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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仙道渺茫
沒有人去攔阻月影魔君,他遁得輕輕巧巧看小說就到[].
元后大修士,豈不是那么容易攔下的?一不小心,被他各個擊破,那就是他們自作孽了。
景行止故意追在后頭喊:“前輩,您可要走好,千萬別一跤跌死了!”
“…···”陌天歌搖搖頭,說,“你這是欺老嗎?”
景行止痞子一樣地笑:“為老不尊的老,我一向喜歡欺。”
“我看你這是痛打落水狗!”聶無傷白了他一眼,堂堂元后魔君,就這樣被她歸類為落水狗。
她此時仍是天殘的裝束,卻沒有偽裝嗓音,凌云鶴聽得眉頭微皺:“天殘道友?”
聶無傷很干脆地摘下斗笠,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抱歉,凌道友,我真名聶無傷。”
“…···”凌云鶴看著她真實的面容,有些意外,最后嘆了口氣,“真名假名,又有何妨?我只認得,你們一個是秦微道友,一個是天殘道友。”
他這句話,莫名地讓兩人傷感起來。時光一縱而逝,百年過去,他們皆踏入了元嬰大道,昔日的無憂谷,還恍如昨日。
說起來,當初無憂谷的六個人,除了當時殞命的兩個,剩余的四個都結成了元嬰,回想往事,當真感慨。
五人相對站著,秦羲看著周身劍氣環繞、有如身在劍陣中的景行止說:“你竟然中期了?”
“干嘛這么驚奇?”景行止瞥了陌天歌一眼,“陌清微才結嬰多久她都能中期,我為什么不能?”
聶無傷此時才注意到,驚喜:“天歌,你中期了?!”
陌天歌笑著點頭:“不久前剛剛晉階,也是得了天大的機緣。”
“哼!”景行止嫉妒無比,他們每次都有大機緣,他就每次跟在后面撿漏!幸好白虎和劍洞都是他的,不然,他得嫉妒死看小說就到
“幾位。”凌云鶴說“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走吧!”
一個時辰后,他們坐在凌云鶴的法寶船內,緩緩地向海岸駛去。
“月影魔君沒有同黨吧?”景行止在法寶船中轉了一圈,問。
聶無傷說:“你現在才擔心,晚了吧?”
“我早就擔心了,所以多準備了一段時間。
聶無傷扭頭瞪他:“你就不怕我沒撐到你們來?”
景行止嘻皮笑臉:“你怎么會那么容易死呢?看你全身霉氣,想死都死不了啊,霉女!”
聶無傷咬牙:“是啊,沒有你全身都是劍威風劍(賤)人!”
陌天歌看著他們笑,這回見面,聶無傷更放松了,會叫她的名字,會這樣跟景行止開玩笑,想必已經完全脫離了松風上人的陰影,重獲新生了。.
胡扯了幾句,眾人各敘別情。景行止說,他在風息谷的劍洞閉了十五年關,將紫微散人的劍意了解于心才出關離開,末了,得意洋洋地說他現在可不怕秦羲了。
秦羲只是笑,這次相見,他當然看得出來,景行止跟以前不同了。原來的他,鋒銳逼人,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劍。而今的他,渾身的劍意收斂得半滴不剩,但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化身為劍。紫微散人真不愧是劍修奇才不但生前成就驚人,死后還將畢生所學保存在劍洞將之傳了下來。
景行止一直說,大機緣都是他們的他只能跟在后面撿漏,其實,身為一個劍修,無論是陽靈珠,還是朱雀之弓,都比不上紫微劍洞。而且,他之前還得到白虎之珠認主,這可以是連飛飛都沒做到的事。
至于聶無傷,回到云中,她就閉關參與元魔,后來不知怎么的,讓月影魔君纏上,要她交出元魔看小說就到
等聶無傷說完自己被月影魔君纏上的經過,陌天歌眉頭輕皺:“奇怪,他怎么會知道元魔的存在?”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點。”聶無傷說,“可無論我怎么問,他都不露半點口風。”
秦羲輕敲指節,說:“你的魔氣十分高深,這是根本隱藏不了的。而今云中和天極又有了來往,之前極西之事,說不定會傳到云中去——難道月影魔君知道了你是松風上人的徒弟?”
松風上人修煉的元魔,這并不算秘密,天極的高階修士,大部分都知道,而松風上人最后一次出現,就在極西。
“難道是夜霜魔君?”景行止說,“上次云中來人,只有她回去了,說不定,是她把無傷的情況泄露給月影魔君的。”
聶無傷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應該不至于,夜霜與月影兩位都是元后魔修,實力在伯伸之間,月影魔君想搶元魔,必定是想突破后期,晉階化神。這樣的好事,夜霜魔君豈會讓給別人?幾位魔君之間,可不怎么和睦。”
“不是她,那月影魔君怎么會知道元魔?”秦羲說,“云中上一個修煉元魔的人,是那位星落城城主梅風,已經被我擊殺在歸墟海,元魔石碑之事,也沒有泄露出去……”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了。
“楊成基。”陌天歌緩緩說出這個名聲,“元魔石碑之事,鬼方魔君是知道的,所以在歸墟海,他才會秘密潛入地宮,而最后,他功虧一簣,元魔石碑最終被楊成基得到。”
聶無傷一怔:“鬼方魔君隕落幾十年,楊成基不見蹤影,一直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
陌天歌說:“當日我們從歸墟海秘地出來,就跟楊成基分開了,他究竟去了哪里,我們都不知道。”
“總不會是被月影魔君抓了吧?”聶無傷提出一個可能,想了想,又否定了,“也不對,如果他被抓,根本就用不著抓我了。”
眾人都沉默了,每個人心中都在思索。
“各位,”凌云鶴忽然出聲,“你們要探究原因,可不可以等以后?在下來到此地,可不是為了此事。”
“哦,抱歉。”聶無傷歉意地笑,“凌道友有什么想問的?”
凌云鶴說:“天殘道友之前答應的事呢?”
聶無傷毫不遲疑地說:“自然會履行,我們這就去。”
“對了!”提到這事,陌天歌問,“你讓凌道友傳的口訊是‘祭廟出世,速來,,這跟祭廟有什么關系?”
聶無傷抿嘴笑:“其實,我是故意這么說的,為的是讓你們引起重視,快點過來。”
“…···”陌天歌搖搖頭,“知道你有危險,我們自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聽到這句話,聶無傷怔了一下,心中卻是一暖,又道:“不過,事情也是真的。遇到月影魔君之前,我出關參與魔修交易會,得到了消息。此事目前還沒傳出去,不過,我們最好快一點,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別人知道了。”
陌天歌點點頭:“玄武祭廟,還是在無憂谷吧?”
“你怎么知道?”聶無傷驚訝,“我在那次魔修交易會上,搭上了星落城曾經的長老,從他手中換到一些消息,才知道那位梅城主就是從玄武祭廟中得到了元魔,所以當時把我們這些結丹修士誘騙到一起,喂給他創造出來的元魔,好助自己一步登天。不料,他計劃失敗,元魔被我吞了,白費了心思。”
星落城之事,可說是改變了聶無傷的一生,如果不是她們被梅風所困,不得脫身,聶無傷也不會吞食元魔,由武入魔,成為真正的魔修。
陌天歌道:“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你手中的那塊元魔石碑,就是梅風的。”
“猜到了。”聶無傷笑,轉頭看著眾人,“怎么樣,諸位,馬上去無憂谷,沒問題吧?”
秦羲和景行止不用說,陌天歌也不必問,只有凌云鶴表態:“在下此行,已經做好了準備。”
聶無傷露出笑容:“那就好。”
“不過······”凌云鶴又說,“既然決定立即前去,天殘道友是否可以告知,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聶無傷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陌天歌便道:“凌道友,你也曾進過朱雀祭廟,應該知道才是。”
凌云鶴皺眉:“你們說的玄武祭廟,就是跟朱雀祭廟一樣的地方
“不錯。”陌天歌頷首。
凌云鶴沉思:“既有朱雀,又有玄武,莫非還有青龍白虎?”
沒有人回答。祭廟之事,既是大機緣,又關乎天下大亂之秘,陌天歌豈會輕易出口?去了玄武祭廟,若有凌云鶴的機緣,也算是報答了他一番相助之情。
想到這,她心中一動。
玄武屬水,他們四人再加上靈獸,只有她和小凡有水靈根,這機緣不會落到凌云鶴的身上吧?
“對了,凌道友,之前你說過,你知道毀天滅地的事,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經過這幾天,凌云鶴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只是壓抑得太久,無論是九彥宗還是凌家,都讓他壓抑不已,如今心中又著壓著個大秘密,情緒才有所波動,并非真的想要如何。其實,就算陌天歌當真有所回應,他還要考慮考慮——道家推崇道法自然,感情之事,也是水到渠成,搶奪而來的感情,非善始,亦難善終,于修行有礙。
此時,他聽陌天歌這般問他,便道:“此事還要從歸墟海仙宮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