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畫卷

第一百七十八回 滑摔跤

第一百七十八回滑摔跤

名門畫卷第一百七十八回滑摔跤

名門畫卷第一百七十八回滑摔跤。

趙嘉懿轉入馬車,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鎮住了。

“莫然,你怎么了?”趙嘉懿走上前,輕輕的搖晃著那雙眼緊閉膚色蒼白的女子。

“頭暈……”莫然低聲說到,她上了馬車后,就將紗帽脫下,只覺的寒氣上涌,自嘲好笑,這也太過嬌弱了吧。她昏昏沉沉,就這般歪斜在馬車上,昏昏睡起來。當趙嘉懿今日馬車的時候,正好瞧見莫然那蒼白的臉色,和緊縮的眉頭。

趙嘉懿將手輕輕伏在莫然額間,不燙,可確實刺骨的冰涼,莫然的肌膚很白,沒有什么鮮艷的血色,好似一枚寒玉,透著沁人的涼意,可卻也著實令人覺得心寒。

趙嘉懿不多想,只沉聲說道:“去太醫院。”車夫沒有多言,便使著馬車,向前進了。

莫然好冷,好似浸入水中的那種刺骨寒意包裹著她,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柔弱的睜開雙眼,半瞇著,剛剛,好似隱約聽到說是要去太醫院?

“趙嘉懿。”莫然弱弱說著,好冷,現在的她好希望自己能泡在熱水里面,好好享受一番。

趙嘉懿離她不愿,可兩人之間終究隔著一段距離。他看見莫然睜眼,也聽到了她的聲音,“怎么樣了?”柔聲問道,聲音之中,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情。

莫然也感覺到了那股柔情,可是沒有多說,淡淡淺笑,“我很好,只是有些冷,咱們還是快些回楚府吧。我換身干爽的衣裳就好了。”

趙嘉懿垂下眼簾,這才瞧見莫然的裙擺全數潮濕,想來,那裙擺之中的鞋子,也已然濕透。估計是凍著了。“既然如此,那就去楚府吧。”他揚聲,既是對莫然說,也算是對車夫說。

馬車行的很穩,沒有太大的顛簸,今日自己是不是太過興奮透支了?怎么現在覺得那么累,好想睡覺?不過,頭好暈啊,不會是犯眩暈癥了?這般想著,莫然便自顧自的從腰間拿起自己的荷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小瓷瓶。準備取一枚寧清丸。

“你這是要做什么?”趙嘉懿見莫然取了個瓶子,便問道。

“我頭暈的很,想來是犯眩暈癥了,這會子吃一枚藥丸,想來就沒事了。”她將藥丸取出,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苦澀且甘甜,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不過,這藥丸吃過,確實好受了一些。“今日,真是麻煩你了。”

“咱們是君子之交,還談什么麻煩不麻煩?”趙嘉懿呵呵笑著,雖是女子,可莫然卻也是個不喜欠人情的人。他知道,可是他做的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又何必讓莫然記掛著,成了心思?

莫然淺笑,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的。

趙嘉懿也不多言,直接將馬車暗層里的一件白狐皮袍子輕柔小心的搭在莫然身上……

馬車到了楚府的時候,莫然那已經好受了許多,著這身上的這白狐皮長袍,便知曉是誰,“趙嘉懿,謝謝你。”莫然淺笑,原本蒼白的膚色也漸漸有了一抹粉紅。“你不用下車了,這么一小段,我還是能夠走回去的。”

趙嘉懿也不多言,微微頜首,“再見。”簡短的兩個字說出了口,他細細觀察著莫然的表情。

莫然也說了再見,將身上的白狐皮袍子還給趙嘉懿,“我也不至于那么較弱,這東西,你還是給需要它的人吧。”

她掀開車簾下了馬車,撐起油紙扇,看到的是那寬廣的大宅門,上面的匾額是燙金滾邊的楚府二字,而底子的顏色,確實普通的深藍,框子是暗紅色,卻雕刻著一些古典的花紋。雖然好看,可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壓抑氣息。

她是從側門進去的,小廝們瞧見是自家的表小姐,雖然不怎么待見,可也不算是失禮,一個個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句表小姐。

莫然不多言,形容舉止,一如往日的端莊低調,即不張揚,也不顯得太過平凡,整個人保持著一種低調淑女的姿態,安靜淡然,走的每一步都剛好整齊,姿態也很端正。這,便是大家淑女的風范。

“小姐,你回來啦。”梅苑里的兩丫頭由于一直見自交小姐沒有回來,心里非常擔憂,便派了虹櫻到前面來迎。

莫然淺笑,將手中的油紙傘遞給虹櫻,“你怎么在這?’話語之間,沒有半分的不悅,好似平常問話一般。

虹櫻呵呵一笑,本就美貌的面容更添艷色,”咱們這不是關心小姐嘛,所以特地讓我過來瞧著,“小姐,你今兒怎么回來的那么遲?”

“沒什么,只是回來的時候馬車壞了。”莫然淡淡的說道。

“壞了?是不是因為下雨,地面太滑了?小姐,你有沒有受傷?”虹櫻說道,眼珠子上下轉悠。

莫然搖頭,“我不礙事,不過,馬車是不能用了,所以我便讓那車夫把馬車拿去修了。”沉默半響,她又問道:“我回來的那么遲,舅母有沒有發現?”

虹櫻搖頭,“小姐方向,今兒小少爺不知怎么的,突然病了,這時候夫人那里差一點就亂套了,自然不會想到咱們梅苑這邊的事。”“榮源生病了?這又是怎么回事,昨兒個我瞧著,不是好好的?”莫然皺眉問道。

“小姐是不知道,小少爺自打出身以來,就一直體弱多病,這兩日總是下雨,想來小少爺是受了寒氣著涼了。”虹櫻見怪不怪,小孩子不都是那個樣子?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亂套吧?”莫然想了一下,還是不解,怎么想都覺得不至于呢。

“聽說是劉姨娘聽說小少爺病了,所以過去想過去瞧瞧,可是夫人卻說小少爺是受了風寒容易傳染人,而劉姨娘又是雙身子的人,實在不易為這事兒染了晦氣,所以說什么都不準劉姨娘去看小少爺。”虹櫻說道。

莫然點頭,原來如此,那劉姨娘也不是個傻蛋,現在這樣行事,卻也不知心里存的是什么心思。只不過,無論如何,這都不是自己應該想的事情。

他們兩人一路走到梅苑,綠蕊見莫然回來了,急忙叫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出大事情了。”

“怎么了?”莫然皺眉,自己和虹櫻一塊兒走的時候,還沒聽說有什么大事,怎么現在一到梅苑,就出事了?“小姐,夫人正到處找你呢。”綠蕊說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清楚。“小姐,劉姨奶奶剛剛不小心,滑摔跤了。之后便一直叫嚷著肚子痛,還非說是大夫人不愿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故意為之。”

莫然不悅,大宅院里面的黑暗,果然名不虛傳,“就算如此,可是夫人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會醫術,也不是接生婆。”她就是莫名巧妙,好端端的,關她什么事?

“小姐,壞事就壞事在這里呢。”綠蕊的表情沒有作假,看著真是既緊張又焦慮。

莫揉著太陽穴,心生無奈,自己才回楚府多久?“那你說說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要過去,莫然也要知曉李氏究竟為何要在這個端口找她,而不是非常焦急的去請一位切實可靠的大夫。

“劉姨娘非說你昨日有暗示她,說什么大夫人今日會陷害她的話。”這,才是此次事件的重點。

莫然愣住了,關她何事?“……我們現在就過去,綠蕊,你在路上告訴我來龍去脈。”猛然間,她想起昨日自己好心的提醒,卻不想,這劉姨娘既然那么喜歡利用那個當口,回想一下,昨日可是有很多人瞧見莫然和劉姨娘站在一塊說話呢。天啊,這都啥亂七八糟的事情呀。

綠蕊和莫然撐起油紙傘,便向李氏那邊走去,路上,莫然這才得知,自己昨日一句隨意的提醒,竟然成為今日劉姨娘不慎摔跤其實是遭人陷害的堅實有力的證據。而更加郁悶的是,莫然昨日與劉姨娘一塊兒說話的情景,居然被蘭苑的大丫頭青豆青苗給看見。可想而知,楚夢婷逮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誹謗莫然的。

“綠蕊,你覺得劉姨娘摔跤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莫然問道。

“夫人就算是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這般做的。”綠蕊淡淡說道,“小姐,夫人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怎么會采取這么笨,甚至是每個人都能想到的法子來做?”

莫然沉默,確實,李氏這般的人,又怎么會有這么簡單的方法?就算是自己,也不會這般行事的。“可是,怎么就這么巧,昨日我剛剛說了句小心地滑,今兒個劉姨娘怎么就摔跤了呢?這事現在想想,實在可疑的很。”

綠蕊沉默,之后才說道:“小姐,雖然你只是楚府的表小姐,可是,你卻也是楚府的主子,所以,你是不會曉得像劉姨娘那中半是主子半是奴才的心思……”她也是奴婢,所以可以理解。

“你是說,她是故意的?”莫然差異,“就算是她想陷害李氏,也不至于這樣呀,無論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畢竟是自己的骨血。”不理解,莫然不懂,怎樣都可以,為何又要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法子呢?

“小姐,奴婢自己也是猜測當不锝真,只不過,劉姨娘那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咱們誰都不知道,可是,那小少爺可是真真切切的。”綠蕊提醒,府中的事情,知道就算了,卻不能多加議論。

莫然知曉綠蕊只是猜測,可是不得不說,她猜的很有可能,肚子里的孩子不知男女,甚至,都不知曉可否順利產下,而楚榮源,卻是真實的,是以后可以作為倚仗的孩子。那么。劉姨娘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氏將楚榮源的撫養權拿去?要知曉,若這孩子不是自己親手養大,那以后的未知程度,便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