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胡憂在希望之城有多么的強勢,但是這里是并城,是湯玉洋的地盤。在這里,胡憂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勢力,所以想要救出底火族人,只能是智取,不可強來,也沒有強來的本錢。
說到智,這是胡憂賴以生存的本事。從天風大陸到武界,每一步胡憂都走得無比的艱難,如果不是小些那么些頭腦,胡憂怕是早就已經死掉,更別說什么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勢力,那跟本就是癡心妄想。
此時,胡憂的大腦就在高速的運轉著,眼前看到的,記憶之中儲存著的,無論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信息,全都在胡憂的大腦里對比溶合,以為目前的情況定下一個最為可行的辦法。
宋長矛就在胡憂的身邊,看胡憂在思考,他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心里著急卻必須控制著自己,因為他的心里很清楚,要比智慧,他比不了胡憂,這與活了多大年紀沒什么關系,不以智謀見長的人,就算是活到一百歲,也不見得就能想到什么好的計策,宋長矛的特長在武器制造,而不是軍事謀略,這用腦的活還得是看胡憂,如果胡憂無法想到一個好辦法,那宋長矛就更是只有干著急了。
“宋族長,你怕死嗎?”胡憂終于再一次開口,此時他的腦中一個計劃正在形成,那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計劃,稍有半點的差錯,就會前功盡廢,就會有人丟掉性命。可這也是胡憂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成功從來都不是從天而降,沒有付出就永遠都不會有成功。
“不怕,為了我的族人,就算是千刀萬剮又如何。”宋長矛的回答非常的堅定而沒有任何的猶豫。體型并不能說明一切,底火族人雖然個子不高,但他們有舍身為族人的勇氣。只這一點就要比很多人強。只有我為人人,才能人人為我,一個自私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稍有風雨就會七零八落。
“這可是你說的。”胡憂的臉上露出了笑臉。這輩子他見過太多的陰險狡詐,也同樣見過為數不少的義者勇者,有人為了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什么都可以犧牲。而有人為了保他人而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一種米養百種人,世界大了,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不過終歸還是仁義之士要更多一些,他們才是撐起世界的脊梁。
“少帥,你不用試我。從當上族長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為底火族犧牲的準備。我的族人已對經歷了太多太多的苦難,如果不是不斷的有人站出來,我們支持不到今天。是先輩的犧牲為我們走到今天,而今天,我將用我的犧牲讓底火族延續下去!”
“說得好,奉獻是延續的根本。自私是無法長久的。不過你也不用那么激動,我只是問你怕不怕死,并不是說就一定要死。”
“這是最新的加密通訊裝置,你把它藏在身上,它對接下來的計劃非常的重要,沒有它,我們是無法成功的。”胡憂拿出一個比紐扣大不了多少的通訊器遞給宋長矛,這是通訊器是一對的。因為采用的頻率特殊,所以它在實現反監聽的同時,只能相互聯系,另一個在胡憂的身上,它們將是交通胡憂和宋長矛的唯一工具。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么。”宋長矛把通訊器藏好,這玩藝真的很小。必須藏得格外的小心,要不然別人還沒有搜到,自己就先給弄掉了。
“聽說過貍貓換太子嗎?”胡憂問道。
宋長矛茫然的搖搖頭,在他的記憶里。似乎沒有關于這方面的信息。
胡憂尷尬一笑,道:“沒聽說過也不要緊,那并不重要。這一次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
時間不多,胡憂用最簡短的語言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在剛才的觀察中,胡憂發現底火族人的長像都非常的相識,不是對他們非常熟悉的人是不太能分出他們誰是誰的。而要救出底火族必須要滿足的特別有幾個,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得先知道宋長矛的那些族人在什么地方。只要知道他們要關押之處,才可能對他們實施救援。
“我明白了,你是想用我換他們其中一個。”宋長矛雖然不以智見長,但是他能當上族長總不可有是傻子,胡憂提了頭,他也大制能猜到胡憂的計劃內容。”
“是的。你的那幾個族人是用軍車拉來的,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不會是在總理府這邊,所以我們必須要混入其中,才能查到準確的位子。”
“然后呢,就算是知道準確的位子,可我的族人有幾千人,要怎么把他們救出來?”宋長矛問道。救三五個和救幾千個的難度可是不一樣的,如果胡憂要來強的,那怕是得死很多人。
“放心吧,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這次用的是智,而不是力,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安全離開的,相信我!”
“好,我聽你的。”宋長矛重重的點頭。他不是輕易拿全族人的生命在開玩笑,而是他除了相信胡憂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行不行的,也只有是賭一把了。
計劃制定,胡憂和宋長矛馬上開始行動。幾個底火族人被帶入辦公樓他們是看到的,而要用宋長矛換出他們之中的一個,必須要在辦公樓里完成,一但離開那棟樓,他們的行動就將沒有任何的遮掩,就算是胡憂也沒有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完全貍貓換太子。
“應該就是這里了。”
酒店的地下室,胡憂在確定方位。宋長矛不時的看著手里的監視器,胡憂在之前的那間客房里安裝的攝像頭,利用攝像頭他們可以短繼續監視總理府操場上的動向。
“我們要利用下水道嗎?”宋長矛問道。這里已經沒有其實的出口,除了下水道,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嗯,這是我們進入辦公樓的唯一辦法,整個過程怕會有些臭,你得小心一些。”胡憂笑道。
“只要能救我的族人。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臭?”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別忘了我們的計劃是要用你換出其中一個族人,如果你的身上臭味很大,會引人懷疑的。”胡憂解釋道。
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往往一些看似很小的事,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放到戰爭上也是這樣。曾經一個偉大的將軍就說過:戰爭不是比誰更強大,而是看誰犯的錯誤更少。
“不好意思,我想錯了,我會注意的。”宋長矛老臉略紅,在胡憂的面前,他那點智慧就是略顯少。
下水道不是有點臭。那是非常的臭。在這里,底火族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因為個子比較小,宋長矛走在窄小的這下水道與走在大街上幾乎沒什么分別,完全不用像胡憂那樣彎著腰,小心翼翼的護頭前進。
“少帥,要不我先進一步?”宋長矛看胡憂再怎么努力也無法加快速度,心里不由著急。現在他們是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要是他們好不容易到了辦公樓,族人又被帶走了,那不是錯過了機會嗎。
“行,不過你要小心,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到了再說。”胡憂同意道。老被宋長矛那著急的眼睛盯著,胡憂全體上下都不得勁。就好像長那么高大有些對不起宋長矛的意思。
好不容易穿過下水道,胡憂再一次和宋長矛匯合。那輛軍車還在,看來時間方面他們是沒有錯過什么,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機會了。
“我們怎么換人?”宋長矛直到這會才想起最重要的一環并沒有問胡憂。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們底火族有通訊秘法嗎,雖然你們的秘法已經無法遠距離聯系,現在在同一棟大樓里,你們應該可以聯系上的吧。”宋長矛說過的話。胡憂都記在心里,所以他并不需要再和宋長矛商量就能制定整個計劃。
“那沒問題。”宋長矛一拍胸口道。他們的秘法確實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長距離通訊,但近距離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那行,你想辦法讓一個族人假裝上廁所。然后那個族人留下,你出去。”胡憂道。
“就這樣?那么簡單?”宋長矛驚訝道。
胡憂沒好氣道:“那你準備多復雜。越是簡單的,也就越是實用的。”
“那我們這就開始?”
“嗯,開始吧,記得告訴你的族人,不要露出破綻,要不我們怕是都得把命丟在這里。”
宋長矛用秘法聯系底火族人的時候,胡憂就在宋長矛的身邊,在留意外部情況的同時,胡憂也在觀察著宋長矛,他對底火族的通訊秘法還是很好奇的。
胡憂的觀察已經是很仔細了,可除了看到宋長矛的嘴在那里一動一動的之外,他即沒有看到宋長矛有更多的動作,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宋長矛整個就像是在演啞劇,這樣胡憂非常的疑惑。
“好了。”宋長矛恢復原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宋長矛的樣子真不像是裝的,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玩花樣,可胡憂就在宋長矛的身邊,卻完全沒有看懂他的秘法是怎么弄的。
“你確實已經聯系上了你的族人嗎?”胡憂忍不住問道。
宋長矛看胡憂的樣子,就知道胡憂心里在想什么,笑笑道:“既然少帥想知道,我就把這個秘法告訴你好了。”
“這……不太適合吧。”胡憂猶豫道。雖然他是很想知道,可現在這個樣子,總感覺是在趁火打劫人家的傳之秘。
“其實說穿了不值錢,就算是告訴你,你也無法運用的。”宋長矛搖搖頭道:“我們底火族的通訊秘法與我們的生理特點有關,主要是我們的耳朵能聽到低頻率的聲音,所以我們能用低頻率波段來交談。”
“我明白了。”胡憂恍然大悟。光聽宋長矛的解釋還不是很好理解。但打一個比喻就簡多了。人們都知道狗的耳朵是很靈的,很多人無法聽到的聲音,狗都有聽道,蝙蝠更是這其中的皎皎者,這都是因為它們的耳朵能聽到更低頻率的聲音,而底火族人天生就是狗耳朵,甚至是蝙蝠耳朵。正是利用這一點,他們擁有自己的通訊秘法。胡憂沒有那樣的耳朵,就算是知道這個秘法也跟本用不了。
“來了。”宋長矛突然收起了笑臉,最緊張的一刻終于要到了。
“讓他進出我們這一間,隔一會,你走出去。讓他留下。”胡憂小聲的囑咐宋長矛。
宋長矛點點頭,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緊張的。
大約一分鐘之后,胡憂聽到了腳步聲。從腳步聲分析,來的怕是有五、六個人之多,看來湯玉洋真的是很小心,現在只能期待押人來的士兵不一間一間的檢查廁所,要不然就得偷雞不成賠把米了。
五六個人進入廁所的動靜不小。胡憂卻感覺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他的注意力是高度的集中,血斧已經到了手上,一但發生任何的意外,他會瞬間動手。
還好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押人前來的士兵看來是任為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只要在外面看著,不可能會有事發生,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大意,讓宋長矛和他的那個族人成功的互換。
“先離開這里再說。”胡憂看那個底火族人幾次動嘴想要問什么。先一步小聲在他的耳邊道。
依然是利用下水道,胡憂帶著那個底火族人回到之前的酒店,順利來到客房中。
“好了,現在我們算是暫時安全了。”胡憂松了口氣道。
“族長他會不會有危險。”底火族人終于得以開口。讓胡憂感覺意外的是他并沒有問胡憂是誰,而是先關心宋長矛的安全,看來底火族人真的是很有愛。
“請相信你們的族長。”胡憂回道。任何的詞語都沒有這句話有力。
這個底火族人也姓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底火族人都姓宋。總之他們生下來就姓宋。
宋功義是他的全名,這是那輛軍車開出總理府之后他自己告訴胡憂的。宋長矛在與宋功義進行交換身份的時候告訴過宋功義,一切全聽胡憂的安排,族長的話對宋功義來說就是最高指示。沒什么價錢可講。
從宋功義那里,胡憂也了解到了底火族人被抓的全過程。問題果然還是在錢學林那里,他給底火族帶去的東西被加了料,具體是什么宋功義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空氣中突然出現醉人的氣息,然后整個底火族人一個個全都倒下,醒來就到了這里。
宋功義的故事說完胡憂已經到了城外,接下來他要進行一個更加大膽的計劃。這個計劃的實施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智慧,更重要的還是氣勢。
“你知不知,這一次你玩得很大?”趙紅旗很少都胡憂的決定說什么,可這一次他不得不提醒胡憂。
“我知道,但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胡憂點頭道。計劃是他制定的,實施起來有什么難度,他自然是比誰都更清楚。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好。”趙紅旗笑笑道:“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有我所不具備的魄力,換了我,肯定不敢向你這樣做。”
“你不會怪我暴露你的飛船嗎?”胡憂問道。從認識趙紅旗到現在,他真的像親人一樣總是在胡憂需要的時候給胡憂幫助,而從來都沒有問胡憂要任何的回報。就像這一次,胡憂直接利用趙紅旗的飛船來做文章,而趙紅旗也依然是全力的支持,不辭辛苦的為胡憂準備一切的計劃需要。
“暴露就暴露吧,反正知道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多,早晚所有的人都會知道的。再說了,比起江念祖的飛行機甲,飛船已經不算什么,江念祖那邊不就已經公然讓飛船降落在沸加爾城了嗎。
是的,正是因為江念祖已經公然的讓來自文界的飛船公然在美盟的首都起落,所以才有了胡憂這個計劃。和底火族人的通訊秘法一樣,胡憂的這個計劃說穿了也不值錢。胡憂的辦法就是利用趙紅旗的飛船做掩護,把自己偽裝成江念祖的部隊,假借江念祖的名義強行把所有的底火族人裝入飛船帶走。
這個計劃的要點就是用江念祖來壓湯玉洋,打他一個出其不意,而缺點自然是暴露趙紅旗的這輛飛船,也許還不只這些,不過胡憂現在顧不得那么多了,底火族對胡憂真的非常重要,江念祖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底火族人全都殺光,而在胡憂這里,損失一個底火族人都能讓胡憂心痛,所以這一次,胡憂要一個不少的把底火族人都救走。
在趙紅旗的幫助下,胡憂從希望之城緊急調來了一千士兵。不是飛船無法再裝下更多的士兵,而是因為這個數量是胡憂通過計算得出的,少了不夠,多了可能會起反作用。
調來的士兵身上穿的全都是美盟的軍服,用的也是美盟的武器,不知內情的人,絕對不可能想到他們跟本就不是美盟人。
軍服和武器都不難弄到,畢克林的手下可有七萬機甲大軍的,他們本就是美盟的部隊,有這些裝備很正常,現在對胡憂來說比較難的是讓士兵做出那種毫不講理的霸氣。如果是一、兩個士兵,甚至在二、三十個士兵這樣做,那完全不會有問題,但要上千的士兵都做到這一點,還是有難度,畢竟胡憂這一次調來的并不是真正的美盟士兵,而是他在華夏聯盟建立的底子,他們都是華夏聯盟出生的士兵,與美盟士兵有著本質的不同。
胡憂沒有從馬拉克又或是畢克林的手上調真正的美盟士兵不是因為他信不過畢馬二人,這兩個人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是信不過他們手下的士兵,畢竟那些士兵都是跟著畢馬二人投的希望之城,難保其中沒有心懷二意的人,這一次的行動對胡憂來說非常的重要,他不想在這些細節方面出問題。
借著宋長矛的通訊信號還沒有發來,胡憂先行對士兵訓話。時間已經不允許他一個個的去教士兵怎么去做,只能大致的給出他們一個方向,讓他們去發揮。
雖然心里有些擔心,但胡憂對士兵還是有信心的,畢竟他們都是胡憂當年在華夏聯盟之時親自選的兵呀,對自己的眼光胡憂還是比較自信的,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還拿什么去取得勝利。
“有信號過來了。”趙紅旗第一時間通知胡憂。
胡憂領著宋功義來到指揮室,按之前的約定,宋長矛依然是用底火族的秘法發信號,沒有宋功義的幫助,胡憂他們是聽不到宋長矛在說什么的。
“族長在告訴我們方位。”宋功義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緊急,也許勝敗就在一線之間。所以他的心里雖然很想問宋長矛有沒有危險,可是他忍住了,只是忠實的把宋長矛傳來的信息翻譯出來,沒有多加任何不必要的東西。
“很好,問他族人的情況是否安好,有沒有受傷的,是不是全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