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百零五回有些沮喪
正文第三百零五回有些沮喪
第三百零五回有些沮喪
五月以是初夏,京城的天也漸漸熱了起來,而莫然也已從原本的廂房搬至梅苑中的一處較為陰涼的小樓。
褪去那些繁瑣的紗帳帷幔,房間里只清淡的擺放著一張鋪著竹席的藤床,而一旁的座椅花架也統統是竹子制作,整個房間里都散發著一股子竹子的清香,問著很是好聞。
莫然以在這房間住了些時日,可是對于這京城的夏日還是有些不適應,屋外陽光猛烈,去了哪里都要讓丫鬟備著一把從西洋那邊購得得蕾絲陽傘。而屋內雖然比廂房要陰涼,可是那無風的房間還是透著一股子悶熱。
止不住的用團扇為自己扇風,可莫然還是覺得熱。
“小姐你要不要先喝些涼茶?這也才五月天氣,還不是六月七月那般的炎熱,你現在便是如此,那到了盛夏可怎么辦?”綠蕊端著涼茶走到莫然身邊,軟言相勸。將那托盤中的涼茶擺放在竹子制作的方桌之上,隨后便笑呵呵的拿起扇子幫著莫然扇風。
莫然也是無奈,“說來也是奇怪,前兩日還不是這般炎熱,怎么今兒就那么熱?”
“這天氣的事情索性也是說不準的,”綠蕊在一旁安慰莫然,隨后便又說道,“小姐,前些日子霖涵郡主送來的那匹布已經制成了衣裳,小姐你要不要過過目,看看有沒有什么要更改的地方?”
莫然擺擺手,“這么熱的天,試穿一副實在難受,索性那衣裳你也是看著制成的,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偏差。”綠蕊辦事,莫然亦是不放心,她抬眼看向綠蕊,心中卻琢磨著事情,“你這般的能干周到,我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你。”
“小姐這是什么話?服侍小姐本就是奴婢該做的事情,只要小姐不嫌棄,女婢就算是一輩子在你身邊服侍,又有什么不可?”綠蕊微笑說道。
莫然噗嗤一笑,微微揚眉,隨后說道:“我才不會讓你服侍我一輩子呢,若不然銳刃豈不是要那我是問?”
綠蕊臉頰緋紅,羞澀的底下腦袋,仔細算來,她與銳刃的事情已經被莫然搬上了臺面,而李氏那邊亦是無所謂的態度,仔細說來,這事情也就算是成了,而現在也就是時間的問題。綠蕊心中一面兒高興,可是卻有些不舍,莫然身邊的的大丫鬟現在以剩下她一人,而她若是離去了,那小姐的身邊豈不是連個體己的人都沒有?
“小姐,銳刃大哥他才不會那樣呢。”懷著女兒家特有的嬌羞氣息,綠蕊低著腦袋緩緩說道。
莫然聽綠蕊這般說,心中還是很歡喜的,她伸伸懶腰,隨后又說道:“今兒我在這閑著的時間亦是夠久了,現在也該是畫畫的時間了。”今日不用上課,那莫然就要好好的去畫畫來為自己賺錢。
“小姐,今兒熱,想來書房那邊也悶的很,小姐您還是改日再畫畫吧。”見莫然又要忙碌,綠蕊關切說道。
莫然卻是緩緩搖頭,自己端著涼茶細細品味。綠蕊見莫然如此,便出了房門去囑咐屋外候著的丫鬟阿憶阿蓮去書房準備筆墨紙硯。
梅苑的下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前些日子走的虹櫻,這莫然身邊的伺候的丫鬟本來就不多,而現在大丫鬟便只留下綠蕊一人。于是乎,原本在院子干活的兩二等丫鬟就提到了屋子里,在綠蕊的帶領下在莫然身邊伺候。
莫然去書房畫畫的時候,兩個小丫鬟已經非常勤快的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一塊兒站在書房內等候莫然的到來。
“表小姐好”兩丫頭見來者是莫然,一起屈膝請安。
莫然微微點頭,便讓她們起來,隨后就做到書桌前開始準備畫畫。
青蓮坊的生意令莫然很是滿意,而且這些日子接受的訂單都不是很大,莫然便將那些簡單的畫全部交給了那兩位聘請的畫師,而自己這邊便只挑選一些自己喜愛或者是富有挑戰性的畫來畫。
而今兒個莫然接受的訂單,便是畫一副宮廷仕女圖。
剛剛看到這個訂單的時候,莫然心中還有些詫異,這個時代好歹也是封建社會,怎么宮廷里的仕女圖就這般讓她這個民間的畫師來畫?她本是要拒絕,可是那個買家卻是向她一再保證不會有任何危險,且還奉上了按有官文的印章。莫然這般看著,雖然還有些犯嘀咕,卻也是接過了這個訂單。
而現在,她便是要開始來畫這幅仕女圖。
工筆畫的仕女圖并不是一招半式就能解決,而莫然將要畫的這幅好在篇幅不是很多,可是左右算著,也要畫個半個多月的時間。拿起白云筆,莫然專心致志的在已經暈染過好些遍的專門用來畫畫的絹上分染著那仕女的衣裳。這工作總體說來并不如何困難,可是卻要求作畫者要耐心靜心,才能畫好。
而莫然,便最是喜歡畫畫的時候什么都不去想的感覺。
可是,表面上的平靜,難道真的就能讓莫然安心下來嗎?莫然看著眼前的侍女圖,可是腦海之中卻浮現著那日在太子府和福萬樓的種種。
莫然雖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聰明,可是對于感情的事情也擁有著女子獨有的敏感,她一直以為那些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似乎都在漸漸萌芽迸發。而她一直安逸平靜的心,也漸漸無法淡定。
那是一種奇妙卻讓人焦慮的感覺,莫然不安,以至于分染那仕女圖中的美麗女子衣袖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
抿起粉嫩的唇瓣,心中亦是不安,她有種迷茫的感覺,好似深入濃霧之中,無法尋覓自己的歸途。蹙起那秀氣的眉,默默數著牡丹會舉行的時日。只是想要安逸寧靜簡單生活的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參加那不但會呢?
思緒飛到千里之外,而莫然手中的兩支白云筆卻依舊不辭辛苦的絹布上暈染著絢麗雅致的圖紋花樣。
莫然有些沮喪,她可以完成一幅非常復雜繁瑣的工筆仕女圖,可是卻無法撥開迷霧探測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