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1937

第十二章:探病

第十二章:探病

9.12探病

黑色道奇轎車在馬路上飛馳著,黃浩然這是要去東湖療養院看望他在5戰區的老搭檔李長官。

徐州大撤退結束之后沒過多久,李長官右臉頰上的一處舊槍傷突然發作,導致右臉紅腫,右眼幾乎失明而面對來勢洶洶的病癥,第5戰區司令長官部的軍醫對此卻是束手無策

在這樣不得已的情況下,李長官只能向最高當局告假赴武漢就醫。得到軍委會的同意后,李長官將第5戰區中隊的指揮權交給了他的把兄弟“小諸葛”,自己則趕赴武漢住進了武昌有名的東湖療養院。

東湖療養院的官方名稱是武漢衛生療養院,這座療養院是由基督復臨安息日會于1935年在武昌東湖邊創立的,共耗資25萬大洋。東湖療養院占地600余畝,建筑、設備、技術均為當時一流。1938年,武漢成為戰時首都后,東湖療養院利用與美國國會的關系,在屋頂刷有美國國旗,以防日機轟炸。最高當局、馮長官等都曾在東湖療養院住過院。

在籌建東湖療養院的這筆25萬大洋的開銷當中,有10萬大洋是張少帥捐助的。張少帥這樣做是為了感謝武漢衛生療養院的創辦人米勒耳(H.W.Miler)幫助他成功戒絕了鴉片。

也正是由于張少帥的這筆款子,使得東湖療養院對待中國人格外的熱情。東湖療養院的院長兼外科主任為一名美國人,不僅專業技術精湛,而且人品也非常不錯除了醫院和療養院之外,東湖療養院還建有護士學校和三育小學,其中三育小學不僅招收基督教徒子弟,也招收東湖療養院附近的農民、漁民子弟入學,而且學費低廉;對于平民百姓前來看病,東湖療養院也只是適當收取很少的診金。

對于這樣善待中國百姓的的國際友人和友好團體,黃浩然向來都是很敬重的。

從轎車上下來之后,黃浩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湖邊獨有的潮濕空氣7月的武漢城內已是熱浪翻滾,暑氣逼人,可這兒的30多平方公里的湖面卻依舊能送出陣陣清涼。珞珈山下的東湖,環境清幽,空氣涼爽,連帶著讓東湖邊的這座療養院也成了武漢少有的避暑勝地。

能在這樣的好地方住院,李長官也算是有福氣

由于李長官入院,東湖療養院內外的警戒力量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加強,想要進入療養院,黃浩然還得先和憲兵打一番交道。

憲兵部隊的值班軍官看到黃浩然衣領上的中將軍銜,趕緊跑過來立正敬禮,然后很客氣的請黃浩然出示證件。

黃浩然從軍裝的上衣口袋里面掏出軍官證還有外交部發給他的工作證一起遞了過去,他注意到值班軍官打開證件的封皮掃了一眼之后呼吸立即變的急促起來。

“原來您就是黃浩然黃將軍難怪我剛才覺得眼熟呢”

值班軍官居然又對黃浩然敬了一個軍禮,臉色也因為情緒激動而變的有些紅,原本緊握著步槍站在療養院大門口旁邊的憲兵們聽到了黃浩然的名字,也都忍不住扭過頭來想要看清楚“常勝將軍”的模樣要不是因為這些憲兵都是軍人,恐怕他們早就已經圍了過來。

“啪啪啪......”

“好真好不過是報個名字,也能讓這些憲兵激動不已說佑臣老弟你是名動天下,我看絲毫也不為過”

莫名奇妙的巴掌聲和奉承話,從黃浩然的身后傳了過來。黃浩然轉身一瞧,發現說話的人他是認識的。

黃紹竑,李長官的廣東故友。黃浩然在徐州的時候,曾經和黃紹竑見過幾次,不過算不上太熟。黃紹竑這個人外表看起來雖然很憨厚,為人卻處事圓滑。幾年前他覺到兩廣湖小水淺,難以施占作為,便投靠了最高當局。

按理說這樣一來黃紹竑和李長官之間應該算是徹底決裂,但實際的情況確是黃紹竑既在最高當局面前討到了好處,又沒傷了和李長官之間的和氣,他與李長官始終保持著友誼。

黃紹竑的圓滑由此可見一斑對于這樣的“滑頭”,黃浩然可沒有什么好感覺。

幸好,黃浩然也并非是個忠厚老實之人,看清楚了說話的人是黃紹竑之后,黃浩然立即和黃紹竑打起了招呼。

“原來是季寬兄你不在浙省當你的父母官,跑到武漢來做什么?”

“咳,一言難盡啊...還是不要說我了吧...對了,我看佑臣老弟應該也是來看望德公的吧?剛好剛好,我們一起去見德公”

黃紹竑長吁短嘆了一氣,也沒說出點正經的東西來,倒是假心假意的打探起黃浩然來東湖療養院的目的來了。黃浩然見黃紹竑的戒心如此沉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黃紹竑的口中問出真話來了,于是也順著黃紹竑的話打起了哈哈。

“哦原來季寬兄也是來探望德公的那還真是巧了”

黃浩然說話這幾句話之后笑瞇瞇的從值班軍官取回了他的軍官證和工作證,然后站在一邊看值班軍官找黃紹竑的麻煩。

十五分鐘之后,黃浩然和黃紹竑見到了在湖邊散步的李長官,

“哦佑臣季寬你們兩人怎么會一起來了?起先衛兵通報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

李長官看到黃浩然和黃紹竑之后,立即笑著迎了上來,聽到李長官中氣十足的聲音,黃浩然露出了微笑看樣子李長官手術之后恢復的很不錯,臉頰上的刀口雖然還用紗布蒙著,但是整張臉看起來已經沒有了異樣。

“德公的傷,看來已經是痊愈了”

黃浩然想要說的話,卻被黃紹竑給搶了先,黃浩然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黃紹竑,心中難免有些不屑。

“讓兩位老弟擔心了我這傷是民國五年在討龍濟光戰役時受的槍傷,一直就未曾全愈。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跑出來折騰一下,我早已經習慣了不過以前也就是輕微發炎而已,通常很快便會消腫,沒有什么大礙...這次發作的如此厲害是決然沒有想到過的這里的外科主任幫我動了手術,從我的口腔上腭里面取出一撮黑色的碎骨來,總算是找到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