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呂布、高飛已經追擊到洛陽境內,在經過伊水時,呂布、高飛的聯軍見到了最為悲慘的一幕。
伊水的河岸上已經成了血色的地帶,人、馬匹的尸體散布在河岸兩側,鮮血將河岸染成了一片血紅,到處都是斷裂的兵器、箭矢,尚有許多尸體還在河中漂浮,沿著河流向下游漂去。
呂布看到這一幕立刻止住了軍隊的前進,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按照追擊董卓的速度,他的軍隊應該是第一個到達這里的。帶著一絲疑惑,呂布迅速讓人叫來了在后面的高飛。
高飛帶著賈詡迅速奔馳到了前軍,讓趙云、太史慈壓陣。兩個人一到前軍,看到伊水河里的那一幕幕慘狀,都頗為吃驚。
“高將軍,死的大部分是董卓的西涼兵,而其中也有不少是聯軍中的士兵,我們辛辛苦苦的追擊董卓到此,可以說沒有人比我們最先到達這里,為什么這里會發生這種事情?”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揮,指著河岸的尸體,大聲地問道,“我只想搞清楚,這些聯軍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又是誰的兵馬?”
高飛仔細地看了看河岸上的尸體,確實有不少是士兵手臂上纏著橙紅色的布帶,布帶上面繡著一個“漢”字,這是會盟之時,聯軍中所有士兵統一的象征。他扭頭看了一眼背后的賈詡,眼睛里也充滿了疑惑,急需賈詡來幫他找出答案。
賈詡會意到了高飛的眼神,立刻在腦海中搜尋著一些有關的情報,再中和聯軍中各路兵馬的細微特征,又聯系這一路上的事情,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張大了嘴巴,略顯驚奇地道:“是南路軍……沒錯,是南路軍的兵馬……”
呂布大吃一驚:“南路軍?南路軍的兵馬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劉表在軒轅關,袁術在武關,離這里都有一定距離,而且董卓兵敗虎牢關也不過是兩天前的事情,就算前去通知的話,攻打軒轅關、大谷關、伊闕關也十分費力,為什么南路軍的兵馬會在趕在我們的前頭?”
高飛一聽到這話,腦子迅速地運轉了起來,指著伊水上游道:“上游不遠處便是伊闕關,看來是南路軍已經突破了伊闕關,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追過去,絕對不能讓南路軍先進入洛陽城,否則的話,我們的努力就等于白費了。”
呂布立刻高聲呼喊道:“全軍前進!”
一聲令下后,呂布、高飛合兵一處的八千多騎兵便一起向洛陽方向而去,迅速地渡過了架在伊水河上的石橋,一撥人馬不停蹄地向前追趕。
又向前追擊了不到十里地,呂布、高飛沿途見到的尸體也越來越多。當高飛看到其中有一些孫堅軍士兵的尸體時,他突然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么南路軍的劉表會突破軒轅關。
前方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官道和官道兩邊的田野里都是人,人山人海的黑壓壓的一片,聯軍的騎兵正在和董卓的西涼兵進行交戰,人影晃動中,孫堅所帶領的騎兵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了西涼兵的心臟。
孫堅的右翼是劉表的部下,一員四十多歲軍司馬打扮的人掄著一口鳳嘴刀,身后兩個年輕的漢子護衛其左右,一個舉著一桿長槍,另一個舞著雙刀,三個人配合默契,所過之處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沖入了西涼騎兵的陣營里,雖然被包圍在其中,卻仍然不露破綻,反殺死不少前來圍攻的西涼兵,愣是在西涼兵的中間殺出了屬于他們三個人的一番天地。
孫堅左翼的兵馬都打著“袁”字的旗號,袁紹帳下的顏良和袁術帳下的紀靈正帶著自己的部下合力沖擊前方的西涼兵,將左翼的兵馬驅趕的節節敗退。
在左、中、右三支前鋒的猛烈打擊下,袁術、劉表二人并肩騎在馬背上,互有芥蒂的怒目相視,而身邊的孔怞、袁遺、劉繇等人則都是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身邊環繞的諸位將領誰也沒有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前方三支前鋒隊伍進行沖鋒。
呂布座下的赤兔馬快,早已經撇開了自己的部下和高飛等人飛馳了出去,一看到這一幕,便立刻從后面席卷過來,一溜煙的功夫便將馬匹停留在了袁術、劉表等人的面前,一拉馬韁,便大聲暴喝道:“前方戰士正在奮力廝殺,汝等卻在這里悠哉悠哉,為何不指揮全軍沖殺過去?萬一董卓跑了……”
袁術、劉表都是孤高之人,突然見呂布從背后閃了出來,只略略地吃了一驚,因為他們早就知道呂布、高飛等人從正西方向在追董卓,但是卻沒預料到這么快就追了上來。二人又聽呂布痛斥他們不以全力拼殺,臉上紛紛現出了一絲不喜。
呂布出身低微,袁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立刻打斷了呂布的話,大聲地道:“呂奉先,你這個賣主求榮的下流胚子,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來指責我?快快滾開……”
這句話一說出口不要緊,袁術徹底激怒了呂布,但見呂布臉上殺機顯現了出來,毫無預兆地掄起大戟便朝袁術的頭上砸了過去。
“啊——”
袁術嚇了一跳,沒想到呂布會動手來殺他,眼看那大戟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早已經嚇的魂飛魄散,不覺地叫出來了一聲殺豬般的喊聲。
“當——”
就在電光石火間,袁術背后的一員年輕偏將持著一口大刀,便擋了下來,大叫道:“不許傷害袁大人!”
袁術背后的其他諸位將領都在這個時候一起沖了出來,將呂布團團圍住,而袁術、劉表則在其余人的保護下,向后緩緩地退卻,除了袁術外,其他人的內心里都是一番暗喜。
呂布見自己的奮力一擊居然被一員年輕小將給擋了下來,而且格擋的恰到好處,甚至看不見手臂上有絲毫的顫動,而周圍又被袁術的幾員將領給圍住了,他便收起了方天畫戟,打量了一下那員小將,一臉冷漠地問道:“好小子,居然能夠擋下我這一戟,身手還算不錯,你叫什么名字,我呂布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那小將一身的英氣,威武逼人,手臂也十分的粗壯,面如重棗,一臉的冷峻,雙眸中射出來了道道精光,十分有神。他將手中大刀一橫,冷哼了一聲,便大聲喝道:“某乃義陽人魏延是也!”
“魏延……”呂布冷笑了一聲,狂傲的眼神里露出了幾許殺機,當即道,“很好,你擋了我的好事,我絕饒不了你……”
話音還沒有落,呂布雙腿一夾馬肚,手中方天畫戟一揮,一招橫掃千軍,戟風所過之處鮮血四濺,圍著他一周的幾員袁術手下的將領全部被刺破了喉嚨,紛紛從馬上墜落下來,倒在地上雙手按住喉嚨卻止不住向外噴涌的鮮血,幾個人掙扎了一會兒,便不再動彈。
魏延大吃一驚,因為他根本沒有看到呂布是什么時候出手,只覺得那句話剛落的時候,圍著呂布的幾員將領便同時墜下馬里,一點點的血腥濺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了一絲驚恐。
呂布一臉的奸笑,舉起帶血的方天畫戟,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畫戟上帶著的血絲,眸子里射出來的眼神充滿了殺意。他直勾勾地盯著他正前方的魏延,冷笑了一聲,緩緩地道:“魏延,這次該輪到你了……”
魏延的心跳不止,感覺就要撐破了胸廓一樣,臉上也滲出了一絲冷汗,目瞪口呆地看著呂布,手中握著的刀也有點顫抖了。他剛剛學成武藝出山,還是第一次上戰場,連個人都沒殺過。流落到南陽的時候,見袁術帶著聯軍經過,便主動央求加入,因為他人看上去極有魏延,便被袁術調來當親兵隊長,一直護衛在袁術左右。他沒想到剛出道便碰到了如此厲害的角色,心中不免有點慌神,而且呂布的氣勢也十分的逼人,光那雙眸子里透出來的殺意,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呂布忽然舉起了手中的畫戟,以極大的力氣向著魏延揮了過去,臉上帶著極大的興奮,仿佛一會兒魏延的腦袋就能被拴在他的馬背上了一樣。
魏延眼見呂布手中畫戟落下,被恐懼感占據的內心卻絲毫動彈不得,整個人竟然呆在了那里,就像任由呂布來揮砍一樣。他的內心里是渴望活下去的,在那一剎那的瞬間,渴望變成了求生的,迫使他驅趕了心中的恐懼,當下大喝了一聲,舉起手中的大刀便擋住了呂布的畫戟。
“當——”
一聲巨響過后,魏延的恐懼立刻化為了烏有,看到自己擋下了呂布的一戟,心里很是高興,當即開始舞動了手中的大刀,將平生所學全部施展了起來,開始了他出道以來第一次的試煉。
呂布吃了一驚,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力氣大的壯漢,哪知竟然開始反擊了,一刀一刀的猛砍過來,那手中的大刀被舞動的毫無破綻,讓他只能招架,無法尋機反擊。他心中不禁地想道:“怎么又碰上一個棘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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