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成為這些人的首領?你們從哪來?到哪去?”張小強灼灼地目光盯著男人,連著問了四個問題。
男人與那些幸存者一樣的邋遢,大致完好的衣物沾滿污漬,一頭短發修剪的亂七八糟,臉上的胡子很長時間沒有刮過,看起來倒是顯得滄桑,可這個男人的精神與那些惶恐不安的幸存者截然不同,他的雙眼深沉而內斂,好似一潭古泉波瀾不驚。
男人從站到張小強面前就沒有露出多少任何多余的情緒,始終靜靜地等待,直到張小強問他話。
“我姓丁叫丁珞,車隊的人叫我教練,我們是從X城那邊過來要到WH·········”
“等等·······”張小強打斷了丁珞的敘述,他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你們是從X城來?就是從Y城坐火車只要三個小時的X城,就是那個宋朝抗擊蒙古人達二十年之久的X城?”
男人點了點頭,他剛要開口繼續。
“你們車隊有沒有一戶人家,他們曾經就住在··········”
六七百號男人女人被從車上叫了下來,他們站成一排接受張小強挨個的詢問,住郊外的被單獨分開,住住市區的又被單獨分開,他們每一個人都被人反復詢問幾個名字,和一個在X市區的地名·······
被攔截的平民車隊重新啟程往基地開去,張小強坐在滿是塵埃的地上看著兩腳軍鞋上的泥垢發呆,嘴上燃燒的香煙不斷飄出裊繞的青煙熏著他半瞇的雙眼,一只大頭黑螞蟻爬在他的腳邊。
張小強看著螞蟻在腳邊爬動,看著它順著搭在地上的鞋帶慢慢爬到軍鞋上,一只積滿煙灰的煙頭輕輕地點在軍鞋上,螞蟻死了,它被積在軍鞋上的煙灰埋葬。
張小強他起頭看向遠處的天際,下午五點的天幕開始暗淡,衣服上的硝煙味兒在鼻端盤旋,他的心臟在生生地疼著,他從不想妹妹的消息,從不敢想,他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可能失去妹妹的傷心與絕望,
丁珞出現了,他帶來了X城的消息,丁珞的出現就像一把鋒利的鋸齒撕開了張小強看似堅韌的心,原本一卻的自欺欺人被瞬間拆穿,他忘掉了正要逼近的尸潮,忘掉了正在慢慢接近的D2,忘掉了控制尸潮的黑手。
他追上了車隊,詢問者每一個幸存者,就連被尸潮吞噬的三輛小車上的幸存者的身份都弄清了,可就是沒有妹妹那邊的消息,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保持這個樣子。
四個端著步槍的隊員在戒備四周將張小強圍在中心,遠處停著兩輛越野,楊可兒與上官巧云坐在車內看著頹廢的張小強···········
丁珞就是這只車隊的頭領,原是X散打俱樂部的教練,病毒爆發的那天,X舉辦文化節,丁珞帶著散打隊參加開幕式,開幕式剛開了頭病毒爆發,開幕式當天雖然人群密度大,可場地很空曠,有不少人逃了出去,丁珞和幸存的隊員拿著表演用的冷兵器也沖了出去。
丁珞最大的本事不是他的身后與醫術,而是他的冷靜,他帶著隊員一次次的躲過大群的尸潮,殺掉零散的喪尸,當那些瞎跑瞎撞的幸存者紛紛被吃掉,有人看到了進退如一持有武器的丁珞他們便紛紛向他們聚集,人都是社會生物,看見有人聚集也紛紛從藏身之處與人群匯合。
丁珞也是來者不拒,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慈悲心腸,帶著這些老弱婦孺硬生生的殺開一條血路,文化節開幕的地方本來就靠近郊區,當丁珞他們安全后隨著他沖出來的人群居然有三百多人,而且還在不斷的有人順著被他們殺死的喪尸尸體向這邊找了過來。
因為是丁珞帶著他們殺出來,而幾個能打的壯漢都是他的隊員,丁珞就被推舉為領隊。
之后丁珞帶著數百號人囤積糧食,儲備清水與各種物資,那個時候喪尸還沒進化,靠著手中的大刀,丁珞他們殺掉不少喪尸,也搶到不少物資與車輛,甚至殺掉一群要搶劫他們的原黑道分子得到了他們的武器。
X城的郊區有了丁珞這一群人清除喪尸,那些沒有感染的人生存的幾率大增,隨著幸存者被救出來,丁珞手中最大的人數達到了一千二百多,能拿刀的男人也有四五百。
一場大雨之后,丁珞他們就艱難起來,隊員們紛紛戰死,喪尸變得越來越強壯兇悍,還好以前的食物準備的很充足,他們就準備遷移,準備如張小強一樣找個僻靜的地方休養生息。
當他們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休整的時候,他的隊伍差點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原本丁珞帶著用油罐車改裝的運水車,有些人嫌棄有油腥味就用小溪的水燒開喝,到了半夜,兩百多人集體尸變,狂亂的喪尸將整個營地攪成地獄。
當清晨來臨,整個營地只剩下八百人,其中有三百人身上帶著傷,隨著受傷者被隔離,三百人能活下來的不到一半。
基地建立了,可丁珞沒有張小強想得長遠,他們是純粹種田派,等到X城的尸潮擴散,他們只能逃跑,目標正是HB省最大的聚集地WH。
他們在路上零零散散的接受了數百人,車隊的人數再次過千,昨夜他們在野外過夜,原本想得的是第二天一早就走,等到凌晨的時候,數十只S2撲進了他們的營地。
一半的車輛與三百多的人口被丁珞下命令扔掉,自己和剩下的人坐車離開,之后S2追上來,遠處的尸潮也向他們撲來,在危機關頭,超級墊背的家伙,三子出現·········
胡思亂想的張小強將這群人的來歷從腦中過了一遍,想到哪漫山遍野的尸海,他站了起來,向預設的阻擊陣地走去。
時間:下午18點,地點:兩縣交匯處,交戰方:人類105人,喪尸:估算為5W7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