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相思風

第七章 踏春趣事

和秀蔓商量著,挑出一種淡粉色絲線之后,就聽小丫頭甜甜的對豆蔻說道:“鵬嫂,是不是女人成親后,就都象你這樣愛念叨啊!越來越象我娘了!”豆蔻自從結婚后,就被府人改稱為鵬家的,秀蔓與怡卉就喊她為鵬嫂。

畢竟結婚日子還短,面皮薄。被怡卉一聲鵬嫂叫的滿臉通紅,瞪了怡卉一眼道:“你個嘴碎的,是哪個教你這么說的?看我不去找她去”。

小怡卉也不害怕,拉住豆蔻的手搖晃道:“鵬嫂,您大人有大量”

豆蔻看怡卉嬉皮笑臉的模樣,笑容稍微收斂一點,嚴聲道:“惹事的時候就用敬語?我可是再叮囑一遍,見了主子與年長的人一定得用敬語,知道嗎?咱們小姐年紀小、脾氣好,不和你計較這些。但你也別慣著自己,養出這些壞毛病來,以后出去丟了小姐的臉面就不好了。幾天后就是咱山州城的踏春節,到時候你就在府里,哪兒也別去”

秀蔓看著怡卉糾結的表情,趕緊勸道:“怡卉,鵬嫂也都是為了你好,你這兩天好好表現,肯定會讓你去的”

聽完秀蔓的話,怡卉才又甜甜地笑了起來。

“什么事都笑的這么開心!”隨著天天橫沖直撞的跑了進來,娘親微笑的掀起門簾走了進來。

見娘親走進來,屋內的人全都蹲身行禮,我也輕放下固定手絹用的手箍,蹲身向娘親行了個標準的禮,回道:“還不是說起幾日后的踏春節”。

娘親聽后輕笑著對豆蔻等人,說句“免了”。就開心的坐到我原來坐的位子上。把我摟到懷里,細細打量一遍之后,又拿起我繡的桃花兒左右端詳一番,才滿意的點點頭,笑意更深地道:“思兒繡的這花兒,比當年娘親繡的好多了,這禮行的也周正。”

看我微笑著靠進自己懷里,娘親摸了摸我的頭,對豆蔻道:“鵬家的,你把思兒照顧的很好,辛苦了!”。

豆蔻輕聲回道:“是小姐聰明好學,奴婢也只不過是盡了自個本分而已”。

“呵呵,我也不是說客套話,你對思兒的好,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所以才動了讓你一直跟著她的心思,要不我老早就打發你出去,換別人進來了。”看豆蔻惶恐的表情,娘親沒法,只好又道:“這以后,還得托你多看顧思兒一些。就是她身邊這兩個小丫頭,也得多家管教著”。

我郁悶地抱著娘親低聲道:“娘,您素日里就對思兒嚴寬相結,女兒學的倒也自在,如果您讓鵬嫂再仔細看顧上些,那思兒還有什么快活。”

娘親聞聽我有氣無力的語氣,才輕抱著我笑道:“為娘知道你懂事,自來也苦了你這小人兒,所以踏春節那天咱就好好松散松散。”

原來踏春節是山州城獨有的節日,四年一次,春暖花開時在城郊的“鏡心湖”舉辦。

此時正好天氣回暖,到處生機勃勃,人們遠足踏青,親近自然,可謂順應天時,地利,人和。每年都會有官衙舉辦的一場比賽,只是比賽項目要到當日才會揭曉,然后在場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贏了自然得到官府的獎金,輸了大家也會為你喝聲彩。這種為一年風調雨順的祈禱活動,不但每年讓本地人都舉家出游,還吸引了很多周遍城市的人來參觀。

四月初五,大清早太陽就照地人暖融融的,娘親選了幾個得力的小廝跟車,帶著我們兄妹三人向“鏡心湖”出發而去。這次與平時不一樣,老爹與大哥、二哥三人騎馬而行,我和娘親坐一輛車,豆蔻與綠衣她們幾個坐一輛,外加三四個小廝都是端坐車前。

這鏡心湖與西湖大小差不多,只是人工氣息少上許多,遠青山近嫩柳,早開的花兒散播出點點香氣,讓人不僅心神蕩漾。

湖邊早已是人頭竄動,人群朝比賽專用場地涌去,路上時有衙役在維持著秩序,因此并沒有造成什么特別的堵塞。

只見湖邊早已開辟出一大快空地,看到中間架著兩架巨大的秋千,才知道今年的比賽是蕩秋千。我們一行人從馬車專用通道直接走到提前租賃來的棚子中,我們所在的棚子不是最中間,但也不偏僻,剛好45度側面看到秋千正面,應該算是個好位子吧。

我們來的有點晚,只看左右幾家棚子里,都已經坐滿了人。坐好后,綠衣與豆蔻安將事先煮好的雞蛋與一些茶點乘好放到前面小桌上,并用邊上的小火爐燒上熱水,沏好茶水。一切做好后,就站到我們身后侯命。

難得今天滿城歸戚聚集一堂,中間不時有貴婦人帶著自己女兒與兒子過來拜訪,娘親只好帶著我們三兄妹回訪了幾家熟人。回來后才知道,老爹被年前剛到任的縣令大人請到中間棚子去了,娘親笑笑讓把老爹的茶撤下去,等老爹回來再上新茶,又轉身看著身邊著雪白儒生服,已經成長為玉樹臨風兒子們,滿臉驕傲的囑咐大哥、二哥今天一定要端重,切莫失了禮儀。兩位哥哥今天早被那些夫人打量的承受不了,忙點頭說是,斯文的坐到一邊,靜侯比賽開始。

沒過多久,又見兩位打扮華美的貴婦人,帶著一位約十三四歲的少女走了進來。這兩位夫人,一位夫家姓蕭,丈夫在老爹書院中做夫子,只有一個兒子叫蕭宗塵,是大哥的好友,經常跟大哥到我們家來玩;另一位倒是一次也沒見過;聽蕭夫人介紹時才知道,原來這夫人夫家姓慕,是蕭夫人的小姑子,這次剛好回家探親,就跟著來看回子熱鬧。

她們身邊的少女,是蕭夫人的長女,叫慕語晨,仔細看去那是一個唇紅齒白,纖纖細腰更是不盈一握,配合上優雅的行禮,一看就是經過良好訓練的大家閨秀。

大哥、二哥一看有人拜訪,早已起身讓座,看到有小女客,就站到棚子口上看起了風景。我分明看棚子外蕭宗塵探出個腦袋,看到他娘親在這里,就急將頭縮回去,大哥身子一側就站到了棚子外面,小聲與他說起話來。

這邊娘親拉起慕語晨的手端詳一番,夸是個好人,慕夫人真是好福氣。那慕夫人一句“哪兒”就承受了,一直偷看棚子邊的大哥,直到被蕭夫人咳嗽幾聲提醒之后,才尷尬的笑了笑。娘親心里也明白,就讓大哥與二哥隨蕭宗塵去別出看去,就是注意點安全。三個小伙子行禮之后,轉身向遠處幾個差不多年齡的大男孩走去。

比賽開始,因凌夫人她們所在棚子小,人又多十分擁擠,所以娘親就留她們與我們共同欣賞比賽,兩位夫人謝過就入坐看起了比賽。凌夫人還派人回去取了幾樣我們這里沒有的小點心,樣子做的有點粗燥,但味道還算好吃。

我看所有人都被中間的比賽吸引了去,拿起一顆油果子偷偷塞給愛吃的怡卉,怡卉得了果子掰了一半塞給秀蔓,剩下一下吃進嘴里,不動聲色的吃完之后,有眼巴巴的看著我,我黑線—-—!!!

隨著秋千上的大漢越蕩越高,全場的喝彩聲越來越高,直到那秋千上的大汗順著橫杠轉了兩圈,那慕語晨驚呼一小聲,又滿面羞紅的低下頭玩弄起自己手上的手絹,再也不敢看那秋千一眼,惹的邊上夫人們都輕笑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