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我沒事。”君宇澤低聲應了一句,目送姚菁瑩走出幾步,臉色瞬間變的煞白。
大部分力氣都用在槐樹林里那場激烈的搏斗上了,剩下的已在處理傷口并應付姚菁瑩的時候消耗殆盡,此刻的君宇澤像被抽空了一樣,渾身乏力,只靠多年打拼中積累下的意志力撐著,才勉強沒有昏。半闔著雙眼,似忽然想到了事情,微擰眉心,毫無血色的雙唇亦淺淺勾起了一個弧度。
其實在槐樹林中,雖說對方從暗處先發制人,君宇澤卻近乎魔鬼地擋下了三枚飛鏢,即使再與他一對一的正面交手,也并未占得太多便宜。只是戰到酣處,那人手中的長鞭卻突然轉了方向,直直沖著已然嚇昏了的姚菁瑩劈,君宇澤想都沒想便沖上前護住,出手一擋,長鞭無聲斷成了三截。正欲松一口氣,卻見那人神色突變,詭速將一枚閃著寒光的飛鏢嵌入了他的左側大腿,隨即從樹林深處消失的無影無蹤。
君宇澤忍著痛,一心想追上去探個究竟,只是回身看了一眼姚菁瑩,正像個熟睡的小女孩一樣,對外界的情形渾然不知,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算了不追了,有能比讓她快點醒來更重要。
此時一個人獨處,一連串的疑惑又不安分地從心底冒出了頭。那人是誰?為何一心置他于死地?以他的頭腦,不難想明白最后那一鞭看似針對姚菁瑩,實則是個幌子,目的是叫他分心,再使暗器偷襲。所以自始至終,對方的目標都只有他一個。
可那個人,他的確從不曾見過,對方又緣何肯定他會在鞭子轉向的一剎那分心護住姚菁瑩呢?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那一刻他的心中竟是那樣的緊張,幾乎是本能地沖替姚菁瑩擋住了鞭子,即便因此遭到暗算,亦是內心的慶幸比肉體的痛苦要多許多,幸好擋住了,幸好她沒有受傷。
回過頭來,即使想明白那只是個幌子——倘若他對姚菁瑩置之不理,便有很大的機會將對方制服,既不會受傷,也不必在這邊猜東菜西的了——君宇澤卻仍不后悔那時的抉擇,誰那人控制力如何,即算心中另有所圖,萬一失手傷了姚菁瑩,他也還是會內疚,會因身為大卻沒能保護好的而內疚。
所以他幾次申明姚菁瑩是他的,已不止是調侃,而是漸漸養成了習慣,潛移默化地接受這個事實了……嗎?
君宇澤的嘴角突然溢出幾絲苦笑,連他都不確定的,對方又怎想著以此作為暗算的切口呢?莫不是也在賭,以姚菁瑩的性命押注,刺探他對她的感情?那么,刺探的目的又是呢?
越想越覺得可疑,卻抵不住一股倦意襲來,自身的狀況已不允許他再想太多,捂著胸口喘息了幾下,便倚著廂板沉沉睡了。
姚菁瑩回了兩個丫鬟所在的馬車,卻并沒從她們那里得到多少有效信息,一來她們并非整個過程的見證者,二來君宇澤好像交代過,問來問去,只是支支吾吾地說兩位車夫嫌他們下去太久,便到槐樹林里去找,而他們到時君宇澤正拖著一條受傷的腿,橫抱著姚菁瑩往回趕了,身旁并無別人。
于是并不了解與君宇澤交手那人到底身份,亦不知為何交手。姚菁瑩沮喪地低頭,須有又猛地抬起,掀開簾子要下馬車,紅梅見狀忙攔道快老實坐著,叫青竹幫你把藥擦完”
姚菁瑩無語,擦破皮的地方都準備結痂了,她還沒忘了擦藥想想擺了擺手,“真的不必了,我始終不放心你們少爺,想再看看。”
青竹紅梅對視一眼,目光中透著可疑的曖昧。眼見她們主子對大少爺如此關心,也許從某種程度上說,此次的意外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看出了對彼此的關切,倆人的感情又增進了一步。感情好,心情自然好,只要主子過的開心了,她們做下人的自沒理由不感到高興。
卻不知姚菁瑩下了這輛馬車,卻并非到另一輛馬車里去探望君宇澤,而是巧妙地避開兩名小廝和三位車夫的視線,一溜煙地順著斜坡下到了槐樹林里。心中存著太多疑惑,像被壓著,不清除便始終覺得沉重。
何況君宇澤受了傷,萬一這幾個下人日后在葉凝鳳面前提起來,問她是誰下的手,她若回答因為嚇暈所以并不了解,這也太傷自尊了吧?無不少字
再次步入樹林,無論氣氛還是心情都皆較之前有了天壤之別,便是滿樹的槐花也失色不少。地上斑斑的血跡更叫她難受之極,流了這許多血,君宇澤一定很痛吧?無不少字卻在她面前做一副輕描淡寫狀,是為了叫她安心,還是單純地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雖說平常迷糊慣了,循著血跡延伸的方向倒也不難找到事場,姚菁瑩慢慢向里走著,猛覺一束寒光刺眼,不由向著寒光的源頭走了幾步,低頭看,卻是三枚飛鏢列成一條直線,整整齊齊地嵌在了土里。
心知是君宇澤先擋下了,當時光顧著害怕,只站在的角度上認為他想活命就必須設法躲開,卻忘了其中一位堂妹曾說過他功夫卓絕,更不把淳惜與二少爺婚禮那天,前來砸場子的蘇曉黎放在眼里,也許擋下這三枚飛鏢對常人來說是零可能事件,對他來說卻只是三兩個動作而已。
因此左側大腿上那枚是后中的,這也讓姚菁瑩更加疑惑,四下看看,附近約莫五六步的地方,腳印和一道道劃痕在三四平米的范圍內凌亂地交著,顯然君宇澤在她昏倒后又與人經歷了一番激烈打斗。
且看情形,君宇澤應是占了上風才對,因為在她昏倒時倚著的那棵樹旁邊,三段直徑四五公分的鞭子躺在地上,毫無生氣,似在為主人的落敗默哀。君宇澤來時并未帶鞭子,顯然是他把別人的武器給毀了,可謂優勢占盡,又怎會再遭暗算呢?
倘若君宇澤在場,知悉她的疑惑后不曉得會否沖她咆哮,“笨,還不都是因為你”
原地呆了幾分鐘,姚菁瑩才身上確實沒偵探潛質,竟沒從現場找出任何一絲有意義的線索。飛鏢吧,她對暗器又沒有研究,根本沒可能一眼看出它的主人是哪個門派。鞭子?開玩笑,天下間以長鞭做武器的人多了去了,鬼曉得是哪個。
當然,只是沒找到有意義的線索而已,要說倒是有一個,便是地上的腳印。因在君府時曾見過幾個婆子給君宇澤做的鞋樣,她大體君宇澤的鞋碼,而現場的另一個腳印則明顯偏小,再加上使用長鞭,姚菁瑩稍作推理——如果這也叫推理的話——與君宇澤交手的很可能是位女子。
除此,便再無任何頭緒了。姚菁瑩略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怕耽擱太久,被君宇澤了又是事兒,只好。
剛走出幾步,腳底卻被咯了一下,驅開塵土,卻是一枚耳墜安然躺在腳邊,姚菁瑩不禁擰眉,彎腰撿起來,見那耳墜不大,看上去卻十分精致,整體是一個淡藍色的桃心造型,周圍鑲著一圈小鉆,正與樹縫間灑落的太陽光互通有無,自與飛鏢本身的寒光不同,捏在手中仍是一晃一晃的,熠熠生輝,反而透著許多暖意。
真漂亮。姚菁瑩暗嘆一句,對漂亮首飾的敏感正如男人對豪華跑車的摯愛一樣,講不出理由。如此便更加有理由推斷與君宇澤交手的是個女子了,這耳墜便是在激烈的打斗中不脫落的。最重要的是姚菁瑩一時覺得這耳墜有些眼熟,猛地又想不起是否在哪兒見過,正自疑惑,身后卻想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還給我。”
姚菁瑩當下一個激靈,拜托,敢不敢不在她專心思考問題的時候猛個丁地發出響聲?這種狀況對她心理上的沖擊不比《午夜兇鈴》里面貞子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恐怖情形遜色多少。
回身卻看見個熟人,正是那讓她存著許多問號的青衣小姑娘,只是此刻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襲人的寒氣,與客棧、驛館相見時判若兩人。
小姑娘盯著姚菁瑩,見她怔怔地沒反應,又冷冷重復了一遍,“還給我。”
“呃?”姚菁瑩下意識地晃了晃手中耳墜,“你的?”
突然想起在那家名叫“好再來”的飯店里,小姑娘曾用長鞭絆住了鐘艷秋,此時看她腰間,卻是空空如也,莫不是那斷成三截的鞭子……
看看小姑娘,再看看手中的耳墜,姚菁瑩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那,那么剛才……是你?”
這也不是很難理解,客棧與驛館兩次相遇,小姑娘都有意無意地展示了她高超的用針技巧,銀針若作為近身暗器,會拿飛鏢做遠距離偷襲也不是特別奇怪吧?無不少字
正想著,未堤防小姑娘已欺身到了眼前,等真正反應,手中耳墜已然換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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