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月亮之上
至此，奧林匹斯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全部覆滅了。
這個曇花一現的大組織在世界各地的分基地有百分之七十都已經在我們的閃電攻擊下灰飛煙滅，剩余的基地也被希靈指揮官們放到了下一步的行動日程中，至于他們位于大戈士底島礁下的總部則隨著其下的古代母巢被泡泡徹底解離化而化為了四散的基本粒子，六名所謂的“奧林匹斯主神”中有四個被殺死，一個被變成普通人后交由異能組嚴密監視，僅剩的月神阿爾忒彌斯下落不明，這樣的結局可以說是一場絕對的完勝，至少從林雪那得來的消息，不僅僅是異能組那邊，整個暗世界都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但對我們而言，麻煩卻正要開始。
奧林匹斯組織，搞了半天只是一顆煙霧彈，即使將他們所有的基地都連根拔起，也只是讓真正的幕后黑手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而已，那個阿爾忒彌斯才是讓我們頭疼的家伙。
回到家中之后，我首先向淺淺和姐姐宣布了這次行動原定目標順地達成的好消息，然后緊接著公布了一個令人忍不住無語問天的隱藏任務。
引來的，自然是一幫女孩的齊聲驚嘆。
啊……月球上面……
這究竟是何等的神展開啊！！！
哪怕分析的結果是那美克星或者半人馬座甚至是m7星云都完全沒有問題，哪怕你告訴我那個阿爾忒彌斯已經度劫失敗被一個閃電劈到異界禍害蒼生也沒問題，但為什么你偏偏要告訴我，這個該死的盤子上面所描繪的竟然是七十七萬年前月球上空的星圖啊啊啊！！
你們知道我現在對月亮有多大的怨念嗎？！
你們知道自家天使平均每星期都要因為迷路而在月球的某個環形山里可憐兮兮地往回發求救信息是一件多么令人淚目的事情嗎？
這還算了，更讓我淚流滿面的回憶還是別的：你們知道當安薇娜那個笨蛋也被阿賴耶帶到月球上而且還是月球背面的時候，這兩個超級笨蛋組合給我造成了多么糟糕的麻煩嗎？
那天就是因為安薇娜的不在場，我才輕信了莉莉娜“我廚藝很好哦”這樣明顯就是為了蓄意謀殺而編造出來的謊言，結果才險些喪命在一個四喜丸子下啊！
好吧，我承認，這次扯的太遠了……
總之，現在我真的是對月亮產生了相當嚴重的過敏反應，甚至可以說，由于阿賴耶最近越來越頻繁地迷路到那顆巨大衛星上面，我在對自家天使的腦袋徹底絕望的同時，已經將月亮和林雪放到了同一個集合里，統統打上了“巨大麻煩源請勿靠近”的標簽……
不過無語歸無語，這畢竟是泡泡分析出來的數據，夸張點說，假如泡泡模擬出的結果真的和現實有所出入的話，那錯的也是這個世界……
看來這個星盤十有跟月亮有什么聯系，而維斯卡修正了基準坐標之后進行的一番推演也證明了這個猜想——奧林匹斯所謂的神界，十有指的就是月球。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發現月亮上有希靈遺跡的，要說碰運氣碰上的，那這個奧林匹斯的運氣實在也太逆天了點，話說那個阿爾忒彌斯該不會是個穿越者吧？
一想到這點我就渾身一個哆嗦，不行，穿越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那種據說僅僅憑借著逆天的人品就能用板磚干倒龍王的神奇生物根本不是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帝國元首可以匹敵的家伙，還是得趕緊想辦法從艾澤拉斯拉幾個壯丁過來，要不讓莉莉娜上也行，穿越者對穿越者應該不成問題，莉莉娜還屬于穿來穿去加重生的那種，兩轉對滿級輕松無壓力……
“你這個究極蘿莉控眼神閃爍目光猥瑣地究竟在腦補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混蛋！”
注意到我突然掃來掃去的視線，莉莉娜終于克制不住內心深處的毒舌之魂，跳出來對我進行起例行的人參公雞。
淺淺隨手將莉莉娜提溜到一邊，然后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阿俊，咱們是不是要去月亮上啊？”
我無奈地以手加額：“那上面沒有嫦娥和兔子的……”
“可是……”
“也沒有從竹子里面蹦出來的公主。”
“跟美少女戰士更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咔嚓”一聲，淺淺終于下定決心在我胳膊上用力咬了下去，兩顆尖銳的小虎牙還給我留了個安表帶的位置。
莉莉娜陰魂不散地湊了過來：“該！”
敵人可能已經跑到月球上的消息讓淺淺和姐姐陷入了空前的興奮狀態，兩個雖然身份夸張但仍然保持著普通人心態的希靈主母竟然被小小一個“到月亮上去探險”的計劃給刺激的心潮澎湃，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連異世界都去過的人物，怎么就會對一個離家這么點距離的石頭球產生如此巨大的興趣呢？
好吧，我承認，我也挺興奮的，更準確點說應該是新奇才對，畢竟也是從小聽著“這是我的一小步……”這樣名言長大的愛科學好青年不是？
另外，我也算是對七十萬年前那些希靈老前輩的活動能力徹底佩服了，月亮上……話說當初他們到地球上到底是干什么來的？又是研究異能者又是建立一堆基地的。
這時，剛剛在廚房里消滅了不知道是自己今天第幾頓飯的珊多拉打著飽嗝走了過來，然后毫無形象地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一邊還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
“好飽……”珊多拉糊里糊涂地嘀咕著，“小布丁蛋糕果然是人間第一的美味哦……”
我大驚：“你不會把那十二斤蛋糕全吃了吧？”
珊多拉滿足地摸著絲毫沒有鼓起的小肚子，瞇著眼睛用力點頭：“嗯！”
這是何其神奇的飯量啊！這丫頭的主要思考器官果然是胃嗎？
“對月球的掃描結果出來了沒？”
我哭笑不得地在超級大胃的女王殿下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把視線轉向了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神游天外的潘多拉。
聽到我的問話，潘多拉立刻將那雙毫無焦點的灰蒙蒙大眼睛轉過來，一絲不茍地回答：“月面掃描已完成，未發現人造建筑，第二次掃描結果將在三分鐘后上傳。”
姐姐大人這時也開口了：“阿俊，雖然希靈的建筑一向結實，不過我也很懷疑七十萬年前就建立在月球上的希靈基地還能不能保存到現在——那地方畢竟沒有大氣層保護是吧？”
確實，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不要說無遮無攔的月球上，哪怕是有大氣層和衛星保護的地球，那些上古時代的希靈遺跡也大部分都損壞嚴重，甚至只剩下一些表明其曾經存在過的殘垣斷壁，一個在外太空讓隕石轟炸了七十萬年的希靈基地到現在還能剩下多少實在是一件讓我們很懷疑的事情，假如奧林匹斯心目中的“神界”就是希靈月面基地的話，那阿爾忒彌斯那家伙……
“絕對悲劇掉了。”
莉莉娜相當自信地點點頭，表示對自己的判斷無比堅信。
滿懷成為神明的喜悅被傳送到高輻射和絕對真空的月球表面，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被潘多拉不小心轟死的波塞冬的悲劇帝的地位將岌岌可危，阿爾忒彌斯絕對將成為本世紀，不，應該是從靈長類動物開竅以來最悲慘的一個反派人物。
“深層掃描完成，來自第三空間探測器的數據，”這時候，潘多拉突然淡淡地開口了，然后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月球內部發現巨大空洞以及高能量反應。”
重磅炸彈，一個比當初300們要過來還要重磅的炸彈！
正在小聲談笑的淺淺和姐姐發現四周陷入了突如其來的寂靜之中，不由好奇地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我如同石雕一樣僵硬在原地。
“不是我干的。”淺淺立刻撇清自己的責任。
“姐，還有淺淺，”我眨巴眨巴眼睛，對滿臉迷茫的姐姐大人和淺淺說道，“跟你們說件事，咱們頭上的月亮，它里面還帶餡……”
月球，這顆應該已經懸掛在我們頭頂上億萬年，就如同地球一樣古老，承載了多少人類幻想和神話傳說的星球，它的內部，竟然還有一座外星人建立的基地……
我一開始的反應自然是不相信，因為這簡直是太扯了，可是真讓我說出來為什么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我卻完全無從談起，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思維慣性和固執吧，對一些長久存在于人類意識中，幾乎成為真理的東西突然被推翻而感到難以接受，不過隨著更多的掃描結果被上傳到潘多拉這里，我們卻不得不接受“月球內部有巨大空間”這樣驚人的事實。
“綜上所述，月球這顆隸屬于地球的唯一天然衛星內部可能存在一座希靈前哨基地，”當潘多拉將所有的資料都共享給我們之后，珊多拉進行了總結性發言，“如果是建立在星體內部的基地的話，以希靈軍事建筑的耐用程度，七十萬年過去應該還不至于徹底損壞，而且按照我們的習慣，這種依托主要衛星設置的外太空基地通常是作為最終要塞而存在的，它們大多極端堅固而且有的幽能井，維持幾十萬年的持續運轉也不是不可能，并且考慮到七十萬年前那批希靈使徒和上古地球人之間密切的聯系，位于月球內的基地極有可能也被改造成了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那個阿爾忒彌斯現在恐怕還活著，假如她真的好奇滿滿地按下了某個按鈕……咱們就不用看2012了。”
“也就是說，要探月嘍？”
淺淺雙眼放光地說道，滿臉的興致盎然，對這丫頭而言，只要是自己從未經歷過的新鮮玩意那就都足以引起她最大的參與熱情。
“目前看來，我們確實需要上月球看看，而且還是月球的內部，”珊多拉點點頭，伸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那里可能存在一個古希靈基地，雖然現在人類文明的科技還無法探索到那里，但人類的發展性是我不得不肯定的，他們遲早會掌握這樣的技術，現在我們就當是為了未來的人類掃除點危險吧，我可不希望這么一個有活力的種族因為不小心挖開了帝國的垃圾堆而被毀滅掉。”
看來珊多拉跟我們生活了這么久，還是產生了變化呢，假如是一年前，恐怕就是地球上七十億人類一夜之間滅絕也不會讓她覺得跟自己任何關系吧？
對這樣新奇的經歷我自然也是興致勃勃，不由興奮地說道：“那要好好準備一下，我看看啊，咱們要先造一艘登月飛船，然后是宇航服什么的，還有……”
珊多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要那些干什么？”
“誒？”
“不就是去月球嗎？”珊多拉撓了撓頭發，似乎對我的話相當難以理解，“要是懶得自己過去的話，開你那輛車過去也行，要快點還能趕回來吃下一頓飯呢，還有宇航服什么的，你們的基因強化應該已經達到可以抵抗宇宙輻射和真空的程度了吧？短時間的無氧環境也不成問題，而且西維斯好像也正在組織人手研究可以讓碳基生物直接利用自身的細胞來轉換輻射能的基因強化劑來著，還有要是覺得不舒服就戴個護目鏡，不過我覺得那些都不需要，月面下有基地的話，我們應該沒多少暴露在外太空的機會……唔，而且月球上不太適合野餐呢……”
我們：“……”
經驗主義害死人啊！我怎么就忘了，對希靈使徒而言，這種短距離的太空旅行就和上街打醬油一樣輕松寫意呢？
至于我們的基因強化已經達到可以在宇宙中短時間生存的程度，這個倒是讓我稍微驚訝了一點，雖然早就知道那幫帝國科學家個個都是怪物級的研究者，但他們對我們進行的基因強化竟然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嗎？
雖然自我感覺上，現在似乎除了力氣更大點之外也沒什么區別……
總之，僅僅半個小時之后，我，淺淺，姐姐大人，珊多拉以及潘多拉姐妹組成的小小探險團便來到了月球表面。
完全沒有預料之中的新奇過程，沒有倒計時，沒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儀器給你幫倒忙，沒有一個叫做地面站的東東讓你一驚一乍也沒有一大群所謂的地勤人員來給你出各種各樣的餿主意，我們坐上了七千億，然后……到了……
過程簡直比去趟百貨大樓還簡單——這一路連個紅綠燈都沒有！
這也導致下車之前我醞釀了半天的“一小步”胎死腹中。
“這就到了啊。”淺淺感嘆了一步，緊隨我之后下了車，聽那口氣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泄氣，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但是盡管“登月”的過程相當令淺淺失望，這卻并沒有打消少女第一次來到月亮上所產生的興奮感，稍稍適應了一下月球上的低重力環境之后，淺淺便拉上姐姐大人開始在四周到處亂逛，以前所未有的好奇心研究自己見到的每一塊石頭，對她而言，一顆承載了諸多傳說而且環境和地面迥異的外星球甚至比異世界還充滿了探索的價值，要不是這里到處都是臟兮兮的月塵的話，恐怕這丫頭都要開始在地上打滾了。
淺淺和姐姐的四周都圍繞著一層淡淡的藍色能量護盾，那是精神力實體化之后形成的超強屏障，雖然珊多拉表示我們經受的基因強化已經可以抵抗宇宙間的輻射和真空環境，不過淺淺和姐姐還是認為，太空輻射會影響皮膚的光滑……
“不呼吸的感覺真奇怪。”
姐姐大人一邊跟著興致勃勃的淺淺進行著“探月”的偉大事業，一邊帶著古怪的語氣“說”道——月面沒有空氣，我們之間的交流自然只能通過精神連接來進行了。
不過我覺得比起不呼吸，這種軟綿綿的低重力環境才更加讓人不習慣，總有一種只要輕輕一跳就會飛到太空然后永遠回不來的錯覺呢。
“這才是第一步，下面我們要找找進入月球內部的通道，”珊多拉對這樣的環境倒是完全沒有感覺，我估計就是把這丫頭扔恒星核里她都能一直淡定下去，“另外，不要直視太陽，這里可沒有大氣層作緩沖，即使經過基因強化你們也會眼干眼澀眼疲勞的。”
“月殼很薄，”潘多拉輕輕跺了跺腳，揚起一片慢鏡頭一樣緩緩漂落的月塵，“三十公里之下有干擾層出現，干擾層厚度不明，準備釋放探測器。”
一直處于跟隨巡航模式的七千億接受了指令，立刻降落到地面上，后備箱緩緩打開之后露出了里面一片蜂巢狀的發射裝置。
幽藍色的光流在“蜂巢”的發射管周圍流轉了一圈，然后一個個迅捷的黑影便無聲地從中飛出，以肉眼完全無法捕捉的速度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
……這車果然強大，連后備箱都能用來發射衛星的……
這種被稱為“工蜂”的一次性探測衛星速度極快，而且安裝了小型的空間跳躍裝置，不到兩分鐘之后，整個月球便都處在我們的臨時衛星網絡之下了。
潘多拉當仁不讓地擔當了臨時衛星網主服務器的角色，海量的信息隨著衛星群之間聯系的建立而瞬間涌入了小家伙那雖然效率奇高但基本上不怎么動用的小腦瓜，盡管處于聲音無法傳播的真空之中，但我腦海中仍然十分形象化地聽到了潘多拉體內突然傳出一連串的“滴滴”聲。
由于進入了高速數據處理模式，潘多拉的一頭黑亮直發和那雙灰蒙蒙的大眼睛也瞬間變成了神秘的冰藍色，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下，宛若水精靈一般清麗脫俗……話說誰能把那輛打著補丁的破車開一邊去！
“月面未發現通道類入口，進行深層掃描……月殼上無明顯薄弱點，干擾層仍然存在，呃……”潘多拉說著說著，突然罕見地發出了一聲驚訝的短呼，連一貫機械冰冷的說話方式都顧不上了，“哥哥，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我老臉一紅：“放心吧，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覺得很奇怪的……”
“月殼厚度已確定為三十公里，干擾層……遍布整個月球……”
我眨巴眨巴眼睛，終于明白過來：“你說……整個月球，它都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