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要不了多久,呂蒙的反撲就會大舉而來,然后將大量荊州戰船和士兵徹底抹殺在這片江面上。
因為距離遠,戰事又將進入混亂狀態,曹智站起了身,微微瞇起了眼睛,也還是看不太清呂蒙是怎么做到縮短投石拋物線,使他們的戰船擁有令人近距投射攻擊能力的?
此時曹智真懷念前世的望眼鏡,他現在只能看清的起火的戰船和波濤驟起,如海潮洶涌而起被攪渾了的江水。
“有一套,周瑜、呂蒙挺有一套的!快派人去查明他們怎么做到近距離投石的!”曹智終于被逼的有點坐不住了。
對于新武器的出現,說實話任郭嘉、諸葛亮等,以冷靜見長的智者們都紛紛走進圍欄,和曹智一樣疑惑著敵軍的新武器。此時幾乎曹智主艦上層的人都站直了身子,緊盯著遠處火光沖天的戰場。
俗話說的好,“東邊不亮西邊亮”,戰場被迫拉得開,也有拉得開的好處。當所有人將目光集中在蔡瑁和呂蒙這邊時,在戰線的另一端,水面上張允的戰船也發出詭異的火光,和觸目驚心金屬兵刃的晃動,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戈碰撞和驚聲尖叫的聲音。
曹智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時,只見張允實行迂回包抄的七戰船已經有三艘避開了起火的敵船,移動到后面敵方一些戰船的船頭船尾處。
在遠端蔡瑁投石的火力掩護下,張允的戰艦在付出船舷被擊破六個窟窿,上層甲板被轟的千瘡百孔的代價下,終于率先接近了敵船近身。
還有三十丈距離時,張允也毫不猶豫的拿出了他們獨具特色的秘密武器——“火焰噴射器”。這種改良與曹智陸軍部隊的火龍車和噴筒的裝配在荊州戰船船頭的石油火焰噴射器,終于在此時派上了用場,飛天噴筒將數條火龍橫空射過,靠近的敵船上船體、甲板上頓時烈焰騰燃。
但這種裝配有石油可燃物的“火焰噴射器”,只能近距離使用,沒有周瑜木彈的殺傷力大。
以火對火,看來赤壁戰場水戰注定了要以火開始,以火結束了。難逃歷史宿命的曹智和周瑜水師,注定了要在這個“火”字上見一番正章了。
張允此時沒機會,沒時間體會歷史宿命,他的戰船在進行了一輪箭矢射擊,一輪火焰噴射后,撓鈞和勾索就已經擲上了接近的一艘同級別的敵船。
張允抽出了隨身的佩劍,獰笑一聲舉劍大喝道:“兄弟們,殺呀!殺光他們!”
慘烈的水上白刃戰終于打響了。張允的雙膊,率領著士兵和船上的水手們在船舷與敵船相接時,就冒著頭頂飛射的箭矢踴躍的跳上敵船的甲板,開始進行了面對面的直接交鋒。
荊州水軍將士以刀劍和沉重的手斧沖殺上江東水軍的戰船上,孫軍則同樣以弓箭、投槍反擊著。
不斷有人慘叫著跌落大江。終于,荊州水軍開始出現在了孫軍戰船的船頭、船舷,緊接著沖過去的荊州水師士兵越來越多,孫軍水兵們也只能丟下弓箭、投槍,拔出長劍、戰刀迎了上去。
雙方水兵們白刃相交,喊殺聲頓時響徹天空。孫軍戰船上的肉搏戰直接影響了就近的其他戰船,直沖入孫軍編隊的剩余兩艘走舸上的兵將也有樣學樣的沖殺上孫軍的戰船。失去了動力的另外四艘荊州戰船,在以火龍、箭矢支援本方將士沖上敵船后,無法移動的他們很快就被逼上來的孫軍戰船輕易地從死角接近,然后大批的荊州和江東的兵將們涌上各自戰船的甲板,開始了在水面上,以戰船為陣地的白刃戰如火如荼的各自展開了。
身披殘破披風的張允瀟灑地舞動著劍刃寬長的重劍,碩大的劍光在迎面而來的敵人頭上不斷晃動,明晃晃的劍刃剛剛從一名敵軍士兵的胸口刺入,立即毫不遲滯地拔出,迎向另一柄單刀。
每艘戰船上只有一百多號人的荊州水軍士兵、水手很多都是手握沉重的戰斧,嘶吼著在甲板上往返沖殺,兇悍無比。沉重的戰斧對孫軍普遍的單刀占了很大便宜。
但是隨即孫軍士兵以黑漆竹槍當兵器,立時反扳了一些劣勢。在水面上作戰,通常不太常見的長矛、槍、戟等重兵刃和長兵刃,但孫軍卻裝備長矛似的竹槍。這種江南、江東常見的竹子,用油浸、用麻絲纏繞,又輕又韌,雖說不能像重兵刃般的優勢,但在此時也是發揮了一定御敵作用。而且造價低廉,只需花費些人力,就地取材即可。
孫軍已是有不少人,密扎扎的竹長槍刺殺下,兇悍的荊州士兵們就象被人隔著一丈多遠的木偶般,一下子礙手礙腳起來。長兵器的優勢在于可以讓對手無法近身,或是在近身前就殺傷對手,有甚者直接從荊州戰艦上跳過來的荊州水兵,被輕巧的竹槍瞬間抵戳進了他們的胸膛。
擅使棹漿的荊州水手們肉搏戰也不稍遜,在他們眼里這種竹槍那是小孩才玩的玩意,大多數荊州水手并不擅長遠身肉搏作戰,但他們在張允等將官的激勵下,也是悍勇無比。并且他們看到相比孫軍寒酸的竹槍時,立時優越感在提升,不免鄙視起孫軍水師來。
“你們拿著他小孩玩的玩樣來叉老子吧,老子的鐵斧只要劈到你們一斧子就能結果了你們!”
荊州水兵嘶吼著,在前面的一次性消耗品竹槍戳進同伴的身體折斷,或是未能立時拔出時,他們就迅速的靠近著對手,用他們慣用沉重的戰斧,拼搏起來兩邊開刃、鋒利無比的戰斧一近身,對上孫軍水師的單刀時就不吃虧了,常常“鏗”地一聲,刀斷刃飛,鋒利的戰斧肆虐地收割起人命來。
張允此時更是向殺瘋了一般,揮舞著長劍四下尋找著對手,他的劍背厚重,揮舞起來呼呼生風,較之雙刃斧毫不遜色,加上他一身的武藝,許多孫軍士兵喪命在他的劍下。
他一邊身先士卒的在敵船上一路砍殺著敵兵,一邊抽暇觀察船上層的動靜,很快就發現一個與他一樣披著披風,手使利劍的翹胡子敵將,似乎是此船的統領。
渾身浴血的張允立即向他沖了過去,沒想到才一交上手,張允就發現對方的武藝和戰斗經驗極其豐富,和年富力強的張允劍來劍住,立時殺成了一團。同時此名敵將還利用劍輕和熟悉船上情形,不斷跳躍移動著,利用周圍的物體作掩護,消耗著張允的體力。
張允很快發覺了這人的企圖,那人剛剛繞過指揮臺,張允就劍交左手,向懷里一探,順手一楊,白花花的一團東西就扔了出去。
那名敵將急忙一退,同時舉劍便刺,不料那件東西在空中卻變大了,利劍一劍刺空。隨即發現一張魚網已經罩在了身上,鉛墜立即下墜,將他整個人罩在里邊,舉劍行動步步艱難。
“鏗”地一劍,張允砸飛了他手中長劍,然后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拖著網將人扯到頂層的圍欄底下,扯過繩子迅速地綁了幾圈,將他拉上了圍欄,讓所有人看到他生擒了敵軍主將。
注意到自己將官被生擒的孫軍士兵們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這一來這艘船上的孫軍士兵士氣大落,整艘船上頓時呈現出一邊倒的戰斗局面。
虎虎生風、當者立靡的荊州戰斧水兵和持著刀劍的士兵們一路乘勢追擊砍殺。孫軍士兵們被剛開始鼓舞起來的絕死勇氣漸漸消散了,有人開始退卻逃命。
一會兒攻上江東戰船的荊州士兵就沒有了對手,接著他們就滿船的找對手,迅速的清理著這艘船上的敵兵,慢慢占領著全船。
此時在這艘孫軍戰船的頂層,張允站在離綁縛那名敵將一丈開外的甲板上,呼喝著下面自己占領投石器等重要武器的士兵:“裝彈,向后面敵人的船發射!”
見到本方戰船上有荊州士兵上去肉搏,周圍的孫軍船只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們有的調頭,有些小船已經劃近了想要反撲張允等荊州軍馬。
張允一清楚指揮層甲板的敵兵,就開始指揮部下用敵人的武器,反攻圍逼上來的敵船。他要求投石攻擊的就后面倏進倏退變向著的圍上來的敵船。
“嘭!”一聲有別于他們習慣石彈的聲音,應著這艘船上的投石的繩索嗡聲而起。
“嘣!”木彈沒有砸中來襲的敵船走舸,卻砸中了近一半距離的一艘蒙沖舟。木屑飛濺下,那艘蒙沖舟上的孫軍士兵雖說被嚇得夠嗆,他卻意外的發現砸過來的是他們的木彈,船體一點沒事,張允的人又不知要點火發射,所以他們的戰船上也沒起火,只是從木彈里飛濺而出的碎木,濕濕的煤渣等擊傷了幾人。
猛沖舟上的孫軍士兵愣了愣,隨即明白的叫道:“他們不動用我們的木彈,快劃啊,殺上去!”
“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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