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女宅古代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結局(終)

古代言情

逝者已矣,生者,還需在這世上堅強地活下去。

三月后,姚菁瑩帶著子母鎖進宮去見太皇太后,回時偶遇正在宏子湖畔賞景的長樂公主。

微風帶著幾許春意,輕輕撩的衣袂飄飄,姚菁瑩心內陰霾本未退盡,眼見長樂公主一襲大紅色薄紗,映著湖岸陰面的幾處殘雪,竟覺十分諷刺,無端添堵。

身旁的紅梅見她臉色不好,又想到太皇太后曾有意賜婚長樂公主與君大少爺,雖說這一趟進宮已將此事了結,可見了總覺尷尬。好在長樂公主只是側對著她們,又一心賞景,似乎并未有人,便從后面扯了扯姚菁瑩的衣服。

姚菁瑩會意,正欲繞道而行,卻被公主身邊一個眼尖的宮人,當即喝止,“你們是哪個宮的?見了公主,為何不上前請安?”

長樂公主聞聲才微微轉身,將視線轉向宮人手指的方向,見是姚菁瑩,眉梢不自覺地微微上挑,眸中盡是驕傲和挑釁之色。

二人無奈,只得又折給長樂公主請安,“民女無知,只是一時經過,見公主專心賞景,怕會擾了公主的雅興才斗膽退避,無意失了禮數,還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與我們計較。”

“是怕惹麻煩吧?無不少字”長樂公主輕哼一聲,直接揭穿了姚菁瑩的那套虛偽說辭。

姚菁瑩一凜,忙道“民女不敢”。

擔心長樂公主計較她君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會以此為題大肆發揮,正想著到了太皇太后跟前要不要換一套比較有新意的解釋,卻兀自在那邊愣了一會兒,始終不見長樂公主的下文。

大著膽子抬了抬頭,只見長樂公主又側過身去,專心致志地賞她的景了。姚菁瑩差點兒沒給她憋死,心說這是情況?我這邊給你請安請到一半,你卻撂攤子不管,又去干別的了

可憐長樂公主不說“免禮”,姚菁瑩便要一直保持著不上不下的請安姿勢,走不得動不得,難受不說,偶爾經過的宮人們向這邊投來的目光,更讓她覺得尷尬。

捱了片刻,姚菁瑩只覺雙腿發顫,身體大有不受控制要倒下的趨勢,不得不大著膽子出聲,“公主若無其他吩咐,民女可否先行請退?”

“大膽”話音還沒落下,長樂公主身邊的宮人便怒瞪了一眼,尖聲道公主未允,乖乖候著便是,誰教你請退了?”

姚菁瑩皺眉,都有些懷疑這長樂公主是否已得知她剛剛與太皇太后談話的內容,故意堵在這里給她難堪的了。想想,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能忍則忍吧,于是低頭道民女知,那么請問公主,民女可以起身了嗎?”無錯不跳字。

“啪——”

清脆的巴掌聲,姚菁瑩幾乎是本能地閉上眼睛,卻并沒有想象中臉頰火辣辣的疼,只聽身旁一聲凄厲的慘叫,睜眼,卻是紅梅踉蹌著倒在了地上。

白皙的皮膚印著清晰的指印,紅的觸目驚心,可見那宮人是用了真力。紅梅只覺半邊臉皮都被人撕下來了,無端受了這般侮辱,只委屈的滿眼含淚,捂著臉頰嚶嚶抽泣。

姚菁瑩一驚,要去攙扶,卻因長保持一個姿勢,只覺腿上發麻,未挪步便屈膝坐到了地上。

“哼”

扇了紅梅一巴掌的宮人居高臨下看著二人,不屑道今兒是念你頂著君家少奶奶的稱呼,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下次再這般無禮,巴掌可就不止招呼到丫鬟身上了”

姚菁瑩咬牙,撐著重新站好,一語不發地走將紅梅扶起。

長樂公主雖近在咫尺,卻絲毫未看見這邊的情形一般,兀自欣賞了一會兒湖中景色,懨懨朝那宮人道吧,也沒意思。”

走出數步,卻又猛地回頭,向著呀呲欲裂的姚菁瑩莞爾一笑,堪稱絕美,語氣間卻盡是挑釁,“本宮,你用那個令做交易,讓皇祖母取消了本宮與君大少爺的婚約,不過你記住,本宮看上的人,到手只是問題。憑你?哼,爭不過本宮一根小拇手指頭”

出了宮門,姚菁瑩看著仍在嚶嚶抽泣的紅梅,不耐道疼嗎?疼就大聲哭出來”

紅梅一愣,連抽泣都止了,怯怯道奴婢不疼了,大少奶奶上馬車吧。”

“呵”姚菁瑩深吸一口氣,嘴角帶著幾分自嘲,“紅梅,我真沒用,從我到君府的那天開始,就不斷給周圍人帶來各種麻煩,青竹沒了,你呢?我也沒能力保護好,不但眼睜睜看你挨巴掌,連給你一點大聲哭出來的勇氣都給不了,我很沒用對嗎?”無錯不跳字。

“大少奶奶……”紅梅失措地瞪大眼睛,想說終究還是咽了,只倔強地抹干了眼淚,顫聲道奴婢扶您上車。”

皇宮離鬧市區雖有一段距離,好在路面寬敞平坦,沒顛簸便到了。姚菁瑩一路沉默不語,一旁的紅梅也噤若寒蟬。

直至馬車在鬧市區內拐過了幾條街道,姚菁瑩才掀起車簾向外望了望,看著熱鬧非凡的大街,忽然想到似的,朝那車夫吩咐,“前邊找地方停下吧。”

轉而又朝紅梅叮囑,“待會兒我下車辦些事情,你先自行回府吧”說著伸過手去,作勢撫了兩下那半邊紅腫的臉頰,心疼道,讓雅芙給你擦點兒藥。”

素錦布莊,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只是很多明明沒變,只因看見的人心境不同,便覺得定有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地變了。

“哎?是君家大少奶奶”眼尖的小丫頭很快了姚菁瑩,一面與她打著招呼,又轉身叫道茗兒,快去跟梅姑娘說,貴客來了”

不遠處有人脆聲應下,一溜煙跑了。

姚菁瑩驚異于小丫頭的記憶力,她們統共也沒見過幾次。略一衡量,目光看向那個被喚作“茗兒”的小丫頭,笑道不必來回麻煩,我直接跟著她,去找你們梅姑娘就是。”

小丫頭原地撓了撓頭,若有所思地嘀咕,“‘你們’梅姑娘?”

梅筱素正專心研究一塊布料的花樣子,見姚菁瑩進來,扯著布料的左手不覺輕輕一顫,轉瞬便又恢復鎮定,若無其事地笑道久不見你了,今兒有空?”

姚菁瑩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與她閑話客套,只是中邪一樣,片刻不離地盯著她,好似她眼底深處隱藏了秘密,要將這秘密挖出來一樣。

盯了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句話來,“葉家表妹去了。”

梅筱素眼角笑意漸褪,沉吟片刻,輕嘆道生死離別,雖不忍,卻總算世事常態,總要面對,生者還要節……”

“哀”字尚未出口,姚菁瑩便迸出兩聲冷笑,“雖未曾見面,可論關系,她也是你的表妹,你不覺得這時候你應該多少表現那么一點點悲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平靜的事不關己么?”

“呃,你說,我聽不懂。”梅筱素低頭掩住幾絲慌亂,須臾又抬頭,笑道我去給你倒茶。”

“葉家表妹去了,玄水令已經到了宮中,四令聚齊再沒人敢對蔚家人的上位質疑,一切都定了。”姚菁瑩冷冷盯著想要離開的背影,抑揚頓挫道蘇曉媚,你還要演時候?”

“呼——”

背對著姚菁瑩,梅筱素——或者蘇曉媚雙肩一沉,泄氣道蔚儒楓說的沒,你是個聰明的。”

“所以,你承認了?”似乎沒想過她會承認的這么爽快,姚菁瑩反倒有些來不及適應了。

蘇曉媚攤手,“如你所說,一切都定了,沒必要再繼續演下去。”接著招手叫一位女工倒茶,又折了。

“可是為呢?”姚菁瑩不甘地咬了咬唇,問出內心的疑惑。

“葉家表妹走的那天,我終于把所有事情聯系到了一起,那把發簪就是子母鎖中子鎖的鑰匙。你把發簪送給嵐,又把子母鎖交給我父親,以此為由將我送進君府,若非出于偶然,我可能永遠拿不到那根發簪,也就永遠打不開子母鎖,取不出玄水令。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玄水令取出來對吧?無不少字”

“啪、啪、啪”,三聲擊掌,由衷表達了蘇曉媚對姚菁瑩的贊嘆,蘇曉媚牽唇一笑,“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沒有,聰明如你,理應得到全天下最多的幸福。”

“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玄水令取出來。當初我偶然曉黎有把玄水令賣出去的意向,便暗中托人打造了那把子母鎖,故意把子鎖鑰匙打造成發簪摸樣,假裝不經意地送給君宇嵐,一般人很難想到那會與玄水令有關。

后來我帶著子母鎖四處逃亡,得你父親相助才保住性命。與你父親相處幾日,我便有意無意地向他打聽姚府的境況,得知姚家有一女兒待嫁,大約比君家大少爺——即我當時的夫君,小五六歲的樣子。

因你父親當時并未與我提及,我并不知你已有了意中人,便自作主張,假意求你父親替我保管子母鎖,實則以之為借口,將你送進君府,來還他的救命之情。”

說到這里,似想到不好的事情,蘇曉媚下意識地有所停頓,須臾又道當時我想的簡單,我知大少爺的性子,我走后他定不肯接納你,便想以你父親的力量,以蒼生大義為題,說服君家老爺先允你進府……現在想來,也許我太自以為是了,我以為很了解大少爺的性子,用不了多長他定會完全接納你。我只想,把原本屬于我的幸福全都給你,讓你得到全天下最多的幸福,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便也報了你父親給對我的救命之恩。可誰能想到,為了我所謂的報恩,陰陽差地造成了這么多誤會,傷害了這么多人。”

蘇曉媚娓娓說完,輕聲嘆了口氣,“現在后悔,怕也晚了。”

姚菁瑩聽了,半響無語。雖說蘇曉媚所講的與她之前所猜到的大致無差,可聽她親口說出來,心里還是覺得不舒服。就因為她所謂的報恩,毀了姚家原本的幸福,甚至沒了性命……然,如她所說,現在后悔怕也晚了。

想想,跟著嘆了口氣,“后來,在碧柳山莊主動接近我,又是為的呢?”

“為了確定你過的很好。”蘇曉媚雙目微瞇,“我你進君府之后,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后來輾轉聽說你大難不死,醒后像換了個人,在君府過的倒也自在。碧柳山莊那次是個好機會,我便主動接近,若你真如他們說的那樣自在,我也能撿個安心。”

“還有呢?”

姚菁瑩以探尋的目光看向蘇曉媚,后者帶著幾分無奈搖頭,“想你也能猜到。除了你,自然就為了辰兒。辰兒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x思夜想的,總盼著他能像其他孩子一樣過的好。”

“所以那次,才會跟我說‘對辰兒好一點’吧?無不少字而你四處逃亡,最后還是回了君詈城,也是因為這里還有你放不下的,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守候的人,對嗎?”無錯不跳字。

見蘇曉媚輕輕點頭,姚菁瑩直身做了個深呼吸,心里的疑問差不多都明晰了,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不少,端起杯子押了口茶,又突然想起,皺眉道除了辰兒,就沒有別的人可牽掛了?”

蘇曉媚自然她所指的是誰,卻故意岔開話題,“還有就是曉黎吧,雖說他做的不對,可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知他這幾年也在千方百計地找我,開始為了玄水令,后來便純粹是想找到我了,所以你的‘流香居’重新開業那天,我故意以賀喜的契機前去,當天他便追到這里,像個孩子一樣在我面前嚎啕大哭,說他了,說他這些年有多想我……”

“咳,我是說”,姚菁瑩本來就對蘇曉黎不感冒,才不關心他們姐弟有多情深,對蘇曉媚的故意裝傻也十分懊惱,心里又實在好奇,咬咬牙,決心道我是說大少爺,這些年你對他就沒有一點牽掛么?”

說完翼翼地望著蘇曉媚,只見她臉色微變,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到門口招手叫來一名女工,吩咐道去把蔚家少爺請來。”

那女工領命去了,姚菁瑩卻是一陣狐疑,心里嘀咕著“蔚家少爺,蔚家,不會是……”

瞥眼看向蘇曉媚,見她只是靜靜喝茶,也不好多問。

過了一會兒,女工領著一位身材修長,面容俊朗的男子進了屋,姚菁瑩定眼一看,雖說剛剛已經有所預感,真正見了卻還是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嘴,“蔚……蔚儒楓?”

男子聽見有人叫他,便盯著姚菁瑩多看了兩眼,忽然咧嘴傻笑,像好玩的事情一樣,“嘿你認得我?”

這一笑倒把姚菁瑩嚇的不輕,差點兒從椅子上禿嚕下來,蘇曉媚則淡然一笑,走拉過蔚儒楓,示意那女工下去,便指著姚菁瑩笑道看看,該稱呼?”

那神情,活像一個心智成熟的姐在哄一個學齡前的小dd,奇怪的是蔚儒楓居然真的盯著姚菁瑩認真思考,嘴角仍掛著傻笑,片刻才道要叫呵呵,很美”

“乖。”蘇曉媚柔聲道,“待會兒叫人領你上街,買好吃的。”

“不要”蔚儒楓搖頭,幽怨道你說帶我出去游山玩水的,我要出去游山玩水”

“好好好。”蘇曉媚連聲答應,眼中盡是對弟弟的寵溺,“我跟這位還有幾句話要說,你先出去,等說完了咱們就收拾,出去游山玩水好不好啊?”

“好誒”蔚儒楓拍手,本應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直至蔚儒楓被女工帶出去,姚菁瑩始終不可置信地大張著嘴巴,蘇曉媚聳肩,面上盡是苦笑,“你應聽說了,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就被貶為了庶民。”

“可我不,他變成,變成了這幅摸樣……”姚菁瑩盯著門口處愣愣出神,始終覺得剛剛所見的一切都是臆想來的,不對,臆想都不能臆想的這么有創意……

“以他高傲的性子,受不了這般刺激也很正常。”蘇曉媚幽幽吐了口氣,片刻又發自內心地笑道不過這樣也好,他現在都不記得了,也誰都不認識了,連名字都是我告訴他的,一心只想著出去游山玩水。”

頓了頓,見姚菁瑩不語,又嘆道其實他一直想在有生之年,將青翊國的大好河山統統游遍。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便是出生在了蔚家,年少時肩負著家族使命,好容易功成,原該身退的他不但不能像其他王爺那樣領得封地,據一方水土享受逍遙自在的生活,反而被皇上以愛之名束縛在了君詈城……其實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想為內心的積郁尋找一個發泄口罷了,至于龍椅,他本無意爭奪,從來都無意。皇宮那種地方,被趕出來反而是遂了他的心愿。”

姚菁瑩愣愣地消化良久,才終于肯承認了剛剛所見的事實,“所以你要幫他去完成夙愿了嗎?”無錯不跳字。

蘇曉媚輕輕點頭,“所以你剛剛問的那個問題,已經沒意義了。之于大少爺,無論牽掛與否,我們都沒法再回到以前。有時我在想,我這輩子也許就是為了報恩而活,因為你父親救過我的命,我便不管你愿不愿意,就把的幸福硬塞給你;同樣的,蔚儒楓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我,幫我改頭換面開起了這家布莊,我便要讓他享受一直以來想要享受的生活。至于其他的……”

說著看向姚菁瑩,卻見姚菁瑩的目光仍然落在門口處,臉色卻比之前復雜不知多少倍。狐疑之下順著她的目光看,不覺渾身一僵,反應片刻方慢慢起身,極不自然地笑道你來了。”

“我來接她。”君宇澤徑直走到姚菁瑩跟前,拉著顯然還沒出戲的她就往外走,始終沒多看蘇曉媚一眼。

蘇曉媚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怔怔出了會子神,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繼續道其他的,似乎也只能放棄了。”

君府,進門便聽見一陣凄厲的慘叫聲,期間夾雜著鞭子落在皮膚上的悶響,還有君宇榮、上官靜怡、甚至東方琪的求饒聲,只有葉凝鳳在咬牙切齒地大吼打,給我往死里打”

姚菁瑩被那一聲高似一聲的慘叫瘆的頭皮發麻,疑惑地望向君宇澤,后者劍眉微揚,“是淳熙。”

原來淳熙始終不甘君家一家都過著稱心如意的日子,唯獨她一人受苦,便心心念念地攪著君家不得安寧。那次下大雪,雅芙出門去取些炭火,恰被淳熙遇上,便抓住雅芙對君宇澤心存好感這一點,意圖挑撥雅芙和洺澤苑的關系,最終幫她完成“計劃”。

利用的嫉妒心,在戰術上本沒不對。可淳熙,就在她忽略了雅芙是從小跟著姚菁瑩長大的,那天雅芙行出數步后又折了,她便以為是計謀得逞,卻不知雅芙是將計就計,不但全盤得知了她的計劃,還把這事兒統統說給了君宇澤。

其實光是算計洺澤苑,葉凝鳳今日也不至于這么生氣的,氣就氣在淳熙不但沒安好心,這么多年原來一直跟蘇家少爺有來往,包括小年宴上從君宇榮“身上”掉下來的那塊玉佩,其實她給君宇榮打理衣服的時候不掉出來的。

通過君宇澤的講述,姚菁瑩才,原來所“任職”的“流香居”,竟是蘇曉黎名下的,雅芙正是想以“流香居”為突破口,先扳倒洺澤苑,再把整個君家逼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幸虧雅芙提前把這事兒告訴了君宇澤,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也使葉凝鳳、甚至整個君府的人看清了淳熙的真面目。

想到那地方是蔚儒楓給她介紹的,姚菁瑩的心緒登時變的復雜,至于那時候的蔚儒楓是否那家茶樓是蘇家名下的,以他現在的狀態……怕要永遠成迷了。

“其實這世上,每個人都活的很累。”

姚菁瑩幽幽嘆了一句,慘叫聲還在繼續。君宇澤卻沒理會,直接拉著姚菁瑩進了洺澤苑。

進屋便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封信件,拿起來,卻是蕭家清逸的筆跡。

蕭清逸在信中跟她辭別。

原來他是三國鼎立時期,寄在蔚家門下的那位劉姓樂師,既寫出《且試天下》那首曲子,最終促使蔚家人一統天下的那位,晚年時候收下的關門弟子。

那位樂師后來看見百姓因戰爭而民不聊生,心中已有些后悔,后又聽說玄水令在護送途中出了岔子,眼見蔚家成功上位,怕日后再出亂子,便在彌留之際交代蕭清逸,定要盡全力協調各方勢力的關系,確保有生之年,青翊國的百姓不再受戰爭之苦。

蕭清逸謹遵師命,這些年他一直盡的努力去協調蔚家、君家和蘇家、以及其他幾方之間的關系,有沖突也會盡量解決在萌芽狀態。現在,四令終于聚齊,他的任務完成了,也該功成身退,去做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書生、樂師兼游者了。

他想親眼去看看姚菁瑩給他描繪過的大海,以及……去尋找那天在廣化寺,彈出那般動人曲調的女子。

姚菁瑩展開信紙,默默看完,不覺幽幽嘆了口氣,轉身撲到君宇澤的懷里,低聲呢喃道君宇澤,以后對我好一點,我也會對你好。”

君宇澤點頭,“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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