道。
羅霸一覺起來不見了楊小小,真是連怎么活都不知道了。以他那么大的個子,每天光是找吃的,都不是一個輕松的活。這段時間他是有一頓沒一頓的,能活下來,真是太不容易了。
胡憂關心的是柳飄飄和微微那邊的事,聽羅霸說是柳飄飄同時他們離開長生草森林的,那顆心也就放下來了。至于羅霸說的一覺起來就不見了楊小小,胡憂就算是用屁股都可以想到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不過他現在沒有功夫去考慮這方面的事,簡單的安慰了羅霸幾句,暫時把他留在身邊,其實的事,等以后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擺在眼前的事,真是太多了,別說是一個胡憂,就算是兩個胡憂,都不見得忙得過來。用醫學上常說的話,胡憂現在是: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只能找緊要的先處理。
讓人給羅霸找了個休息的地方,胡憂暫時把羅霸的事放下,來到了秦明的房前。關于龍城的事,與歐陽普京看來是說不通的,還得靠自己想法子才行。
“你說龍城過不了明天?”秦明聽到胡憂的話,雖然沒有歐陽普京的反應那么大,卻也是非常的吃驚。龍城的情況不怎么好他是知道的,但是還不至于到胡憂說的那么危險吧。
胡憂認真道:“我可不是來和你看開玩笑的。你回憶一下,今天的攻城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秦明皺眉看了胡憂一眼,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低下頭沉思了起來。和胡憂認識那么多年,他也知道胡憂不是一個會拿這種事說笑的人,他會這么說,一定是有道理的。
胡憂不提,秦明到還真是沒有往這方面想,聽胡憂這么一說,秦明也想到了一個不太對的地方。
“西門戰虎今天幾乎沒怎么用本部兵馬。”秦明抬頭道。
話才出口。秦明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胡憂的提醒就像把鑰匙,一但是打開了這道門,以他的智慧,馬上就可以想到很多關聯的地方。
胡憂點頭道:“你應該已經看出來。西門戰虎是在試水了吧。今天這半天的交戰,他想要了解的東西應該基本上已經全都掌握了,明天,他會正真的開打。到那時候,你覺得我們可以頂得住嗎?”
“頂不住!”秦明想都不想的說道。西門戰虎的本部兵巴要比林正風的還厲害不少,而從西門戰虎今天的做法來看。龍城的弱點強點,他應該是全都摸清楚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秦明,也不能說有把握頂住西門戰虎的進攻。
“我之前曾經去見過歐陽普京。勸他暫時撤兵龍城,不過他沒有同意。”想起歐陽普京不撤兵的理由,胡憂不由又是一陣氣苦,要是有時間,他一定要好好的查查歐陽普京不同意離開龍城的真正原因。
在胡憂和秦明說話的時候,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主角歐陽普京此時已經不在水上皇宮。這位口口聲聲說要和龍城共存亡的人,此時甚至都不在龍城之內,而是在一片不起眼的山林之中。
一聲夜烏啼叫之后,歐陽普京的身前多了一個人。歐陽普京應該是早就知道他會出現,臉上沒有任何的異色。
“事情辦得怎么樣?”歐陽普京不等來人型號,就馬上急急問道。
此時如果胡憂在場,那么他一定能認出來這個和歐陽普京在此見面的人,正是哲別的父親張天陽。
只聽張天陽道:“他說明天會主攻,讓我們小心一些。”
歐陽普京點點頭,笑道:“那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居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猜得那么準。”
“什么那小子?”張天陽不解的問道。他們現在說的可是非常重要的事。甚至可以說三十年的等待就為了這一次。他不是很明白歐陽普京怎么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提起什么小子。
歐陽普京不以為意道:“說的自然是胡憂了。他下午的時候來找我,說龍城頂不過明天,讓我們撤。”
張天陽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道:“他還知道什么?”
歐陽普京擺擺手道:“他不過是猜的,我什么都沒有告訴他,用不著那么緊張。嗯,蘇亞雷斯那邊應該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如果純陽真人這次保佑的話,相信應該是可以成事的。”
聽到‘純陽真人’幾個字,張天陽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他掩飾得非常的好,歐陽普京并沒有看到。
歐陽普京繼續道:“純陽rì,開地宮,六十甲子一輪回,錯過要再等六十年,我們可沒有命等到,所以這一次,我們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是自然。”張天陽重重一點頭,道:“我們等了三十幾年,就是為了等地宮重開。無論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不會允許有失敗出現。嗯,胡憂這個人,是一個很大的變數,你看我們是不是提前做些事?”
一絲冷意劃過張天陽的眼中,他身上的殺氣,使得周邊的蟲鳴猛的一頓。
歐陽普京搖頭道:“他對我們來說,還是很有用的,只要我們自己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那行,按你說的。”張天陽到沒有反對歐陽普京的話。只不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一些細節方面的部分,大約十分鐘之后,分別離開。直到他們離開有五、六分鐘,樹林里才再次有蟲鳴響起,要樹林里似乎也比剛才多了分生氣。(……)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