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蹄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和車轱轆碾壓在地面上的聲音。郭十二說道:“這一路我們沒有見到大隊人馬,這是商隊還是軍隊?”
艾澤克說道:“管他是商隊還是軍隊,只要不惹我們就行,敢來惹我,我就讓他成為死隊。”
火光點點,那是火把形成的長龍。很快就有幾十匹馬飛馳而來,在距離他們大約幾十米外的地方勒住韁繩,有人大聲道:“喂,你們過來!”
郭十二坐在篝火前,嘆了一口氣道:“總是不讓人安生……”他回頭說道:“我們只是路人,不會干涉你們的行動。”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艾澤克冷笑道:“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哼哼,他們的口氣不對。”以他的敏感,立即就感覺到對方的敵視態度。
就聽有人大聲道:“去幾個人,帶他們過來!”
郭十二撓了撓頭,說道:“艾澤克,別殺人,教訓一下就夠了。”
艾澤克說道:“為什么?是他們主動挑釁,殺了就殺了,何必和他們客氣,送上門來的混蛋,即使你不殺他們,他們也不會對你客氣。”
郭十二只能苦笑,和艾澤克講道理,根本就不可能。他說道:“我說不殺就不殺,你還想不想吃烤肉了……”他實在沒辦法,只好用這個來遏制艾澤克的殺意。
沒想到艾澤克還就屈服了,他說道:“這和烤肉有什么關系?好吧,好吧,不殺,不殺,他媽的,看我的!”說完就竄了出去。
幾匹馬沖擊過來,還沒等他們問話,就聽噼啪一陣亂響,馬嘶人吼,幾息間,沖來的人就連人帶馬躺在地上。緊接著,艾澤克就撲向大隊人馬,咆哮著撞入馬隊中。
郭十二站起身來,無奈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想和本地人發生沖突,但是對方霸道的態度,實在讓人惱怒,即使想和他們交流都不行。
艾澤克是一只人形異化符獸,其氣息讓馬匹驚恐到了極點,所以當他沖入馬隊中,整個馬隊就亂套了,瞬間就被他打倒了十幾人。有人狂叫道:“敵襲,敵襲……”
就聽艾澤克吼道:“襲你媽的頭!給老子下來!”
火把亂飛,戰馬嘶鳴,一聲聲驚叫和跌倒聲,亂成一片。艾澤克怒罵道:“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打擾老子休息,不可饒恕!”
轟!一匹馬被拋飛,一個人手舞足蹈地拋到空中,在火把的光照下,就像是鬼影在舞動。郭十二抱著胳膊,說道:“帥老頭,我估計……這一路可不好走,有艾澤克這個脾氣暴躁的家伙在,本地人根本就不會和我們交流。”
帥老頭在祭壇中笑道:“沒事,在絕對的武力下,什么都是空的……”
果然,有人狂叫道:“住手!住手!”
郭十二也叫道:“艾澤克,回來!”
艾澤克飛身回來,說道:“弱,真弱……我就奇怪了,這么弱的人,為什么這么張狂,這不是找打嗎?”在他們的世界中,遇到陌生的異化符獸,第一時間不是挑釁,而是設法搞清楚對方的實力,才會決定自己的行動,而這里的人,一見面就霸氣十足,挨揍一點都不冤枉。若不是郭十二阻擋,艾澤克會將這些人殺得干干凈凈。
郭十二揚聲道:“過來一個人!”
很快,一個人戰戰兢兢過來,他色厲內荏道:“你們……你們想要干什么?”
郭十二心里好笑,說道:“喂,我要干什么?我在河邊休息過夜,你們一群家伙過來,一副不講理的模樣,你說……我要干什么?我干你媽的頭啊!一群混蛋!”他剛說了一句,火氣就忍不住冒了出來。
那人來到近前。郭十二稍稍壓住火氣,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艾澤克冷哼一聲,坐了下來,說道:“一群白癡。”
那人一副狩獵人打扮,他說道:“我們是從艾德路堡出來的狩獵人,跟著商隊……準備去埃克公國,順便護衛商隊……”他偷偷打量兩人,心里驚訝到了極點。這兩人身穿華麗的袍服,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衣飾,而且兩人的長相和本地人有很大的不同。
郭十二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陪著小心說道:“我叫兀圖乞,蠻靈武士。”他有二級蠻靈高手的實力,在這個世界的高手中屬于底層。
郭十二問道:“兀圖乞,你是這些人的領隊嗎?”
兀圖乞說道:“不是領隊,我們都是奧蘭商隊雇傭的……”他畏懼地看了一眼艾澤克。這人實在太強悍了,他們足有五十多個蠻靈武士,幾乎給他打倒了一大半,要不是他收手,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全部都會被打倒。
郭十二說道:“去把商隊的領隊叫來。”他大馬金刀地坐著。
兀圖乞躬身施禮,然后轉身離開。他們被艾澤克打蒙了,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讓他們這些蠻靈高手體會到一把死亡的威脅。
艾澤克不解道:“十二,你干什么?”
很快,一個老人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蠻靈高手,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走到篝火前。郭十二問道:“你就是商隊的領隊?”
那老人的臉色很難看,他走到郭十二身前說道:“我是奧蘭商隊的領隊,先前是我們失禮,我作為領隊……給你道歉。”他躬身施禮。
郭十二擺擺手,說道:“坐吧。”他也不想追究什么,即使殺光他們也沒有什么用,而且他也不是殺人狂,沒事喜歡殺人玩。
老人稍稍松了一口氣,他生怕遇見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尤其是對方實力高強,可以橫掃他們商隊。盡管奧蘭商隊雇傭了七八十個返程的狩獵人,外加百十個護衛,他也不認為能夠對付眼前這兩人。
“我叫奧鐸巴。”
郭十二問道:“奧鐸巴,你們是去埃克公國嗎?”
奧鐸巴說道:“是,這次在艾德路堡收集了一批皮毛礦石和草藥,要運回埃克公國,每年我們都要去一趟艾德路堡,經過一個冬天的收購后,就會回去。”他簡單地敘說了一下。
郭十二點點頭,說道:“去埃克公國的路途不算近,要走多久?我們也是去埃克公國。”
奧鐸巴說道:“順利的話要五十天時間,這一路不好走,因為我們要經過卡拉巴扎小道……希巴草原。”卡拉巴扎翻譯過來就是危險的意思。這里不但地形險惡,還盛行強盜和土匪,專門打劫商隊,還有那些從邊界回來的狩獵人,這些人經過一段時間狩獵,身邊往往帶著不少好東西。
希巴草原之所以兇險,是因為希巴草原有一部分是沼澤草原,有不少兇獸和草原馬賊。
郭十二說道:“這樣……你們不是很危險嗎?”他一點也不看好商隊的武力。
奧鐸巴苦笑一聲,這條路當然不好走很危險,但是走多了,也就有了經驗,而且和土匪強盜打過很多次后,他們也知道,只要付出一點代價,基本上就能過去。遇上小股土匪和強盜,大都如此處理,除非運氣極差,遇上大股的土匪和強盜,那時候才會拼命。
而且在最危險的地段,往往會有幾支商隊組織起來,一起行動,那樣就安全多了。所以奧鐸巴并不擔心商隊的安全,倒是眼前這兩人,他實在看不透,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竟然可以將幾十個狩獵人打得落花流水。
奧鐸巴心里忽然一動,他想起剛才郭十二說的,他們也是去埃克公國,以這兩人的實力,若是能夠加入商隊,這一路就多了一分安全。他猶豫了一下,因為他搞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說道:“你們……去埃克公國,沒有打算加入一個商隊?”
郭十二說道:“我們是外來的人,不知道要加入什么樣的商隊。”
奧鐸巴松了一口氣,郭十二直接承認是外來的人。這里也不是沒有外族到來,只是非常少見。他下定決心,說道:“這樣的話,我能邀請你們一起走嗎?”若是有兩個超級高手加入,這一路就會安全得多。
郭十二原本就想要加入一支隊伍,倒不是為了安全,而是為了解這個世界。
艾澤克剛要說話,就被郭十二阻止,他知道這家伙一開口準沒有好話,說道:“加入沒有問題……”
奧鐸巴大喜,他立即說道:“每人十塊金。”他拿出一小包金塊,就是在艾德路堡見過的那種通用金塊。二十塊金,也只是很小的一包,他遞給了郭十二。這是他最大的權利,一塊金很值錢,足夠一個人生活好幾天。
郭十二也不拒絕,他伸手接過,說道:“好,明天一起走。”
第二天清晨,郭十二騎上了馬。不過艾澤克依舊沒法騎馬,他甚至不能坐馬車,因為只要他一靠近,任何馬匹都會癱軟,渾身顫抖,大汗淋漓。氣得艾澤克嗷嗷直叫,最后他只好跟在商隊后面,一個人追著商隊跑。
郭十二為了獲取信息,騎了一段時間,就下馬和奧鐸巴坐在一輛大車上。他這才仔細打量這位商隊的領隊。
奧鐸巴年紀看上去有六十多歲,胡須花白,頭頂禿了一塊,剩下的頭發扎了一個小辮子,一身細亞麻布的衣服,外面罩著軟皮甲,腰間插著短劍,身邊放著一把長柄月形斧。他也是一個蠻靈高手。
馬車上堆著滿滿的皮毛,用皮索固定在車上。這是兩匹馬拉的大車,實木車轱轆上箍了一圈鋼圈,車上的皮毛還沒有經過處理,有一股強烈的腥臭味。奧鐸巴親自趕車,郭十二就坐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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