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又傳喜訊
130又傳喜訊
南洛瓔只覺得一陣熱血上涌,就從臉上開始燒了起來,卻在這時候聽到一側的云非煙溫婉柔聲的輕輕“唔”了一下,聲音雖輕,但在南洛瓔聽來卻如是驚雷過耳,怎么,怎么沒有想到,其實她還在自己身邊,或許這一句萬轉溫柔,千千心念的話,并不是對自己說的,那一瞬間南洛瓔剛涌上來的血立時退了下去,但很快又因為之前的誤會而懊悔的羞紅了臉,一直到耳朵根處都是熱辣辣的。
裴彬玢卻沒有留意到這里的細微變化,他一路攜著裴夫人的手便入了院子,母子兩一路有說有笑,裴夫人聽著裴彬玢不時的說了些邊關的見聞,一邊聽著,一邊笑著吩咐著丫環們趕緊擺飯,便是一直不怎么出聲的裴老爺也含著笑跟著,不時的打量著裴彬玢,沒有最初時的那份冷漠粛容。
南洛瓔不言不語的瞧著這一切,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正了正神色,也跟了過去,走出老遠南洛瓔才發現云非煙并沒有跟上來,不由回眸望去,發現她正蹲在一邊似乎又在干嘔。
南洛瓔在那里猶豫了一瞬間,終還是走了過去,關切的說道:“非煙,你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云非煙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言罷卻又瞧了南洛瓔一眼,似要起身,可是還未站起來,又是忍不住一陣干嘔,此時便是南洛瓔也察覺出有些異樣了,便走過去扶起云非煙貼在她的耳旁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非煙,你的樣子,真像是害喜了。”
“怎么會呢,少夫人,這樣的玩.笑開不得,大少爺已經是幾個月未曾歸來,少夫人再這般說話,只怕族里的長輩要將非煙拿去沉塘的。”云非煙笑著回應道,只是那笑容卻有幾分勉強。
南洛瓔將信將疑的看著云非煙,.云非煙又是一笑,隨即道:“少夫人與大少久別重逢,而且非煙現在身子不適,便先回屋里歇下了,還望少夫人代為向夫人與大少爺稟一聲。”說完根本不給南洛瓔拒絕的時間,便又福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
南洛瓔微微咬了咬唇,終是沒.有說什么,轉身跟著去了夫人吩咐擺飯的昱泉苑。
只是,轉身而行的南洛瓔卻沒有留意到,在她起步.轉身后,方走不遠的云非煙又停住了腳步,回過身有些復雜的瞧了一眼她,以及她前方不遠的昱泉苑。
南洛瓔進了昱泉苑才發現飯菜居然已經開始擺.上了,不多會子,便有丫頭進來稟道:“老夫人房里的朝霞姑姑說,老夫人已經睡下了,讓大家伙就別過去了,讓大少明兒再去給她請安。”
裴彬玨必竟還小,熬不得夜,一落座,裴夫人瞧著.他那可憐的樣兒,便讓人將他送回到于姨娘那去了,裴老爺自是擺出一副嚴父的樣子,又將裴彬玢離家私逃的事兒一陣好訓,只是還沒說上幾句,卻又嘆道:“瞧瞧你這黑瘦的樣子,明天讓廚下給你煮上碗清梨燕窩血參湯,好好的潤補一下。”
裴彬玢初聽裴.老爺訓訴的時候,一直是擰著頭不說話,待聽到這一句,眼眸里卻又有些泛著水亮的光芒,好半天才說道:“爹,都是孩兒不孝,惹你和娘還有奶奶傷心了。”
“唉,養兒一百歲,憂心九十九,這便是為人父母的無奈。”說到這里,裴老爺突然有些感懷的道:“唉,在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你二叔從軍時,我也想去,想用一腔熱血報效國家,可是那時候有了你唉,總該有一天你做了父親就會懂了,就會知道為了你的孩子你要珍重自己,到那時候你也就會明白,不會再去做這些沖動的事情了。”
裴彬玢聽著,一言不發,一時間屋里的氣氛有些沉重,裴彬珩一直陪坐在裴夫人的一側,這時候見機不對,他趕緊說道:“爹,你還不肯動筷子嘛?唔,我有些餓了呢。”
裴老爺笑著罵道:“餓了就吃,又沒外人,那來這么大的規距。”大家伙便這般樂融融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著這一頓裴彬玢離去后的第一次團圓飯。
這頓飯吃的時間很長,菜吃了涼了,大家還是談興正濃,一席里,除了南洛瓔,各個都是說的眉飛色舞。
正在大家伙高興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叫嚷道:“大少爺,大少爺,云姐兒,怕是不行了,在那里念著你呢。”
這樣的話一傳來,裴彬玢立時站了起來,便是裴老爺也坐不住了,他抬首示意一側的小廝出去瞧瞧,很快便領進來一個小丫環,南洛瓔瞧著十分眼熟,想來是云非煙屋里的,那丫環欠了欠身子,便趕緊說道:“云姐兒回去受了涼,就起熱了,燒的有些糊涂,只是念著大少爺”說著便不再說話,只是怯怯的瞧了裴彬玢一眼,南洛瓔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女子卻是見過的,居然是以前在市集里那個假裝賣身葬母行騙的女子,好像是喚做月兒,不由眉眼動了動,但還是壓了下去,沒有說話,南洛瓔鮮少去云非煙的屋里,卻不成想到,她那里還藏著這么個騙子,想著之前讓她騙時的那股犯屈,偏生現在當著一家子的面,她又是來稟云非煙的信兒,著實不好發作,只是硬生生的將那口烏氣咽到肚子里,沒有說話。
裴彬玢站起身,望著月兒,好半天才說道:“這是怎么了,有沒有請大夫。”
月兒趕緊應道:“請了的呀,清霜姐已去請了臨街的馮大夫,只是還沒有到,但看著云姐兒那般一直念著大少爺,月兒才斗膽來打擾”
“好了,我看非煙那丫頭也是念著你念出病來的,你去瞧瞧也是好的。”一直坐在上座的裴夫人緩緩說道。
裴彬玢又瞧了一眼南洛瓔,卻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應道:“母親說的是。兒子這便去瞧瞧。”說完又瞧了一眼裴老爺,見他點頭應諾,便一撩袍子,跟著月兒出了門,裴彬玢一走,這桌上的氣氛立時冷了下來,裴彬珩也起身告別,南洛瓔自不會再坐,便也跟著一起出了屋子,各自回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一入門時,正巧碰見常跟在云非煙身邊的那個大丫環清霜正領著那個馮大夫進來,不由多看了一眼,瞧著,總覺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說不上是那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不對,想了想便回身對細娘說道:“咱們也去瞧瞧吧,必竟同住在一個院子里。”說罷便喚住了清霜,讓她在前面引路,清霜聽到南洛瓔要同去,表情更加有些不自然,但這事那有她說話的地方,便也只能唯唯諾諾的應和著帶了南洛瓔與細娘一并進了云非煙住的小偏院里。
一進屋子,清霜趕緊說道:“我去稟一聲。”
南洛瓔立時打斷道:“還稟什么,救病如救火,何況我在這里還當不得主嘛?趕緊領著馮大夫進去瞧瞧便是。”
清霜并不是裴家的家生子,反是云非煙自外面帶進來的,這南洛瓔早就聽說過。卻沒想到,自己發話了,她居然還敢在這里磨磨嘰嘰就是不走,不由有些怒道:“看來你們真是云非煙給寵壞了,明兒個該勸夫人將你們都發賣出去,重新添些溫良恭儉的孩子進來。”
清霜這才又橫了南洛瓔一眼,方領著馮大夫進了屋里,還沒入門便聽到裴彬玢在屋內說道:“這又是怎么了,我在屋里都聽到你們在外面嚷。”
清霜想來在裴彬玢面前也是個討巧的主兒,居然委屈的掉了兩顆淚的說道:“大少,方才進屋,我想著,裴家必竟是個大戶人家,這大夫進來瞧病總得要有個規距,想要進來稟一聲,少夫人不讓”說到這里又代著淚的瞧瞧了裴彬玢,雙眸左右溜動了一下的說道:“婢子是跟著云姐兒長大的,不如大戶人家的奴婢們懂規距,只怕是多做多錯,惹了少夫人生氣了。”
裴彬玢有些煩燥的皺了皺眉,還躺在床上,一臉憔悴的云非煙趕緊說道:“清霜,你先出去。”說著又有些虛弱的對著南洛瓔說道:“少夫人,清霜自幼孤單一人,我憐惜她,所以一向有些嬌寵,使她這般不知規距,惹少夫人生氣,非煙在這里向少夫人賠禮了。”一邊說著話,一邊掙扎的要起來行禮,卻又讓裴彬玢按了下去,他皺眉道:“好了,是你的丫頭不懂事,又不是你的錯,你好生躺著,讓大夫好好瞧瞧是怎么了?”說完便退讓到一側,瞧著馮大夫給云非煙搭脈。
好半天,馮大夫才展顏而笑道:“恭喜大少爺,恭喜如夫人,卻是喜脈呢。”
裴彬玢不由雙眸睜大了幾分,又有些深意的瞧了一眼云非煙,這才說道:“喜脈?哼,你不會又像是上次那般號錯了吧?”
馮大夫這才有點尷尬的說道:“這,如夫人的身條纖弱,脈絡微細,這才會有上次的誤差,這次馮某人可以保證,決對是喜脈,而且已經是近五個月的身子了。”
南洛瓔心里盤算了一下,五個月,也是了,裴彬玢出去便有近四個月左右的光景了,卻又瞧了一眼云非煙,五個月的身子,居然一點都不出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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