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到達露臺的時候,曾經那個神出鬼沒的管家就通知我們開始。
我將玉琵琶遞給花了了,便退到一邊席地而坐,透過荷葉張望前方的宴席。
風清雅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總覺得她有些沒精打采,她單手撐臉,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宇間透出了淡淡的哀傷。
一曲《荷風飄香》拉開了晚宴的序幕,眾人彼此之間也無對話,只有楚翊時不時跟風清雅說話,距離太遠,也不知說些什么,但從風清雅的表情上看,應該也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看,那就是護國夫人。”舞娘輕聲說著。
“聽說她前段時間失憶了。”
“最近好像又恢復記憶了,我聽何大人這么說的。”
“恩,李大人也說了,說護國夫人又跟以前一樣了。”
“那真是可喜可賀啊。”
的確可喜可賀,揚起淡淡的笑,為風清雅回到自己的身體而高興,她終于不用在小九身體里憋屈了。希望她能時常懷念一下我這個舒清雅。
轉眼看小九,他正坐在椅上吃水果,晴兒成了他的丫鬟,忙著喂他,小九開心地拍手,小九又成了可愛的小九,恢復天真的小九展現著一個正常七歲孩童應有的快樂。
“快看快看,那邊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淳于公和冷郡主。”舞娘們又好奇地看向另一邊。
“哪個哪個?是不是坐在冷郡主身邊那個美公?”
“恩,就是他,坐在他身邊那個和他很像的是他地大哥。真好看,兩個淳于公都是美男。\\\\\\”
“呀,大淳于公正往我們這邊看呢。”
“得了,他看的是花姐姐,我們坐在荷葉后面,誰看得到?”
“是啊,咯咯咯咯。”
聽著舞娘的話,我下意識看向淳于紫宸,當我接觸到他視線的時候,我微微一怔。他似乎看的……是我,可是,這是為什么?他的目光跟那日一樣,除了憐惜,更多出了一分探究。
這種探究的眼神我很熟悉,當我扮演風清雅的時候,軒轅逸飛偶爾睜眼時,他的目光中就帶著這種探究的目光。還有南宮秋,他地目光更加明顯。
奇怪?我究竟做了什么,讓淳于紫宸對我有了好奇心?收回目光。細細回憶,依舊沒有結果。
就在這時,花了了結束了第一場表演,她退到我們身邊休息。其他樂師開始接著演奏,然后舞娘們開始獻舞。
“瞧你這樣就知道沒見過什么大場面。”花了了軟綿綿倒在我身旁,她以為我四處張望是好奇,我抿唇淡笑,卻遭來花了了的白眼。“別裝清純了,連老媽當初怎么教我的,現在就怎么教導你,晚上淫沒少看。”
我一驚:“是啊,最近那本《親親小爹》你看了沒?”
“當然啦,千暮雪的我可是一本不落,不過,這次她寫的那個小爹我感覺很像一個人。”
“誰?”說實話,我還沒來得及翻那本。
“你不認識。是護國夫人的侍郎后弦,不過今天怎么沒見他。”花了了伸長脖四處張望。
聽她提到后弦,我立刻想到應該去勾搭他,便說道:“那個……我想方便。”
花了了白了我一眼:“懶人屎尿多,從后面走。”
“哎。”花了了說的后面,其實是露臺的東邊。宴席擺在露臺正南。在東邊有一排棧橋,通往花園深處。從那里走不會被太多人注意,畢竟從來路回去,就是走向宴席,太過矚目了。
貓著腰鉆入密林,后弦怎么沒來?按照他那性絕對不會缺席。更別說還有花了了前來。
后弦難道離開護國府了?后弦雖然單純,但并不笨,他應該能察覺到風清雅的轉變,畢竟我與風清雅實在太不一樣了。
當初我是風清雅時,他就已經做完了三件事,隨時可以離去。不離開我只是因為要跟著我學太極,而今,風清雅已經不是我,以他的性格不會留在護國府。
眼前熟悉地景色讓我心頭百感交集,竟還生出一絲家的溫暖。忽然覺當一只鳥兒被關久了,竟對籠也產生了感情。
游走在熟悉的道路間,我開始變得漫無目標,我該不該去找后弦?見到他又該怎么說?這里到處都是風清雅和南宮秋的眼線,若是露出破綻又該怎么辦?至少此刻,我可以說自己迷了路。
然而,當我腳步停下地時候,卻已經站在了后弦院的入
記得遠塵的院種滿了綠竹,姍姍的院種滿了牡丹,南宮秋的院是野草叢生,而后弦地院卻是在一片梧桐之后,大大的梧桐樹擋住了前往后弦院的路,茂密的梧桐林,讓我一時變得茫然。見到后弦我該怎么解釋?
我得好好想想,蹲下身體隨手拔了根草擺弄。跟后弦不能說得太久,被南宮秋現就糟了。
根據我的觀察,后弦的武功可能不及南宮秋,到時被抓回去會被南宮秋……后背一陣毛,萬一南宮秋禽獸起來,說不定我會淪為虐文的女主,被他XX再XX,直到扭曲成不成人形為止
不要不要,堅決不要
“夫人呢你把夫人弄哪兒去了”忽然,寂靜的樹林中,隱隱傳來一個聲音。我瞬間神經緊繃,是后弦后弦原來還在
“你怎么不說話?自從那天夫人跟著你離開后,第二天夫人就變了,說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后弦究竟在跟誰說話?似乎對方在保持沉默,依舊沒有回答后弦。一時又不敢亂動,深怕暴露自己。
“南宮秋你別把我當傻聽著,我不管你們風家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陰謀,夫人是我朋友,我要知道她去了哪兒是不是你們把她利用完滅了口你們風家一直以來都是翻臉不認人,殺人不眨眼”
心中一驚,果然不回護國府和風清雅相認是明智地選擇。沉住氣,南宮秋說過,什么聽呼吸辨別附近有人只是寫寫,通常五十米以外,只要不動,就無法察覺到你的存在。
“怦”似是有人一拳砸在樹上,寂靜的空氣中帶出樹葉亂顫的聲響。
“南宮秋,你這是要急死我夫人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為什么你們就不能做朋友,現在我該怎么辦?”
“當啷。”好像是有人扔劍:“殺了我,我把她找回來”一個異常深沉,決絕的聲音。是南宮秋
“你,你,你有毛病啊殺了你有什么用”“我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說到最后,南宮秋地聲音里帶出了沙,化作無力而無助地哽咽,“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說地對,我無力與天抗衡。呵,原來我只是個凡人,我們都只是凡人什么軒轅族,風族,玄族,離族,商族統統都是凡人”
“喂,南宮秋,你在什么瘋,五大家族的祖先那都是神話,我那風華絕代地老娘說過,五大家族全都是凡人。”
“不,哼,他們都自詡為神族后人,自以為是神,可以掌控一切,但他們都錯了,全都錯了,我們只是凡人,而真正主宰我們命運的,是老天”
“南宮秋,你別嚇我,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夫人去哪兒了,沒打算把你逼瘋,如果你真的不方便說,我可以自己去查,別勉強。”
“我們只是凡人,什么長生不老,什么天下之主,都是老天定的,都是老天定的……”南宮秋喃喃的話語越來越輕,隨著他腳步聲漸漸遠去。
南宮秋……他……似乎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難道曾經有過什么巨大的抱負或是理想,而因為我的消失,讓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無法與命運抗衡?無力改變上天的決定?他最后會怎樣?對了,后弦
“南宮秋等等我,別這樣,我知道你有你的無奈,哎……”隨著后弦聲音的遠去,我郁悶只咬牙,南宮秋怎么看都不像這么脆弱的人,要你后弦那么積極地去勸慰做什么哎呀呀,怎么辦?
對了,刨坑,我記得我在茅廁那里有藏過銀票。刨坑,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