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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倍思親
姚菁瑩前世所在的公司規模不大,亂七八糟的規則卻不少,領導們對飯桌禮節的重視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并美其名曰“酒文化”,“飯文化”。{shUkej}就去……書客居&而姚菁瑩穿之前雖然一度扮演著“領導吃飯我轉桌”的角色,也著實在一次次的胡吃海喝中掌握了包括座次在內的許多“禮節”。
今日她本就比眾人晚到,論身份論地位論年齡,甚至僅就袁久利對她的待見程度這一點,特地空出的第二主賓位置是無論如何不能坐過去的。于是跟眾人打過招呼后便淡定地與楓某人探討他是不是該往里竄一竄的問題。
楓某人自是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強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講述要她坐那個位置的必要性以及合理性,“你不懂,今兒結賬的是你姨姐夫,除了筱素你就是主客。論親疏,其他幾個都是外人,論遠近,咱們充其量就是陪客的,因此這位置給你留的很有必要,也很有道理!你不坐,難道嫌在座的不懂規矩,安排錯了不成?”
姚菁瑩撫額,楓某人的語言功底不去做安利真是浪費了,再多拐幾個彎兒指定被他繞進去。再說他也實在陰險,居然拿全體在座的說事兒,當她傻子呀?說的好像不坐過去就觸犯了眾怒似的,說不定他們早就在腹誹,一個毫無資格可言的丫頭為何會坐到那個位置上,所以去坐了才是真正的觸犯眾怒。
想想真覺得沒意思,吃個飯而已,不把精力用在享受美食上,卻為一個座次問題如此拿捏,真是本末倒置,無聊透了。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難道穿越也沒法改變這悲苦的命運么?
互相又推讓了幾個回合,其他人也從開始的笑而不語慢慢加入互動,照慣例自然是分成兩派,支持楓某人該往里坐的一方表示沒必要為這點小事把一個丫頭為難成這樣子,而另一方,他們真的只是依照慣例才站到了相對的立場上,為了對立而對立,為搞熱氣氛甘當炮灰而已……
所以局勢在本質上是一邊倒,沒人覺得那個位置必須由姚菁瑩來坐!而整個討論當中,袁久利一直站在冷眼旁觀的立場,旁若無人地把玩著手中酒杯,最后卻以蜻蜓點水般的一句話徹底解決了問題,“今兒是官場小聚,不是民間往來。”
既然負責結賬的已把態度亮明,再爭下去也沒多大意思,楓某人也只好不再堅持。{shuKej}就去……書客)居總算排好了座位,姚菁瑩才了解到在座的除她之外都與“官”字多少沾點兒關系。這本來也沒什么,可一看袁久利那副牛哄哄拽上天的欠扁模樣又忍不住腹誹:只是在戶部往下再往下的某個司掛了個名而已,說白了就是在鄉鎮級政府給九王爺出力,有沒有編制都說不準,還真把自己當公務員了呢!再裝B,請不動雷公我直接找九王爺滅了你!
然腹誹終究只是腹誹,畢竟在座的并不都是袁久利之流,報出的官階一個比一個嚇人,很可能沒等她滅掉袁久利呢這些人就先把她給陰死了。再說九王爺又不是她養的一只寵物,給塊骨頭就聽話的那種。
一頓飯吃的不咸不淡,而話題主要以袁久利的三部曲——吹噓過去,吹噓現在以及吹噓未來為主,其他人最多只有附和的份兒,而姚菁瑩壓根插不上嘴,只好默默替袁久利總結:普天下叱咤風云的人全都沒他過的瀟灑,而過的瀟灑的人全都沒他叱咤風云,總之他是官場最厲害的經商者,是商界最厲害的當官人,是官商勾結最最典范的典范!
嗯,這樣一面做出虔誠的樣子傾聽一面吐槽的做法是有些不厚道,因為對象是袁久利,姚菁瑩并不覺得內疚。真是頭次遇到能把牛皮吹的如此清新脫俗的人,下次再遇到九王爺,即使不要求滅了袁久利,總要痛痛快快抱怨一下,當官的要都是這副德行,叫普通小老百姓們怎么活呀!
若只承受袁久利的聒噪也就算了,到了交叉敬酒的環節,姚菁瑩才想起那看似眼熟的副主陪原是日前碧柳山莊內揭發她“以茶代酒”的好事者。好事者那日吃了姚菁瑩的虧,至歸家后許久仍耿耿于懷,今日自要抓住機會報仇,其實從姚菁瑩剛一進門他就在心里暗暗較勁兒了,此刻更是在推杯換盞之間大有“殺”姚菁瑩于無形之中的架勢。
反觀姚菁瑩,卻毫無心理準備,光聽對方一套接一套的敬酒詞就差不多暈了一半,偏巧此時的客觀條件并不適合耍賴:開席前一桌人輪流做了自我介紹,走出這“聚賢閣”,她可以不認得別人,記性好的卻一定能認得她。而酒場上素來有“酒品如人品”的論斷,總不好每次遇見都叫人戳著脊梁骨說這人人品不好把?再說也沒必要再給袁久利一個更加不待見她的理由。
重點是梅筱素的酒量看起來很好,同為女人,不可理喻的自尊心讓姚菁瑩覺得今兒必須有一喝一有二喝二了。雖然喝到第三杯的時候還琢磨著到底是裝暈好還是發飆好呢?喝到第五杯時已經在考慮待會兒是直接回去被君宇澤罵還是先找個地方醒醒酒在回去被君宇澤罵好了。
原說要“六六大順”來著,所幸關鍵時刻有梅筱素出來替她擋下最后一杯,并很細心地吩咐了一碗蜂蜜陳醋汁給她解酒。
姚菁瑩是真有些醉了,灌下一大碗蜂蜜陳醋汁以后可能又跟楓某人一起就茶樓問題討論了一些具體操作上的問題,具體細節卻恐怕要等醒酒后仔細捋一捋才能記全了,至于散席時誰和誰說了些什么更是嚴重模糊,唯記得從“聚賢閣”出來時天空已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而她在梅筱素的攙扶下一步三搖地上了君家的馬車,看著梅筱素一臉關切的表情,突然就鬼使神差地將她緊緊抓住,“筱素姐,我突然覺得你很親切,也許以前就是好朋友了。”
梅筱素沒有掙脫,雙眸在不易察覺的地方閃過幾絲異樣的光線,嘴角向上揚了揚,卻終究沒說什么。
默了一會兒,姚菁瑩主動放開了梅筱素,卻仍舊毫無姿態地耍著酒瘋,“筱素姐,上次看你的馬車,覺得很厲害,簡直是敞篷車的祖宗,哼哼,祖宗!”
沒見梅筱素回應,又手舞足蹈地道:"呵呵,筱素姐,我特別懷念坐敞篷車的感覺,不如我坐你的車,你送我回去,嗯,送我回去!”
梅筱素掏出絲帕替她抹掉口水,又輕輕搖了搖頭,“你醉了。”
表情和語氣似未夾雜任何感情,終究沒答應姚菁瑩的要求,果斷下車,然后叮囑君家的車夫務必讓她安全到家。
“虛偽,小氣鬼,坐一下又不會壞!”
車簾落下時姚菁瑩對著虛無的空氣一通指點,賭氣似的吩咐車夫不要回家,直接去廣化寺。開玩笑,醉成這樣回家不被君宇澤捏著鼻子灌下兩大碗湯藥才怪!
馬車漸行,往日的鬧市也因下雨而冷清了不少,明日便是中秋節,這場雨倒是為商販們提早收攤與家人團聚供足了借口。雨不算大,于是也有幾家商販愿意堅守陣地,隔一段路便可見商販撐起雨棚,卻是賣者多而顧客少,稀稀疏疏的叫賣聲與斷斷續續的雨點聲交相呼應,徒襯得整條巷子比無人時更顯凄涼。
而車內的姚菁瑩,心下便如這巷子一般凄涼。源自酒精的刺激已被透過車簾吹進來的冷風沖淡了些許,心底那股濃濃的愁緒,卻無論如何也沖不去。
是啊,每逢佳節倍思親。平日倒不覺什么,今日這股鄉愁卻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一股腦兒冒了出來,自己獨在異鄉為異客,異鄉的親人們又過的怎樣呢?那里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嘛?他們會不會想她這樣,望著雨點發呆,聽著雨聲極度想念她?
初夏來,如今已是中秋,時間過的飛快。而這飛快的數月時光,自己又從這個世界真正得到了什么?丈夫是別人的,兒子是別人的,葉玖愛來了又走了,唯一覺得親切的梅筱素卻果斷拒絕了送她回家的要求。愛,親情和友誼統統沒有。姑且可以算作事業的茶樓,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光景,那么這世界到底還有什么是真正屬于自己呢?
什么都沒有!
之于天地之間,人總有一刻可以體會到自己是多么脆弱,多么渺小。強烈的無助感幾乎要將原本被酒精刺激過的身子徹底拖垮了,猛地向后一靠,聽得車夫從外面叫道:"大少奶奶,咱們到山腳了。”
姚菁瑩這才將天馬行空的思緒收起,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酒精真的容易讓人悲觀。
經一段山路至廣化寺,姚菁瑩從守門的沙彌口中得知蕭清逸已經在廂房里了,這次沒再麻煩誰領路,輕車熟路地找對了地方。也許路癡是因為身邊還有人可以依靠,當發現世上沒一件事情是靠譜的時候,反而覺得自己認路最安全。
姚菁瑩在廂房門口呆了一下,正要推門,忽聞一陣琴聲悠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明明碼好了字,網速卻慢到我想砸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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