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繁忙的營地在早餐結束之后,變得僅僅有條,女人們用布兜背著自己的孩子走向營地外面開始一天的勞作,這些女人不再像當出那樣瘦弱不堪,腳步也不再虛浮,拿著工具成群結隊的向外走去,相互間有說有笑。
女人們穿著簡樸,身上沒有過多的裝扮,從她們洗干凈的臉上,能看出些許紅潤,連日的勞作讓她們的身子硬朗起來,有些七八十年代的勞動女人味兒,她們背上的孩子都是懂事兒的,饑餓教會他們聽話。
這些孩子大多時候不哭不鬧,媽媽上工,他們就呆在媽媽的背上,媽媽干活,他們就坐在田壟上自己玩兒,等到吃飯,他們就會找到自己的媽媽,一起走向他們心中的圣地,食堂。
那些隨著黃廷偉學習的孩子分為兩撥,一些被丁珞認可的孩子跟著他在營地外面運動,學習各種基本功,剩下的一大部分,開始每天的學習,新的筆記本和圓珠筆發到他們手上,每個人都異常愛惜,寫的每一個字都端端正正一絲不茍。
這些文具在的下發的時候,每一本筆記本都寫上了11個人名,上面簡述了這些人是為了得到這批文具而犧牲。
寫這些話的都是民兵,他們天沒亮都起身,拿起筆將戰死同胞的名字記錄到筆記本上,營地的這種行為得到了他們認可,他們也第一次感受到尊重,昨天那些同伴被處死,他們也能模糊的猜測到。
他們知道那是不得已,知道是一回事兒,想不想的通又是一回事兒,心中有疙瘩是肯定的,通過早上給筆記本寫人名,他們知道,營地沒有忘記那些戰死者,營地讓他們的下一代繼承者牢記這些名字,這就足夠了,印在心中的紀念碑才是最最讓人動容。
民兵們整齊的站在營地中心,兩百多名民兵自動分為兩撥,一撥是昨天出戰圍殲喪尸的,一撥是拿著鐵鍬在湖邊挖坑的。
昨天早上,所有的民兵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不管是言語神態,還是行為動作。到了今天,完全不一樣了,人還是那些人,一些依舊是平民百姓,另外一些成了經過生死考驗的戰士
出戰民兵們站在空地上立正平視,橫豎都是一條直線,沒有像以前那樣活動腳腕,交頭接耳,他們挺著胸膛仰著下巴,靜寂無聲。
沒有出戰的民兵想象不到他們以前的同伴經歷過什么,他們只是感覺那些同伴變了,不再合群,變得像那些正式隊員一樣,這種變化讓他們不齒,認為那是裝B。
很快,正主兒來了,張淮安領頭,掛著兩個黑眼圈漫步走到中心的主席臺上,坐在椅子上,黃泉,呂小布,還有其他的戰斗隊長包括幾個重火力組長都到了,除了正在值班的隊員,幾乎所有的隊員都到場。
一群人到了之后,紛紛落座,也不宣布什么事兒,他們在等待什么。
等到姍姍來遲的張小強到了主席臺上,黃泉站起來,走到臺前,望著下邊的民兵高和;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
“經過考慮,將會給一部分民兵配發槍支········”
張淮安在臺上說出了昨天會上的決定,引出下面一片大嘩,那些出戰民兵也不能在保持他們的紀律,紛紛交頭接耳,相互之間傳遞著什么,幾乎所有的民兵都興高采烈,有槍就意味著身份不同。
“不過,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發下去的,是有條件的········”
張淮安說到這里,下面的嗡嗡聲為之一清,所有人都閉上嘴,豎起了耳朵。
“昨天出戰的戰士,全體出列······”
黃泉在臺上高喝,他不在稱呼他們為民兵,而是直接稱為戰士。
一只只上著軍刺,插著彈夾的步槍下發到民兵手中,民兵們接過槍支愛不釋手,把玩一陣,就在別人羨慕的眼神中背到身上,凝神靜氣等待著下文。
119人有109人領到了步槍,剩下10人忐忑不安地望著臺上,這十人就包括了劉彪和池勇,劉彪還在尋思,是不是他耍大刀片子,耍的太好,人家不給他發槍,就是讓他發揮特長?
“以下人員是昨天的立功人員,劉彪,池勇,XXX······”
十個人被點名上臺,一說是立功了才被點名,心中幾多激蕩,帶著些期許,默默盤算著這次是發獎金,還是別的什么的。
“我們的隊伍一向遵循賞罰分明,有用功者尚,有過者罰,逃跑者殺!這十個隊員是第一批立功民兵,我希望不是最后一批······”
張淮安說起了性子,站在臺前滔滔不絕的做起了思想工作,下面的民兵不敢動彈,老老實實的數著秒,臺上的十人有些絕望,已經放棄了對于獎勵的期盼,指望張淮安發發善心,放他們下去,臺上的張小強與幾個隊長也煩了起來,這張淮安那兒來的這么多的廢話?
“咳咳咳·········”
張小強實在受不了,假意咳嗽起來,張小強的輕聲咳嗽落到張淮安的耳中就成了雷鳴,張淮安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忘了形,蟑螂哥還在等著在。
“今天就說這么多,下面我宣布,以下人員提升為民兵組長,協助民兵隊長管理日常事宜,現在給他們授槍。
十只閃著油光的八一式步槍送到臺前,立功的十人每人一只,這些八一式步槍都是車隊剿滅黑市的戰利品,數量不多,三五十支左右,不可能平均分配下去,再加上彈藥不多,形不成戰斗力,也就被束之高閣。
十人下到臺下,剛剛進到隊伍中,劉彪忍不住興奮,小聲對池勇說道:“我說過什么?殺他個出人頭地,這只是第一步。”
池勇沒有回答,摸著步槍目光灼灼。
張淮安宣布散會,民兵們各自解散,張小強也搖著輪椅去逍遙快活,張淮安想起要找呂小布要酒,轉過身去發現呂小布早就不見了蹤跡。
呂小布心中記掛著一件事兒,昨天弄了一批黃金,心中記掛著他的黃金狗牌,散會就到了王樂的加工廠。
王樂在給第二輛傘兵戰車做最后調試,見呂小布進來,就大呼小叫起來。
“呂隊長,謝謝你的酒啊,沒的說,以后想要什么盡管開口,要是還有這種好事兒一定要想著我,最好偷偷的給我,別讓張····別讓那個老東西看到。”
王樂差點說漏了嘴,張淮安名義上的身份是車隊隊長,還不是現在的他能直呼其名的。
“沒問題,不過這事兒不好找,也是運氣,那放酒的地窖塌了,我們才恰好找到,您的事兒我記住了,不管是好的歹的都往您這放準沒錯。”
呂小布說著漂亮話,王樂笑開了言。
“王廠長,昨天拿過來的那批黃金,您看?”
呂小布乘熱打鐵說出了他的目的。
“不好辦,純金打造狗牌不是好事兒,汗漬會腐蝕黃金造成褪色,你又要將人名刻在上面,幾百個字刻字倒模不可能,只能用數字加英文字母代替,不如這樣,外面用薄鋼片將黃金夾在中間,三塊牌子連在一起怎么樣?”
呂小布猶豫良久,咬著牙點了點頭,做狗牌是個意思,紀念意義大于實際意思。
“要多少?”
對于這種東西,王樂想做多少就做多少,自然不在意數量。
“明誓會上斷過指的都要有!”
呂小布回答的異常果決,本就是他斷指要以李治結為兄弟,其他的隊員們卻一起斷指明誓,這段故事將會永遠被他銘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