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神秘茶師
“離夢青衣遠一些?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不過話說回來,這木風舞卻是有些抬舉自己了,那夢青衣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和自己有什么交集?就算是從前那兩次,恐怕也是因為某些誤會,或者是巧合罷了”
吳巖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不管如何,如今他總算是又應付過去一件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夠低調的緣故,進入這夢林不到十年之間,先是惹上了秦天那個變態,隨后又是木風舞這個更加變態的存在,還好現在都成為了過去的事情了。
伸了個懶腰,吳巖瞧了瞧那一地的花瓣,卻是忍不住腹誹起來,這些花瓣飄舞在空中很好看,但是落在地上卻顯得有些狼狽了。
隨手放出一道青色旋風,卷起這遍地繽紛的花瓣,吳巖卻若有所思起來,不得不說,木風舞不但人長得俊俏無比,追女人的手段也同樣別具一格,想來剛才那一幕就是為此而準備的吧在這雙重攻勢之下,還有哪個女人會不立刻投懷送抱呢?估計夢青衣也不會是一個例外。
“關我何事?”吳巖翻了翻白眼,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如今的修煉封地太不安全了,在見識了木風舞那詭異的手段,他覺得有必要換個思路加固防護陣法,畢竟誰知道那木風舞什么時候再回來?他可經不住這種折騰
另外,他必須要加快凝結氣旋的度了,現在他在秦天,木風舞這種高手面前實在是弱的很,只有真正的將旋風轉修煉成功,那樣才能進可攻,退可逃
剛想到這里,吳巖面上又是一愣,隨即打開修煉封地的陣法,隨即一個執事殿的弟子手持一張大紅的拜帖飛快掠來。
“參見顏師叔虞地司徒靜兒親來拜山”
“司徒靜兒?又是哪個混蛋?”吳巖有些無奈地接過那拜帖,方才在見到這大紅拜帖的時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妙,因為在修仙界中,通常只有極為正式的拜訪才會使用這種拜帖。
這種拜帖可以送給某個門派,也可以送給門派中的某個人,不過一旦有這種拜帖出現,整個門派都會重視起來,因為來者可不僅僅是為了拉拉交情,套近乎的,而是光明正大的進行挑戰。
現在恐怕整個幻羽宗都已經知道了此事,所以縱使吳巖無比的不情愿,也不得不親自接下這拜帖。
“好了,你下去吧”吳巖對那執事弟子揮了揮手道,不料那執事弟子并沒有離開,而是再次道:“顏師叔,殿主吩咐我提醒師叔一聲,為了以示對拜山者的尊重,師叔應該焚香沐浴,靜坐三日,隨后才能與那拜山者比試。”
“焚香沐浴?還靜坐三日?知道了”吳巖有些氣悶地道。
待那執事弟子離去,吳巖這才瞧了一眼拜帖里面的內容,但隨即就哭笑不得起來,這里面的言辭倒是莊重無比,可問題是這司徒靜兒親自來拜山居然要和他比試烹茶
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會烹茶么?他向來只會喝茶
“這幻羽宗的高層是怎么了?這種荒謬的事情也允許?”吳巖有些頭痛地自語道,其實他也知道,靈茶對于大多數修仙者來說都是必不可少之物,尤其是在這夢林修仙界,更是將其看做是一種極為高雅之事,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多修仙者同時也是一個烹茶高手,所以這種在烹茶一道上的比試也往往被傳為美談。
“司徒靜兒?司徒靜兒?”吳巖低聲念叨了幾句,卻是覺得這名字很熟,忽然,他想起來當日陶煜似乎曾提起過這人,據說是被木風舞那五千萬顆靈石的懸賞招來的,雖然沒有獲得懸賞,卻是藉此從一個無名之輩,成為天下聞名的烹茶高手。
“可這家伙找自己比試做什么?莫非是為了那神秘的茶師?或者說這是木風舞以退為進的把戲?”吳巖越想越有可能,因為自己在幻羽宗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幻羽宗怎么可能同意此事?也只有木風舞利用他的身份脅迫,才會推動此事。
“真是無聊”吳巖隨手將那大紅拜帖扔到草叢之中,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戲弄的感覺,同時打定主意不去理會此事,就讓那什么司徒靜兒見鬼去吧
將整個修煉封地的陣法用火靈之力重新布置了一番,吳巖便自顧自地操縱定風珠繼續吸收風靈氣。
在吳巖接到拜帖后不久,整個蘭溪城就已經是人滿為患,無數修士都在議論紛紛,原因無他,這近三年來在幽地聲名鵲起的烹茶高手司徒靜兒即將在三日后向幻羽宗那位傳奇人物顏無挑戰茶藝。
比試之地就在蘭溪城中那據說耗費上千萬靈石才建起來的落花居
司徒靜兒的所烹制出來的靈茶,如今已經傳遍數個地域,甚至有修仙者專門趕來蘭溪城落花居一品究竟,可以說司徒靜兒現在的名頭已經與那位神秘茶師一般無二。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司徒靜兒也是天生麗質,氣質高雅,雖然還無法同夢青衣那種級數相比,但在整個幽地,已經是當仁不讓的頂級美女了,現在她所烹制出來的一杯靈茶,已經被炒到一萬顆靈石一杯,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至于此次司徒靜兒的對手,幻羽宗的顏無,則完全屬于靠邊站的人物,雖然借著那神秘茶師的名頭也曾揚名一段時間,但那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因此幽地的修仙者都是一致的認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結果導致了地下盤口司徒靜兒對顏無的賠率竟然變成了一千賠一
而此次比試的評判者也同樣豪華無比,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高階修士,當然,他們本身也同樣是烹茶高手,只不過他們所烹制的靈茶只是自娛自樂罷了。
此刻在落花居不遠處的一家茶樓之中,正有一高一矮,兩個修士在靜靜地品著靈茶,這兩人的相貌都不怎么令人恭維,那矮子一身的橫肉,臉上長滿了一根根尖刺一般的黑色胡須,看起來就是粗陋無比。
而那高個子卻是一臉蠟黃,兩只蒼白無神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酒色過度,而尤為可憎的是他面上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那種猥瑣表情,更是讓人厭惡。
此時這二人似乎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而且我相信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贊同這種無聊之事他根本就沒有興趣”那胡須修士有些不悅地道。
但那臉色蠟黃的修士卻是好整以暇地道:“現在整個幽地都已經知道了此事,而且那司徒靜兒還是用的拜帖,極為正式的下了戰書,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怎么能向上次那樣避戰?這雖然不是比試修為,但你也知道,品茗在夢林這里是很被看重的,他若是再選擇避戰,整個夢林修仙界都會看不起他”
“哼只是一些虛名罷了誰稀罕”那胡須修士猛地喝了一口靈茶,不屑地道。
“錯這怎么能算是虛名呢?你難道不希望看見司徒靜兒無比狼狽的樣子?”那黃臉修士循循善誘道。
“想要她狼狽,簡單,你直接去她的閨房走一遭,不就解決了”胡須修士顯然是不吃那套。
“我去有什么用?要不?你讓那憊懶的家伙去試試?”那黃臉修士一臉猥瑣地笑道。
“哼”胡須修士只是冷哼了一聲,卻不再言語。
那黃臉修士看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靈茶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即似乎是自言自語地道:“我敢打賭,他一定會選擇避戰,所以不管如何,這次比試我都不能那賤人太得意了,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我都會按計劃行事”
聽到此話,胡須修士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苦惱,良久才道:“你不怕那懸賞五千萬顆靈石的人認出你來?你就算是贏了,卻也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他現在的麻煩還少么?你以為就憑那司徒賤人自己,那拜帖能送進幻羽宗山門?能得到幻羽宗高層認可?看看那些評判者,哪一個不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所以已經由不得他避讓了”
黃臉修士說到此處,卻難得地嘆了一口氣,“你來這夢林時日尚短,不明白那些大勢力的可怕,以他的那種性格,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徹底臣服,要么玉石俱焚,所以,我這也是在幫他,讓他有一段緩沖的時間。”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以他的面目去參加比試,他們不就是想引出那個神秘的茶師么?我可以讓他們如愿”
“那——你怎么辦?方山太乙門可是夢林第二大修仙門派,你若是因此受了委屈——”那胡須修士有些不忍地道。
“嘿嘿居然知道關心了,為夫心中甚是欣慰”那黃臉修士伸手捏了一下那胡須修士的粗臉,但隨即又道:“放心好啦幾只跳梁丑罷了,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拿我怎樣,不過唯一麻煩的是這些討厭的蒼蠅太煩人了,所以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虛無宮斷層了。”
停頓了片刻,那黃臉修士忽然幽幽地道,“日后你若見到了他,不要告訴他我就是那茶肆的主人,也不要提起有關于我的任何事,讓那一杯靈茶成為這世上唯一的一杯吧”
三日之后,蘭溪城落花居。
往日人來人往的五層樓閣今日卻是清靜無比,在最上面的那一重樓閣中,清越的琴音正繞梁不休,近百名修為在靈嬰期或化神期的修士聚在這里。
那十余名化神期修士幾乎都是幽地或其他地域的門派高層,而余下的眾多靈嬰修士也都代表著各地的精英。
此時除了那些化神修士以及少數靈嬰修士閉目假寐外,余者無不目光炙熱地望向窗前那被一層珠簾遮擋住的一道倩影。
而那方山太乙門的木風舞卻是坐在角落里,眼中卻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之色。
一曲終了,喝彩聲轟然響起而這個時候,那在珠簾之內的女子才盈盈地走入大堂之中,頓時讓眾人眼前一亮,只見眼波流轉,百媚橫生,尤其是那種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楚楚可憐的氣質,更是讓人忍不住想擁到懷中愛憐一番。
此時那女子先是對那十余位化神修士盈盈行了一禮,又對其余修士微微一禮,“靜兒何德何能,竟勞駕各位前輩和同道前來,此次與顏無道友比試茶藝也只是互相討教而已,所以靜兒懇請各位前輩和同道,無論此次比試結果如何,都以平局論罷”
聞聽此言,眾人紛紛大贊,而那角落里的木風舞卻是不悅地輕哼了一聲。
此時又有修士道:“時間已經不短,那顏無怎么還沒有出現?不會說是想避戰吧?”
“那又有什么稀奇?聽說此人經常避而不戰”
“不過這一次他可是接下了拜帖的,怎么能如此兒戲?”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道人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這第五重樓閣的入口,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來者并非顏無,而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嫗。
她手中拄著一根碧綠色的拐杖,有些昏聵的目光逐一掃過大堂中的眾多修士,最后落在了司徒靜兒的身上。
“你就是號稱在茶道上達到宗師級的司徒靜兒?”
這沙啞的聲音一出,頓時引起一些修士的不滿。
“你又是何人?莫要倚老賣老想喝靈茶,去別的地方,今日落花居停業”一個靈嬰修士有些囂張地道,他可是專門從虞地前來支持司徒靜兒的。
“桀桀老身是來賺那五千萬顆靈石的,不知這個懸賞可還有效?”那老太婆忽然刺耳地大笑起來。
“五千萬顆靈石?懸賞?”聽到此話,大堂內所有人都吃驚地望了過去,要知道在過去的數年中,也只有最初的一段時間有茶師前來冒領,但如今早已無人敢這么做了,就是司徒靜兒,當初也都是明白無誤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而現在這老嫗開口就要懸賞,莫非她才是那個神秘的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