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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州,呂家堡。
寧州在南梁國是一個比較貧瘠的州郡,這里人口稀少,多荒蕪的山陵、險惡的河流和高山大峽谷,遠不如其它平原州郡一般繁忙和富庶。
然而在修仙界,世俗人口多未必是件好事情。寧州雖然人煙稀少,但是靈氣反而比南梁國的其它州郡更濃郁一些,甚至連靈物也多了許多,遠勝于青州等富庶之地。
南梁國最大的河流卞河,便是起源于寧州。大河上游數百里處,有一座蜿蜒的大峽谷。呂家堡,正建在這處河流湍急,大峽谷的最高處。
此堡依山靠水而建,平地拔起一座龐大的堡壘,氣勢宏偉。峽谷處常起水霧,迷茫數百里的霧氣常常將整座城堡給籠罩,若隱若現,宛如仙境。
因為這一帶的大河湍急,峽谷險峻,這里極少有世俗之人前來。能夠來到此地的人,多為修仙之士。筑基修士還好說,可以御劍飛行。而練氣修士要攀爬這險峻的大峽谷,抵達呂家堡,難免要吃上一番苦頭。
就算是筑基修士,初到這里,.也會被這城堡的氣勢所震撼。
這呂家堡的規模,幾乎相當于半.個仙緣城的大小,樓閣疊疊,可以輕松容納數萬計人口。作為七大門派之首的古器門,古器門門內金丹老祖中排位第一的呂氏家族,呂氏家族實力之雄厚足見一斑,靈霧修仙界內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大修仙家族,絕不多見。
葉秦離開青州,一日工夫,駕馭.烏云障飛到呂家堡數百里之外,漸漸慢了下來。
在飛行的途中,他先后看到了至少十多群修士,其.中有御劍飛行的筑基期,也有在地上慢慢趕路的練氣期修士。這寧州境內除了呂家堡,沒有其它任何修士聚集之地,這些修士的目的地顯然都是前往呂家堡。
葉秦心生納悶,不知道這些修士趕去呂家堡干什.么。他看見一名青袍老者帶著四五名年輕的練氣修士在地面趕路,便飛落了下去,詢問他們這是去干什么。
那名年長的老者見一名年青的筑基修士從天.而降,吃了一驚,有些拘謹和敬畏的回答道,“這位前輩,呂家二少主數日之后即將大婚。我等都是住在鄰近巴州的小家族修士,特意前去呂家堡恭喜。前輩應該也是去呂家堡吧?”
葉秦又詢問,“哦,.呂家正在籌備婚宴?那么你們進呂家堡,可需要專門的喜帖之類的請柬?”
老者急忙道,“不用,只要是前去賀喜的賓客,都能進呂家堡。呂家大婚,各方前輩修士云集一堂,只有大門派和大家族才有呂家主動邀請的喜帖。像我等這樣的小家族修士,沒什么名氣,是得不到呂家的正式請柬的。小的是聽聞了呂二少主婚事的消息,前去賀喜。順便帶著幾個家族的晚輩,去呂家堡湊個熱鬧,讓他們見見大世面。”
葉秦點了點頭。
他原本還發愁自己該找個怎樣的理由,才能不動聲色的進入呂家堡內,在不驚動呂家修士的同時,尋找到那靈果樹的下落。既然呂家大婚,他就完全沒有必要特意去找什么理由混入堡內。
老者身后的那幾名年輕的男女修士,初來乍到,對葉秦并沒有太多的敬畏,反而十分羨慕的望著葉秦。葉秦并不比他們年長多少,卻已經是筑基期的前輩修士,自然是他們崇拜羨慕的對象。
葉秦又向那老者詢問了幾句,問清楚呂家大婚的情況。
原來是呂家二少主,即將和月缺門的一名女子正式結伴雙修。
這場婚宴請了不少修仙門派、附近各國家族的修士,前往慶賀觀禮。
沒有請柬,慕名而來的修士,如果要進呂家堡喝上一杯喜酒的話,只要帶上一份賀禮便能進去,呂家絕不至于這種大喜之日趕人。
所有最近有很多毫無名氣的小家族、散修,也趕去呂家堡湊個熱鬧,開開眼界,看看能不能攀附呂家。要是有機會能夠和呂家結下善緣,那可是天大的幸事。
葉秦若有所思,道了一聲謝,駕起法器飛天而去,在那幾名練氣期修士驚羨的目光下,眨眼工夫化為天空中的一個微小的光點,消失在遠方天際。
葉秦到了呂家堡附近,為了避免冒犯呂家,遠遠的便飛落了下來,沿著山峽的石階,拾階而上。此時的呂家堡,內外早就賓客云集,往來的修士異常之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相互打著招呼。
堡前有十幾名衣著鮮亮年輕的呂家練氣弟子,在堡門前收禮,并且大聲通報來客的身份和名號。能夠在呂家堡門前,在眾賓客的面前,來客的身份被大聲通報,也是一種尊貴的象征。
在修仙界之中,通常以修為高低,劃分高下。身份意味著在修仙界中的地位。名號很少人有,有名號的修士,意味著此人威望極高,名聲極大。這些都是非常講究的東西。尤其是大門派和大家族出身的修士,若是遇到沒有身份的散修,或者是身份低微的小家族修士,連正眼都不會多瞧一下。
“馮家塢塢主馮興,賀二百年靈芝草三株。”
呂家堡的幾個弟子看了一名粗漢修士的賀禮,不咸不淡的聲音通報來客。這種二百年份的靈藥頗為難得,但是在大修仙家族眼中也就是一般的靈藥材,隨口吆喝了一嗓子,放此人進入堡內。
此時,站在呂家堡門前的,除了這些收禮的呂家弟子之外,還有一名氣宇宣揚的白衣男子。此人身材頗高,相貌堂堂,有筑基五層的修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派大家族弟子的風范,可是眉宇之間卻露出一份焦急之色,似乎在這堡前等什么人。
在續那馮家塢塢主之后,葉秦也跟著投上了一份賀貼和賀禮。
“青丹門筑基弟子葉秦,賀五百年茯苓二株、七百年黃精一株。”
呂家堡的弟子見到這幾樣禮品,精神頭稍微一振,連帶聲音也大了好幾分。年份超過五百年的靈藥,已經很是少見了。雖然不算貴重,但是比那些小家小戶修士送上的禮品,明顯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那位在堡門前來回走動,有些焦躁的白衣男子,突然聽到青丹門弟子出現,頓時聞聲大喜,匆匆快步跑了過來,抓住葉秦的手臂。
“青丹門的人來了嗎?”
他欣喜的看了看葉秦的身后,卻沒有看到其他青丹弟子,不由露出奇怪之色,問道:“這位師弟,怎么青丹門只有你一人前來?我呂家不是給青丹門一份請柬,邀請貴派的三大家族的弟子一起前來嗎?”
葉秦皺了一下眉頭,道:“在下在正南梁國附近巡視,聽聞呂家大婚,所以特意趕來慶賀。只是以個人身份拜訪呂家堡,并非代表青丹門而來。至于給青丹門的邀請,恕在下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原來如此,青丹門的三大家族弟子還沒有來。”那白衣男子恍然明白過來,不由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就恢復笑意,笑道:“既然師弟先來,那請入堡。啊,還有,我是呂家堡大少主,呂元鴻。咱們都是七大門的弟子,日后有機會,不妨多親近親近。”
“這是自然,日后還承蒙呂師兄多多照顧!”
葉秦略一拱手,淡笑了一下,隨步進入呂家堡內。他雖然沒有請帖,不過以他青丹門筑基弟子的身份,再加上一份不算太薄的賀禮,自然能以貴客的身份順利進入呂家堡內。
呂家堡極大,大約有數百公頃。入堡之后,里面便是街道,兩旁有眾多的茶樓、酒樓、宅院住所,說這呂家堡是一座小型的城池,也絲毫不過為。只是這堡內平日只住著呂家的人,有呂家的修士,也有大量呂家的世俗凡人。
呂家的世俗凡人,在呂家堡是沒什么地位可言。不過放在南梁國,卻一個個都是皇親國戚,身份極為尊貴之人。南梁國的呂氏皇帝,國內各地的呂氏封王、郡主,都是從呂家堡內走出去的呂氏血親。
葉秦進入呂家堡內,堡內早就云集了多達數千計的筑基、練氣修士,熙熙攘攘,顯得熱鬧非凡。各路的賓客,聚集在堡內最大的幾處茶館酒樓,嘻嘻哈哈的議論著呂家的婚事,還有三大修仙界大戰的情況。
葉秦此行前來呂家堡,純粹是為了尋找那靈果樹而來,跟這些賓客的心思完全不同。不過,就算是為了尋找靈果,他也不敢表現出任何露骨的意味,那必須是在盡量避免別人注意的情況下才好辦。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當好一個前來賀喜的賓客,讓所有的修士都以為他只是為賀喜這場婚宴而來,而不是其它目的。然后想辦法,找機會尋找呂家堡的靈果。
“在下青丹門弟子葉秦,諸位師兄,久仰!”“在下獸靈門弟子羅天寶,久仰久仰!”“在下大羅門弟子。”葉秦很快融入了眾賓客們之間,結識了不少七大門派的一些筑基期修士。
這些筑基修士跟他差不多,要么是小家族出生,要么是散修,沒什么名氣。沒有名氣沒關系,絕大部分的修士其實都沒什么名氣。所以在聚會的時候,眾人相互吹捧一番,也是建立修仙界的聲望的一個捷徑。
葉秦在小半天的工夫內,便跟不少七大門派的修士認識。而這些新結識的修士,又不斷相互引薦。七大門派不少的弟子都聚在一起,眾人難免聊起了修仙界的趣聞逸事。
三大修仙界之間越演越烈的大戰,無疑是爭執的最激烈的話題。這場大戰幾乎波及到了靈霧修仙界的每一個修士的身上,令靈霧界修士損失慘重。真正討論呂家少主婚事的人,反而不多。
突然之間,呂家堡門前一個巨大的嗓門響了起來,聲音高亢振奮,幾乎響徹整個城堡。
“青丹門,皇甫家族皇甫冰兒、嚴氏家族嚴維、陳氏家族陳嵐,前來賀喜呂家大婚!”
“月缺門,王氏家族王松、衛氏家族衛天琴。”
“地闕門,秦氏家族秦彥、。”
七大門派的核心弟子,幾個大修仙家族的一批最核心弟子,不約而同的在這一日的傍晚時分,抵達呂家堡,聲勢浩大。呂家的上下,也不敢怠慢,以最高規格迎接。
一時間,呂家堡沉寂了剎那,接著早已經抵達的數千名賓客修士們發出一陣驚疑之聲,有些騷動。
靈霧修仙界內,七大門派內實力最龐大的數十多個大修仙家族,年青一輩的核心人物,只怕都來參加這場呂家二少主和月缺門一名王氏女子的婚宴。這是極為罕見的事情。偏偏,這還是在三大修仙界大戰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