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一六二章偏要強娶
第一六二章偏要強娶
“若兩個人結成夫妻。會有何等方便?”
晏府后院青篷馬車內,蒼雙鶴輕倚著車廂板,先前總見他捏在手中的紫玉此時透著異樣的色澤,緩慢的流轉在完美的手指間,白的手指紫的玉,成就一副別樣生動的畫面,淡然撫玉的蒼雙鶴微微垂著眼,聲線飄忽的輕問著心中的不解。
聽見了蒼雙鶴的聲音,已經尋過張效折返回來的萱草雅眼中盛滿了錯愕,向來只有旁人問蒼雙鶴問題,有誰相信這天下也有能令蒼雙鶴開口問人的事情呢?
縱然心中百般驚訝,可萱草雅還是出聲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了蒼雙鶴看似太簡單不過的問題了,“若然兩人結為夫妻,那便是這世上最親密的關系,許多被制約的教條也成了合情合理存在,可以生同榻死同穴,旁人沒有說三道四的由頭。”
蒼雙鶴蒼白的面容突然綻開了一抹輕柔的笑,晨曦穿過車簾的縫隙落在了他的嘴角邊,襯著那笑容愈發的燦爛,即便認識已經許多年了,萱草雅還是在這一瞬間微微的閃了神。顰眉呢喃道:“好在我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不然每天對著師兄這般笑臉,怕也要陷落,若然得了師兄的回應倒還好說,若是得不到,想來便是一生的苦難了,如今我倒是有些同情了玥謠公主,真真的不幸,愛過師兄這樣的男子之后,可還有愛上別人的可能性么?”
對于萱草雅的呢喃蒼雙鶴并不在意,眉眼間透出了十足的喜悅,語調一瞬間也輕松了許多,甚至聲音中竟顯出了幾分雀躍來,他是這樣說的:“既然結成夫妻便有如此多的方便,那么鶴便同流云成親,想來按照你這說法,我若與她成就了婚姻,即便是裸裎相見也是合情合理的了!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縱然她醒來要怨恨于我,終也只能認了。”
天塵子與陰業先生皆是鶴發童顏的世外高人,再看蒼雙鶴,這面容上也是與尋常人有著十分的不同,外貌比他實際年歲小了七八個年頭的感覺,看上去倒是與晏亭仿佛的年紀,不過鎮日的淡漠使得他與常人十分的疏離,即便面容輕,卻在氣勢上令人折服。如今他說出這番話來,竟與他的面容看上去一般的青澀,使得萱草雅張口結舌,懷疑自己是否夜里沒休息好,出現了幻聽,結結巴巴的問出聲來:“師兄,你剛才說——說什么,什么裸裎相見,你想干什么?”
蒼雙鶴把玩著紫玉,并不看萱草雅吃驚的表情,心情看上去十分的好,語調輕快道:“我并不計較名聲教條,可流云會在意,既然有這么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我便趁早把這夫妻做實了,雅雅,待到睿王走了你便去通知歿先生,今日我便與流云拜堂。”
萱草雅擰著眉、斜著眼、扯著嘴角傾身上前,伸手探上蒼雙鶴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兄,莫非是那余毒侵腦了!”
蒼雙鶴伸手搪開萱草雅擱在他額頭上的手。不甚在意的回道:“或許當真是余毒入腦,竟感覺這腦子并著心一起熱了起來。”
聽見蒼雙鶴這話,萱草雅愈發的緊張了起來,聲音也顫抖了:“完了,完了,師兄就是憑著腦子才能無往不利,這會兒腦子毒壞了,看上去倒是比尋常人還要愚鈍了,這可如何是好,聽你這話,莫說是要娶流云了,恐被玥謠公主知道了去,動動嘴皮子,就能將你弄到她榻上給她暖被窩去,我可憐的師兄啊,你放心,若然當真有成了玥謠公主禁臠的那一日,師妹我定去尋那初南給你報仇!”
蒼雙鶴微微掀了掀眼皮,淺笑出聲道:“想來是該尋個鎖將你這張嘴鎖起來才好,有的沒有的一道往外說,倒是不怕禍從口出。”
萱草雅眨了眨眼,俏皮一笑,雖然蒼雙鶴的狀態看上去不是十成的好,可他的精神卻是很足,這會兒還有心思同她說笑,也便令萱草雅慢慢的放下了心來。
那廂張效正焦頭爛額的尋著能讓睿王回宮的辦法,恰好宮中便來了人,慌亂的同張效稟明了此時宮中的情況,聽得張效也跟著生出了一絲緊張。轉念之后卻要覺得這事情發生的時間真真的好,打發了來人之后,捧著麈尾躬身走進了晏亭的房間。
張效進門,待到從眼角的余光中看清眼前的一幕,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自己當真進來的不是時候,如今可倒好,是進也不行,出也不行了。
睿王一只胳膊撐著身體的重量支在晏亭內側的面頰邊,另一手正順著晏亭的脖子向下游移,在張效的角度看去,睿王大半的身子懸在了晏亭上方——那個姿勢實在引人浮想聯翩。
聽見了張效的腳步聲,睿王滿臉怒痕的側過頭盯著張效,冷聲道:“進來作甚?”
張效看著睿王欲殺人的視線,身子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膝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惶恐道:“回大王,方才宮中來了消息,王后娘娘不小心落了水,因此老奴……”
方才還是撐著身子懸在晏亭上方的,聽見了張效的話,睿王非但沒有下來。反倒將腿拿上了臥榻,姿勢更加曖昧的靠著昏睡的晏亭,眼睛也從張效的身上回到晏亭的臉上,不甚在意的說道:“怎的,溺死了?”
睿王這話一出口,張效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后慌忙搖頭道:“那倒是沒有,王后娘娘方落水便被救了出來,隨后御醫給王后切脈,恭喜大王,王室有后了!”
張效話音方落。睿王臉上的表情丕變,猛地轉過身子,坐在晏亭身側愕然的瞪著跪在地上的張效,大聲道:“什么?”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王室有后了。”
張效重復了方才的話,心下雖有著慌亂,卻覺得睿王知道這樣的消息一定不會再腦子犯昏的來纏著晏亭,而且這算是太大的好事,即將為人父,想來也能讓睿王定下性子了。
他這廂心中覺得百般的好,可睿王卻瞇起了眼睛冷然的看著張效的開懷,聲音冰冷道:“當真是個爭氣的,寡人那么多夫人皆無身孕,才臨幸了她幾次便得了寡人的血脈,堰國出來的女子就是非同一般呢!”
聽著睿王的口氣,張效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總覺得睿王聽見這個消息的反應太出乎意料了,不過有些話張效卻是要如實帶到的,謹言慎行的回應著睿王,“大王,王后若誕下小公子,理應為大央的儲君,大婚之前長途奔波,本就嬌柔的王后身子愈發的虛弱了,這次又落水受了驚,御醫說需要細心調養才能保住大王的子嗣,剛才宮中來人說了,王后得知有了大喜是又驚又樂,急沖沖的差內侍來尋大王,娘娘說想要見見大王。”
睿王額頭的折痕依舊沒有舒展開,并沒有立刻回絕或是答應,只是方才流連在晏亭脖子處的手指又開始有意無意的輕觸上了晏亭擱在身側的手,輕喃道:“大央儲君定要深具謀略,寡人更屬意旁的人誕下我大央的儲君。”
張效終究不知晏亭乃為女兒身,聽了睿王這話,又看著他小心翼翼撫觸著晏亭手指的畫面。只感寒毛倒豎,愈發的覺得睿王是鬼迷心竅,天下為定便開始顯露昏庸,實在是不夠上進,饒是如此,這話卻是要愈發小心的回了,“大王,王后畢竟是堰國的公主,這個時候若然太過冷淡,實在不妥,上大夫一直在這里……”
睿王突然揚起了手,阻了張效的義正言辭,冷聲道:“這些自不必你來說,寡人明白,你先出去吧,準備擺駕回宮。”
張效臉上露出了笑意,睿王的心頭卻愈發的焦灼了,其實這個時候得了子嗣,對他可謂是百般的好處,一來此乃國之大喜,愈發的振奮人心,且他有了子嗣,對于朝中固執的老臣來說也是一顆定心丸,可是他真的高興不起來,感覺幼年時期的夢想愈發的遠了,盡管晏亭就在他身邊,他們兩人之間卻也好像阻隔了萬般遙遠的距離——晏亭竟然是沒有喉結的,可是,他卻有子嗣的,那個晏子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說來道去,還是云遮霧繞的,方才若是張效沒有沖進來,想來他已經脫下晏亭的衣服了,不管結果如何,總也得了安心不是!
其實他是大王,天下都是他的,何況一個人呢,想到這里,雖然依舊戀戀不舍,可離開的腳步倒是輕盈了許多。
來得時候匆忙,回返倒也不好大肆鋪陳,沒有儀仗,只是前前后后的侍衛保護的周全。
此時暗處的青篷馬車上,車簾子挑開一條縫隙,萱草雅撲閃著貓眼喃喃道:“真不好玩,每次都這么容易的就離開了。”
蒼雙鶴的視線也隨著睿王的輦車移動,對萱草雅的嘀咕只是莞爾輕笑。
立在馬車旁的曾勝乙見輦車已經走遠,適才湊在車前小聲稟明道:“先生,方才宮中來了消息,據說王后已然有了身孕。”
蒼雙鶴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輕笑著點頭道:“極好,是個聰明的女子,只要分寸拿捏的好,不受外力所累,這后位倒也穩妥。”
萱草雅呆了呆,隨后了然道:“莫非……”
蒼雙鶴的視線淡淡的瞥了萱草雅一眼,輕緩道:“若王后有了身孕,總會分散一下睿王的注意力,讓他沒那么多時間總把視線盯在他不該注意的地方,稍后再讓別夕給王后送去幾幅藥。”
萱草雅撫著下巴恍然道:“卻原來那藥還有如此效用。”
蒼雙鶴不甚在意,“只是混淆視聽罷了,若想拖得久些,還是要將此事做實了方可。”
萱草雅擺幅夸張的點著頭,待到點完頭之后煞有介事的說了起來:“幸好我是你的親親師妹,且你要殺人我就去放火;你要落井下石,我就去一堆一堆的給你倒騰石頭;你看好了流云,我就昧著良心給你死乞白賴的耗著她,我這么聽話,想來師兄不會像對付睿王那樣對付我的。”
蒼雙鶴掀了掀眼皮,語調散漫道:“雅雅,你為師兄做了這么許多,且樁樁件件的都是這么的重要,師兄實在感動,不過這其中的每一樣若是拿出來說了,皆是極損顏面的事情,若是流云不在意倒還好說,可若是她在意這些……雅雅,既然師兄的根底皆在你手中,可就別怪師兄為人不夠仗義了。”
萱草雅艷麗的小臉一刻垮了下去,悶聲悶氣道:“果真有了異性沒人性。”說完看著站在馬車前的曾勝乙,轉了臉對曾勝乙極其認真的說教起來:“瞧見沒有,這便是師兄的本來嘴臉,你還給他賣命,小心哪天他就把你給賣了,看在你我相好一場的份上,本女俠奉勸你一句,早作打算啊!”
曾勝乙尷尬的轉過臉去,實在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與她‘相好’過了。
蒼雙鶴笑道:“勝乙啊,雅雅那話說得極是,其實原本我就打算將你賣給她的,既然她勸了你,你還是小心些,提早做個打算吧。”
聽了蒼雙鶴這樣一番說法,萱草雅立刻換了表情,笑瞇瞇的對著曾勝乙說了起來:“師兄實在是個極好的主人,方才那話本女俠同你說著玩呢,當不得真的,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是大俠,大俠都是知恩圖報的。”
曾勝乙回過頭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萱草雅,萱草雅毫不在意自己的前后矛盾,對曾勝乙擠了擠眼,隨即轉過頭,伸手指著曾勝乙,對蒼雙鶴很認真的說道:“師兄,你打算什么時候把他賣給我?”
縱然是絕頂高手,聽見萱草雅這話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漲紅了臉面,伸手拍打著胸口劇烈的咳著,引得萱草雅心痛連連的說道:“瞧瞧,這么大個人了都不會照顧自己,多讓人惦著啊。”
若是沒有紛爭,這么閑著沒事的斗斗嘴倒也其樂融融,一夜的暴雨洗禮,太陽升起來之后,空氣清新的令人心曠神怡,幽靜的小院子里,只有她與他在,美好的比晴藍的天空還令人心醉。
別夕一句晏亭需要靜養,便把晏府里的夫人小姐的還有晏府外頭前來探望的官員、巨賈全阻在了晏府后院外。
此刻晏府前堂是人聲鼎沸,晏亭先前昏迷的幾日外人沒得了消息,且睿王又派了兵過來,那些人自然是不敢靠前的,遠在谷池的卿玦都得了晏亭病了的消息,那么大梁內的官員聽見風聲也不足為奇,且睿王也幾次三番的過來探望晏亭,那些早已經習慣聞風而動的人物怎么可能沒什么動作,爭先恐后的涌進了晏府,好在這里門面大,若非如此,想必晏府的大門也要讓這群人給擠破了。
不管前面究竟是怎樣一副場面,晏亭的院子里卻是靜謐的喜人,院中的老樹下置了一個竹編的長榻,蒼雙鶴擁著晏亭躺在竹榻上,間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些天地間的奇聞趣事。
斑駁的光影落在晏亭的眉眼上,蒼雙鶴嘴角勾著笑看著不再與自己針鋒相對的晏亭,該是沒機會用藥的關系,晏亭的肌膚已經漸漸顯出了原來的本色,此情此景,美妙的如詩勝畫。
她在笑——即便晏亭的表情看上去和往日沒什么區別,可蒼雙鶴卻知道她的夢是美好的,也便是夢比現實好,她才不舍得醒來,忍不住落唇在晏亭額頭,聲調婉轉優雅的低喃著:“許多年前初見的時候,我便說過會娶你,再之后軍營之中我也允過若你是女子便娶你,那個時候你曾親口說要嫁我,不管你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你不醒來,我便權當這些年你對我的感情是沒有過起伏的,既然你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兩情相悅,自然要在一起,今夜你我就成親,此時你父親正在給我們張羅,我提前與你說了,給你一下午反悔的機會,若是天黑之前你還不曾醒過來,我便認為你也是極其贊同這門婚事的。”
躲在老樹上的萱草雅聽見蒼雙鶴這番話,十分不認同的出聲道:“師兄,你這算是使詐,她都睡了這么多日子了,何況卿玦也見過了都不曾醒來,她天黑之前若是醒來才奇怪,可若是不醒便是同意嫁給你,這說法也太過牽強了。”
蒼雙鶴微微偏頭看著掛在樹杈上的萱草雅,輕笑道:“不知曾勝乙可會嫌棄自己娶個呆子。”
萱草雅愣了一下,不解道:“怎么?”
“若然他不在意,你后半生有了依靠,我倒是不介意多個腦子呆的師妹。”
萱草雅嘻嘻哈哈的笑著,連連道:“流云聽見師兄方才的話,就算醒了也會裝作沒醒的,玥謠公主求了幾年都沒求到的婚約就被她這樣一睡就平白的撿到手了,換做任何一個女子,做夢都會笑醒了,流云實在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竟得了師兄這樣一位俊杰,可喜可賀啊!”
說罷低頭看著躺在榻上斜睨著自己的蒼雙鶴,附送上一抹頗具誠意的笑,以為蒼雙鶴或許會板起臉訓斥自己,卻不想蒼雙鶴竟也回了萱草雅一抹笑,隨后輕緩道:“你這話說得極對,我很喜歡,便不罰你了,下去吧。”
幸好自己抱的緊,不然非從樹上跌下來不可,萱草雅哼哼哈哈的離開了老樹,翻身躍上墻頭,拱手道:“論皮之厚薄,師妹遠不及師兄來得如火純情,師妹這便閉關修煉,去也!”
整個下午蒼雙鶴就那樣擁著晏亭,她果真沒有醒來,對于蒼雙鶴來說難免有些失望,卻很快淡然,天空中的月一日圓過一日,襯著月光,星子便黯淡了下來,明明滅滅中,卻也有些別樣的滋味。
只是晏痕‘出殯’的那日蒼雙鶴換了旁的色彩的衣衫,余下的時候一直是淡紫色的袍子,四季皆是如此,可今晚卻不同,即便是臨時決定的,可晏痕卻還是把那過場做得像模像樣,雖然注定這次不會有外人知道,不過大紅的喜服卻是十足的招眼,只一眼便知道這衣服大概早已經做下了,只等著要用的這日拿出來就可以了。
蒼雙鶴并不喜歡紅色的,今日卻覺得這色彩恁般的親切,倒也順著晏痕的意思穿上了喜服,先前一直半攏的墨發用一根紅色滾金邊的緞帶于發腰纏了幾道垂在身后,發尾并緞帶隨著蒼雙鶴的腳步而微微的輕擺,蕩出奢華的美感。
萱草雅從晏亭臥寢內緩步走進了密室,站在蒼雙鶴對面嘖嘖有聲,“原以為師兄也只能穿那素氣的顏色,卻原來這紅色穿在師兄身上也是這般的招眼,不知我現在反悔可還來得及,師兄啊,你別娶流云了,我這就進去換衣服,你娶我吧!”
晏痕站在蒼雙鶴身側翻著白眼,沙啞的嗓音說道:“死丫頭,這女婿老夫早已經定下了,你臨時來翹什么墻角。”
萱草雅撇嘴回頭與晏痕大眼瞪小眼的說道:“本女俠便知道你這老不休沒安好心,瞧瞧這喜服便知道了,你當我是土包子啥也不懂么,實話告訴你,本女俠走南闖北好些年,這一雙美目可謂火眼金睛,就是平常許多人不認得的稀罕物,本女俠瞧一眼也知道它的去處,別說你這特別的喜服了,我現在便說給你聽,這上頭繡著的并蒂蓮出自天下第一繡師之手,這喜服的料子極其輕滑薄軟,乃西疆進攻之物,這腰帶上綴著的乃上等翡翠,且這衣服穿在師兄身上極其合體,想必原本就是照著師兄的身子做好的,沒三五個月,這一身行頭可別想備齊了,說說,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尋摸我師兄的?”
晏痕冷哼道:“方才老夫便說了蒼雙在很久之前便被老夫定下了,你這死丫頭耳朵不好用了,這衣服是老夫提前便備好的,老夫也承認你這話說得對,怎么,聽見這個回答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呢,死丫頭不懂尊老愛幼,年紀一把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倒也不奇怪。”
并不理會萱草雅與晏痕吵成什么模樣,蒼雙鶴手中捏著紫玉,靜待晏亭,并不是很長的時間內,倒也讓蒼雙鶴體會到了曾經常常聽人說過的緊張滋味。
是的——蒼雙鶴竟然生出了緊張感,那個在從前不被他理解的感覺,如今來得竟會是如此的深刻,深刻到讓他有些無措。
若要給晏亭梳妝,總也不能像正式嫁女兒一般的尋幾個婆子伺候著,這活也便交給了萱草雅,她給晏亭畫好之后便出來查看蒼雙鶴的狀態,總也是個三心二意的,與晏痕吵起來之后竟把晏亭給忘在腦袋后面去了,直到蒼雙鶴輕聲問起,她才想到自己今晚的職責,伸手拍拍腦袋卻要開口罵晏痕,“該死的老不休,差點耽擱了本女俠的正事,既然師兄已經準備好了,我這便進去請你的夫人出來。”
蒼雙鶴以為自己已經平復好了心情,卻被萱草雅那不經意的一句‘夫人’又生生的勾出了雀躍來,心口砰然,以前倒也常常聽人說夫人,并不覺得這個詞是如何的美妙,此時此景聽見這樣的說法,突然覺得這個稱謂可愛極了,那一雙在夜色中透出異樣光彩的眸子愈發的深刻了。
萱草雅轉身回到了晏亭的房間,晏亭還是沉沉的睡著,膚色雖然不及那日鼓山起舞的時候細致,卻也可以清晰的分辨了原來的面容。
晏亭的五官雖不及趙娥黛令人在第一眼便生出了天下第一的慨嘆,卻在第二眼之后愈發的覺得勾人攝魄,這一點倒是與蒼雙鶴有些相似的。
蒼雙鶴也不及卿玦的美艷非常,可是相處的久了,不經意間的回眸便會發現,蒼雙鶴的俊美與卿玦其實難分軒輊,卿玦是空洞的美,而蒼雙鶴卻是靈動的,存于顧盼之間的風姿無限,晏亭也是這般。
萱草雅喚晏痕為老不修,晏痕喚萱草雅為死丫頭,可靜下心思的時候,晏痕會同萱草雅斷斷續續的說一些過去的事情,一如盈姬是多么美好的女子,還有就是晏亭這樣貌承襲了盈姬七八分神韻,且較之盈姬更加的出眾……
看著看著倒也慨嘆一聲道:“既然你爹都認為你該是師兄的,也不要怪我助紂為虐了,至于卿玦,呃……日后再說吧。”
說罷招來了曾勝乙,與其一左一右將晏亭架了出去,口中還不停的呢喃著:“為啥感覺我好像將一頭小綿羊硬生生的塞進了狼口中了呢?”
曾勝乙扯了扯嘴角,呲牙道:“這話稍后我會如實轉述給先生。”
“你個沒良心的、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冷血無情的臭男人,虧我對你這樣掏心掏肺的喜歡著。”
曾勝乙輕咳了咳,并不出聲反駁。
掛著紅喜字的密室內,一身紅衣的蒼雙鶴,一手負于身后,一手捏著紫玉,看著萱草雅與曾勝乙將晏亭架了過來,嘴角慢慢的勾出了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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