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大鳥出現沒有讓張小強害怕,他收拾的大鳥可不止一只,羅開山就算有大鳥又這么樣終究是他嘴里的一塊肥肉……。
原本張小強準備帶部隊離開這里,到賀蘭山各處去收攏幸存者,但是大鳥的出現讓他改變主意,決定帶著喵喵和艾莉莎留在守備營的陣地上等消息,同時防備羅開山。
張小強不知道,正是他臨時決議,讓守備營躲過了全滅……,就在張小強躺在行軍床上思索著回家的契機已經出現的時候,劉露帶著他看到的一切東西回到了賀蘭峽谷……。
“外面的隊伍不止我們看到的一支,在賀蘭山山腰的低地,還有一支數千人的部隊在清剿喪尸,他們的警惕心很強,更本就不怕云雕,一旦我飛抵他們就會開槍,重機槍很多,至少有幾十挺……。
收拾鐵甲鬼王的武器是火箭筒,每當鐵甲鬼王出現,至少有三支以上的火箭彈發射,一般都能將鬼王炸死……。
收拾影鬼王的東西我看不清,反正影鬼王一出現,他們就會撤退,追上來的影鬼王會撞到什么東四上,滾到地上動彈不得,全被他們抓了活的送到后面,鬼王對他們不是威脅,是獵物……。
死鬼少了很多,山里面的死鬼完全擋不住,他們打的很穩,喜歡用地形將死鬼群分割,然后集中火力清理,這樣死鬼就會死成一堆,被他們扔燃燒瓶子一把火燒掉……。
山腳下有他們的軍營,至少有幾百人的騎兵,騎兵也有重機槍,我還是下不去,而且騎兵也有槍,就算我下去了也抓不住他們……。
銀川市一直到烏海市的地面,所有的死鬼都被他們殺光了,除了山里的上萬軍隊,我還在銀川看到了他們的隊伍,到了銀川就有高射炮,他們向我開了炮,還好我的速度快……。
銀川市已經被他們占領了,街上的人全是他們的人,他們在銀川殺喪尸是用刀的,很可能他們的子彈不夠……,不過我在銀川駐軍那里看到了很多的裝甲車,還有坦克……。”
陰沉的房間內,燈頭盞如豆一般的菜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周圍的人照的隱隱綽綽,在座的幾人以羅開山為上首,在靠門的地方,頭發被風吹成掃把的劉露匯報著他看到的一切。
劉露的匯報讓屋內的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不止一個人在心中盤算著他們守住基業的可能性,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無限接近零。
有人低頭不語,似在沉思,有人凝望著桌面豆大的火苗,似乎在尋找著眼神中的焦點,還有人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偶爾被火光照到,卻能掃到他眼神中的閃爍。
“我們的機會很小,很小很小,小到幾乎看不見……。”
戴眼鏡的斯文男人首先說話了,以其說是下結論,不如說是在呢喃……,男人的話讓周圍幾人暗自點頭,就連將除羅開山之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的劉露,也罕見的露出一絲凝重,按照每個城市都有駐軍的算法,對方僅軍隊的數量就超過了他們所有人口。
羅開山的臉上在燈光之下依舊平靜如常,雙眼中的目光似乎沒有任何波動,反倒多了幾分深邃,但是他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冰山一角,可不就是說外面的軍隊么?
“蔣干事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沒有什么機會,但是他們想要吃掉我們也沒有這么容易,就算他們有裝甲車和坦克又怎么樣?他們能弄進山來么?只要我們守住兩座大山,他們至少要死幾百人……。”
胖子穆科長首先說話了,在這里他的地位不算很低,負責整個山谷的生產規劃,也算一個實權人物,不過他說的話其實是空話,也是從側面勸說羅開山放棄與外面為敵,因為他將沒有機會這個詞組放在前面,后面的話雖然好聽,反過來一想就明白了,他們就算抵抗到底,也最多只能對人家造成幾百人的殺傷,可是人家有幾萬的軍隊,一旦激怒了他們,后果不堪設想。
穆科長變相的勸說,羅開山如何聽不出來?雙眼微微一收,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殺意,卻不說話,反倒緩緩地閉上眼中,似乎在瞑目思索。
“我覺得,我們首先要弄清他們的意圖,他們需要人口才攻略賀蘭山,這些人口他們準備怎么安排?是當做奴隸還是當做屬下,還有他們的目標,是重建政權,還是準備成為一方霸主當土皇帝,這些都是我們要知道的……。”
滿臉皺紋的男人也在胖子說話之后,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只不過他說的比穆科長更加露骨,至少胖子還遮遮掩掩,給自己的防御工事貼金,他卻只想想要搞清投降后能得到的待遇。
劉露一聽,雙眼一橫就要發火,卻被那個男人雙眼中的寒光刺的心口發慌,想到自己并不是這個家伙的對手,憤恨的望著天花板,不再出聲。
“就算搞清楚他們的意圖又能怎么樣?當奴隸是不可能的,他們已經收復了城市,能收復三座城市,他們就能收復三十座,三百座,他們差的是兵員,差得是能生產子彈和武器的工人,就算雨水再怎么腐蝕,銀川市里也能找出配套的機械設備,只要他們有了機械原料,差的就是人口了,這就是他們搜索賀蘭山的原因……。
還有,孔隊長,下什么決定,如何下決定是開山王該做的,我們最多只能提供意見,現在一切未明,還是先聽開山王怎么說吧……。”
蔣干事算得上一個睿智的家伙,通過劉露的情報,將草原軍團的打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張小強為什么連主力團都用上,親自帶隊到賀蘭山搜索幸存者,其目的就是將賀蘭山的人口轉移到石嘴山,或者銀川市將各種生產力運轉起來,為他們下一步大戰提供助力,畢竟,他們離阿拉善越來越遠,后勤線也越來越長,烏海雖然逐漸開始運轉,卻由嫌不夠。
聽到蔣干事的提醒,孔隊長也知道,他有些操之過急,在他們身邊真正的主人沒有說話,他們將心中的打算說出會引起上位者的猜疑,順勢點頭說道:
“當然,我說的是,若是能保證開山王的地位和財富,到時候可以要求一個好條件來安置我們,畢竟,我們的目標只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們才能繼續享受,繼續……。”
“乓……。”
一聲巨響,桌上的菜油燈猛地跳起,重重地摔在桌面滾落,半盞菜油全都撲上了桌面,豆大的光源也隨之一暗,將整個房間帶入黑暗。
“嚓……。”
一道火焰將房間的黑暗重新驅散,一根火柴在羅開山手中燃燒,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他們在無聲中注視著羅開山手中的火頭,仿佛在這個瞬間,只有燃燒的火柴才是焦點。
火柴在熄滅之前,點燃了半截蠟燭,蠟燭的光線又比菜油燈強上一些,幾乎將半個屋子照亮,先前將自己淫隱藏在黑暗中的家伙也藏不住了。
幾滴蠟燭油滴在桌面,羅開山小心地將蠟燭底部按在水滴一般的蠟燭水上,隨著透明變成乳白凝固,蠟燭穩穩地嵌在了桌面。
望著那半截黑不溜丟的蠟燭,沒有人說話,他們知道,這是峽谷中僅剩不多的幾支蠟燭中的一支,用完了,還得將凝固的蠟燭水收集起來,灌進燈芯,重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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