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起就紛擾不定的建安七年就在半年動蕩,半年平了。為了彌補回上半年戰爭造成的損失,幽州的各級官員在張遼的“威逼利誘”下拼死拼活的工作,直到秋收之后都歇不下來。沒辦法,還有張遼布置的收購牧民手中的羊毛和牲畜的任務,這也同樣關系到幽州財政收入以及穩定邊疆各民族之間關系的大事。
至于張遼,他如今又窩到自家后院里不出來了。原因也很簡單,九月中,他媳婦兒曹清帶著一家大小近百口人從陽趕到薊縣,這一回雖然他老媽不在(和老管家以及部分家丁早就回了馬邑),可是婉兒和罄兒生下的二子一女也讓張遼家中熱鬧非凡。偷懶成性的張遼更是以陪伴妻兒為由將公務盡數撒手,只做個人形圖章。也虧得管寧的原因讓幽州公學吸引了不少本地和冀州的學子,也讓孫乾不再吵吵著人手不夠了。
身邊有了三子二女的張遼如今可算是圓了前世子女環膝的夢想,雖說三個小的只有一歲多,可是長子長女卻都已經不小了。長女張綺五周歲,已是粉妝玉砌般的小女孩,或許是父女天性,張綺對張遼這個父親很是依賴,自從到了薊縣,就常常膩在張遼身邊,那股親熱勁讓身為母親的曹清都有些嫉妒。而長子張震也已經七周歲了,身為將門子弟的他已經開始接受習武的教育,而張遼這個父親此時“正式”開始教導他的第一個學生。但是張遼每日摟著張綺,還不停地逗弄著身邊小車里的張霆、張和張綾,讓一邊不是站馬步就是揮木劍的張震眼紅。而張遼對兒童心理也很是注意,此時便將長子叫到身邊,不是夸獎就是指出錯誤,雖然他的慵懶的樣子很讓一旁準備水果茶點的曹清有揍人的沖動,但明白了自己父親始終在關注自己的張震立刻就像是充足了電力的電動小車,精神十足的繼續他的練習。
在一邊指使著婢女切水果的曹清看著張遼帶著一群孩子和三只獒犬幼崽玩耍的那種慵懶恬靜的樣子,嘴角不由得漾起甜蜜的微笑。
自己的丈夫名聲遠揚,可偏偏沒有自己家中兄長的那些被她認定的惡習。不但戰功顯赫,而且治家有道。為人溫和,絲毫不遜于被人稱為“溫潤君子”的荀文若。最讓曹清心里舒坦的是自己的丈夫從不迷戀女色,即便是酒宴上那些曼妙的舞女,自己丈夫的眼中也只有欣賞的眼神。用昭姬姐姐的話說,那就是真正的君子。可曹清卻不知道,張遼的前世見多了各種美女,后世那多的令人指的化妝手段足以制造出各種各樣的“美女”,實在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而且網絡的達也讓張遼對于人體的了解達到了“眼中有碼心中無碼”的境界,那里還會表現出那種沒格調的急色。心理早已經打了預防針的張遼如今只想欣賞些天然的美女,實在是沒心思沾花惹草。
而張遼的偷懶卻也沒有影響幽州,孫乾、管寧、趙云、臧霸等人對張遼此舉早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反正制度已經大體建立,張遼愿意做那“人形圖章”他們也沒辦法。不過在張遼這尊大神隱身不出的情況下,無論是哪家的勢力想要在幽州搞事都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是否會惹出張遼來。
但張遼初到幽州時的謀士班底卻也只剩下荀一人。沮授、田豐在得知袁紹死訊后各自在住所沉靜了三日,然后便向張遼請辭。張遼好說歹說,才留下二人,讓他們和管寧一起在幽州公學教授弟子,也算是沒有讓他們的一身所學就此斷絕。
但張遼能勸下二人也多虧曹操在占領城后為死去的袁紹及其三子舉行的符合他們生前身份的規模宏大的葬禮,說是邀買人心要好,是假情假意也罷,但總算讓那些心中還念著袁紹好處的人心里好受些,也更加能夠接受曹操取而代之的結果。
其實張遼并不知道,沮授、田豐留在幽州看似因為張遼極力勸阻,實際上也是順水推舟。沮授唯一的兒子沮鵠已經到了出仕的年紀,如此一來沮鵠的前程張遼就必須關心,而且只要沒什么大錯,最差也能混到郡守一級。田豐則是膝下無子,全憑沮授做主,也就隨著沮授玩了一出小把戲。這也算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張遼時候反應過來,也最多笑笑了事。這兩個老狐貍對張遼的心理把握的可謂是極為精準。
然而此次幽州一戰之后,張遼的名頭終于從中原響到了塞北,只不過原本雁門郡的鮮卑人給他起的“蒼狼”的名號被正式改為“惹不。若有人要質疑這個名頭,一定會有人好好的向他敘T罰敢于犯境的鮮卑軻比能部了三郡烏桓。
當日軻比能退兵后。卻未曾想一路上被早已經繞道趕到他前面地閻柔伏擊。閻柔一擊即走。絕不多停片刻。一直“護送”軻比能回到老營。就這么一路上不斷地襲擾。讓軻比能回到老營時又損失了一共兩千多人。還外帶一批糧草。但這時候他壓根就沒功夫和閻柔以及張遼計較。步度根等人從東西兩面地壓力讓軻比能必須全力應對。
但是。閻柔雖然離開了。但是張遼最拿手地攻擊又到了。這一次張遼命令幽州駐軍全數出動。將幽州到鮮卑、烏桓地所有通商道路盡數封鎖。嚴格控制物資地流出。而且張遼命令各郡太守要刻意針對軻比能和三郡烏桓部。這一招讓軻比能、塌頓所部地糧食、食鹽、布匹、鐵器地來源一下子就被掐斷。使得他們地部落即便付出數倍地金銀業無法得到所需地物資。
這一下算是打在了這兩人地軟肋上。軻比能要面對步度根和東部鮮卑地素利、彌加、闕機地威脅。而塌頓也要對內壓制自己地侄兒樓班。對外震懾高句麗諸部及公孫度。一旦這些物資缺乏。他們將后繼無力。失去原有地實力。
而張遼也并沒有真正徹底斷絕這些物資。張遼在明面上嚴密封鎖地同時。通過上谷烏桓大人難樓開辟了一條“走私”通道。以三到五倍地價格將僅夠軻比能和塌頓維持日常所需地物資賣給他們。這樣不但拉攏了原本就實力不俗地難樓一同讓軻比能和塌頓勉強地活著。
如此一來。塌頓那里還好過些。樓班雖然有了張遼暗中輸血。但實力還不足以推翻塌頓。但是軻比能就慘多了。在世仇步度根地攻擊下。軻比能地實力比退出幽州后還要弱了三成。這一下。東部鮮卑地素利、彌加、闕機也坐不住了。三部鮮卑再度陷入混戰。
這一下張遼可算是心里舒坦了。但在知情人地眼里。僅僅用了一些手段便挑起三部鮮卑大戰地張遼真正坐實了“惹不得”地名頭。
而張遼封鎖商道的舉動還無意中幫了曹操一個大忙,讓曹操在整頓冀州世家豪門的時候又多了一個籌碼。這些世家豪門可全都有著各自家族的產業,因為地處北方的關系,他們的產業也大都和北方胡人有關。馬匹、牲畜以及西域傳來的珍寶等等都是他們的進貨范圍,張遼封鎖了商道,等于掐斷了他們的生命線,雖然還有些小路能走,但運輸量及增加的時間遠遠不能彌補他們的損失。而且一旦被幽州駐軍但貨物錢款盡數沒收,還會及時的將把柄送到曹操手中。
得到張遼提供“彈藥”的曹操立刻腰桿挺直,時而疾風驟雨,時而和風細雨,威逼利誘,分化拉攏,曹操手段盡出,將冀州世家“折騰”的欲罷不能,只能暫時認輸臣。
在曹操的軟硬兼施之下,巨鹿田家、魏郡審家、中山甄家、清河崔家等冀州世家紛紛向曹操輸誠,這幾大家族也帶動了中小世家,在建安七年結束之前,冀州的局勢已經被曹操徹底掌控。
年初的大戰雖然延緩了幽州曹軍的擴編,曹休也在八月份被曹操召回,但正如張遼向臧霸承諾過的那樣,他又從曹操那里要來了五個人。這次以一換五的買賣或許有人會說張遼虧本了,但張遼卻覺得他實在是太偉大了,太英明了,這筆生意實在是太劃算了。而得知消息的曹洪、夏侯淵也對張遼的運氣和曹操對張遼的“寵溺”感到嫉妒,紛紛寫信要求張遼用更多的戰馬彌補他們二人心理上的損失。
被張遼要到幽州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已名顯西涼卻只是近期在河東初露崢嶸的馬家軍。決定徹底靠向曹操的馬騰本就將長子馬超和侄兒馬送到曹操身邊,在得知張遼向曹操所要馬超時,干脆將龐德也一并送走,還讓兩個未成年的兒子馬休、馬鐵隨馬超一同到幽州,即便不能得到張遼的親自指點,能夠在張遼身邊學些本事也是好事。
如此一來,馬騰自己也離開了槐里,帶著自己的一萬余西涼鐵騎正式并入曹軍,他也被曹操表奏天子,封為衛尉,成為陽城的又一高官。
得到全部“馬家軍”的張遼這一下算是夾袋充裕了,他再也不用擔心軍隊擴張會缺少將領了。