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懷墨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只聽見阮玉萱正色道:“七皇子其實對清暖有好感,否則不會去拒婚,要知道對于皇宮他根本是能不進就不進,所以如果清暖能糾正七皇子,不,不是糾正,只要七皇子能夠稍微分出一點精力來對我們略加幫助,我們就可以逢兇化吉。”洛祈涵這么多年平平安安一點事情都沒有,也根本沒人敢踩他去成就自己,而且洛祈涵還是完全沒有圣眷也就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皇帝會直接罰他的那種,這種狀況在都沒有人敢惹他,,可見他手段有多么不凡,但洛祈涵只是立威,只要能安安靜靜地過他的安樂日子就行,對他來說,心機手段不是不愿意用,只是寒了心加上沒有這個必要而已,“實在說一句不好聽的,如果七皇子真的有什么心,過繼一個兒子將之處理得沒有后患,完全不是任何問題。”
阮懷墨知道密室的隔音效果,所以對自家妹妹大逆不道的話沒有任何反駁。
“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七皇子的身體的基礎上,聽說七皇子情況不是很好,如果真的……哥,我希望清暖能成為我的大嫂。”阮玉萱終于將她的最終目的說出來了,她眼中流出極端的興奮,“否則,我不會再昨天晚上特意點出你,引起她的好奇心,你其實在看見了在窗口的她,對吧?否則就不會對我剛才那套進宮理論沒有一點表示的。”
阮懷墨頓覺頭疼:“你在做夢嗎?皇上會允許我們家和文昌侯家聯姻嗎?”
“為什么不?”阮玉萱挑眉,“我們兩家都人丁單薄,雖然有能力,但說句不好聽的,也和成親王的處境差不多,沒有那么大的宗族抱成團,也正是因為這樣反而保持了地位,與其讓其他家族安插釘子,為什么不兩家聯姻?再說了,如果清暖嫁過去后……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清白的,但從宗法上就是低了一層,文昌侯怎么忍心讓他最疼愛的孫女做小,日日看人家臉色?而這降低了的標準,正好可以嫁給哥哥不是么?說不定,還能傳出一段佳話呢!何況清暖容貌絕倫,性情溫和,行事縝密,才華橫溢又善解人意,哥哥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能不能不要做白日夢了?”阮懷墨非常非常頭疼,因為他看的出來,自家妹妹已經是完全鐵了心要做這件事情,但七皇子的身體雖然早就是眾所皆知的差,偏偏卻從來沒有病危的跡象,雖說自己因為長年在外而且有個蕭清翊頂在前面還不用擔心娶妻的事情,但他們果毅公家嫡支也只剩下了他們這一房,阮懷墨頂多再拖一個十五年就一定要娶妻了,等七皇子在這十五年中出事,希望也太過渺茫了一點。
阮玉萱卻笑了起來:“我看不見得,你知道太后為什么不惜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也要將清暖提前指給七皇子,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嗎?就是因為皇上的舉動……我看,皇上也舍不得自己的名聲,所以百般猶豫,如果哥哥真的娶了清暖,皇上惦記著佳人,至少會偏向我們這一邊不是嗎?”
阮懷墨皺眉,最后還是搖頭:“這只是你一個美好的愿望,但世事瞬息萬變,不可能都順著你的想象,你還是盡快打消這個念頭好了。”
阮玉萱卻不甘心,她和自己姐姐對于阮懷墨的婚事極為關心,一心想要一個配得上自己哥哥又不會給家族帶來威脅的嫂子,還不能像祖母、繼母那樣偏心還有一大串不著調的親戚,但由于等級歷來有如鴻溝,大家族的女子涉及利益太過復雜,小家族的女子不但有些畏縮要經過長時間的歷練,而且還總是隔三差五有些以裙帶關系為榮的親戚上門,這是歷代果毅公家都要被困擾的問題,也不知道文昌侯家平素是怎么料理這些的,似乎就沒有見到他們被困擾過,阮玉萱卻是從心底里覺得清暖極好,無論是才貌心性學識都太過優秀,因此動了一些小心思,而清暖的婚事只是堅定了她的決心而已,再說了,如果清暖嫁過來,自家少不得可以學學文昌侯家世怎么處理這些親戚的問題,這可是子孫后代都受益的事情,玉萱自然想在出嫁之前替哥哥辦好這件事情,要知道若是自己出嫁,那機會就少了很多。
“明天我就給清暖和嫣然下帖子,讓她們來玩!”阮玉萱不氣餒,暗暗下了決心。
可惜,阮玉萱的算盤雖然打得好,卻沒有成功。
阮懷墨既然已經知道妹妹的打算,又怎么會讓她如意,再者,他對妹妹的眼光也很有信心,對七皇子和皇帝以及宮里那些人的眼光更有信心,既然他們都覺得恐慌,這個女子必定是極好的,當初光是遠遠第看了一眼就讓他銘記在心,如果多接觸幾次說不定真的會淪陷,所以他每次都特意避開。
而清暖則是根本沒有想到這方面去,雖然她對這位年輕的將領很是好奇,不過那也只是基于心中對于保家衛國的將士的敬意和阮懷墨與自家哥哥齊名都是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的人,所以涌現的好勝心而已。她這么多年,雖然有做戲的成分,但事實上對于規矩的遵守的確已經在慢慢地對她產生了潛移默化,所以她根本不會主動去見外男。
阮玉萱又不好弄出太大的動靜,畢竟清暖和嫣然都是聰明人,如果做得太明顯反而不好,所以她很郁悶,卻也更加堅定了決心。
七皇子的身體已經漸漸地垮了,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她就不相信,她會沒有辦法讓請暖成為自己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