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任務就是攻破前面的建筑,殺掉里面所有的人,他們就是將你們當做炮灰的罪魁禍首,只要殺掉他們,我們就全勝了……。”
軍官意氣風發的站在死囚們的身后,指著前面那棟冒著黑煙的低矮小院,小院的紅磚圍墻早已經成了廢墟,露出里面的建筑,看起來很容易就能攻下來,但是其他人都知道,從前方百米之外一直到圍墻那兒鋪滿的尸體都在說明,這段路途其實是死亡之途。
在他們身邊,一片片的尸體都在說明之前的戰爭是多么殘酷,地上的尸體有軍人和后勤人員,但是軍人的尸體更像是點綴,大多數都是后勤人員,粗略的一數就有數百具之多,各處物資堆放處都有青煙冒出,不時的還有紅色的火焰冒出,濃煙最多的地方,尸體不比小院前方的空地少多少。
在另外一邊,駕著長長天線的古怪機器邊上,一排軍官的尸體整齊的排列,每個人頭上都有槍眼,顯然這些軍人都是被俘虜之后,有計劃的被處決的。
前方和身邊的尸體讓大多數死囚都膽寒,雖然他們的敵人不是喪尸,卻是比喪尸更加兇殘的職業軍人,而他們手里拿的都是冷兵器,誰也不敢證明自己拿的鐵盾能擋下子彈。
“我們不要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這是對你們的考驗,所以,你們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沖上去,殺掉里面所有的人……。”
一直微笑的軍官突然翻臉,面色僵硬的如同僵尸,語氣冰冷,仿佛能噴出寒氣,讓接近兩千名囚徒臉色一僵,都心虛起來,在他們身后,幾百只步槍已經向他們瞄準,之前阻擊喪尸的時候,督戰隊身前密密麻麻的逃兵尸體似乎又重新浮上心頭。
“我要舉報,我要舉報,包令民是那邊的人,他是那邊派過來的,我有功,不要讓我沖鋒……。”
先前,包令民的擁護者,那個被嚇得尿了褲子的男人沖出來大聲喊叫,隨即快速的向軍官跑去,人還沒靠近,就被一梭子彈射中身前的地面,嚇得他哇哇大叫的跳了起來……。
突然而來的變化讓求死團呆滯了,沒有人明白是什么回事兒,只有那個軍官臉色一變,急忙問道:“誰是包令民,為什么混在你們中間……。”
“包令民是主力團的士兵,也是委派到死囚營地的連長,就是……啪啪啪!!!”
男人只說到一半,左鐵沖了出去,抬手將七發子彈全都射進了男人胸口,然后望著那軍官吼道:
“老子就是包令民,去你.媽.的……。”
說完,握著打空的步槍,他扭頭就想一邊跑去,身后槍聲大作,他卻用最快的速度跳到了一堆物資堆后面,在后面破口大罵……。
接著,在軍官的命令下,十多人向左鐵圍了過去,十人都是正規軍打扮,火箭筒和狙擊步槍都有,顯然是那邊的精銳。
“動手……。”
大漢低聲怒吼,率先沖了出去,隨后身后跟著十多個手下一起沖了出去,剩下的一百多人全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顯然不想卷進麻煩中。
軍官的視線被左鐵吸引,還沒來得及下令戒備求死團,包令民就動手了,手中的大刀先一步甩了出去,旋轉的大刀劃過一道瑩亮的弧線,連續斬下兩個站成一排的士兵頭顱,接著兩步沖到別人需要五步才能沖過去的距離,盾牌狠狠地撞在狙擊手的臉上。
一聲有些渾濁的脆響,狙擊手的臉頰整個的爆開,腦漿,眼球,還有各種顏色的腦組織猛地飛射,擋下腦漿的包令民右腳跟向后猛踹,一支落在地上的步槍隨著他腳跟向后翻轉,直直的落到一個人的手里。
拿到槍的人就是剛才向他表示跟隨的包工頭之一,能作為死囚自然是以前有過罪行的,換句話說,他們就是以前各個勢力頭目的打手或槍手,在大多數人都想當仗勢欺人的槍手時,他們能被判為死囚自然是有自己本事的。
槍聲在瞬間響起,被血腥一幕嚇呆的軍官在下一刻被子彈爆開眼珠子,慘叫的軍官倒下的身子還沒落地,剩下的士兵開始反擊,剛才狙擊手被爆頭的一幕也嚇到了他們,手中的扳機一扣到底。
混亂的槍聲在人群中響起,四射的子彈讓旁邊圍觀的囚徒受到了無妄之災,密集的人群中,慘叫聲隨著血花飛濺而起,一個個人群中的死囚被流彈擊中,被擠在人群中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下一刻,軍官后面的武裝人員也反應過來,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對準十幾米之外的死囚們掃射,這下血花變成了血霧,無數慘叫在血霧中沖天而起,閃亮的刀光在那些士兵中間揮起,士兵的慘叫聲也在死囚的哀嚎聲中不時響起。
場面頓時混亂了,十個士兵兩個斷頭,一個爆頭,四個被攔腰斬斷,剩下的三個嚇得轉身逃跑,被身后射出的子彈擊中倒在地上抽搐著。
“殺了這群王八蛋……,想要活的沖啊……。”
混亂的場面中,包令民滿身鮮血的從血泊中站起,舉著手中的03式步槍高聲叫喊,隨后他身邊的十多個弟兄隨他一起叫喊……。
突然而來的無妄之災讓死囚們損失慘重,同樣激起了他們的怒火,抓起刀盾向數百人的陣地沖去。
地上早就布滿了尸體,無數的子彈在人體上鉆出一個個血眼,或者在地上的血水中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反身沖擊的死囚們成排成排的倒在彈幕之前,前面的人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倒下,后面的人還在向前沖。
彌漫的硝煙已經將武裝人員的眼睛遮住,一個射空子彈的武裝人員擦拭了一下從十多米外濺過來的鮮血,抽出彈夾正要更換,一團高速旋轉的物體破開了硝煙在他瞳孔中放大。
“唰……。”
一聲怪異的悶響,武裝人員的腦袋左右分開,人卻往后翻到,鮮血沖著腦漿自他的腦袋里噴出,讓他身邊的武裝人員一起望過去,下一秒,十多把長刀唰唰地飛了過來,或者劈開他們的腦袋,或者刺入他們的胸口,或者被翻轉的刀把子撞得噴血……
頓時,防線出現一個破口,堵住防線的七個人死了四個,傷了兩個,剩下的一個瞳孔猛地擴大,一個粗壯的身影撞開他前面的硝煙和血霧到了他的身前,全身都是鮮血的光頭大漢雙手持刀,睜著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在他驚懼欲嚎的時候,兩道閃光從他的眼角掃過。
雙刀剪過武裝人員的臉頰,武裝人員的腦袋上下裂開兩半,一下噴上半空,一個無頭身子端著步槍站在大漢面前,自鼻梁裂開的腦袋掉落著白花花的東西還在上升,斬殺武裝人員的包令民甩手將手中的長刀旋飛,深深地嵌左右兩邊武裝人員的身上,在裂開人頭衰落的同時,抓過噴著鮮血的無頭尸體受傷血腥濕滑的步槍,轉身開火……。
下一刻,無數的大漢如野獸一般嚎叫著沖了過來,跟隨在包令民身后向其他武裝人員橫掃過去,這些武裝人員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觸槍支,倉促之下,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給他們適應,若是距離遠一些還好,至少他們打空了子彈,知道什么時候換子彈。
只是囚徒離他們實在太近,就算他們將十多米之外的囚徒全部射殺,制造出了數十米的無人區,可是被逼的狗急跳墻的死囚們依舊沖過了數十米的死亡線,展開了最殘酷的肉搏。
到了這時,大半的武裝人員都傻了,他們只知道一直死扣著扳機,根本想不起來換子彈,一時間,上百武裝人員傻傻的拿著步槍,在驚恐的嚎叫中,被一刀劈死。
死囚們可不是這些武裝人員,他們撿起步槍和彈夾,干凈利落的換上彈夾,拉上槍栓,開始用步槍反攻,這下,所有的武裝人員都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