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嗎?這老兩位也真是的,顧問,顧問,有事兒我當然要找他們問問。他們怎么能這時候撂挑子呢?”張遼皺起眉頭,略帶不滿的說道。
“這我哪里知道。只是田公說此事和將軍早有約定,故而不能前來。”荀諶面帶無奈,他盡入張遼的幕府不過一年,哪里會知道沮授、田豐和張遼有什么約定呢!
“約定?”張遼若有所
突然,張遼轉過身,手中的木棍猛的點到涿郡上面,嘴里迸出一句話,“涿郡駐軍,不動!”
“將軍……”夏侯尚等人一愣,不知道原本就要決定集中兵力的張遼為何會不動涿郡的兩千精銳。
“哼!”張遼笑著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就是不動。讓他們待在涿郡,好好得看著南邊。”
“南邊?”眾人更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荀諶不愧是謀士,腦子轉的相當的快,他瞄了一眼沙盤,心中立刻明白過來。同時他也明白了沮授、田豐究竟和張遼有過什么樣的約定。
“原來如此。這條計策應該是去年冬季定下的,有兩三個月的聯絡時間,在此時發動確實正常不過。看謀劃的手法,應該是郭圖和審配的手筆啊!”荀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竟是怎么回事?”眾人依舊一頭霧水,田豫開口問道。
“呵呵,你們還沒明白?看吧,幼安都已經知道原因了。”荀諶說。
眾人扭頭一看,確實如此,管寧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說明管寧也知道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好了!”張遼一聲叫,打斷了他們想要尋根究底的企圖,“其實說穿了也沒什么神秘的。無非就是去年袁紹不甘失敗,明知我軍會在今年出兵鄴城。干脆提前派人聯絡鮮卑軻比能,烏桓塌頓,讓他們在我軍圍攻鄴城的同時向幽州發起進攻。那時候,幽州我軍數量出于劣勢,最多只能防守。主公的主力又集中在鄴城,一時間抽不出來。如此只能從河間、渤海等地抽調兵力北上增援。而到那時……后面我就不說了,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張遼說道這里。若是夏侯尚他們還不明白那就有負這些年的學習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張遼徹底點明,他們也紛紛露出明白的神色。
“原來如此。我軍主力被牽制于鄴城,幽州再遭到攻擊。河間、渤海的少量駐軍也要悲北上增援。以袁家在冀州,尤其是渤海的根基,再發動一次叛亂,順利地話就能徹底動搖如今的局勢。若是不順利。也能緩解鄴城的壓局的進行。果然是好算計啊!”夏侯尚眉頭緊鎖,看來是頗為擔心。
“將軍。能肯定嗎?要知道,我軍始終沒能得到絲毫的消息啊?”孫乾也頗為擔心的說。
“袁紹經營河北這么多年。根基遠比我們深厚。何況渤海更是袁家早就經營起來的北方據點,又豈會沒有埋伏下來地暗子!幽州更是胡漢混雜。出處漏洞,我軍沒有察覺也實屬正常。不過我卻能肯定。這次鮮卑和烏桓的進攻必然和袁紹有關。至于原因,就在沮公拒絕到此的原因上。伯仁。你再想想。”張遼說道。
“我……咝……”夏侯尚閉上眼,腦筋猛然轉動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將眼睛睜開,說道:“將軍,我明白了。沮公、田公答應做將軍的顧問是曾與將軍有過約定,但凡涉及袁車騎地事情,他們二人就不插手了。將軍必然是由此處肯定此事和袁紹有關!”
張遼聽的不住的點頭,一旁的其他人也恍然大悟。//荀諶更是笑開了花,口中贊道:“將軍,伯仁心思細膩,反應快速,將來必成大器也!”
不過夏侯尚此時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他憂慮地說道:“將軍,若真是如此,情形卻不容樂觀啊!”
“伯仁,凡事是有不清楚會讓人傷腦筋。此事既然我們已經明了,自然會有對策。不過是兩路大軍而已,最多我死守就是。冀州那里無非也就是上萬的亂民,哪里會是數千精銳士兵地對手。放心吧,即使將幽州打爛了,也要保證主公攻擊鄴城的順利。”張遼笑道。
接著,張遼臉色一變,走到沙盤邊上,嚴肅地說道:“伯仁記錄,現在我命令:涿郡夏侯平所部移駐范陽,全軍一級戒備。田楷指揮八千精銳步兵屯駐漁陽城,防備素利、彌加、闕機所部。臧霸會同代郡賈逵、上谷王,統一指揮兩郡的一萬六千步兵。命閻柔率其麾下三千騎兵出擊,以游擊方式,盡可能給予軻比能最大地打擊,并且不限制他的打擊目標。命曹休率三千騎兵趕到沮陽,會和臧霸所部騎兵,等我率兵趕去。”說到這里,張遼扭頭對荀諶說:“還要煩勞友若一趟,請友若跑一趟右北平輔佐子龍,告訴子龍全部詳情,并告訴他,我這里沒有一兵一卒地援兵,但他必須守住右北平。”
“諶遵將軍令!”荀諶此時沒有猶豫,接下了這個命令。
張遼又轉過頭,對夏侯尚說:“廣陽郡駐軍作如下調整。騎兵中抽出一千青州老兵進駐薊縣,留下五千步兵作為預備隊,隨時支援各處。剩下的騎兵趕到沮陽,我自帶三千步兵隨后趕到。留在薊縣地軍隊由國讓和伯仁統一指揮,以國讓為主。暫時就這些了,立刻給各部下令。”
“諾!”夏侯尚轉身就去草擬命令。
“子家,你起草一份給主公的報告。除了將幽州的軍情不做任何修改的報上去之外,還要將我們剛才的推測一同寫上,并將我的部署也一點不漏的寫上去。記住,通篇文字中不要帶有一絲感情因素,只要客觀事實即可。”
“將軍,這……”盧毓從未寫過這種要求的公文,心中有些犯難。
其實這種公文只不過很少見而已,但在張遼的前世卻很正常。而且荀諶、管寧和孫乾這三人也明白張遼的用意。無非就是在說明情況地同時不影響曹操的客觀判斷罷了。
“子家,照將軍說的去做吧。切記不要參雜一絲感情因素。”管寧微笑著對盧毓說道。
管寧也開口了。盧毓自是明白張遼如此要求必有其深意,只不過自己還未曾達到這個境地故而不知。既是如此,他也不多說什么,和夏侯尚一樣,轉身去做事了。
“公佑,如今戰事將起,邊境四郡的春耕必會受到影響。你暫且關注涿郡和廣陽資,戰事一起,天知道要消耗多少才算完。”張遼搖搖頭,有些無奈。如今幽州不比兗州。也不能和袁曹大戰前準備了五年的青州相比,物資貯備是有的,但是否能經得住消耗就不知道了。這也是張遼為什么要親自帶兵到前線而管寧等人卻不加阻攔的原因。只有張遼親自去了,才能夠根據戰場形勢及早做出反應。以求盡快結束戰爭。
“諾!”孫乾沒有說話,只是應下。他為人沉穩,最善長理清這類瑣事。青州在袁曹大戰時地軍需物資均是由孫乾總負責,張遼此時用他自然放心。
“幼安。沮公和田公雖然和我有約,但面對胡人卻不違前約。我會將他們也帶到居庸。薊縣這里你還得幫我多費心啊!”張遼又轉身對管寧說道。
管寧沒有說話,只是略微一頷首。表示答應了。
張遼既然判斷此事有袁紹的勢力參雜其中,他便要將原屬袁紹的人調開。荀諶到右北平。沮授、田豐他隨身帶著,而將后方全部交給孫乾和管寧這兩個青州的舊人。這不是不信任新人,而是張遼不欲他們三人被此事牽連而致使曹操秋后算賬。雖有防范之意,卻也同樣是保護他們。管寧人精一個,當然一目了然。軍,命令(報告)擬好了。”夏侯尚和盧毓幾乎同時回到張遼身邊。
“嗯,我看看。”張遼接過兩人手中地東西仔細的看了一遍,隨后將盧毓的報告遞給管寧,然后對夏侯尚說:“此命令立刻用鴻翎急報發出!”
“諾!”夏侯尚接過命令,轉身離開。
而此時,管寧也對盧毓的報告做了一些修改,讓盧毓重新謄抄一份后用加急發往鄴城。
“將軍,我呢?”張遼身后突然響起一個怯生生地聲音。
張遼回頭一看,原來是夏侯衡。
“伯權,此次戰事,我會將仲權帶在身邊,他是天生出于戰場的。但你的身體不好,所以戰場就不讓你去了。但你地責任也不輕,伯仁要在薊縣統籌全局,這次你就留在樞密司,將各地匯總的戰報最好統計和總結,并在沙盤和地圖上詳細標注,這些就是將來地戰史,也是培養后備人才的資料。我曾和主公說過,任何時候,人才都是最重要地。幼安先生也在這里,當年我給青州公學的題詞便是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你可明白自己地重任?”張遼按住夏侯衡的雙肩,眼睛盯著夏侯衡地雙目說道。
“明白了,我明白了!”夏侯衡剛才也不過是因為沒有頭上,所以有些失落。如今張遼告訴他重任在肩,這時候還是熱血青年的夏侯衡那里會經得住張遼這個兩世老狐貍的忽悠。
“好!這次是你們這輩人中除文烈和大公子之外首次接觸戰爭,而且還要親自參與進去。我希望你們能給主公和你們的父輩交上一份讓他們滿意的答卷!”
(小夏侯們交答卷,大郎也在交答卷。這答卷便是認真的完稿。希望繼續能夠得到諸位書友的支持!謝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