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水的封地居然在流沙原中一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如果不是朱治水親口所言,胡憂怕是怎么都不會相信。說老實話,就算是朱治水親口所言,胡憂都依然還是不太相信那是真的。要知道朱治水可是光明帝國現今唯一的王爺,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朱治水怎么也算是獨一份的王爺了,光明帝國那么大,哪里不好封,居然封個這樣的地方,這多少有些太過份了吧。
無論是不是太超出常理,朱治水的封地在流沙原已經是實事,至少目前看來確實就是那個樣子的,朱治水都已經接受了,胡憂似乎也沒有理由不接受。
“要不要到我的封地去看看?”朱治水發出了邀請。他對自己的封地似乎還挺滿意的,像得了糖的孩子,總想著好好的炫耀一下。
“好呀,如果王爺方便的話。”就算是朱治水不主動提到,胡憂也想著怎么可以到朱治水那所謂的封地去看看呢,現在朱治水主要提出,胡憂自然也不可以推掉。推了還要想辦法怎么可以再去,好不是腦子進水才做的事嗎。
有朱治水這個主人在,要進入飛船也就不再是問題了。之前胡憂三個花了老大的力量也沒有能找到飛船的入口,卻不知道入口其實就在他們的腳下。
就算是知道也\長\風\文學www.(cf)(wx).et沒用,因為入口是從里邊打開的,這里是全套的控制系統,指令不對,連入口的準確地點都無法找到,更不要說進入,那更是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震動隨著朱治水的指令發出而變得越來越劇烈,風沙似乎被看不見的手往兩邊推開,一個黑洞洞的通道出來在胡憂幾人的面前。
“請問王爺剛才也是從這樣的通道里出來的嗎?”胡憂半個玩笑的問道。之前從韋云峰的介紹中胡憂對朱治水已經算是有一定的了解,現在見到真人。胡憂對朱治水更是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說朱治水不管事,胡憂認同,一個管事的王爺不會把自己放在流沙原這樣的地方幾年都不露面,但要說朱治水完全不管事,胡憂則絕對不會認同。不管事也是分很多種的,像朱治水這種,在胡憂的眼里就是那正在捕食的獅子,它匍匐被不是為了睡覺,而是為了等待一擊而中的機會。
是的,朱治水在胡憂的眼里就是那樣一樣人。他不鳴則已,一鳴絕對不只是驚人,甚至要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就算是改天換地,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差不多吧,這里沒幾條路。”朱治水笑笑道,看起來似乎已經回答了胡憂的問題,而事實上卻是什么都沒說。
差不多是差多少?
這可是沒有肯定答案的。
胡憂深深看了朱治水一眼。笑了笑,沒再說什么,這雖然只是胡憂第一次和朱治水打交道,但是胡憂可以肯定。朱治水是一個比傳言更厲害的人物。不知道另一個也擁有著眾多傳說的人又是怎么樣的。
通過入口,胡憂三人進入到了朱治水所謂的領地,這確實是一條飛船的內部。飛船比胡憂想像之中的要小,里邊的人也沒有胡憂之前判斷的那么多。
“如果這里是飛船的全部。那把這里的人全都放出去,怕是只能達到十分之一上面那個城市的人口吧。”由于朱治水并不是跟胡憂三人一路下來的,胡憂說話也就相對的比較自由。而不用去考慮朱治水的感受,哪怕胡憂知道朱治水要想知道他說了什么是一定有辦法知道的。
“這里確實比我們之前相像中的要小不少。”龍廣運的話相對的比較含蓄,這里不說與帝…都號相比,就算是和大蘇號相比,那也是相得很遠,朱治水以此為傲,多少讓人不是很能理解。
“三位,王爺有請。”一個待者出現在胡憂三人的面前,不需要介紹,他也知道胡憂三人是他的目標,不用問肯定是受命而來的。
“我們走吧。”胡憂看龍廣運和大劉都沒有開口,知道他們是把話語權交到自己的手上,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客氣。反正一共也就三個人,這頭當也沒多大的威風,不當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飛船總體確實不大,但卻比胡憂所認知的要復雜,羊腸一樣的小道橫的豎的,蛛網一樣交織著,沒個熟路的人,怕是走不了一會就得把自己給走丟了。
待者應該是得到了朱治水的吩咐,并不急著帶胡憂三人去見朱治水,而是帶著他們在飛船上四處轉,對胡憂三人的提問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從待都那里,胡憂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比較這飛船的人口數量。
一萬人,這就是飛船的全部人口,比起大蘇號那樣的規模,萬把人算不了什么,可如果這一萬人都是精英人物,那可就不一樣了。
“怎么樣,對這理還算是滿意嗎?”朱治水再一次出現,依然是那么的優雅。出生好就是不一樣,一舉一動都帶著旁人無法模仿的高貴。
“說實話,挺意外的。”胡憂邊說邊在餐桌前坐下。朱治水已經打出了邀請入席的手勢,而他確實也餓了,自然用不著客氣。
“哦,具體是哪里意外呢?”朱治水像老朋友一樣隨手把牛油遞給胡憂。
胡憂接過牛油抹在那份分給他的面包上,道:“最意外的是王爺居然會為這里放棄外面更寬廣的世界。”
說得隨意,但胡憂這話確是一點都不隨意,算得上非常嚴肅的批評。
是,這小飛船的一切確實是治理得相當的不錯,可這畢竟只是一個小地方,就算是能出龍,那龍大得也有限。淺水不養巨龍,在胡憂的眼里。朱治水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和老天給他的才華。
“你覺得我已經放棄了嗎?”揮退待者,艙房里包括朱治水在里一共就四個人,胡憂這邊三個,朱治水那邊就他一樣。從見到朱治水到進入這條飛船,那傳說被朱治水愛上的宮女并沒有出現過。
“不是嗎?”胡憂直視朱治水的眼睛,道:“我不相信光明帝國現如今是什么情況你會不知道,但我并沒有看到你有做什么。”
“胡憂!”龍廣運感覺胡憂有些太過激動了,不得不提醒胡憂注意一些。
“這沒什么。”朱治水笑笑道:“胡憂說得很對,這幾年我確實沒為光明帝國做太多的事,不過這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臉上帶笑,眼中實露出明顯的傷感。朱治水這個王爺看起來并不快樂,他只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快樂而已。
“你不能?”胡憂并沒有去分析朱治水的表情,現在大家面對面,有什么話都可以直接說出來,而不需要去猜。
“是的,我不能。”朱治水道:“我從沒有放棄過光明帝國,但是我不能做任何的事,除了等待。”
“為什么。”胡憂問道:“難道是因為先帝?”
對光明帝國了解得越多。胡憂也就越是發現自己不了解這個地方。這里的人,這里的事,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以自己特有的規律在運行,外人除了接受。很難再做更多。
“是因為誓言。”朱治水道:“我曾經發誓不可以插手朱治山王…朝的事物。”
“就這樣?”胡憂冷笑道:“就因為這么一個狗屁誓言,你就可以擲整個光明帝國而不顧。”
“人無信不立,更何況這是對父親的曾諾。”朱治水嘆息道。
“那好吧,你繼續去遵守你的誓言吧。”胡憂說著站了起來。面對這么一個朱治水,他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之前沒見朱治水時,他在朱治水的身上的押了很多的希望。現在看來,押多少都得全輸掉。
“你這就要走了嗎?”朱治水問胡憂。他似乎直到現在都一點不急。
“你覺得我繼續留在這里還有意義嗎?”胡憂反問道。今天的胡憂,不,在朱治水面前的胡憂似乎特別的沖動,這與他平日的遇事冷靜真是大相徑庭。
“我覺得有,不過你一定要走,我也不會攔你。”朱治水道。
“王爺,胡憂,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聊聊?”龍廣運可以算是這里的半個主人,畢竟朱治水是他的上司,朱治水的地盤也算是他的地盤。可是直到這會,龍廣運也不如胡憂這個客人說得多。
“好,我到是想聽聽你有什么打算。”胡憂緩了口氣道:“不要怪我激動,我只是看過太多曾經強大的帝國這么沒落下去了。”
“我明白。”朱治水笑道:“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知道嗎,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
秘室,絕對的秘室,除了朱治水和胡憂之外,就再沒有任何人。
“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嗎?”朱治水問胡憂。
“不是說:這里是你的封地嗎?”胡憂觀察著周邊的一切。這里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從走進來的那一瞬間胡憂就已經感覺到。
“是,也不是。”朱治水道:“我是因為發現了這里的秘密,才把這里劃入封地范圍內的。”
“我不明白。”胡憂搖頭道:“你說的我全都不懂。”
“不要著急,你很快就會明白的。你應該已經感覺到進入這飛船之后的你與之前不大一樣了吧。變得激動而不太受控制。”朱治水的耐心挺好,完全沒有因為胡憂的態度而生氣。
“嗯。”胡憂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是事實。
“因為你這里對你意義非凡。”
“能不能用我聽得懂的話?”胡憂對朱治水的說話方式很反感。從見到朱治水到現在,他們已經算是說了不少的話,可越說越感覺糊涂,胡憂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感覺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迷霧之中,到處都是云。四處都是霧。
“好吧,好吧,讓我們先坐下。”朱治水道:“我會慢慢給你解釋的。在解釋之前,我先給你看一個東西。”
順著朱治水的手,胡憂看到的是一個大屏幕,大屏幕上很有多的奇怪符號,其中一些對胡憂來說還算是熟悉,而大部份胡憂者是第一次見,它們組合起來代表什么,那胡憂就更是不明白了。
“這些符號。我稱之為命運字符。它們等同于星像。”
“你是要給我算命,還是教算命。”胡憂問道。他有些醒悟過來今天為什么會那么奇怪,看來與是朱治水脫不開關系的了。
“不給你算,也不是教你算,命運這種東西,那是老天爺一早就安排好的,我們只能去遵循,而不可以去違背。”朱治水一臉認真的說道。
胡憂怎么都沒有想到朱治水帶他來秘室是要說這些。胡憂這人你要跟他說什么都行,但要說算命。胡憂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一來胡憂從小跑江湖,算命這種活,對胡憂來說那就是一張飯票,沒錢沒辦法了。拿過來用用。另一個方面,要真如朱治水說的命由天定,那文界已經是胡憂所經歷的第四個世界,換而言之。這是胡憂經歷的第四片天空,他的命,由哪一片天來定?
“那有請王爺給我看看老天是怎么定的好了。”胡憂感覺這次花那么大的力氣找朱治水真是一個大大的錯誤。這個人聰明胡憂不否認,但這個人……怎么說呢,也許曾經很厲害,但現在,已經廢掉了。
對,朱治水給胡憂的感覺就是被廢了功夫的前武林高手,不管他曾經有多么的厲害,他的時代已對過去。胡憂之所以會在朱治水的面前那么激動,現在想起來,那是怒其不爭。
是的,就是怒其不爭,在朱治水的身上,胡憂看不到任何的斗志,盡管他很有風度,盡管他很有氣勢,但沒有斗志的支持下,他那些東西,不過都是唬人的。
朱治水給胡憂說了很多關于命理的東西,他說得越來越起勁,胡憂卻越聽越悲哀。一個曾經的天材變成現在這里,究竟是誰的錯。是誰折斷了朱治水的翅膀,讓他失去了飛翔的能力。
終于,朱治水說完了,胡憂趕緊找個借口先離開那所謂的: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地方。再不離開,那可能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墳墓。
朱治水那種言論,聽多了真的會死人的。
“怎么會這樣。”龍廣運問胡憂。在迷糊了近一天之后,龍廣運終于也意識到了朱治水的不對勁。他還是那個王爺,可心已經不是了。說不上這樣的轉變是好還是不好,但可以肯定,那不是龍廣運他們想要的。
“應該是受到了刺激。”胡憂分析道:“先帝的死看來對朱治水的打擊很大,大到讓他的精神崩潰。他的智慧是還在的,但想問題的思路和方法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嚴格來說,這個朱治水已經不是我們想要的那個朱治水,他幫不了我們任何的忙。”
胡憂的話很無情,卻也是事實。這樣的一個朱治水確實距離他們太遠,也許他能給自己帶來很好的享受,卻再沒可能為胡憂他們的需要提供任何的幫住。
這一點,從這飛船里的居民情況也能得到證明。一開始胡憂認為朱治水飛船里的人都是精英,不是精英怎么配得上朱治水那樣的人物,可隨后的觀察胡憂發現,這飛船里的人,平庸都已經算是了不起了,更多的人甚至連平庸都算不上,簡直就是混吃等死浪費糧食。
“這么說我們是白來了。”龍廣運失望道。本以為找到朱治水會讓糟糕的情況得到改變,可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則太殘酷。情況非但沒能得到改變,他們的夢反到是被打碎了。
“理論上說:我們是白來了,不過如果能好好利用,到也不是一無所獲的。”胡憂動著腦筋。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龍廣運對那個把一切都交給老天的朱治水已經不再報任何的希望,現在唯一可能幫到他的。也就只剩下胡憂了。
胡憂沉吟道:“你說朱治水變成現在這樣,外界有多少人知道?”
“應該不會多,甚至一個都沒有,要不然早傳得沸沸揚揚了。”龍廣運回道。
“我也覺得是這樣。”胡憂笑笑道:“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朱治水還會出去嗎?”
“你說離開這里?”龍廣運嘆息道:“這怕是不太可能了,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也只有在這里呆著,他才能享受自己的人生,出去,那是更大的悲劇。”
流沙原的行動結束了。不是沒有收獲,只是那收獲和胡憂他們一開始想的不一樣。一開始,胡憂想著把韋云峰他們一致認為很厲害的朱治水找回來主持大局,就算是不能藥到病除的解決光明帝國的問題,也至少能緩合一下幾方面的緊張情況,讓大家都能喘口氣,以想出更多更好的辦法,解決掉光明帝國的問題。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一個曾經那么有材的人,居然會成為廢物。用老百姓的話說:不死也沒用了。
朱治水確實已經沒用了。他失去了斗智,用自己的聰明把自己關在自己紡織的世界里,他有風度,有氣派。有他那個出生應該有的一切,卻失去了他自己。
是的,現在朱治水已經不能再稱為朱治水,朱治水已經死掉。現在活著的,只不過是有朱治水的身份,披著朱治水的皮而已。
朱治水是不能再請回去了。胡憂必須另想辦法,想出一個讓朱治水不‘死’的辦法。
“這樣真的可以嗎?”龍廣運被胡憂的大膽給嚇到了。胡憂居然提議假扮一個朱治水出來。
真正的朱治水是已經廢掉,但是他的身份還在,只要利用好朱治水這個身份,那就可以辦很多的事。
“為什么不可以,你自己也說了,朱治水呆在流沙原應該不會再出來,我們完全可以借他的身份來為光明帝國做些事,這不算過份吧。”
“我不是這樣意思。”龍廣運連連搖頭道:“我是說王爺不是什么人都扮得了的,一但露出馬腳,那可就是大件事了。”
“咱們現在遇上的事也不小,再來個大的也沒什么。由誰來扮,那是下一步的事,先說這一步你是不是同意。”胡憂不是要怎么樣龍廣運,他是必須得到龍廣運的支持,沒有足夠的支持和掩護,就算是再天才的人也假裝不了朱治水。
“我同意!”龍廣運沉吟了好一會,才咬牙點頭,要不是非常時期,又出現朱治水那樣的非常之事,他怎么都不會同意胡憂這樣做的。這可是和反判沒什么分別了呀。
“那就好。”胡憂笑笑道:“朱治水在光明帝國曾經留下很多的傳奇,雖然已經那么多年沒現身,忌憚他的人肯定不會少,那些可能要直接和朱治水面對面的人,怕會更加的緊張,這張牌,我們拿在手里,那是絕對的大有幫助,你要是反對,那我是真不知道還能怎么幫光明帝國了。”
“韋云峰那邊怎么說,要不要告訴他?”龍廣運問道。只有他一個人掩護,那可不行,韋云峰這種級數的人一定也要拉進來。
“他是肯定要進來的,不只是他,我們還需要準備不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