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清今天的心情確實是不怎么好,做為一個在商業上極度成功的人士,她的智慧絕對不只于在商業上。李家的衛隊是什么情況,李冰清是一清二楚,可是家族中的老人卻非要再挑選侍衛,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再看看入選侍衛的條件,李冰清還能猜不到這其中的原因嗎。
老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這話是沒錯,可是它不能放到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適用。
就像李冰清,從十五歲開始,她就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商業上。無論從事什么職業的人,成功都絕對不會是偶然的,就算是天賦極高的李冰清,那也是付出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努力之后才取得今天的成就。
一心撲到事業上,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考慮個人的情感問題。李冰清三十歲還沒有嫁,并不是沒有遇上好的人選,可她真是沒有那個時間呀。
特別是現在,現在是什么局勢,整個武界都籠罩在一片霧霾之中,誰都不知道前方的路會怎么走,可居然就在這個時候,家族的老一輩想出了選侍衛這么一個辦法來增加李冰清與適齡男子的接觸。這種事,不知道那也就算是了,傻逼青年快年多嘛,腦子沒那么快,能想到的事比較少,快樂也就多很多,可是以李冰清的腦子,她沒法騙自己呀。
如果選是是其他人安排的這事,李冰清肯定發火。可這事是李奶奶暗中操作出來的,李冰清就算是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忍了。
李冰清很小就失去雙親,雖然有族人的接濟,這生活還算是能過得去,可是在精神方面呢。一個還沒長成的孩子,最需要的不是物質方面的東西。而是精神方面的依靠呀。在這方面,只有李奶奶給了李冰清所需要的關懷,她不是李冰清的親奶奶,可給李冰清的親情和親奶奶沒什么分別。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冰清就算是心里對這次的安排不爽,也非但沒有反對,而且還很給面子的來到現場。
人非草木,親情永遠都是無法割舍的呀。
“你笑什么?”李冰清本就心情不爽,哪知道才剛剛到現場,就看到胡憂瞪著她發笑。這讓她很自然的就聯想到胡憂這是在取笑她這一次的侍衛挑選。
“沒。只是覺得有挺想笑的。”胡憂的笑上依然掛著濃濃的笑意。在來之前,他有想過與李冰清見面的情形,卻怎么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
“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勝出了,信不信我讓你馬上離開李家!”李冰清惱羞成怒。此時她正需要一個出氣桶呢,胡憂這么不知生活的湊上來,那是他自找的。
“信。”胡憂很肯定的點頭道:“這里是你家,你有這個權利。”
“你……”李冰清被胡憂噎得說不上話來,長長的吸了口氣,才緩過來道:“既然知道。那你還不走!”
“好吧。”
看今天這樣的情形,胡憂也知道怕是沒有可能和李冰清坐下來說正事了。他會參加這個選拔,完全是一個意外。現在都已經選到這個程度,難道說真要留在李家做李冰清的侍衛?
就算是胡憂愿意。知道了胡憂身份的李家也沒有那個膽子要吧。
現在有李冰清這話,到是可以借坡下驢,免去之后可能出現的麻煩。
胡憂很爽快的應聲‘好’就往外走,到把李冰清給弄愣了。那剛才那話只是想嚇嚇胡憂出出氣。誰讓胡憂正好撞到她的火頭上呢,哪知道胡憂走得那么爽快。
李冰清感覺到極度的不滿。
“站住!”
“你不是說讓我走的?”胡憂停下腳步。這人呀,看來玩心不能太重。這才小玩了一下,就惹上麻煩了。
“你當我李家是什么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想走,我偏不讓你如愿。所有人聽著,這個人,我要了,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李家的侍衛。”李冰清也不知道哪來的邪火,說話像賭氣。
剛才還在心里幸災樂禍的其他候選人這下傻了。原來還可以這樣的,早知道李冰清出來的時候,也那么笑,不就成功了嗎。
想是這么想,可是有誰敢像胡憂這么玩?
要知道李家可是鄭陽城里有數的大家,能成為李家的侍衛,可就像是走上了康莊大道,前途一片光明,就算是沒能抱得美女歸,一份比其他地方安穩而又舒心的工作那是跑不了的。
這樣的機會誰不想要,當這個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誰會舍得放棄?
“這個……我想你還是另擇良人吧。”胡憂苦笑道。這下好,玩火玩大了,想退還退不出了呢。
邊上的候選人那個郁悶呀。自己拼死拼活的想要進李家,能不能進還是兩說的事,人家有機會反到是不要。
“你是來耍我的嗎?”李冰清的俏臉頓時冷了下來。來參選侍衛可是自愿的,李家沒抓誰也沒綁誰。現在說要他,他反而不愿意。
這不是來逗逼的嗎。
胡憂搖搖頭道:“我不是來耍你的,我是來找你的。”
“這有什么不同?”李冰清問道。此時的她,由于怒火上頭,能發揮出來的智慧還沒有平時的一半。
“自然是不同的,不過你今天應該沒有時間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我看,我們還是改天吧,改天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胡憂說著又想離開。李冰清今天的情緒確實不適合談事,要談至少要等她冷靜下來再說。
“你給我站住,今天這事,你必須要給我說清楚,要不然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李冰清三十年來都沒有發過這么大的火,今天這是一次過要把三十年積攢下來的火全都給發泄出來。
李家的安保人員果然不差,都沒等李冰清下令,他們就把胡憂的去路給封上了。那意思很明顯。今天這事說不清楚,那就別想走。
“好吧。”胡憂無奈的搖搖頭。看李家人這個陣勢,除非是打出去,要不然想出去看來是不容易的。
“我們找個地方吧,我給你一個說法。”
事情已經出了,自然得解釋清楚。畢竟搞不好胡憂還要用李冰清的。
李冰清想了想,也覺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吵架不那么好。于是點點頭,道:“把他帶到我的書房。”
家主有話,安保人員自然知道應該怎么做。八個大漢像防賊一樣的把胡憂帶到書房,然后像怕被胡憂跑了一樣。死死的守住房門。
胡憂無奈笑笑,舉步走進書房。
書房的空氣之中有種淡淡的女兒香,看來這里確實是在李冰清平時辦公的地方。
很難想像,李家家主的書房布置非常的簡單,除了一個巨大的書架之外,就只有一張大號的辦公桌,兩套椅子而已,看不出有任何奢華之處。
“還不錯。”
胡憂自顧的在椅子上坐下,從李冰清的火氣程度看。她應該不會讓胡憂在這里等太久的。
大約兩分鐘之后,李冰清怒氣沖沖的走進書房。她的書房平時是很少讓人進來的,剛才也是一時說快的嘴,才讓人把胡憂等到這里。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李冰清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看了眼自顧坐下的胡憂,李冰清怒哼一聲,在書桌后面坐下。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你平時待客都不給茶喝的?”胡憂一臉笑意的問道。
“你覺得你有資格在我的書房里喝茶嗎?”李冰清如果不是女人。這會怕是能先給胡憂幾拳再說。太氣人了,見過使壞的,沒見過那么壞的。
胡憂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我覺得,我應該是有那個資格的。”
“哈,你到真是大言不慚。好,你到是給我說說,你有什么資格。你要是說好了,我親自給你泡茶,如果說不上來,那可不要怪我。”
“你不會是要吃了我吧。”胡憂玩笑道。
“你……快說!”李冰清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為什么那么控制不了情緒。胡憂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的把她氣得不行。
胡憂笑笑道:“其實我用不著說,你靜下心來,仔細的看看我的臉,應該就能有答案了。”
“你的臉有什么好看的。”李冰清哼了一聲,到了略微平靜了一些。她挺好奇胡憂為什么這么說。
難道他的臉上有花?
李冰清一出場就看到胡憂那刺眼的笑,說心理話,還真沒有留下過胡憂的長像。這么細看下來,突然發現胡憂長得雖然不帥,確挺耐看的,而且還有點眼熟。
為什么會眼熟?
李冰清的心里閃過一絲疑惑,更加仔細的看著,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心口被大錘重重的錘了一下,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
“你是……這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這怎么可能……”
書房里的氣氛變得幾分詭異。李冰清嘴上說著不可能,可是從胡憂的長像和氣度,以及剛才胡憂說過的話,她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她認為的那個人。
“初次登門,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胡憂。”胡憂主動開口打破了那絲詭異的安靜。
“你……我……請稍等。”李冰清丟下句話就跑出了書房。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壺冒著清香的茶。
“總理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剛才的事……”
“剛才的事,我都已經忘了。這茶聞著似乎不錯呢。”胡憂一擺手,打斷了李冰清的話。他又不是特意來找李冰清麻煩的,再說事情發展成那樣,他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這是金絲猴魁。”
“這就是價比金黃的金絲猴魁嗎。快來一杯嘗嘗。”
金黃的茶水帶著淡雅的清香,在倒出來的瞬間,就讓這看似普通的書房增添了幾分富貴之氣。
“名茶果然是名茶,真是不錯。”胡憂真心的說道。華夏聯盟雖然比被稱之為茶都,可金絲猴魁卻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
金絲猴魁還有一個名字叫猴兒茶,它的得名和猴兒酒一樣,與猴子有關系。猴兒酒很多人都知道,那是猴子用最原始的方法釀出來的果酒,猴兒茶顧名思義,那是猴子種出來的茶呀。
猴兒酒的珍貴之處是稀少。猴子雖然略通人性,可除非它們自己愿意,要不然誰都無法讓它們釀酒,讓它們種茶更是難上加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金絲猴魁雖然價比黃金,卻依然有價無市。猴子要錢可沒用,不會像人一樣,因為收益好而大力開發呀。
“總理先生喜歡的話,回頭我讓人送些到府上。”李冰清這會已經怒氣全無。從認出胡憂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胡憂絕對不是來耍她的。她有那個時間,胡憂還沒有那個功夫呢。
“茶是要的,不過我更想要人。”胡憂笑道。既然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干脆把事都說了吧。
“要人?”李冰清不解的看著胡憂。難道說胡憂軍中兵力不足。看中了李家的安保人員?
“是的,我是為你而來。”
“總理先生……”李冰清這次真是被胡憂給嚇到了。聽說胡憂還沒有成親的,這……總理夫人,李冰清真沒有想過。
“事情是這樣的……”胡憂看到了李冰清眼中的異色。趕緊解釋。這種事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要不然人家真是要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
胡憂的解釋讓李冰清暗松口氣的同時,又略有幾分失望。女人就是這樣。如果胡憂真是為了她這個人而來,那她會覺得胡憂好色無禮,可是當知道胡憂完全是因為她的才而來,與她本人是不是漂亮,身材好不好沒什么關系的時候,又會感覺到幾分失落。
美麗是女人的生命,難道自己不夠美嗎?
“是的,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去當經濟顧問,以解決目前面臨的經濟困難。”
“這……我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類的工作,而且我也沒什么準備,怕是做不好。”
“你不需要妄自菲薄,我會來找你,那就證明你一定有那個能力。現在的問題是你愿不愿意幫我,幫我們華夏聯盟。”
“我能不能考慮考慮?”李冰清問道。
對自己的能力,李冰清是有自信的。這些年來,李冰清能把李家發展得那么好就是最大的證明。可是華夏聯盟比李家大太多太多,李冰清沒經歷過,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當然,我可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胡憂回道。
“才五分鐘?”李冰清一驚。
“五分鐘已經足夠你問自己的心,愿不愿意,你的心會給你答案的。”
心里會有答案?
是的,李冰清的心中確實已經有了答案。
她從小有一個夢,那就是成為一個商業上的強人。只發展一個小小的家族,說心里話,李冰清并不滿足。家族的發展能力畢竟是有限的,舞臺太小,注定演不了大戲。
華夏聯盟就不同了,那是一個很大的舞臺。它有千萬種的可能,只要有能力去駕馭,那是證明自己最好的地方。
李冰清心里給出的答案是去。
是的,李冰清想要這樣一個舞臺。她要讓父母親知道,即使他們早早的遠去,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這個世上,她也會用他們傳下的優勢基因,好好的活著,而且要活出精彩。
“你的心,已經給出了答案,對嗎?”胡憂問道。從李冰清的表情。他知道李冰清做出了決定。
“我跟你回去,不過,你要給我足夠的權力。”李冰清的眼神是堅定的。她決定抓著這個機會。
“沒問題,只要是合理的,你想怎么做,我都全力的支持你。”胡憂只選一個,而不是組建團隊,就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內耗上。他是從底層走上來的人,知道自主決定權的可貴,如果李冰清不能按她的想法去做。那么就算是她有再好的天賦,再優秀的才能,也發揮不出來,有她和沒有她跟本就不會有什么不同。
“我什么時候去報道?”李冰清看胡憂態度那么真誠,心中更加的放松。雖然商人對軍政并不怎么關心,李冰清對胡憂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從各方面收集到的資料讓李冰清知道胡憂這個現任華夏聯盟總理,與以前的總理都不大一樣,更讓人期待。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依我的意思。你直接跟我回去是最好的。”
“那不行,家族這邊我必須安排一下,明天吧,好嗎?”
“好。明天我派人接你。”
“不用了,我認識路,自己過去就行。”
“這個你就不用客氣了。由我安排。”
第二天一早,胡憂就在指揮部門前等著。軍師劉伯度也在。今天這里會有一個簡短的歡迎會。胡憂要借這個歡迎會給李冰清撐場子,畢竟說起來,李冰清確實是有些太年輕。沒有胡憂明確的支持,怕是會有人在暗中玩花樣。
胡憂親自派的車,時間是可以預算的。也就是各方面剛準備好,李冰清就到了。
今天的李冰清穿了身深藍色的女性職業套裝,俏鼻上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的打扮比昨天要成熟不少。看來她也是怕自己太年輕,壓不住場子。
歡迎會不長,卻也足可以表明胡憂的態度。把李冰清接進指揮部的同時,胡憂也給她介紹了劉伯度等一眾軍中重要的人物。
“軍師,這經濟能人我可是給你請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胡憂半開玩笑的說道。
劉伯度哈哈一笑,道:“這話你可說錯了,應該是看李小姐的,我最多也就是打打下手什么的。李小姐,你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開口,無論我能不能辦到的,都一定給你想辦法。”
這話可以‘能辦的一定辦’可重多了。
胡憂和劉伯度對李冰清的力挺那是直接擺在臺面上的。就算是再沒有眼色的人,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敢說百分百的幫李冰清掃除障礙,至少給李冰清鋪就了一條大道,能不能在這條路上走好,那就要看李冰清的本事了。
李冰清客氣的對劉伯度表示感謝。困難方面,她是一早就料到了。事情不難,胡憂不會找她來。
不過李冰清并不怕。有句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李冰清現在就是那牛犢,正是因為經歷得少,才沒什么可怕的。
關于李冰清的辦公地點和人員配置,全都是劉伯度安排的。以劉伯度的能力,半天的功夫足可以安排周到,用不著胡憂去擔心。
李冰清對這方面也是非常的滿意,不過她還是提出了一個請求,她希望能把自己的團隊帶過來。畢竟那些人更熟悉一些,用起來也順手。
“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我說過,這方面的事都由你做主。我這人,只看成績,不問經過。”
對李冰清,胡憂是抱以很大希望的。他希望李冰清能像黃金鳳那樣,幫他打造一個穩定的經濟體,讓他不再需要去為錢而傷腦筋。
說胡憂武夫也好,什么都好。反正胡憂是寧愿去打一戰,也不愿意去處理經濟方面的事物。那真不是他的長項,真要樣他來,他也只能去賣博物館的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